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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湾路七号男子宿舍(非天夜翔)


“还行。” 常锦星眼皮子直打架,答道:“你房间有点潮湿。”
陈宏把电暖气温度调高,说:“太久没回来了。”
“明天帮我个忙,我一个朋友家里做白事,帮我拍几张照吧。” 陈宏说。
“我就知道……”常锦星心想,果然你叫我来是要我帮忙。
陈宏:“你们那儿有忌讳不?”
“好的…… 好的…… 没有……”常锦星睏得意识模糊,说:“明天醒了就去……”
陈宏的房间既潮又冷,常锦星却在这房里睡得很舒服,比邮轮上好多了。
翌日将近九点时,常锦星才打着哈欠起床,经历了一场无梦的睡眠后近乎满血复活。 陈宏的妹妹正在客厅里打扫,见常锦星出来,说:“星,你醒啦。”
常锦星与她同龄,被这么叫有点不太习惯,但只是笑了笑,问:“你哥呢? 他让我今天去拍照? 是朋友家做白事吗?”
“我哥和爸爸妈妈一早去帮忙了。” 陈宏的妹妹对常锦星很好奇,因为陈宏很少带江东的朋友回家,说: “我先去买点早餐给你吃,待会儿十一点再一起过去,不着急。”
“不用……”
“我也还没吃早饭……”
“我做饭。” 常锦星自然而然地进了厨房,问:“面条可以吗?”
常锦星拉开冰箱,取出鸡蛋,熟练地打蛋,期间陈宏骑着他的电动摩托回来了,朝妹妹说:“不是让你去外头买,怎么能让客人做饭? 做了什么? 给我也吃一碗,正好饿了。”
“我没有黑色衣服。” 常锦星说。
“我有一套多的。” 陈宏放下筷子,说:“以前穿过的。”
常锦星换上了陈宏的其中一套黑西装,意外的非常合身。
“这肯定不是你的。” 常锦星笑着说。
陈宏作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妹妹还在外头,常锦星看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换了西装后显得非常帅气。
陈宏沉默地看了常锦星一会,给他打领带,动作粗鲁而快速,仿佛在发泄内心深处压抑了许久的不满,将常锦星当做另一种类型的沙包。
“勒…… 勒住了…… 宏哥……”常锦星差点窒息。
“好了。” 陈宏沉声道:“很帅。” 说着他随手拍拍常锦星的脸,正要转身离开。
常锦星却拨了下他肩膀,让他转头过来,一手覆在他侧脸上,凑过去要吻他。
陈宏:“!!!”
“别胡闹!” 陈宏马上锁住常锦星的手。
常锦星那个动作纯粹是在恶作剧,他猜测这身衣服多半是陈宏前任的,而他透过自己,又看见了前任,既然是这样,他也乐得大方地给他一个吻,权当替他回忆曾经死去的爱情。
兄妹二人吃了常锦星的面,陈宏载着他往镇上另一家人那里去,吩咐自己妹妹骑自行车。
“那位仁兄还是仁弟。” 常锦星说:“你们相处多久了? 你眼光不错嘛,找了个这么帅的?”
