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河一跃而起,飞至魔鹰堂主面前,一掌劈去,被魔鹰堂主以手肘挡下,叶星河回身又是一记腿法,踢在魔鹰堂主的肩上,他生生受了下来,没有后退一步,之后从身后拔出双刺,朝叶星河刺来,叶星河一把抽出腰间的雪魂剑,两人缠斗起来。
魔鹰堂主动作极快,整个人如同一道缥缈的黑影在叶星河身边穿梭,身法极其诡异,双刺每每好似差一点就划到了叶星河的脖颈,都被叶星河成功拦下,只见魔鹰堂主冲身飞起,跃至了屋梁上,之后又迅速俯冲而下,一人化作三道人影,一齐攻向叶星河,这是他的绝技,三花聚顶。
叶星河右脚点地,迅速朝后滑去,一面躲避一面观察这三道影子,同时,右手灌满真气,将桌上的茶杯洗过来,用力击向左边的影子,正中额心,左边那道影子被打散了真气,化为了一阵青烟;与此同时叶星河抛出雪魂剑刺向中间的影子,雪魂剑穿头而过,那道影子同样飞灰烟灭;就在叶星河对付这两道影子的时候,最右边的影子突然加速冲过来,缠上了叶星河的肩头,叶星河身子朝左虚晃,继而很快下压,一个回旋便避开了魔鹰的攻击,他聚力于掌,掌风宛如一条威武的青龙在手中盘旋嘶吼,这是一招青龙出水,他一掌击出,魔鹰堂主必须以全力应对,当即被震得后退两步,才堪堪接下。
“就凭你?”叶星河冷道。
魔鹰一脸的不忿,“你少在老子面前逞英雄,若不是叶知秋传你内力,你恐怕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拜自己父亲的死敌为师,这是欺师灭祖!”
叶星河轻蔑看着他,“你气急败坏的样子真可笑,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教众听令,立刻冲上来,只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是魔鹰的对手,纷纷被打得动弹不得,叶星河侧头看了看还坐在桌边的另外三个长老,血鹰堂主飞过来和魔鹰堂主缠斗在一起。
之前他们二人就多有交手,只是一直分不出胜负,黑鹰堂主在旁看了看,也走过来,预备帮忙,暗鹰堂主则是起身拍了拍衣摆,漠然道:“我先回房休息了,打赢了叫我。”
说着便离开了现场,叶星河跨坐在桌上,看着眼前三个人自相残杀,勾着唇角,一面喝茶一面叫好。
打了许久,魔鹰堂主总算是被控制下来了,他被绑了双手双脚,关在一个铁笼子里,血鹰堂主和黑鹰堂主轮流看管,只因魔鹰堂主有缩骨功,恐怕一不留神就让他跑了。
叶星河累的很,他打着哈欠回了走回自己房间,刚走到一半,下人来回禀,说教主清醒过来了。
叶星河一挑眉,既然清醒过来了,那还是得去看一眼,谁让他是自己的爹呢。
纪无情被关的地方在圣鹰山的后山,一个山洞里面,山洞门口是一个玄铁铸成的铁门,铁门上每一根柱子间的缝隙极小,纵是纪无情也会缩骨功,亦逃不出来。
纪无情已被关在此地快二十年了,在离他不远的另一个山洞里,曾经住着叶星河的师父,圣鹰教前任教主,叶知秋。
当年他和纪无情比武,因着纪无情拿他闺女做诱饵,叶知秋一时不察败了半招,就丢了教主之位和自由。他的山洞倒是没有什么铁门,可以自由出入,然而叶知秋却被无形的锁链禁锢着,终身囚禁此处。
叶星河还小的时候,无人管教,在山中到处乱跑,机缘巧合下就跑到了叶知秋生活的山洞,被叶知秋一眼相中,强行留下他,教了他一身内力,可怜小小的叶星河尚不能运用体内过于强大的内力,常常被折磨的痛苦不堪,叶知秋也不管他能不能接受,几乎把全部功力都传输给了叶星河,之后就把他赶出了山洞,等叶星河再去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
想着这些往事,叶星河来到了关押纪无情的地方。
纪无情坐在山洞的石桌上,手里拿着一壶酒,仰头喝下,他头发很长,胡子也很长,几乎遮住了他本来的面貌,明明四十来岁的年纪,看着却像是五六十岁一样。
听到动静,他抬眼,看到是叶星河,又眯起眼睛,“清理门户了?”
