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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签(迟不到)


“………”
温景宴愣了愣,不禁笑道:“谁教你的?”
罪魁祸首突然打了个喷嚏,视线在一众瓶瓶罐罐中扫过,猛然想起沐浴露在昨天就让他给摔碎了。
想起这事儿的不止他一个。
正在宁江泽犹豫是随便冲一下还是开口找温景宴拿沐浴露时,浴室的门忽地敲响。
本来都踏出淋浴间的脚又收了回去,宁江泽脑子短路,条件反射问了句:“谁?”
“我。”温景宴被他问笑了,隔着门说,“家里除了咱俩还有谁。”
浴室里没声了,估计在以头抢地。他含笑道:“我来给你拿沐浴露,方便开门吗?”
客厅这边这间浴室较大,宁江泽就在淋浴间不出去,温景宴进来放了就走,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四周玻璃材质,雾气腾腾往上贴附,从外看里只能大概看个轮廓。比起自己到门边,探出半个身子去接浴液,让温景宴送进来要方便些。
宁江泽觉得尴尬,清了清嗓子,说:“你进来吧。”
温景宴推门而入,在置物柜上层的柜子里拿了瓶新的。他撕开塑料膜,抽两张卫生纸挤压出第一泵扔了才对宁江泽说:“我放这儿了,你等会儿来拿。”
“哪里?”
一只手忽地将玻璃上的雾抹开,露出眼睛,温景宴猝不及防的和宁江泽对上视线。
“洗手台这里。”拿起沐浴露示意,然后放回台面,眼中的笑意如同满室的热雾,散不尽。
温景宴问:“看到了吗?”
宁江泽后知后觉有一种在对方视线中裸奔的感觉,他条件反射地想往一旁躲开,但男人的面子大过天。
“嗯。”宁江泽屹立不动,故作镇定,“看到了。”
即便是模糊不清,也能看出宁江泽的身材很好。
从肩到腰,是标准的倒三角。
温景宴目光往下带过一眼,这一眼正好让宁江泽看到,他浑身跟过电似的一激灵,猛然背过身,腿都并拢了些。
“你看哪儿呢?!”
死变态!
宁江泽咬牙切齿,脸红脖子粗:“你出去!”
不是故意看的,作为医生温景宴每天都要见很多的陌生人,不稳定因素太多,不动声色地观察一个人成了他的习惯。
宁江泽脱|光了站在那儿,对视一眼后,下意识跟个扫描仪一样………好吧。
温景宴说服不了自己刚盯着人看的行为。
失态了。
温景宴边在厨房冲泡退烧药,边想宁江泽等会儿洗完澡出来可能会骂他变态。
“变态。”
喝了药,温景宴又给倒了杯热水让他喝,宁江泽一点亏也不吃,“你洗澡的时候我也站旁边看。”
“行。”温景宴知道宁江泽不会去卧室,抱着被子和枕头放到沙发上,还多拿了一张薄毯。
拿过放茶几上的体温枪,他若无其事地说:“来测一下|体温。”
刚让人看光了很不爽,宁江泽皱眉:“少命令我。”
温景宴点头,换了种说法,勾唇道:“请来测一下|体温。”
手里捧着水杯,身上披着羊绒毯,宁江泽稍微满意,身体朝他倾斜,将额头送他温景宴面前。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温景宴本意是想让他伸手腕,没想到对方把头靠过来。
回家这么一阵,手已经不似刚回来时那么凉。他没多想,抬手贴着宁江泽的额头摸了摸。
还是在烧。
刚吃退烧药,还未起作用。温景宴用手背贴了贴宁江泽烧得泛红的脸,莫名其妙的将一个与这个人毫不相干的词联系在一起。
“躺着吧,我去洗澡。过会儿再测一次,没退就去医院。”
看着温景宴拿起体温枪却没用,他都把头递过去了都不来一枪。
宁江泽:“……?”
所以在这场酣畅淋漓的测量体温中,体温枪起到了什么作用???
“对了。”
温景宴突然折返,停在通往卧室的走廊边,问他道:“你来不来?”
“什么来不来?”
