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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倾觞一尽)


于是,姜渔得偿所愿地和楚流青被挤散了。
只是他身形纤细,从人群的许多缝里也能穿过去,虽然费了一番力气,但最终好歹是到了外围的空地,而身材宽阔的楚流青就不一样了,被蜜蜂似的人群挤得越来越里面。
姜渔确认楚流亲还在四处找寻,没注意到他后,连忙撒丫子开跑。
他当然没想着这样就能逃出去,他只是跑去找了工作人员,说自己手机没电还和朋友走散了,从工作人员那里借来了手机。
姜渔登录自己的微信,把他当前所在的定位,以及苗寨的大致地形特征,快速编辑好,群发给了褚弈和徐晏书。
他也摸不准这几个人谁能先找到自己,但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希望。
指尖落到闻峋的名字上方时,姜渔的动作停顿了两秒。
他终究还是没有按下去。

做完这一切,姜渔便走到离中心广场稍远一些的地方,找了个长椅坐下来,等楚流青来找他。
他当然也想过趁乱逃跑,但他现在和楚流青距离太近、时间急迫不说,身上也没有一分钱,最重要的是,在这样机会渺茫的情况下,万一他跑了再被楚流青抓回来,楚流青再往他身上下什么奇奇怪怪的毒,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姜渔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踢着腿。
也不知道褚弈和徐晏书谁会先找到他,但比起第一次知道他过往的徐晏书,似乎是早就被打击过的褚弈要好一点...
“在想什么呢?宝宝。”男人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渔一抬头,这才发现楚流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姜渔踢他一脚:“你怎么才来,我都等好久了。”
楚流青在他身前蹲下来,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个的棉花糖:“去给宝宝买棉花糖了。”
棉花糖蓬松柔软,像一团雪白的云,很是可爱。
姜渔看着棉花糖,心情好了些,想吃又嫌棉花糖粘手,便扯了扯楚流青脖子上的软绳,翘着眼睫说:“你喂我。”
“好哦,主人。”楚流青笑眯眯地将棉花糖喂到他嘴巴跟前。
姜渔小口小口地吃着棉花糖,吃几口还舔舔嘴巴,把唇上沾着的糖絮都舔进去,粉红色的小舌.头从唇缝中探出来,将饱满的唇珠都舔得晶亮亮的,像只慢条斯理进食的猫儿。
楚流青目光拉丝似的黏在他身上,神色近乎痴迷:“宝宝好可爱...”
姜渔看着男人不自觉越来越近的脸,“啪”地一巴掌打上去:“不准发,情!”
楚流青却顺势抓住了他的手,男人掌心宽大,将他的手完全握在了掌心,狎昵地抚摸着,从指尖到指缝里都不放过。
摸完了,他又将少年白皙漂亮的手放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姜渔好几次想抽回手,但又拧不过男人的力气,便只能由着他去。
昏暗夜色下,离得远的路人看不出二人在做什么,只看到高大英俊的男人半跪在漂亮的少年身前,亲吻着少年的手背,仿佛一位忠诚的骑士。
甚至有人以为这是在求婚,拿出手机拍起照来。
姜渔瞥了一圈周围,恶狠狠踢楚流青一脚:“丢死人了,快起来。”
楚流青抬眸看向他,少年嘴唇上还沾有一小撮棉花糖,眼眸乌黑,嘴唇红润,可爱得他心尖发痒。
“宝宝吃棉花糖,我吃宝宝。”
他说罢站起身,倾身过去在少年唇边舔了一口,将那一小团棉花糖吃进嘴里,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宝宝好甜。”
姜渔一巴掌把剩下的半团棉花糖摁他脸上,转身走了。
楚流青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的棉花糖,盯着少年的背影,眸光愈发深暗。
宝宝还是第一次给他甜甜的巴掌,真可爱...
一想到只有他才能吃到这么甜的巴掌,楚流青就兴奋得浑身血液躁动,瞳孔扩张。
唔...又想吃宝宝了。
回来后的几天,姜渔倒是没再吵着要出去。
他让楚流青给他带来了最新款的游戏机,窝在小沙发里一玩儿就是一整天。
楚流青还是不给他手机,贱兮兮地说小狗每时每刻都会陪着主人,不会让主人找不到小狗,所以不需要手机。
然后就挨了响当当的一巴掌。
姜渔揉着自己的手,觉得再这么打下去,楚流青的脸还没肿,他的手先肿了。
于是他让楚流青去给他找一个苍蝇拍。
楚流青疑惑问:“宝宝要苍蝇拍做什么?”