叶星河冷冷看着他,看着这个横在他和楚不归之间的人,一时怒上心头,冷冰冰地说:“我要挑战你。”
“呵,你也想反了?”纪无情又喝一口酒,“还是算了吧,这些年你挑战了多少次,哪次赢过,别以为你身上有叶知秋的功力就有多了不起,他是我的手下败将,更何况你?”
“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哪里还像一教之主?”叶星河阴冷看着他,“你坏事做尽,报应却算在我头上。”
纪无情忽然笑了,“笑话,父债子偿,我做过的事当然要算你一份。”
说着他又突然叹了一声,“我但凡出得去,我把他们都杀了,看谁敢欺负你。”
叶星河攥紧拳头,还未出招,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动静,他立刻警觉起来,转身喝道:“什么人!”
但见身后一人多高的草丛动了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叶星河惊得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凤南烟一袭白裙,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淡淡道:“我来见故人。”
叶星河眉心紧皱,待要质问她如何避开圣鹰教各路守护,混入后山,就看到了从凤南烟身后走出来的另一个人,暗鹰堂主。
作者有话说:
下周有事要出门几天,所以本周五和周日更新不了了,这两天请假哈,十分抱歉
飞花教主凤南烟出现在圣鹰教,确实令叶星河十分意外,他皱眉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又看看暗鹰堂主,冷道:“你也要当叛徒吗?”
暗鹰堂主表情淡漠,仿佛对叶星河的话毫不在意,侧着脸对凤南烟道:“这是我们的少主,纪星河。”
凤南烟道:“我们见过,还交过几次手。”
暗鹰堂主微微一惊,视线在叶星河和凤南烟之间转了转,没有说话,凤南烟又道:“他身手远在我之上,只是内力不像是那个人的。”
“少主师承叶知秋。”暗鹰堂主如实相告。
叶星河在一旁听他们两个有来有回的,早已是烦躁不已,抬掌聚力就朝凤南烟劈去,被暗鹰堂主用掌风格挡下,叶星河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少主,不可无礼,这位是你的母亲。”暗鹰堂主收回掌势,说了句云淡风轻的话。
却在叶星河脑中炸开了锅,他整个人都懵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是你的亲生母亲。”这次是凤南烟开口。
叶星河表情僵住,身体也似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他直直看着凤南烟,看着这个曾经江湖中的第一美人,对方已然年过四十,皮肤依旧很好,若说她只比叶星河大十来岁也毫不违和,她为人严肃的很,向来不苟言笑,此刻居然堂而皇之地自称是一个人的母亲,叶星河简直不敢相信。
他自记事起就没有对母亲的记忆,小时候都是暗鹰堂主和血鹰堂主将他带大的,也从来没有人跟他提过母亲的存在,等他稍微大一点了,看到教中其他的孩子有父亲母亲,他也开始好奇自己为什么只有一个被关起来的父亲,于是他追在暗鹰堂主和血鹰堂主的屁股后面追问他的母亲在哪,可他们都不告诉他。后来,叶星河就跑去问纪无情,没想到纪无情突然发了狂,冲过来就要隔着铁门掐死叶星河,被赶来的暗鹰堂主救下来,从此之后,叶星河就再也没有提过母亲两个字了,小小的他似乎知道这两个字在大人们眼中是某种禁忌。
他自小没有父亲管教,没有母亲疼爱,像个野孩子似的在圣鹰山到处疯跑,只有暗鹰堂主会教他念书写字,教他做人的道理,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师父,也是不管不顾强行将自己一身内力全都灌输给他,折磨地叶星河差点又死一次。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他能长成一个正常人已经很不错了,他也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女人,告诉他是他的母亲。
叶星河不能接受。
他后退一步,死死盯着凤南烟,眼中满是怒气,“我没有母亲,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少主。”暗鹰堂主出声企图劝说,他算是叶星河的半个老师,平时他的话叶星河多少都会听一些。
没想到叶星河一记冷冷的目光扫过去,里头的杀意毫不遮掩,“立刻带她下山,我可以对你这次的行为既往不咎。”
他们谈话的地方是一个转角,一块岩石刚好遮住了他们几人的身影,所以天牢里面的纪无情自始至终都看不到他们,但他隐约听到了几句对话,加上叶星河这一句话几乎是低吼出来的,所以纪无情听得特别清楚,他于是开口问道:“星河,是不是魔鹰那个贼子杀上来了?”
