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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湾路七号男子宿舍(非天夜翔)


“哈哈哈哈哈哈──”梁政突然大笑起来。
张宇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严肃一点。” 张宇文说:“这个计划和我的转型之路息息相关。”
“什么什么?” 梁政没听清楚,又问:“转型? 你要转什么型?”
张宇文:“我要当个作家。”
“哈哈哈哈哈哈──”梁政又听见了一件更好笑的事。
张宇文:“……”
最后以梁政笑得肚子痛,跟在张宇文身后向他道歉告终。
“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房客们吗?” 梁政又问。
“不行!” 张宇文说:“至少现在不行,我已经挨骂了,出版社说我没有同情心,我要重新调整自己对他人的看法。”
梁政从小衣食条件优渥,同情心有一点,但不多,拉开车门,说:“你那房子就租这么点钱,已经帮了他们的大忙,还要怎么样?”
“发自内心的尊敬每个人吧?” 张宇文说:“其实责编说的没错,我确实太傲慢了,这样很不好。”
“你想多了,别人也不一定尊重你。”
“他们又不当作家……”
梁政上了驾驶座,开车送张宇文回家。
江湾路七号,郑维泽与陈宏、常锦星经过简单的自我介绍成为了朋友。 常锦星手冲咖啡分给两人喝,陈宏正好煞有介事地点评几句,郑维泽对常锦星充满了兴趣,但总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宇文上哪儿去了?” 常锦星冲第四杯咖啡时,喊了两声。
刘阿姨换了便服,说道:“宇文出去和朋友吃饭了,我也下班喽。”
“阿姨再见。”
“阿姨明天见。”
三人朝她道别,大家都很有礼貌。
“房东好有钱啊。” 郑维泽最先发表了看法:“他是做什么的?”
他期待地看着常锦星,以为他俩很熟,毕竟常锦星上来就“宇文”、“宇文”地喊他。
“这你要自己问他。” 常锦星迂回地打发了问题。
“他是二房东。” 陈宏答道:“房子不是他的,他只是帮人看房,两个阿姨,也是原来屋主请的。”
“哦──”郑维泽秒懂,于是张宇文的贵公子魅力在心里掉了不少分。
郑维泽又问:“那他不用上班吗?”
陈宏答道:“他说他主业是在给出版社做校对工作? 拿到稿子以后帮书稿改错别字和病句就行。”
“我看他今天拿着稿件出去了。” 常锦星说:“应该是去出版社了吧? 另外一个还没住进来。”
常锦星做着咖啡,说道:“等他搬好家了,一起出去玩? 庆祝一下?”
“好啊!” 郑维泽再次附议,同时盘算着自己还有多少钱可以玩,但以他的性格,哪怕不吃饭也要玩,大不了这个月接下来吃泡面。
陈宏:“可以啊,大家一起去健行? 我知道有几条户外线景色不错。”
常锦星说:“我朋友在郊外开了个真人CS的场地,不贵,正好咱们人多可以去打一场。”
陈宏:“行,那就听你的,先去打CS,房东去吗?”
“他要……”常锦星说到这里,听到外头有声响,说:“回来了?”
江湾路的环境非常安静,经过这里的车辆也很少,说话声便尤其明显,梁政把张宇文送到路口,张宇文拒绝了梁政参观GAY房客们的要求,不让他再送进去,免得被室友们看见梁政,后面不好安排他冒充屋主。
他在路口处下了车,突然看见一个身影,扛着一件包装好的家具朝道路尽头走,目的地只有一个住所,就是他的家。
那个身影是严峻,严峻现在的心情相当紧张,这几天里,他已经偷偷过来观察了好几次,发现张宇文通常白天比较活跃而夜晚很早回房,通常吃过晚饭就不会在客厅里出现了。
其他人里,搞摄影的通常夜晚十点后才回来,另一个则似乎在做直播,晚间七点到十点这段时间会一直待在房里。
虽然还没有摸清健身教练的作息规律,但待会儿要去接小棋,不能等到三更半夜再搬,只得硬着头皮碰碰运气。
紧接着,背后有人拍了下他,把严峻吓了一跳。
“嗨!”
