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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我之外,全员重生(程酒壹)


华清棠的声音很轻,这会儿说话也温温吞吞的, 不似寻常时干脆利落,但仍旧格外悦耳:“六亲淡薄之人不入轮回。”
“若我死了, 兴许下辈子, 下下辈子,也见不到你了。”
他想说,你能不能记着我一辈子?
但又觉得这话有点强人所难, 犹豫了一会, 还是没说,只说了一句:“若你不记得我了…”
“我便无人相念了。”
温玉沉仍笑着说:“像傅大人这般年轻有为之人, 怎会无人相念?”
华清棠掀起眼皮,唇间的话近在咫尺, 但看着那人的脸,他又说不出来什么了。
他觉得自己这会儿有点矫情,然后打算闭目养神让自己静一静。
“六亲淡薄之人不入轮回。”温玉沉含着些道不明的情绪重复了这话一遍。
屋内一片昏暗,从窗户缝钻进来的冷风将火苗吹动,烛火晃动,映照在温玉沉的侧脸上。
“可我想引你入这红尘。”
他说这话时眸光微晃,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内心深处破土而出,牵动了他的情绪,酸涩逐渐晕染蔓延。
六亲淡薄之人从来不是华清棠,而是他这个从出生就背负着血债的人。
他这一世,其实也该是无牵无挂的。
只是自从遇见华清棠后,原本无所牵挂、本该死后不入轮回的人,又开始眷恋着红尘中的事物。
他忽然觉着他在这人间也有所期,有所盼。
被引入红尘的人,归根结底,也只是温玉沉一人,因为华清棠本就不是六亲淡薄的人。
只是温玉沉这人一直运气不好,刚觉得有了盼头,就又发现将他引入红尘的人兴许是因为他而死的。
若是换了别的事,温玉沉大概是不服气的非要继续下去,但偏偏是此事,温玉沉不敢赌,他怕赌错了,他唯一的牵挂,也跟着消失了。
“你想如何引?”华清棠上挑的凤目中倒映出晃动的烛火,以及温玉沉被烛照的有些泛黄的侧脸。
“…傅大人想我如何引?”温玉沉的手被这人忽然攥住。
“你觉得呢?”华清棠一只手附上了他的脖颈,温玉沉顺着他的力道向下——
唇齿碰撞,华清棠那双眼睛不知是被什么激起了一层水雾,他本能的想推开身前的人,但也不过是徒劳一场空。
他的手被死死的攥着,腰身也被温玉沉禁锢着——
心跳声掺杂着纠缠不清的呼吸,直到即将窒息时华清棠才得以喘息,只是还不等他彻底回过神,温玉沉便又附上了他的唇。
“…许鹤宁。”
温玉沉眸色一深,在他说出“许鹤宁”三个字时有意咬了他的唇瓣一口,华清棠被咬的想要往后撤,但温玉沉似乎早有预谋般按住了他的后颈,不断在他唇齿间攻城略地。
素日里正经的傅大人,如今正被人按着后颈亲的大脑缺氧,而亲他的人还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许鹤宁。
这话传出去,兴许没人会信。
温玉沉忽然停下了动作,看着被烛火映照、凤目氤氲着水汽的人说了一句:“大人的引法倒是特别。”
华清棠微微偏过脸,避开了他的视线,发麻的唇瓣使他无比清醒的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温玉沉像是故意要寻他不快似的,也跟着他转了方向。
“大人为何不看我?”
“是拿我当随时泄愤的玩物了么?”
华清棠对上他自然是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再次贴上他的唇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温玉沉倒是不在意华清棠以何等方式回应他——
“…许鹤宁。”
华清棠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了。
他抬眼,一手抓着温玉沉的手,轻声说:“你能不能不要忘记我。”
“若是我死了,你能不能…替我烧点纸,让我知道还有人惦念我,这样我便算不上六亲淡薄,有人念我,我便还能投胎成人。”
也还能…再见你一面。
温玉沉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将他的手攥的更紧。
交错的呼吸声整夜不断。
温玉沉想,若是华清棠死了,自己的确忘不掉他。
哪怕是瞧见这人间随处可见之物,他大概都会想到。
华清棠是不是也与他来过这,见过这东西?