“不是要看我洗澡吗?”温景宴道。
“………”
宁江泽一噎,无语死了:“求你,别骚了。”
零点过几分,客厅昏暗,窗帘拉得严实,透不进光。宁江泽整个人陷进软乎的沙发里,羽绒被几乎将他掩埋。
热得他在无意识中也会把手脚伸出来晾晾。
温景宴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茶几上放了个小夜灯。椭圆的厚玻璃杯里放着纯白透亮的不规则碎石,灯座打开,光亮从下至上,每颗石头都发着光。
这点微弱的暖色光足以让他看清对方四仰八叉地睡姿。
宁江泽蹬开被子大概有一会儿了,手脚泛凉。温景宴帮他盖好被子,抬手贴额头查看对方的体温。
额头的温度倒是正常了些,他往下在颈侧贴了下,摸到一手汗。宁江泽仿佛在汗蒸般,身上又烫又湿淋淋的。
温景宴正思考着要不要叫醒他起来换套睡衣,恍神间,手腕陡然被人抓住——
“你干嘛?”宁江泽惺忪睡眼,睡一觉把声音睡哑了。
他拧着眉,不太清醒地怀疑道:“趁我病,要我命?”
作者有话说:
求海星和评论°°(撒泼打滚阴暗爬行)

第19章 挺软的
还以为宁江泽要说趁人之危,温景宴轻笑着配合地握住他的脖颈,虚虚掐了下,“嗯,要你命。给不给?”
掌心下的喉结随吞咽而滑动,说话间传来微颤。
宁江泽额前的发丝汗湿了些,尽管病得浑身无力,嘴也依旧顶在最前线:“你看我像不像傻子?”
“之前不像,”温景宴看着宁江泽握住自己欲要抽出的手贴回去,勾唇道,“现在有点像。”
他下定论:“烧傻了。”
微凉的手紧贴着皮肤,宁江泽觉得舒服。他侧躺着,半张脸都陷进枕头里,脑袋昏沉让人止不住想往梦里坠。
他强迫人把手贴在身上,理直气壮但没什么精力的朝温景宴竖了下中指。
不知道是不是被子太厚,宁江泽的身体很烫,手在领口能感受到睡衣下的热气。温景宴挪了下位置,往里探了一下。
一手汗。
“你。”
宁江泽缓缓睁开眼,困倦到眼神不清醒,“你摸哪儿呢?”
温景宴直起身,抽出手,“没摸哪儿。醒了就起来换身衣……”
“手感怎么样?”宁江泽突然发问,莫名对胸肌的执念很深。
回味刚触摸到的手感,温景宴如实说:“挺软的。”
躺得好好的人猝地坐起来,以一种“给你次机会,再说一次”的表情看着他:“你再摸一次。”
“下次。”温景宴拿起刚从卧室带出来的睡衣扔在被子上,“一身汗,换身衣服再说。”
温景宴刚才摸的那一下可谓是偷袭,宁江泽没发力,还侧躺着。他拎着后领将衣服脱下来,脑后的头发往前翘起几撮。
套上衣服,宁江泽使劲儿绷住肌肉,但是发烧中没力,须臾,他扯过被子躺回去,佛了:“算了,改天吧。现在状态不好,硬|不起来。”
这话有歧义,本人没反应过来,温景宴也不好说。光线昏暗中,不用辛苦忍笑。
换下来的脏衣服要拿到脏衣篓里,他隔着被子拍拍对方的腿,嗓音带笑,提醒道:“裤子。”
宁江泽“嗯”一声,在被子里脱了拿出来。
温景宴睡眠质量很好,中途手机铃不响,通常能睡到第二天一早。可能是客厅躺着一病号,夜里莫名醒了两次。
担心宁江泽反复发烧,他两次都起来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感受体温是否正常。
最后一次测体温是在四点,那时候没烧。
早上洗头冲澡,出来时再探,宁江泽又烧起来了。
“江泽。”温景宴叫醒他,“起来,跟我去医院。”
上半夜热得像蒸笼,宁江泽现在冷得把脸都埋进了被子里。他露出双眼睛,身体不舒服再加没睡醒,眉头是拧着的。
“不去。”
温景宴看了他片刻,不言分说地到衣帽间拿了一套加了点绒的衣服过来。
早上的时间紧张,马上要去不月山,今天有好几个会要开。一去大半个月,工作上的事要和同事交接,病人家属那边也得去露个脸,解释一下换主治医生的原因。
今天一整天他都很忙。温景宴抬手看了眼时间,掀开宁江泽的被子一角将人拉起来:“坐好。”
还没谁敢在宁江泽睡觉的时候拽醒他,他睁开眼就要发脾气。但看见温景宴神色淡淡,不知不觉就哑火了。
也不是怵,就是一直都和颜悦色的人突然严肃,心里瞬间就明白不能再招他。
其他人宁江泽不清楚,但温景宴他算是摸透了。对方在给出这个信号的时候,他要是还自顾自的,温景宴就会生气。
“自己穿还是我来?”温景宴问。
“……”宁江泽看他一眼,低头解扣子,“自己穿。”
一直到医院坐输液室打上了点滴,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生气就生气,怕他做什么??