严峻发现是张宇文后,心情极度复杂。
“嗨。” 严峻在黑暗里挤出笑容。
“我帮你?” 张宇文说。
“不不…… 不用。” 严峻忙道,但转念一想:“你帮我拖箱子吧。”
“你今天搬家?” 张宇文问。
严峻:“先带点东西过来…… 其他人呢?”
张宇文:“都住进来了,这是什么?”
严峻挟在肩上的那东西像个书架,张宇文只是随口一问,并未多想,严峻想了想,于是诚实地说:“简易的婴儿床”。
张宇文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笑着说:“嗯,给你侄女用的。”
严峻点点头,他的初衷是偷偷摸摸地搬进来──趁没人的时候,这个婴儿床,可千万不能让人看见。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首先一来就被张宇文迎面撞上。
这种时候,严峻很清楚一定要诚实,果然,张宇文大方地接受了。
“待会儿我还得去我哥哥嫂子那里。” 严峻朝张宇文说:“过几天才进来住。”
张宇文:“你住他们家吗?”
“嗯。” 严峻答道:“他们在江南……”
张宇文按开指纹门锁,迎接他们的是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的三人。
“哈啰──”常锦星、陈宏与郑维泽一起朝他打招呼。
于是严峻猝不及防,又令他的婴儿床暴露在了客厅灿烂的投射灯照耀之下。
“哇,那是什么?” 常锦星说。
大家赶紧来帮严峻卸货,严峻已彻底绝望并放弃,任由他们端详自己与这张令他社死的婴儿床。
“你要生小孩吗?” 郑维泽好奇地说。
“咳!” 张宇文暗示了一下,不要追根究柢,但郑维泽情商很低,社会经验约等于零,根本听不懂他的暗示,茫然地看着张宇文。
“我叫严峻。” 严峻意识到还没自我介绍,于是逐一握手:“大家好。”
“你们在聊什么?” 张宇文转移了话题。
“在说出去玩的事。” 常锦星说:“今天周四,咱们周六去打真人CS,可以不? 严峻,你有时间吗?”
严峻:“???”
严峻被问得一愣一愣的,没见过这么会装熟的,他下意识地看了张宇文一眼,意思是:这是你们商量好的?
张宇文本想爽快地答应他,毕竟这是个观察素材的好机会,但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需要维持一下人设? 于是问道:“每人多少钱?”
这话提醒了所有人——你们的房租还没交呢。
常锦星自动忽略了关于房租的讯息:“一百元,包一顿晚饭。”
严峻已把东西搬进房间里了,听见外头传来的对话,既然婴儿床已被发现,就也不再隐瞒,索性开始组装。
张宇文心想“这么便宜”? 但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于是点头道:“哦…… 严峻你去吗?”
严峻没有加入谈话,而是在做自己的事,张宇文便转头问了他一句。
“你去吗?” 严峻的房间半开着门,答道:“你去我就去吧。”
咦──所有人看着张宇文。 张宇文心想这是什么操作?
“好,那就一起吧?” 张宇文答道。
于是大家达成共识,周六下午去玩一次CS野战,再一起吃晚饭。
“我来帮你!” 陈宏放下咖啡杯,主动帮严峻组装,严峻什么都缺,既没有螺丝刀也没有扳手,陈宏从自己破产健身房的家当里找到了工具,大家一起出谋划策,小棋的婴儿床总算架起来了。
“我有时要照看一下我侄女,临时的。” 严峻朝陈宏解释:“不过我不会让哥嫂到家里来。”
陈宏理解地点点头。
严峻道谢后,又沉默地走了,没有朝任何人交代去向,一夜未归。
张宇文只觉得挺有意思:为什么严峻会说“你去我就去”? 张宇文感受到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暗涌,因为在这个环境里,他是严峻唯一愿意信任的人? 还是因为这么回答,纯粹为给他一个面子?