若是没见过,那便把它收起来,等华清棠来时再那给他看。
他怎么会忘得了华清棠呢。
他该是将华清棠记上个几辈子才对。
夜里华清棠睡得倒是很沉,按道理来说华清棠其实不应该睡得这般沉,因为他是衙门当值的,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哪家亡命之徒上门索命,但今夜他却格外安心,将自己的戒备全然抛下,只留下自个儿的命门,让温玉沉守着。
温玉沉不比他,几乎是整夜没有合眼。
因为温玉沉有点后悔了,他尚且不知道这里头的记忆出去后会不会被忆起,便被华清棠带着又跟他做了师徒界限之外的事情。
若是华清棠出去想起来了他要如何说?
说自个儿也失忆了?可这儿有太多迹象表明,他就是清醒着的,但若不说自己跟他是失忆了,他还能有什么借口解释这事儿?
唯一能行得通的借口就是说自己也失忆了,但这基本上就是自欺欺人,华清棠即便面上说信了,指不定背地里早就将他看了个透,保不齐还会因为此事又与他亲近起来了。
温玉沉就这么焦头烂额了一宿,他感觉自个儿再愁上一会儿就快变成徐佞了。
他揉着紧蹙着的眉心,最终还是决定先用失忆的话术死马当活马医,若是到时候有更好的法子再换也不迟。
临行时是小哑巴来送的他们,小哑巴说商涂深还没起,但早就交代了他,若是商涂深没起就让他来带路。
温玉沉点了点头,左右他俩也不是非商涂深不可,小哑巴送他俩出来还能少听些废话,休养休养耳朵,免得起了茧子。
华清棠对此也没有什么怨言,主要原因是他的心思还有点没回来,没太注意带路的人是谁。
然后他就险些掉进坑里,还是温玉沉眼疾手快捞起了他。
温玉沉哭笑不得:“傅大人,你想什么呢,想的连路都不看了?”
华清棠默默避开他的视线,侧面给出了答案。
温玉沉见他着反应也没再追问,只是扬了扬眉,在华清棠快忘了这事的时候凑到他耳边说道:“想我也不能想的这么入迷啊傅大人。”
华清棠迟钝的看着他反应了一会,然后如他所料,走的步子逐渐变快,试图与他拉开距离——
温玉沉唇角上挑,一把拉住了某位试图逃避事实的傅大人:“歪了。”
温玉沉微微仰头,示意华清棠往前看——若是按照他刚才的方向来,兴许就又要掉进坑里了,哦,也可能是撞在树上。
华清棠:“…哦。”
温玉沉没有松手,只问他:“只是“哦”?”
华清棠这回不是“哦”了,他言简意赅的回了温玉沉一个字:“嗯。”
温玉沉在他耳边念咒:“昨夜你不是这般冷漠的…”
华清棠抬眼,分明耳根通红,却还强装镇定道:“你也说了那是昨夜。”
温玉沉像是被他气笑了一般——当然,他不是生气,是被华清棠这话逗笑了。
“你就这么翻脸不认人了?”
华清棠看着他,冷漠的说:“我没说不认。”
温玉沉瞪大了双眼,又笑了一声,像是质问他:“你就是这么认得我?”
