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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签(迟不到)


“江泽,吃饭。”温景宴拿了片刚烤出的吐司,看向他,“吐司要抹果酱还是黄油?”
宁江泽放下手机,说:“果酱,蓝莓的。”
温景宴微扬唇角,抹了酱放餐盘里递给他,提起狗的事:“之前那只小狗现在怎么样了?”
听他提起狗,宁江泽才猛然想起还没问蒋邵行接到没有。他拿过手机,正要打电话,温景宴温柔地叫了他一声,恰好阻止了宁江泽接下来的动作。
“江泽。”
他平静而温柔地眼神无端让人心静,宁江泽不自觉停下动作,“怎么了?”
温景宴说:“昨天蒋邵行打电话说没接到狗,我问了一下情况,他说狗在郑放安那里,要想接回来,必须要你亲自去。”
他笑了下,找了一个放到今早才说的借口,道:“你知道,我不太喜欢他,当时没信。看你一直在看手机,突然想起来了。所以是这样吗?”
听到狗没有接回来的消息,宁江泽眉宇间浮现一丝愠怒的情绪。他张了张嘴,但这件事说来话长。
宁江泽给蒋邵行打电话确认,对温景宴道:“景哥,等我回头再跟你解释……喂?蒋儿,郑放安昨天没把狗给你吗?”
温景宴猜测对方除了昨天说的那些,还说了其他什么事,总之宁江泽表情越发不好看。
“好,我去一趟。昨天谢了,等有空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宁江泽想起约法三章,抬头看向温景宴:“景哥,我今天得出一趟门,去接狗。”
“你现在不适合出去抛头露面,”温景宴说,“我找人代你去。”
“不行。”郑放安指名点姓要他亲自去,蒋邵行去都不行,更何况其他人。
宁江泽保证:“我会在下午五点前到家。景哥,我不放心,你就让我去吧。”
温景宴看着他,退一步道:“我陪你去。”
“不可以。”宁江泽拒绝得更果断,“你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你忙你的。”
温景宴沉默片刻,妥协道:“那我找个人陪你。”
“不用。”宁江泽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下意识脱口回绝。
家里的温度似乎在慢慢降低,如同一步从夏天跨入了冬季。
气氛僵持,温景宴正视宁江泽,嗓音平缓地重复:“不行,不用,不可以。”
他深深看着眼前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江泽,我不喜欢你总是拒绝我。”
宁江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也不喜欢温景宴因为他的私事而耽误工作。
“景哥……”
“嗯。”
宁江泽坐到温景宴旁边,去拉对方的手,亲亲手背,哄道:“别生气。”
温景宴睨着他,几秒后,还是没忍心一直让人提着心。他摊开手,无奈道:“手机给我。”
他在宁江泽手机上捣鼓一阵,还给他,提出最后一个要求,亦是底线:“不准关机,别让我找不到你。”
就在这时,宁江泽忽然收到一条新消息——
郑放安发来一张带血的黄色绒毛的照片。
宁江泽陡然顿住,僵在原地。
温景宴发现他表情不对,问道:“怎么了?”
“没。”温景宴要是知道,大概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去了,说不定还要请假在家守着他。他既接不回狗,对方的工作也被耽误,这是宁江泽最不愿意看到的。
宁江泽反扣手机在桌上,装作无异地喝了一口粥,扯了扯嘴角道:“蒋邵行他俩在群里说咱俩呢,让改天请吃饭。”
温景宴笑了笑,看他一眼,说:“好。”
作者有话说:
小郑快下线了∠( 」∠)_

住一起后就像是连体儿,做什么都黏一堆。
“我送你。”温景宴取一顶帽子给宁江泽戴上,往高挺的鼻梁上再架一副没有度数的笨重黑框眼镜。
宁江泽自己拿了车钥匙,安慰小媳妇似的亲了口温景宴,调侃道:“果然恋爱使人丧失理智,我们帅医生越来越黏人了是怎么回事儿?”