这是张宇文在创作里很少触及的微妙情感。

严峻已经有很久没有给自己放过假了,他每周要上六天班,剩下的一天,则是早上在家里陪小棋并做家事,下午则带她去公园坐着看风景。 他既要想办法赚钱,又要照顾婴儿,活得已经快失去自己。
这周他申请排休,与同事换班,将小棋托给托儿所后答应晚上九点后来领人,与她拜拜,前去赴约。
郑维泽则认真化了妆,前一个晚上就开始期待着,希望能与常锦星擦出点火花,毕竟是他邀请的大家──是的,郑维泽现在对张宇文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自从知道他只是个二房东后,张宇文的贵公子人设就自动降价成普通出版社校对人员,就算对方有意,自己也不会考虑,毕竟和张宇文搞到一起之后,除却也许可以免交房租之外,并不存在什么好处。
反而看常锦星颇有家底殷实的底气,每天提着个单反相机,只差没把“我有钱”三个字印在T恤上了,长得还很帅,又很暖,望向他的眼神,总是带着笑意的──郑维泽觉得这是个良人。
但郑维泽不知道的是,那个单眼相机是常锦星某一任男朋友给他买的,而这位暖男大帅哥当下所有的存款只剩下一百二十块三角,下个月的房租还没有着落。
常锦星必须尽快找到生财之路,也许是打个零工去当婚礼摄影,也许是接几位富婆小姐姐的cos摄影师。 数日前他突发奇想,把目标聚焦于张宇文身上,想试试泡一泡他来免房租,但张宇文似乎对他不那么感兴趣,这令常锦星生出少许好胜心──越是不上钩的,就让他越有兴趣。
朋友的CS野外竞技场是真的,价格低廉也是真的,常锦星认识的那名老板生意十分惨澹,场地空着也是空着,答应只要介绍玩家来,就可以让他个人免费,再提供一餐低成本的晚饭,权当打工换餐。
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顺便勾搭一下二房东。
陈宏则是闲着无聊,他仍然留着少数存款,经济状况在四名房客里相对比较宽裕。 毕竟他破产清算,亏掉的都是投资人的钱。 最近他被压力压得喘不过气,需要稍微放松一下,也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熟悉下室友,说不定能透过他们多拉几个客户。
除此之外,陈宏还有点私心,因为他一直怀疑某一名客户是GAY,据他的观察这名客户是个有点钱的小老板,生活自律且单身,在他这里办了好几万的卡。
陈宏想着给他介绍个帅哥先认识再当对象,万一成功了说不定能拿个红包当介绍费。 起初这个人选是常锦星──他认为常锦星也许会自荐枕席。 但认识了一天后,他怀疑常锦星有钱又水性杨花,万一渣了客户反而会造成反效果,于是他把人选暂时改成了张宇文。
张宇文也很久没有参加过这种团体活动了,以前他偶尔会去荒郊野岭拍戏,但从未在郊外打过CS,对玩乐的期待甚至超过了观察素材的念头。
于是大家各怀鬼胎地出发了,在地铁站外等到了匆匆赶来的严峻,严峻打过招呼,便融入了这一临时的小集体里。
今天除了郑维泽穿着休闲套装,其他人清一色运动服,方便活动。
高个子帅哥们穿运动套装很好看,犹如男团逛街。 外加他们都很年轻,显得各有各的气质,各有各的风度,其中又以常锦星最醒目。
“咱们像不像男生宿舍出游。” 张宇文笑道,心想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自己从来不会想到,会以这种形式认识一帮陌生的朋友。
“像一群保镖陪少爷来体验生活。” 陈宏打趣道。
“少爷是谁?” 常锦星笑着问。
大家一起看着郑维泽,只有他穿着休闲套装。
“哎呀──”郑维泽忙以羞涩的表情来掩饰内心的得意。
进入地铁车厢后,严峻一句话不说,倚在车门处观察室友们,另外三个人反而有说有笑,其中又以郑维泽最为活跃,他的交谈对象是常锦星,而陈宏杵在中间,犹如一个地铁里的防爆桶。
“你老家哪儿?” 常锦星朝严峻随口问道,他们正在讨论乡下哪里最适合居住。
“广泽县。” 严峻说。
“哦。” 张宇文说:“种向日葵的地方,高山族也很多,背山面海。”
“对。” 严峻说:“我家屋后就种了很多向日葵。”
陈宏:“广泽还是冲浪圣地,你会冲浪吗?”