“……”
怕是不怕,宁江泽忽地回想昨晚外套那事,心想温景宴有点不好哄。
起得早,早餐没吃,温景宴带他来输上液就忙自己的事去了。上午要输四瓶药,两大两小,最少也要两个小时。
宁江泽正想着要不要点个外卖,前门有个护士提着一个牛皮纸袋的外卖进来。流感高发期,输液室的人不少,护士在人群中,一眼就锁定宁江泽。
“宁江泽?”
清甜温柔的声音至头顶传来,宁江泽面带疑惑,“?”
护士习惯性确认两遍,问道:“你是宁江泽吗?”
宁江泽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她,以及手中的外卖粥。他转头扫过四周低头玩手机,或靠着等人投喂的人,头脑风暴要怎么委婉的拒绝小护士的好意才不会扫人面子。
“……我是。”
小护士笑了笑,把袋子里的粥和软饼一一拿出来放在左侧的空位上,说:“那就好,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长相上宁江泽一向有自知之明,是有两分姿色。不过倒也没到戴口罩了也能帅得让陌生人跑上跑下,嘘寒问暖的地步吧??
他问道:“怎么认出来的?”
小护士笑说:“温医生说你穿的他的衣服,我能认出来。”
宁江泽垂首看了眼身上的黑色冲锋衣,“……”
这不常规款吗?
“衣服上有他的名字?”
“那倒不是,”小护士乐了,压低声道,“温医生让我找输液室穿冲锋衣穿得最好看,长得最帅的那个。”
“……”
温景宴说话是一点也不顾他的脸。宁江泽往上提了下口罩,脸臊得慌,转言问道:“这些都他点的?”
“嗯,温医生走不开,暂时来不了这边。”小护士说,“我先忙去了,你吃完放着,等会儿我来收。”
输液室大多都有人陪护,困了有肩靠,渴了有人递杯热水。宁江泽二十四岁,在此时此刻感同身受的理解了老有所依这个成语。
虽然前后左右这些人也不老,但他现在感觉自己很像空巢老人。
横扫饥饿做回自己,吃完饭,宁江泽身残志坚出去扔垃圾。
与爱同行今天在拍第三组抵达言淮以后的一些素材。郑放安因为种种原因需要补录,导演顺势将宁江泽的搭档和郑放安一起搭了。
宁江泽商业价值不如人家,且让雄哥帮他请了一天病假,导演这么安排也无可厚非。他能感觉到导演对他不看好的态度,只不过迫于无奈而继续用他。
宁江泽都怀疑是不是宁盛同志赞助本节目,在背后鼎力相助了。
“………”
应该不可能,他爸只会给他买大嘴巴子。
从早上七点,在医院待到九点。护士给他换上最后一瓶药:“这药输着可能会有点痛,不舒服就说。”
宁江泽点点头,眼神往前门进来瞟他一眼就走的护士身上扫过。
都第五个了,这会让他以为在这工作会很闲。
章桥听说温景宴大早上领着个帅哥到急诊科,从头到脚都是温景宴的衣服,还细心的给人订外卖。
现在要是能腾出间病房,他怀疑这帅哥可能已经没坐在这儿了。
章桥恰巧来急诊处理事情,他忙里偷闲,好奇心爆棚,到急诊留观室瞅瞅人。
进屋差点和抱着同样的八卦心态进来晃一圈的护士撞上,章桥扶了她一下,“妙妙,现在不忙么?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忙,章医生。”妙妙睁大杏眼,连忙跑走。
“章医生。”
护士拿着换下来的空瓶转身离开,章桥迎面走来,笑着朝她点了下头。
宁江泽在微信上劝下雄哥别来,面前忽然出现一道阴影将他笼罩,他抬头,看见护士口中的章医生站在他面前,似乎在看他的聊天内容。
锁屏,宁江泽眉头微蹙,冷淡道:“有事儿?”