想故意逗人笑,但收效甚微。
天热,温景宴没拿口罩给他,平时在在医院,尽管室内空调开得很足,他工作期间戴着口罩都觉得闷。
“不喜欢?”温景宴理直气壮,牵着宁江泽的手一起出门,道,“不喜欢也忍着吧,上了贼船就跑不了了。”
“还挺霸道啊帅医生。”宁江泽乐了。
有他之前在网上随便看的那本小说的味儿了。
一直送上车,温景宴弯腰帮宁江泽系上安全带。身上的冷香窜进鼻腔,即便是确定关系后,宁江泽的心脏还是会为他动容,为他七上八下地乱跳。
“咔哒”安全带扣牢,温景宴转头,捧着他的脸吻了吻,嘱咐道:“谈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出门半天像是要出国半个月一样。本来没什么,让温景宴这么一阵黏糊,宁江泽也有点舍不得了。他抬手搂住温景宴的脖子,差点想反悔叫人陪着一起去。
温景宴挡住宁江泽凑上来的嘴唇,铁面无私道:“回答。”
“好。”宁江泽点头,嘴唇被他捂在掌心,声音听着有些模糊不清。
得到回答,温景宴奖励似的拿开手,低头和宁江泽接吻。
和温景宴分开以后,宁江泽整个人都变得冷淡,嘴角稍沉。
郑放安在发来的照片后紧跟着一个地址,他驱车前往那家高级会所。
路程一个半小时,宁江泽到地方却没见到人。
“嘟………”
电话一直打不通,等到下午一点,宁江泽准备离开的时候,郑放安回了电话。
“泽哥,你到了吗?”
声音有气无力,空洞低哑,像是经不起任何刺激。宁江泽蹙眉,耐着脾气,说:“嗯,你到哪儿了?”
青山别居,郑放安坐在客厅阳台外,一旁架着一台昂贵的天文望远镜。和风煦日,他接听着电话,视线远远眺望,落在某一户窗帘紧闭,阳光照不进去的人家。
郑放安说:“我没来,你不守信,我不会再信你。打这通电话,就是想确认你有没有来。”
不等宁江泽说话,他继续说了一个酒店及房号,道:“今晚七点,你到那里来找我吧。”
“狗呢?”宁江泽只想确认小狗平安无事与否,“你发的那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来了你就知道了。”说着,郑放安微顿,说,“你要是没来,狗会怎么样我也没办法和你保证。”
挂断电话,身后脚步声渐近,伴随一声咳嗽。
叶青章咽炎终年不见好,最近又严重了些。郑放安侧目,用余光瞥一眼,拿过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
“他怎么说?”叶青章走到望远镜前,往对面楼十七层看。
烟酒都与他的长相不符,郑放安看上就不像会抽烟的样子。他熟练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垂下视线往烟灰缸里抖烟灰,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
叶青章转头,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郑放安眼下乌青重,唇色浅,整个人显出一种病态感。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郑放安什么时候敢这么跟他说话?
叶青章眯了眯眼,对方尚还有利用的余地,他忍着没有发作。半晌后,命令道:“这件事之后你去国外散散心,调整好状态再回来。”
下午西行路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离得最近的三院各科室都在加班。近七点那阵,温景宴抽出时间给宁江泽打电话。
“景哥,下班了?”
对方嗓音带着点小雀跃,温景宴低低笑了笑,说:“还没呢,在加班。今晚可能要晚点回了,你还没回家?”
按时抵达酒店27层,不过宁江泽没急着去敲门。休息区的位置正好能看见通往2705的走廊口,他坐在沙发一角,手上拿着酒店每日投放的最新杂志做掩护。
宁江泽抬抬镜框,往走廊那边瞧了瞧,惊道:“你怎么知道??”
跟踪我了么?!