“会一点。” 严峻答道。
他曾经也是喜好体育运动的男生,打篮球、羽毛球、冲浪,几乎所有的户外活动他都喜欢。
“宇文呢?” 陈宏又问。
地铁到站,一群大男生便稍稍侧过身,为进出车厢的人让出位置。 张宇文答道:“我是江东本地人。”
“那你应该很熟才对啊。” 常锦星说。
张宇文解释道:“但我在外地念大学。”
除了张宇文,另外四人都非本地人,大家都是来江东市打工讨生活。 郑维泽问常锦星:“你读哪所高校?”
常锦星说:“江流大学,摄影系。”
“哦──”所有人点头。
实际上,常锦星连江流大学的门都没进过。
张宇文带着笑意转过目光,恰好与严峻对上,严峻以为张宇文在朝他笑,扬眉作了个“询问”的表情。
“你呢?” 常锦星问郑维泽。
“崇汉财经学院。” 郑维泽答道:“国际经贸专业。”
实际上,郑维泽也根本没有念大学,他和家里吵了一架,十八岁就离家出走了。
大家纷纷点头,陈宏自报家门道:“我研究生在长岭读的,长岭体育学院。”
其实陈宏只读到专科。
“羡慕你们。” 严峻说道:“我没有念大学。”
这话一时让虚荣的朋友们不知道该怎么接。 幸好张宇文打了个圆场,说:“可以考一个在职专班。”
严峻:“太忙了,读不了书。 工作以后我才发现,学历确实很重要。”
“有时很重要。” 张宇文又安慰了他:“有时也不那么重要。 但抽空更新一下学历,总是好的。”
严峻认真地说:“你说得对。”
“到了。” 常锦星说:“在这站下车。”
大家于是又一窝蜂下去,在周围人的目光里出站,转乘公交车前往郊外,等车时陈宏似乎发现郑维泽缠住了常锦星,俩人聊得火热,自己插不上话,而严峻与张宇文的组合显得更为温和,于是自动转向了他俩。
常锦星单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开始拍他的室友们,突然张宇文、严峻与陈宏一起看着他,又同时哈哈大笑。
“笑什么?” 常锦星有点羞涩。
张宇文指指他身后,说:“有人在偷拍你。”
摄影师反而被偷拍,这不是常锦星第一次了,他回头看,发现有几个等公交车的女高中生正在用手机偷拍他们。 一群帅哥聚在一起,确实显得赏心悦目。
被发现以后她们不仅没有尴尬,反而过来找常锦星要联系方式。
“帅哥,可以要个你的电话吗?”
常锦星只是笑着摆手。
“那你呢?” 又有人问张宇文,说:“我们的闺蜜想问问你,愿意和她交朋友不?”
“我是GAY。” 张宇文大方地答道。
“哇哦──”
惊讶里带着失望的声音,张宇文马上道:“但他们不是,要不问问这位哥哥?” 旋即指陈宏。
陈宏马上拍了张宇文一下,示意他别胡说八道,公交车来了,五人又一起上车,常锦星大方地付了十元车费。
这班车人不多,还有四个空座,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要互相谦让时,张宇文率先坐下,拍拍自己大腿,说:“谁要愿意,可以来坐我腿上。”
陈宏让张宇文坐进去点,示意郑维泽坐自己腿上,郑维泽便没有推辞,落落大方地笑着坐下了。 这让他非常受用,有种一个受与四个攻一起出门,被宠爱着的快乐。
于是组合又变成了常锦星与严峻坐在后排,与另三人分开。
严峻难得地主动朝常锦星说:“你很常被要电话号码吧。”
“也不是很常。” 常锦星笑着说。
严峻:“看你的表现明显习惯了。”
常锦星手肘动动严峻,示意他看前面,说:“那个妹妹长得很漂亮。”
严峻看了眼,点头,注视常锦星说:“是的。”
常锦星:“我怀疑你是直男。”
“我不是。” 严峻说:“不过某些场合,也可以把我当直男用。”
常锦星笑了笑,拿起相机,为严峻拍特写,严峻伸出宽大的手掌要挡他的镜头,被常锦星拉开,手指碰触之时,严峻居然莫名有点心跳加速,他很久没有和男生牵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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