“一个月。” 陈宏平静地答道:“和你比起来差远了,只是那小子有钱,全靠衣装撑着。”
常锦星抱着陈宏的腰,两人身穿西装,戴着摩托安全帽,陈宏加速,风驰电掣地驰过乡道。
“不要替他人谦虚……”
“我说真的。” 陈宏侧头,答道:“他没你帅,连宇文都比不上,不,和你们都差得远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
常锦星没有问“你现在还喜欢吗”,陈宏对这身黑西服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依然无法忘记前任。
岚丘县下面的乡镇实在非常原始,镇上只有一班公车,此刻挤了不少过来吊唁的人,街头摆满了花圈,人与人之间彼此互相认识,见个面就能寒暄,还能准确地叫出对方的名字。
常锦星被带到灵堂外,此刻陈宏已经去与人打招呼了,常锦星便自己上前,把黑布拉开,让光线进来点,开始拍照,死者是一位活了一百岁的老头,恰好一百岁,身体健康精神矍铄,且拒绝任何人陪伴与照顾。
圣诞节时下了场大雪,老头子拄着拐杖惯常散步,出门闲逛时滑了一跤,摔倒在雪地里,没人发现,冻了快两小时,回来就不行了,躺了几天后在冬夜里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客人悲哭,子女躬身答谢,长孙捧着遗像面无表情,不时到处看看,正在拍照的常锦星觉得这孩子挺帅,穿黑色的衣服更添白皙与冷峻感,便给他多拍了几张。
陈宏的人缘非常好,大家都在找他聊天,尤其这里的老人,也都纷纷注意到了白净高瘦、帅得发光的摄影师朋友,对他的身份充满了好奇,陈宏便望向常锦星,此刻的常锦星正在安慰眼眶发红的长孙,使尽了温柔大哥哥的浑身解数。
陈宏只怕他待会儿在灵堂后头干主人家的长孙,又是一个警告的眼神摔在了常锦星的脸上,再把他强行拖走。
“吃饭吧。” 辞灵之后,陈宏又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 常锦星已经习惯了,灵堂外摆开筵席,俱是丰盛菜馄饨,陈宏帮主人家忙了一上午,终于得以过来,与常锦星坐在一起吃饭,喝酒。
主人家过来敬酒,常锦星很快吃完,捧着电脑到一侧去,汇出照片,快速大量修图,发给主人的信箱。
常锦星忽然说:“我估计活不到一百岁。”
陈宏答道:“活到一百岁也没什么意思,差不多就得了。”
常锦星说:“等到哪天老了,想起这一生,不知道我会怎么评价自己。”
陈宏也沉默了,两人喝着茶,傍晚时分,吊唁的人纷纷离开。 一个人,活了足足一百年,最后从死去到下葬,尘归尘土归土,只用了几天时间,亲朋好友过来吃了顿饭,散场,就这样结束了。
“这是主人家的酬劳。”
回到家时,陈宏递给常锦星一个信封。
“不。” 常锦星说:“我不收钱。”
陈宏:“给你你就收着!”
常锦星坚持不收,陈宏执意塞给他,两人开始推搡来推搡去。
“你是我朋友,我绝对不会收钱……”
“你收不收?”
“妈呀! 救命! 啊──啊──哥哥! 不是! 爸爸!” 常锦星被陈宏按在床上拿住了软肋,当场不住叫唤,陈宏拿捏严峻拿捏不住,要制服常锦星根本不在话下,常锦星顿时满脸通红,眼泪都要出来了,朝陈宏疯狂讨饶。
陈宏本意是整他,但突然间小兄弟被唤醒,于是马上停下动作。 他可不想局势演变为最后和室友滚床单。
“呼…… 呼……”常锦星从来没被这么暴力地压制过,依旧满脸通红。
陈宏:“给我收着,别逼我犯错误啊,我警告你。”
“哈哈哈哈──”常锦星拿着信封,笑倒在床上。
“那我回去请大伙儿吃饭。” 常锦星知道里面应当是一千块钱。
被陈宏折腾了这么一下,两人都有点尴尬,性欲被唤醒就像不小心碰到了开关,但双方又不想和对方做爱。
“你有片子没有?” 常锦星说:“我靠,你好大!”
陈宏洗过澡,只穿内裤出来,他的身材向来诱人且不吝于以诱人身材示人。
“有啊。” 陈宏说:“你要看吗?”
“一起打一枪吗?” 常锦星问。
陈宏其实有点想,这不能算和室友约炮? 却又有点尴尬。
常锦星:“我看下你笔记本电脑里的片子。”
“嘘。” 陈宏说:“我都在网站上看的。”
陈宏去检查了一下房门,把它锁死,用自己的电脑给常锦星开了个站点,常锦星已经忍了很久了,此刻简直精虫上脑,打开网站开始浏览片子。
陈宏坐到另一侧去,常锦星挑片子,陈宏便揉了几下,隔着内裤进行自我奖励,常锦星倒是很大方,已经把裤子褪了,只穿T恤,露出两条长腿,用T恤裹着自己的小兄弟,开始上下套弄。
“靠。” 陈宏说:“你这个姿势…… 也太浪了。”
常锦星把腿张着玩,看了陈宏一眼,说:“要我把腿夹起来? 不更浪?”