姜渔:“打苍蝇。”
楚流青:“这里一直点着驱虫的香,没有苍蝇呢。”
姜渔凶巴巴瞪他一眼:“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好哦,主人。”
因为寨子里家家户户都点有特制的香用于驱虫,已经很少有蚊虫,所以自然也没有苍蝇拍,只有去城区的商店里买。
可去城区来回一趟,至少得快两个小时,楚流青又想离开姜渔那么久,他巴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姜渔身上,一秒也不落下。
于是楚流青直接用仓库里的细竹篾条子和一根短竹棍,在房间里现场编了一个苍蝇拍,献宝似的递到姜渔面前:“宝宝看看,喜不喜欢?”
楚流青脸上尽是得意,他编的比市面上卖的那些都要漂亮呢,宝宝一定会喜欢的。
下一刻,那张编织精致的苍蝇拍“啪”的一声扇在了他脸上。
楚流青几乎是瞬间愣在了原地,他摸着自己印着竹篾印子的脸,呆怔怔地望着姜渔。
姜渔把苍蝇拍子在手里掂了掂:“嗯,还不错,用着趁手。”
少年娇笑着说:“以后就㑲楓用这个打你啦。”
楚流青到此刻才明白少年让他找苍蝇拍的用意,一张俊脸微微抽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自从被抓到这与世隔绝的寨子里,姜渔还是头一次见到楚流青脸上跟吞了苍蝇一样的神色,心里真是好好地出了一口恶气。
活该,谁让这坏狗这么欺负他,在寨子里的这段时间暂且不说,以前把他关在石窟里糙来糙去,把他弄得哭着满床爬的账还没算呢,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用拍子顶端挑起男人被打红了的脸:“怎么,不喜欢吗?”
楚流青一双绿眸含幽带怨地望着他:“宝宝,小狗不喜欢这个,宝宝用手好不好?”
姜渔说:“回回都用手打你,我手都打疼了。”
楚流青握住他的手,眼睛里燃起亮光:“我可以给宝宝揉,揉一揉就不疼了。”
姜渔抽回手:“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什么好事都让你给占光了。”
楚流青还要说什么,少年却已经不耐烦:“你吵死了,我要打游戏,不许再讲话。”
于是楚流青只能委屈巴巴地闭上嘴。
夜幕降临,黢黑山林间燃着暖黄色的灯火,屋内时不时传出物件滚落的声音,惊起枝头的一片片飞鸟。
“呜、呜...混蛋!不许再...不许再啊...”少年哭得断断续续,声音颤巍巍的,到尾音几乎消失不见,像是被人吞没了似的。
回答他的,是男人沙哑中带着慵懒的声音:“嗯,宝宝好乖呢,再吃一点吧。”
“啪——”
空气中传来清晰的巴掌声,随之而来的,是少年带着哭腔的可爱泣音:“滚,滚!混蛋!不准亲我!呜、呜啊...”
楚流青苦恼地说:“宝宝不是答应了让小狗亲吗?怎么又反悔啦,真是不诚实的坏宝宝。”
姜渔崩溃地说:“我只答应让你亲,又没答应让你、呃,呜啊...”
“啪、啪啪——”
苍蝇拍子连续好几下扇在男人脸上,将那张俊美的面容都扇得红肿起来,交错的印子在冷白皮肤上显得异常滑稽。
男人却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顿,他眼底柔情似水,温柔地哄着娇气的少年:“嗯,宝宝好棒呢,还有力气扇我,宝宝还可以扇得更大力一些呢。”
“滚!变态、变态!”
姜渔哭着丢下了苍蝇拍子:“我不要扇你了,不想扇你了!”
楚流青舔了舔少年脸颊上的泪,愉悦地说:“嗯,那宝宝亲我吧。”
“滚、滚!死变态!谁要亲你!滚、唔——”
少年的泣音消失在男人落下的亲吻中。
翌日,姜渔又和前几天一样,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被男人抱在怀里小口小口地喂粥了。
姜渔一点也不想要楚流青喂,只想一脚踹到这张诡计多端的狗脸上,可他又实在没有力气,还饿得慌,别的不说,楚流青做饭的手艺实在是很好,简简单单一碗粥都让他吃了还想吃...