“没跟踪你。”如同有读心术,温景宴说,“猜的。”
“操,”宁江泽乐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这形容让人生理不适,温景宴不接受,就算是宁江泽肚子里的蛔虫也不行。
他笑着说话,男朋友那几个字咬得格外重。温景宴说:“我不是蛔虫,我是你的男朋友。”
右手接着电话,左手举着杂志半挡住下半张脸,宁江泽被他几句话哄得找不到北,瞎乐半晌。
准备还腻歪两句时,听见温景宴那边有人在叫他。而就在此时,宁江泽抬眼恰好看见郑放安戴着口罩路过,忙道:“景哥,你先去忙吧,我这边结束了就过来接你。”
郑放安刷开房门,忽地有人从后按上他的肩膀,一起推门进去。
门关上,转瞬间,宁江泽已经从他面前经过,直直往套房里面走去。郑放安微怔,见他东找西看的模样,明白过来。
“别找了,小面包没在这儿。”
又是同样的答案,宁江泽愠怒,还未说话,紧接着听见郑放安笑了一下。
“你别瞪我。”他倒了两杯酒,拿到客厅,说,“前天给它剪鼻子上边的毛,它一乱动就不小心划到了我的手。”
想起小面包缺了一大块的毛发,郑放安微微勾了下唇,道:“狗在美容院,司机去接了,马上到。”
闻言,宁江泽“嗯”了声,视线往他手上掠过。目光触及手臂内侧数十条划痕时,他顿了顿,移开了视线。
虎口处那道意外的伤口比其他地方都深,斜飞出去,不像小臂上那么整齐划一。
“你在自残?”宁江泽觉得不可思议。
郑放安背后有叶青章做靠山,被捧红是轻而易举, 在圈子里吃得也开。他不明白还有什么让郑放安不满到用伤害身体的方式来抵抗或者说,发泄。
宁江泽所有的细微反应都被郑放安捕捉。他扯下袖子挡住,说:“我也不想,但是控制不住。”
“泽哥,”两人相视,郑放安似乎从宁江泽复杂的眼神里找到了担忧。他忽地笑了一下,说,“我好痛苦。”
红酒递到跟前,宁江泽听完郑放安解释,心绪一团乱,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瞥一眼红酒,语气缓和许多:“我不喝酒。”
“是不喝酒,还是不喝我给的酒?”
宁江泽坐下,看了眼时间,没说话。
态度表明了一切,郑放安笑了笑,到小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当着他的面倒进一个干净的玻璃杯。
指尖抵着杯身,从茶几边推到宁江泽面前,郑放安道:“新的,没开封,没下药。”
说着,他将矿泉水瓶拧紧,用力挤瓶子证明没有针眼之类的孔。
郑放安举起酒杯,道歉道:“泽哥,以前的一切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明天傍晚六点飞向国外的飞机,以后我们大概不会再见了。”
过往种种皆不假,宁江泽沉默片刻,拿起杯子饮尽,道:“祝你新生。”
喝下杯中的水不过一分钟,宁江泽的头脑就不太清醒了。他晃了晃脑袋,郑放安就在眼前却抓不到,哪哪都是虚影。
一股燥热感在体内四处逃蹿,折磨神经,身体也煎熬。
反应过来水有问题,宁江泽起身想走,却被郑放安用力摁回沙发。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宁江泽,把这句话还给了他:“泽哥,也祝你新生。”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开了。

第53章 温景宴,我难受
前往急诊科会诊的路上,温景宴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他频繁看手机,方主任侧目:“有急事?”
’没事’两个字在嘴边打了个转,温景宴停下脚步,说:“我打个电话。”
时间不等人,一行人回头,心内科刘医生说:“那我们先过去,你赶紧来。”
方主任拍拍温景宴的肩膀,说:“你先把你的事处理了,需要帮忙就说。”
“好。”温景宴颔首。
等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走远,温景宴踱到窗边拨出电话。
嗓音冷静自持,镇定无比,他问:“现在什么情况?”