陈宏:“……”
“能不能不看这部?” 陈宏说:“这个肌肉男被操的,让我很有代入感啊。”
常锦星正爽着,差点被笑死。
“你喜欢这个类型的?” 陈宏看常锦星。
常锦星只是在邮轮上禁欲了相当长时间,现在十分的饥不择食,把电脑推给他,让他选。
陈宏选了个肌肉男干长腿帅哥的片子,这下常锦星很代入,他本想抗议,但看着看着,这片子又唤醒了他的某种罪恶感与刺激感。
两人看了一会,随着动作加快,气氛变得旖旎起来,呼吸也粗重了不少,常锦星腾出一手,捏住陈宏的乳头揉了几下,陈宏险些呻吟出声,却没有拒绝,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片刻后,常锦星没有看陈宏,只是盯着电脑屏幕,一手往下游移,拉开陈宏的内裤,握住了他的小兄弟,同时给自己与陈宏打飞机,陈宏开始时十分紧张,但很快也接受了,索性脱了内裤,赤裸裸地半躺着看片子,腾出两手来玩弄自己的乳头,偶尔逗弄下常锦星的乳头。
“有润滑油吗?” 常锦星也脱了上衣,这下两人都全裸了。
高潮快要来到,他握着陈宏滚烫的大家伙,又让他很上头,理智暂时退场的当下,他不介意被陈宏来一炮。
“没有。” 陈宏却以为常锦星嫌空手不过瘾,要加上润滑油摇,小声说:“父母家里怎么可能有这个? 专心点,别想东想西的……”
“那算了。” 常锦星的前列腺虽然审时度势地提了点要求,但大脑绝不会考虑让陈宏这个尺寸的家伙在没有润滑的前提下直接进来。
两人都不说话了,常锦星加快速度,服务陈宏同时奖励自己,很快,陈宏拉开常锦星的手,自己行动,来了几个快速的大前摇,配合急刹车,呼吸变得更粗重。
快要开奖了…… 常锦星瞥了他那里一眼,陈宏的那物已到极限,常锦星又伸手过去,一手挟住他的根部,另一手用力捏陈宏的乳头。
上下夹击的快感突如其来,陈宏开始放烟花了。
足足十几秒后,常锦星手上全是陈宏的体液,趁着手里湿漉漉的,开始自己打飞机,液体充当了润滑,且带着陈宏的温度,将刺激感瞬间拉满。
陈宏伸手过来摸了几下常锦星的胸部,很快,常锦星呻吟两声,面红耳赤,也交代了。
射精后,理智恢复,贤者时间。
“靠。” 陈宏说:“太变态了。”
陈宏用纸巾擦拭,常锦星握着身下,生怕淌到他床上,说:“纸巾,快给我。”
“千万别给任何人说。” 陈宏穿上短裤。
“废话。” 常锦星擦干净,盘腿坐在床上,关陈宏的电脑。
两人都很满足,从一起里获得了久违的快乐,虽有简单互动却还没到让友情变得尴尬的地步,大家都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明天几点的车?” 常锦星躺在床上玩手机。
“八点多。” 陈宏打了个呵欠,说:“睡吧。”
“你射好多。”
常锦星有时认为陈宏挺性感,有时又略有点嫌弃,刚刚最后那会儿,用陈宏的体液当润滑觉得很令人兴奋与刺激,现在贤者时间了,只觉得有点恶心。
陈宏没搭理他,关灯,睡觉。

张宇文:【还行吧。 】
张宇文原本是个坦诚的人,但不知为何,一和霍斯臣进入相亲状态,就忍不住也高冷起来。
这是什么毛病啊!
张宇文撤回了【还行吧】,改成【想你了】。
霍斯臣:【怎么想的? 具体描述下? 】
张宇文坐在餐桌前,笑了起来。 这几天里,他确实想起霍斯臣好几次,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但每当他在吃饭时,就会毫无来由地想象霍斯臣坐在对面,两人聊聊工作上的事或是趣闻,窝在床上打游戏时,也会想象霍斯臣与他配合闯关的生活。
在家里看电影时,张宇文还会想象两人一起看,并聊聊情节的场景。
但只有一件事他目前还做不到,所以张宇文还不能准确地判断,自己是不是真正地喜欢上了霍斯臣──因为他没有把霍斯臣当做性幻想的对象。
喜欢一个人,对于张宇文这种脑补能力很强的男生来说,莫过于把他当做自己的性幻想对象,想象与他做爱并获得自我满足。 以前张宇文就是这样,进一步确认了自己对喜欢的人心意。
但他对霍斯臣还稍微带点陌生,他既把握不住自己的角色与位置,也不知道该如何想像做爱时他们的互动……
幻想自己当受吗? 他没当过,很难脑补一出被霍斯臣攻的床戏; 幻想自己当攻? 他又从来没干过这类型的男人,脑补不出霍斯臣在自己身下呻吟与求饶的模样,反而还觉得有点不适。
张宇文实在很心不在焉,连制造垃圾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新历年末,全世界都在放假,他也乐得给自己放个假,明天霍斯臣就回来了…… 他离开一周时间,因北美与亚洲的时差,他们聊天也变少了。
张宇文想象着再见面的时候,会不会气氛反而变得有点奇怪起来?