刺刺的。
这是章桥对宁江泽的第一印象。在旁边坐下,他打量了眼对方仅露在口罩外的眼睛,“你是温景宴的朋友?”
对方意味不明地朝他看来。
“哦,”章桥笑笑,瞎扯淡,“我是景宴的同事,他托我过来看看你。怕你孤单寂寞冷,让我陪着聊聊天。”
温景宴的性向不是秘密,他刚入职的时候,曾有一个实习生向他表白,这人直接一句“我喜欢男人”,把小姑娘给尬住了,没实习完就离职了。
据他所知,温景宴在专业领域中的经验有多丰富,感情就有多空白,能和他走得近的没几个。
虽然平时对谁都带三分笑,遇上了都能聊上几句,但是相处中的距离感依然存在。
章桥见身旁的人的手机亮了下,对方点推送消息,垂眼玩手机。
“你这是最后一瓶了吗?”章桥没话找话,开始铺垫。
“嗯。”
宁江泽在听到温景宴的名字时,立起来的隔墙悄悄松动丁点。态度没那么冷了,可说话依旧这个德行。
章桥无所谓,抛出疑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朋友?”
又在支付宝上把温景宴的小鸡雇佣去打工,顺便偷了一波对方的能量。宁江泽眼也没抬,淡淡道:“你去问他。”
章桥话多,吵得宁江泽帮温景宴把来蹭粮食的小鸡给胖揍了一顿。
言外之意章桥听出来了,意思让他别来烦他。他笑了会儿,正欲说什么,身边的人忽地推着输液架杆起身。
“去哪儿?”章桥问。
去哪儿还得跟你报备?宁江泽心烦。
但是再怎么说也是温景宴的朋友,他不冷不淡地回道:“上厕所。”
“好,那就先这样。”张婉清离席,说,“散会吧,大家该忙忙。”
登时,会议室椅子移位的声音四起,参加不月山项目的几位医生以及管理层几位领导先后出了会议室。
章桥倒是会挑时间,温景宴踏出门便收到对方发来的微信。
「章桥:「图片」」
「章桥:闺女,你男朋友要去上厕所,我看他手都回血了,我要不要去帮他拿一下架杆?」
「章桥:在线等,挺急的。」
图片中的人即将踏出留观室,刚好能看见宁江泽右手推着输液架,扎针的那只还拿着手机在看什么。手因为抬得过高,回血了一段。
「温景宴:你很闲?」
章桥早就没在留观室了,他就去瞥一眼,临了到温景宴这儿讨嫌。
犯贱也算是一种爱好。
「章桥:不啊,所以我说我急。」
「温景宴:忙你的,别去给人添乱。」
作者有话说:
罪过,开文前忘纠正了,温医生大两岁。这本时间线按欲壑难填走的,宁江泽突然老两岁有点荒谬( )
温医生再设定年轻些感觉更荒谬,所以就大两岁了。忘提前说,抱歉抱歉。
然后就是下一章入V,明天不更,后天两更。喜欢的朋友我继续给你们唠唠他俩那点事,不合胃口的友友咱有缘下一本见,么么(′ε` )

第20章 家里人不让
男厕所的人有点多,宁江泽在收费窗口斜对面的椅子上坐着,时不时瞥一眼厕所的方向,等人少一点再去。
在这儿坐着正好能躲清净,虽然楼层里来来往往的人声大过章桥的叽叽歪歪,但是好歹不是凑在耳边对着他说的。
等位的空闲时间,打算玩点刺激的。
点进游戏,一个组队邀请就弹了过来。宁江泽点“接受”,懒洋洋道:“就你一个?”
“我正想问你呢。”蒋邵刑说,“文儿呢?他来不来?”
“他上班,你以为谁都像你?”宁江泽一边和人组队跳往p城,一边冷嘲热讽,“无业游民。”
“我这叫老板。谁家无业游民平均一天盈利七个数啊?”
蒋邵刑那赌场的规模还真不小,宁江泽去过一次,知道对方没在吹牛逼。游戏中,他猛地爆掉车后那人的头,随后跑去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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