保镖听从温景宴的指令,从宁江泽出门起便一直跟着。他当时坐在宁江泽右侧的沙发边,看见叶青章进去后,立即跑到房间门外查探情况。
温景宴交代有关宁江泽一举一动都需要向他报告,保镖正想给他打电话,没想到比温景宴晚了一步。
右手挡在嘴与手机边,他小声说:“郑演员抵达十分钟左右,叶青章进去了,刚到。”
之前让人去查郑放安,顺藤摸瓜知晓了许多陈年往事,但大多含糊,细节无法得知。叶青章是良师益友,亦是恶龙。
郑放安仇富厌世,是农夫与蛇故事中的毒蛇。一个明着来,一个焉坏,这两人聚到一起绝对不会有好事。
温景宴即刻转身,原路返回办公室,冷声道:“打电话联系酒店开门,叫安保部上来。把人看好了,我随后到。”
出电梯到脱下白大褂,短短几分钟,温景宴先后打了三个电话。
他头一次动用私人关系,麻烦市警局的叔叔帮忙紧急抽调几名警员到酒店去。打电话给方主任请假,拿张婉清压了压。
宁江泽的手机无人接听,听筒每嘟一声,他的脸色变越沉一分。
不间断的响铃,突兀的铃声充斥在房间大大小小的角落。
衬衣扯掉了两枚纽扣,锁骨和胸膛半遮半挡。宁江泽倒在沙发上,叶青章将他半扶起来,攥住他的手把上衣褪去。
“小泽,老师对你不好吗?”叶青章爱惜他,爱惜自己的缪斯。更爱“自己的作品”。
不可否认,宁江泽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创作者。《尔尔》票房极高,放出筹备终篇的风声时,热度接连两天居高不下。
但叶青章敢说,这个故事要不是出自他手,成绩至少掉一半。他不明白,明明是两全其美的方式,宁江泽为什么不愿意与他合作。
对方软硬不吃,而叶青章迫在眉睫,所以才出此下策,以拍摄裸*做筹码,让宁江泽妥协。
“我去过许多学校开过讲座,挑选演员。聪明漂亮的学生见过很多,但我最偏心你。”叶青章聊从前,手却解开了宁江泽的 *子。
他摸过紧实的腰腹,贪婪道:“老师不能没有你,你别怪我。”
宁江泽忍着恶心,拽紧裤子踢了叶青章一脚。撑起身瞬间头晕目眩,他恶狠狠瞪着叶青章道:“滚。”
叶青章不但没被吓退,反而再次压了过来——
“叶导。”郑放安手握相机,从屏幕中抬眼,看向叶青章道,“不是只拍 裸* 威胁宁江泽继续当你的枪手吗?你这样……”
他停顿几秒,嗤笑道:“让我很尴尬啊,是改主意要强*?我怎么不知道你对男人感兴趣?”
叶青章目光沉沉,盯着郑放安看了片刻。十几秒之后,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被戳到痛处,叶青章恼怒的同时觉得怪异:“现在扯枪手干什么?让你做什么就就做,不该问的时候闭紧你的嘴。”
眼波流转,宁江泽脸颊浮现不同寻常的红,郑放安与他对上视线,根本不怕叶青章,说:“当初我鬼迷心窍,私自从江泽那里拿走《尔尔》的手稿。”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后悔做错事,走错路。
他出生于沼泽里,一辈子都在想怎么往上爬。郑放安恨所有精神和物质都富有的人,他恨人世间不公,痛恨普通人竭尽全力却不如富人弹指一挥。
宁江泽很好,拽着他走了很长一段路。
可每当看着对方被人群簇拥,发现他既拥有很多钱,也拥有很多的爱后,郑放安道不清心里扭曲的感受。
他以为是羡慕、嫉妒,后来发现不全是。更多的是想将宁江泽也带入漩涡。
见不得他好,想毁了对方。
想让世界上所有人都体会他的痛苦。
察觉到心理出现严重问题,郑放安反而想明白了。
他妈在世时,看他一眼都嫌烦,总后悔生下他。一路走来遇到的人,都在后悔,郑放安清楚宁江泽也后悔曾递给他一把伞。
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他看着宁江泽,忽地没头没尾地说:“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叶青章没看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不知道郑放安又犯什么病,这时候矫情上了。
须臾,郑放安取下下相机,对叶青章伸手,“拍好了,要看看吗?”
裤子还没 脱,只露出上身,有些杂志拍摄都比这个尺度大。
叶青章接过来看,然而手指还没碰到相机,沙发上无力躺着如死尸一样的人像是终于蓄够了力气,突然起身拿靠垫朝他的脸砸过来。
宁江泽四肢虚软,踹了叶青章一脚都不太有力。
郑放安趁乱补了一脚,带着私人恩怨。录有视频的相机扔给宁江泽,他假装不稳跌在叶青章身上,等宁江泽跑出去后才从对方身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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