凤南烟眼眸一抬,看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纪无情的声音,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你父亲走火入魔已经痊愈了吗?”凤南烟问。
叶星河像个被惹怒的小兽,竖起了浑身的毛,挡在凤南烟面前,“管你什么事,快滚!”
“让我见他一面。”凤南烟对叶星河的恶劣态度并不在意,甚至朝前走着。
叶星河一把拔出腰间的雪魂剑,注入真气后变成一把坚硬无比的神兵利器,他挥剑而出,剑身横在凤南烟的脖颈前,逼得凤南烟停下脚步,暗鹰堂主急切阻止,“星河,别乱来!”
“你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叶星河冷道。
凤南烟静静看着他,忽而勾唇一笑,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美,只是这样淡淡的一个笑,瞬间就让风景尚算不错的圣鹰山黯然失色,凤南烟冷静地说:“这把剑原是我的佩剑,你出生后,我送给了你。”
叶星河心头一跳,手里的剑仿佛瞬间变得烫手起来,凤南烟又朝前走了一步,叶星河怕伤到她,不自觉往后退去,就这样,两人彼此拉锯着,来到了天牢门前。
纪无情就站在门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裙的裙边,随风轻轻飘起,带起一阵淡淡的茉莉香气,纪无情抬眼,看到凤南烟缓步走近,叶星河手里的剑正横在她的脖子上。
“纪星河!”纪无情下意识怒吼出声,“放下剑!”
叶星河倔强着不肯放,梗着脖子冲纪无情吼回去,“我不放!她是擅自闯上山的不速之客!”
“我让你给老子放下!”纪无情从铁门缝隙里伸出手去,挥掌而出,一掌震掉了叶星河手里的剑,雪魂剑掉在地上,发出“铮”的一声。
凤南烟和纪无情隔着铁门两两相望,凤南烟仍是那样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是细看,会发现她眼中暗嘲涌动,纪无情将脸上乱糟糟的长发拨到两边,想要把眼前人看得更加清楚,他激动地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烟儿,你终于肯回来了。”
凤南烟闭一闭眼,薄唇轻启,“纪教主,别来无恙。”
“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纪无情一把攥住凤南烟的手,将她往自己面前拉。
他的语气近乎哀求,真教叶星河彻底傻了眼,他眼中的父亲,或是走火入魔,或是清醒克制,或是酒后胡言,都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他一直是那个即便被关着也能运筹帷幄,掌控整个圣鹰教的强者,何以会这样去哀求一个人。
“她是谁?”叶星河不死心地问。
“她是你娘。”纪无情说着话,却看也不看叶星河,整个眼神都黏在了凤南烟身上。
叶星河白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丢人。
“既然是我娘,怎么从来不来看我。”叶星河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也不来看你。”
“她这不是来了吗?”纪无情反驳,另一只手也去拉凤南烟,却被凤南烟挣脱掉,她看着纪无情,面不改色地说:“我今日来找你不是要和你叙旧,我找你有正事。”
凤南烟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纪无情眼中的热情暗下去一些,他从重遇旧爱的喜悦中抽身,视线在天牢外头几个人的脸上扫过,落在暗鹰堂主身上时,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才重新看向凤南烟,“什么正事?”