华清棠说:“嗯。”
“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就像是一个负心汉。”
华清棠顶着滚烫的脖颈,仍旧冷淡的回了他一句:“没有,我觉得你很烦。”
温玉沉自讨苦吃过后选择放弃逗他,因为没有了师尊那层身份压着华清棠,华清棠只会冷漠无情的跟他说“嗯”“哦”“没有”。
他合理怀疑,先前华清棠没有敷衍他也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师尊,所以他本着“尊老爱幼”的想法,认认真真的忍着羞耻把话说了出来。
至此,他又开始怀念有记忆的华清棠了,虽然没有记忆的华清棠也根原来相差不大,但光说逗人这一块,还是原来的华清棠逗起来比较好玩。
至于他为何后悔了一宿之后又开始跟华清棠逗乐儿了——因为他觉得左右若是华清棠恢复了记忆都是会想起自己在这跟他做的事情。
到时候就算骗华清棠说自己失忆了也还是会被华清棠看穿,故而他决定将事做到底。
反正都是要被看穿的,说不定做的太明显,华清棠反而不敢认了呢?毕竟华清棠脸皮薄的很,还真没准因为在这的记忆太过荒唐而决定当它没发生过。
想通了这歪理后的温玉沉瞬间变得胸有成竹,依照他对华清棠的了解,华清棠不可能会让这段“见不得人”的羞耻记忆持续在他的大脑里循环播放。
他只会顺理成章的装成什么都没发生,只要自己不主动提,那么大概率这事儿就翻篇了。
这会儿功夫,小哑巴就带着他俩走出了原本一片雾气掩盖的林子,温玉沉用手遮住了双眼,烈阳穿过云层映照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
下头的路便不用小哑巴去带了,只需要他俩跟着地形图去走便不会出错。
小哑巴跟他们比划了个手势,他俩看不懂,但觉着是小哑巴跟他俩说再见。

第107章
前头的路倒是一眼便能看到头, 不过有好几处地方是故意藏了陷阱,要真踩上去,一准的掉进坑里。
“看着点路。”温玉沉回过头, 伸手拽住了华清棠的腕骨, 不由分说的拽着他一道走了。
华清棠有点别扭的说了一句:“我自己能走。”
温玉沉“嗯”了一声,看着地形图, 避开这不易察觉的陷阱:“我知,但我担心你。”
华清棠眸光微动,薄唇抿了抿,最终也没再拒绝, 只任由着他牵着自个儿的手。
其实温玉沉若不牵着他, 他兴许真会突然走神掉进某个隐蔽性极强的陷阱里,只不过他自己是不想承认,自己竟然会因为谁如此的心不在焉。
他俩走这路是直接绕过了商涂深说的那道断崖, 故而彻底走出去时已经晌午时分,上街的人也多了, 估摸着都是刚吃好了饭,来遛弯消食的。
“头儿!!!”
午间巡逻的官差一眼便看到了华清棠, 朝着他俩直接奔了过来, 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没等华清棠回话就要扑到华清棠身上哭诉——但这动作被温玉沉挡住了,官差只能稍微尴尬的咳了两声。
“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 你再不回来我们就打算上报给你建个衣冠冢了。”
华清棠嘴角一抽, 看着被挡了一半身子的人默了默,道:“…以为我死了, 不去找我,打算去给我建衣冠冢?”
官差真诚的朝他解释道:“不是现在就申请啊头儿, 我们是打算等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头儿你要是再不回来铁定死了,到时候再给头儿你上香。”
华清棠难得被气笑一回。
官差见他笑了,也跟着笑,但官差总觉着这次头儿笑的格外瘆人。
华清棠伸手将官差搭在温玉沉肩上的手掰了下去,跟温玉沉说了一句:“你说的对。”
官差歪头不解:“头儿,对什么啊?”
华清棠说:“夸你聪明。”
官差“啊”了一声,摸了摸后脑勺:“害,干我们这行不就是得见机行事吗?”
温玉沉拍了拍他的头:“你们头儿不是夸你呢,别乐了。”
“啊?头儿不是说我聪明吗?”
华清棠看着这莫名带了喜感的一幕,算是彻底放弃挣扎,轻叹一声,目光带了些怜爱:“嗯,聪明。”
“你们可在城里查出什么线索来?”温玉沉问道。
官差思考了一会,一拍脑袋:“有!那个常姑娘说想见头儿一面。”
想见他一面?
华清棠微微抬眼,跟温玉沉对视一眼,当即抬腿朝不须堂走去——
道上时华清棠问官差:“伯父伯母可有寻他?”
官差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答道:“没有,头儿放心,我们直接跟许老爷许夫人说了,少爷是跟你走了,肯定不会出事!”
华清棠:“……”
怪不得平日里疼爱许鹤宁的许家夫妇一个都不觉得不对劲,合着不是没来寻过他俩,是来寻了,然后又被挡回去了。
华清棠扭头深深看了那官差一眼,最后只道:“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再说一次他俩就算死外头都没人知道了,尸体估摸着都得被人扔进乱葬岗,一年之后才被人发现——“原来这还死了俩人?!”