吃完了,楚流青用纸巾温柔地给他擦嘴,纸巾擦过被亲得微微肿起来的嘴唇,有些酥酥麻麻的痒。
姜渔从前不知道这些男人是什么毛病,一个个喜欢照顾他喜欢到了病态的地步,巴不得每顿饭都一口一口喂给他吃,恨不得连洗脸刷牙都帮他代劳...
现在他想通了,这几条狗就是天生当保姆的命,既然他们喜欢伺候,那就让他们伺候好了,反正他们要是伺候得不好,他还能一个巴掌扇过去。
擦完嘴,眼看这条卷毛大狗又要舔上来,姜渔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他四下寻找一圈,问:“我的拍子呢?”
楚流青两眼清澈:“什么拍子啊宝宝?”
姜渔拧他:“我的苍蝇拍呢!”
楚流青像是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一样,眼里满是无辜:“哎呀,你说那个呀,今早上被小青叼走了,找不到啦。”
姜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人在扯谎,想啪的一巴掌扇过去,又觉得此举岂不是正合了楚流青的意,于是硬生生忍下想扇人的冲动,说:“我要吃果子。”
楚流青殷勤地把桌上切得整整齐齐的水果拼盘端给他:“好呢,我喂宝宝吃。”
姜渔说:“我不吃这个,我要吃山上新鲜的野果,你去给我摘。”
楚流青:“这个就是山上的野果,我昨晚上才摘的,一直冻在冰箱里,还是新鲜的呢。”
“啪——”
姜渔一巴掌甩他脸上:“我说我要吃现摘的,你听不懂人话吗!”
楚流青一双绿眼睛含着委屈看他,语气却带着无奈一般的叹息:“宝宝似乎总是想把我支开呢,是想要等什么人来救你吗?”
如同平地惊雷,将姜渔炸得大脑都有一瞬间的空白。
楚流青...楚流青怎么会知道?可距离他们去游乐园已经过去三天,楚流青却明明只字未提...
姜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楚流青早已不同以往。
若说从前的男人是阴晴不定,发起疯来会咬伤人的狗,如今的楚流青就像是潜藏在枯枝败叶里的蛇,它极有耐心地蛰伏在暗处,观察这他这只猎物的一举一动,等着他上钩。
姜渔拼命按下狂跳的心脏,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自乱阵脚:“哪儿有什么人来救我,我只是烦你,不想看见你而已。”
楚流青很受伤地说:“宝宝为什么不想看见我呀?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宝宝生气了吗?”
姜渔:“你哪里都做得不好。”
楚流青:“... ...”
他脸上的表情更受伤了,不过转瞬,那张脸又阳光灿烂起来:“不过,宝宝没有找那些坏狗来就太好啦,毕竟我在寨子外面布了三十六道机关,要是哪个不识路的倒霉蛋闯进来,就只有尸骨无存了。”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
姜渔脸上一片惨白。
到此刻,他已经不用再问什么,楚流青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他那天找工作人员借手机求救的事情。
姜渔望着男人俊美到邪异的脸,心中忽然生出无边的恐慌。
这是个反社会的疯子,他是真的有可能做出一些不可控的事情来。
明明是春和日暖,姜渔却觉得浑身冰凉,他战栗着去抓楚流青的衣袖:“楚流青,你不能...不能杀人...杀人是不对的...”
不管那几个人做了多过分的事情,有多惹他讨厌,这一切都不应该与生死攸关的事情联系起来。
楚流青叹息道:“好吧,小狗一向最听宝宝话了。”
他话语间满是遗憾,仿佛他不把那几个人弄死,不是因为道德和法律的约束,而仅仅是因为姜渔不想要他这么做。
就在这时,楚流青碧绿眼眸忽地一冷,携着森然杀意射向窗外!
电光火石间,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破空而来,精准地凿进楚流青的膝盖!
男人的身影高大宽阔,矫健地从窗台一跃而下,他脸上还挂着数道血口,一双金眸却犹如电闪,直直盯向还在发愣的姜渔。
“老婆。”

男人浓眉间笼罩着阴云,大步流星跨过来,一把抓住了姜渔的胳膊,将他从楚流青怀里拉起来:“跟我走。”
可同一时间,姜渔的另一只胳膊也被人抓住了。
楚流青一双绿眼珠幽怨地望着他:“宝宝又要抛弃小狗了吗?”