凤南烟道:“武林大会上,我见星河身上杀戾之气太重,所以今日我来是想将你放出来,你重新主持圣鹰教的事务,星河便由我带去无念寺暂住几年,养养性子,否则若任由他如此发展下去,恐怕步你后尘。”
她的话是在场之人都始料未及的,纪无情眯起眼睛,似乎还在琢磨凤南烟话中的含义,叶星河率先出了声,他红着眼睛怒视凤南烟,冷笑一声,表情有些可怕,“你算什么东西,说带我走就带我走?我凭什么跟你走?”
“星河,不可……”暗鹰堂主在一旁开口预备劝说,可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叶星河一掌打中左胸,猛地朝后飞去,撞在了一棵树杆上,嘴角喷出两口鲜血。
叶星河出手极快,暗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作为叶星河的老师,平日叶星河几乎不会对他动手,他被这一掌打的有些错愕。
凤南烟秀眉紧蹙,拦住叶星河阻止他再度伤人,“你戾气如此之大,哪里像个少年人。”
“我什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管!”叶星河怒气冲冲,“现在给我滚下山去,不然老子杀了你!”
看着眼前暴躁的叶星河,凤南烟表情有些复杂,叶星河变成这样的性子,自己难辞其咎,毕竟当初叶星河尚在襁褓之中,就抛下了他,现在再来管教,确实太迟。
“你恨我是应该的,你也可以不认我,但是我既然生了你,也想做些弥补,你若是不愿,便罢了。“凤南烟淡然道,她的表情虽有些许失望,但并没有过多的起伏,好似天生便是这样冷淡的性格,即使面对的是多年未见的儿子,说的是这样的话,也并不见她和寻常妇人一样激动。
她看上去更像是为了完成某项任务而来。
叶星河从小没有母亲,但他见过别人的母亲是什么样,凤南烟淡漠的神情哪里像个正常母亲,叶星河也不像是个正常儿子。
他眼神动了动,里头的情绪复杂难明,静静看着凤南烟,这个自称是他母亲的人,“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想要带你走,但你不愿意。”凤南烟说。
“呵。”叶星河冷笑,“你没有资格带我走。”
母子二人气氛焦灼,纪无情开了口,披散的头发将他的脸遮去半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声音中带着怅然,“小子,既然你娘要带你走,你便和她走吧。”
“我不会和她走的。”叶星河最初的怒气过去,人反倒平静下来,他笑着,眼中却尽是冰冷,“我会打败你,成为新一任圣鹰教教主,让圣鹰教成为武林第一大教,你们,不配当我的爹娘。”
叶星河丢下这样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地方多呆一刻都觉得窒息。
通往山下的路崎岖难行,远远地,可以看到圣鹰教的圣火池,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口中持续不断地喷出熊熊火焰,叶星河站在那,安静看着,这一瞬间,他突然无比的思念楚不归。
此时此刻,墨羽山庄的楚不归,境地也不算好,他的床上莫名多了个丫鬟的事很快在山庄传开,那名丫鬟哭到上官义面前,要求还她一个公道,上官义为难地说不出来,只能将楚不归请到议事厅,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红虽是山庄里的丫鬟,但也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不是贱籍也没签身契,这事总还是要弄清楚的好。”上官义对楚不归解释。
楚不归冷眼看着站在一旁抽泣的翠红,默然道:“晚辈并不知道来贵府做客还会遇上这种事,这不知是该说贵府的丫头太过伶俐还是贵府管教不严,毕竟上官庄主为人侠义正直,应当容不下这样的下人,那必定是手底下的人自作主张了。或者说上官庄主欣赏在下,想留在下做山庄的贤婿,却苦于没有女儿相配所以才找来个丫头以次充好?”
楚不归一番话怼的上官义哑口无言,翠红都忘了哭泣,瞪着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看着楚不归,她没想到这男子怎么这么巧言善辩。
“楚公子此言差矣……”上官义继续开口,“当时只有你们二人在场,翠红又是个女孩家,她若吃了亏,我也不能不替她做主。”
“我对她没兴趣,昨晚我喝的酒有问题,还请上官庄主仔细查查,否则这往后恐怕没有人再敢到墨羽山庄做客了。”楚不归说罢站起身,拂了拂衣袖,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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