官差懵懂点头:“好吧,头儿你不喜欢就算了。”
华清棠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问他“你什么时候改成这么说话了?”
华清棠前脚刚踏进去,温玉沉搭在官差肩上的手肘就撤了下来,他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看来你们家头儿不喜欢别人跟他这样,只喜欢我跟他这样,可惜了,你不能这样卖惨了。”
官差一头雾水:“啊?”
这许公子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觉着许公子跟他家头儿的关系不大对了呢?
官差来不及细想,就跟着前头俩人踏进了不须堂——
“哎公子里边儿——”
那老板的声儿在见到这俩人时戛然而止。
老板又拿着团扇遮住了自个儿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有点没底气儿的说:“…怎么又来?前些天不是查了一回吗?”
温玉沉看华清棠不大想搭理她,故而自作主张先开了口:“我们去找常姑娘。”
老板似是松了口气,指了指不须堂外:“常姑娘被人花钱买走了,二位爷来晚了。”
老板小心翼翼的问:“二位爷还有何事?若是没有…我就不留二位爷了?”
华清棠的视线落到了那老板的脸上,老板顿时如临大敌,脑子里冒出了无数种自个儿又要被关店的理由,最后“扑通”一下,瘫坐在地。
团扇再次被她丝滑的丢到了地上,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十分心酸的试图抱住华清棠的腿但被温玉沉插了一脚,故而只能退而求其次,抱住了温玉沉的大腿。
“爷,不能关了,真的不能关了,再关我就要去街头要饭了啊——!”
结果华清棠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问到:“是何人带走了常姑娘,那人家在何处,常姑娘身边儿的那个小丫头也一并被带走了么?”
老板手上的动作一顿,散落在脸边上的碎发显得她有些狼狈。
她像是没听清,哭嚎了一半十分疑惑的“啊?”了一声。
“常姑娘在二位爷走之后就被带走了,跟在常姑娘身边那丫头…”老板思量了一会儿那丫头是谁,总算在记忆里寻到了这么号儿人,“那丫头在楼上接客呢。”
“今儿个刚好是她登台,她刚被人买下了,二位爷要不…等等再叫她出来?”
温玉沉听到这话当机立断将地上瘫坐着的老板揪着后脖领子拽了起来:“费什么话,带路。”
老板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讨好道:“…我带,我带还不成吗?”
虽然她嘴上说着带路,心里头还在盘算着怎么绕道:“哎呀,小凌在哪来着?我怎么记不清了,她是在哪间房里了?”
脖颈一阵凉意,老板浑身一僵,连头都不敢转,舌头跟打结了似的带上了哭腔央求道:“爷这是干什么,我这不是带着路吗!为何…为何还要这般咄咄逼人。”
华清棠漠然的嗓音穿透耳膜,激得她后背一凉:“你若再找不到人,它便不是放在你脖子上当摆设了。”
他这话自然是诓那老板的,甭说他是当朝命官,杀不得人,就算他不是什么官儿只是个地主暴发户也是不能随便杀人的,更何况是光天化日之下,当众杀人。
温玉沉顺手将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微微侧头,在他耳边低语:“傅大人跟谁学的诓人?”
果不其然,他只得到了华清棠一句冷漠的“闭嘴”。
温玉沉轻笑一声,颇为做作道:“傅大人你真想我当哑巴啊。”
华清棠睨了他一眼,道:“能是最好。”
温玉沉微微挑眉,语调含笑道:“那傅大人可听不到我唤你的名字了。”
华清棠耳尖爆红。
那天夜里,他跟温玉沉说,你能不能多唤唤我的名字?
“…如此甚好!”
“哎哎哎!爷,你别动手啊,到了到了到了!”老板胆战心惊的将抵在自己脖颈上的剑刃拨开,指腹还被划开了个口子,刚推开,她就瘫坐再地,恍如隔世。
她拍着心口,也不顾别人怎么看她,只心有余悸的嘟囔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哐当”一声门直接被踹了个稀碎,那老板刚回过神,就看着自个儿的门被踹掉了,一时间瞪大了双眼,下一秒就要嚎起来的时候华清棠从腰间丢了块碎银给她。
她又不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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