褚弈抬腿狠狠踹在楚流青胸口:“什么抛弃,分明是你强行把他掳来!他根本就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男人常年练武,一身刚硬饱满的肌肉,这一踢的力量可不容小觑,楚流青几乎当场就从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那张红艳的嘴唇却缓缓勾起一个笑容,轻声吐字:“宝宝怎么挑的男人啊,好暴力哦,不像我,只会温柔地对宝宝。”
“这么暴力的疯狗,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打宝宝呢。”
姜渔:“... ...”
有一说一,褚弈虽然脾气比较暴躁,经常二话不说就揍人,但揍的都是别人,还真没对他动过一次手。
褚弈冷笑一声,漆黑的枪.口瞬间抵住了楚流青的脑门:“只有没本事的孬种才会打老婆,你再挑拨我跟我老婆的关系,老子现在就崩了你的狗头。”
楚流青:“... ...”
他绿眸中爬过毒蛇一般的阴鸷,森森道:“只有宝宝才能叫我小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嗷嗷狂吠?”
褚弈拇指将保险栓拨出咔哒一声响,将枪口又重重往他额头上一杵:“就凭这个。”
那冰冷的机械碰撞声听得姜渔心惊肉跳,忙伸手去抓褚弈:“不要杀他!”
褚弈转眸看他,眼底是压抑的愤怒,他停了两秒,寒声对楚流青道:“松手。”
楚流青却仿佛没听见头顶传来的警告,含情脉脉地望向姜渔:“宝宝果然还是舍不得我呢。”
褚弈讽道:“我老婆只是心软,连路边的蚂蚁都舍不得踩。”
两道目光砰然撞上,似有劈里啪啦的火光在空气中飞溅。
眼看二人又要打起来,姜渔当即大叫一声:“都给我闭嘴!”
空气安静了。
姜渔看向抓着他的男人:“楚流青,放开我。”
楚流青当即委屈巴巴地看向他:“主人真的要丢下小狗吗?主人以前说最喜欢小狗,都是骗小狗的吗?”
那双绿眼眸中近乎夸张地浮起一层水汽。
姜渔看着他,漂亮的脸上全是漠然:“不要再叫我主人了,楚流青,这个游戏我已经玩儿腻了。况且,你也并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事事听我的话,你只听你想听的。”
褚弈道:“老婆别再和他废话了,我打断他这只狗爪,看他还怎么来抓你。”
楚流青垂着眼睫,一头灰棕色的卷毛耷拉着,很是受伤的模样,他轻声说:“那我就只好,把宝宝身边这些讨厌的疯狗全部毒死了。”
他变脸似的扬起一个笑容:“这样,宝宝就只有我一条小狗啦。”
说罢,他轻轻吹了个口哨。
不知想到什么,姜渔脸色蓦地一变,快速对褚弈道:“快走,他要放蛇!”
褚弈反应极快,一枪打在楚流青抓着姜渔的胳膊肘上,那条胳膊顷刻间鲜血横流,可楚流青抓着人的手却并未松开半分,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一种末日般的疯狂,他勾起鲜红的嘴唇:“你们走不了啦。”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姜渔低头,只见一大群花花绿绿的蛇从走廊上游进了屋内,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全是带有剧毒的蛇!
眼看这群毒蛇就要游到他们所在的床边,褚弈当机立断,直接往楚流青手腕上打了一枪,子弹穿骨而过,已然将那只手腕打断。
失去骨头的支撑,楚流青的手腕径直从姜渔身上垂落下去,可那条胳膊却仍然伸着,那只诡丽的脸上看不到痛楚,只有小孩子被迫丢掉糖果似的苦闷:“宝宝一点都不心疼我呢。”
就在第一条毒蛇像他们扑来之时,褚弈朝着蛇群砰砰砰数枪,同时一把捞起姜渔,豹子般翻出了窗外。
直到坐上缓缓上升的直升机,姜渔仍心有余悸。
不知是不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受,从来到寨子之后,除了那条小青蛇,楚流青没再让任何一条蛇出现在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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