霍斯臣等了半天,见他的调情石沉大海,又传来一则讯息:【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 】
张宇文:【嗯? 梦见我在做什么? 】
霍斯臣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张宇文突然明白过来,铁定不是什么正经梦,便传了一大堆表情给他。
霍斯臣见他终于懂了,便也回了个暧昧的表情。
【你有梦见我吗? 】霍斯臣问。
【现在还没有。 】张宇文说:【你可以努力争取一下。 】
霍斯臣:【好的。 】
张宇文:“?”
张宇文没看懂最后这句,门铃突然响了,他上前去开门,院子外,霍斯臣居然已经站在门外了!
张宇文:“不是明天早上回来?”
霍斯臣:“会议改期了,提前一天。”
张宇文打开院门,看见霍斯臣手里拿着一捧鲜花,当即觉得很好笑,顺手接过。
“吃饭去? 我车就停在外面。” 霍斯臣说:“你室友们呢?”
“进来坐吧。” 张宇文说:“今天只有维泽在,严峻带小棋去打小儿预防针了。”
这是霍斯臣第一次得以被邀请进入江湾路七号,他认真地说:“让我瞻仰瞻仰,上亿的房子长什么样。”
张宇文让他进来,简单目测。
“你家应该没有准备我这个鞋码的拖鞋。” 霍斯臣说:“不用找了。”
“我看看这双…… 你鞋码44吗?”
“是的。” 霍斯臣说:“就这样,有地暖。”
“那我去换衣服,你请随意。”
张宇文把花放在餐桌上,郑维泽听到响动,把门拉开一条缝,在房里。
“这几天家里有点乱。” 张宇文说:“因为阿姨们都放假回家了,新年过后才来上班。”
霍斯臣点点头,知道其他几个房间属于室友们,没有乱逛,只是在客厅、餐厅与后院参观了一番,张宇文则上楼去换出门衣服。
“好漂亮的花!” 郑维泽出来了,说:“可以让我拍一张照片吗?”
“当然。” 霍斯臣心思非常明显不在郑维泽身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向了二楼,等待张宇文下来。
张宇文的声音在房里说:“你想上二楼看看吗?”
霍斯臣走上楼梯,说:“允许我进你房间?”
“当然可以。” 张宇文简直哭笑不得,他开着门,霍斯臣进来了,床上有点乱,张宇文睡过午觉还没收拾,冬季的房里留存着很淡的男生的荷尔蒙气味。
张宇文把阳台落地窗打开少许,让房间稍微通下风,霍斯臣看见扔在一旁的游戏机手柄,便拿起来握了下。
“这个用起来挺舒服。” 张宇文坐在他身边,说:“定制款的…… 你手比我大,弹钢琴很有优势。”
霍斯臣的手比张宇文大,手指也更长,覆在手柄上非常灵活,飞快地按了几下。
“这个捏起来太硬了。” 霍斯臣说:“我喜欢有肌肤质感的,套个硅胶手柄壳就很舒服。”
“我比较喜欢硬一点的。” 张宇文:“好了不要讨论这个了。”
霍斯臣笑了起来。
张宇文有时觉得霍斯臣很正经,总是彬彬有礼,有时却仿佛说什么都充满了性暗示,很容易就让人想歪。
“好了。” 张宇文换完衣服。
“你还戴眼镜?” 霍斯臣看见角落有一副黑框眼镜。
“呃…… 我近视一百多度。” 张宇文说:“没什么影响,但有时会戴。 怎么了?”
霍斯臣看着张宇文,张宇文本想问“你喜欢戴眼镜还是喜欢不戴眼镜的”,但霍斯臣的表情已经很明显了,张宇文接过他递来的黑框眼镜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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