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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好像我老婆(熊猫筠)


“每天报一次警,每天换一次人来闹……”殷美华骂骂咧咧地走过来,递给顾承佑一瓶水,“红包你放心,剧组慰劳都带来了,隔壁剧组的看来也需要。我紧急加了,马上就到。”
“唉,是小舅不好,没能第一时间控制住,我这就……”
“你也辛苦,”顾承佑淡淡地说,“影响我不算什么,这两天开始有些影响剧组,影响别人了,小舅,还要你多操心。”
殷美华神色一沉,“我当然会处理。我说,你不要讲话突然这么懂事,这些事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顾承佑本能地想拧开瓶盖,但是克制住了,他的角色现在没那么容易喝到水。
“小舅,”他说,“家里没事吧?”
“没事没事。”殷美华这样说着,其实是在讲谎话。
顾承佑父亲的医院,前些天也被人围了。
现在,全医院都知道,顾承佑就是顾副院长的儿子。
顾副院长这个为之骄傲的宝贝儿子,整容、没能力、睡外国老女人、性骚扰兄弟,是个私生活乱得很,靠啃家里胡作非为的烂种。
顾延年现在正是要提院长的时候,在风口浪尖上。
他的竞争对手虎视眈眈,他也不能怠慢,只能马上找殷美华控制局势。
殷美华倾尽全力,半天就把事情搞定,但还是要长时间派人守在那边,这才耽误了顾承佑这里的安保。
这两天,殷舒华安排了自己的人去守着医院,殷美华才能把更多人手抽调过来。
想起这些,殷美华神情更加阴沉,“薛显宗这狗娘养的,我弄不死他……”
他看了一眼顾承佑,忙控制住情绪,挤出一点笑容,“承佑,流风决赛,要你去合唱。”
顾承佑忍着对水的渴望,感觉到一种近乎变态的快感。
他想了想,并没有马上欢欣鼓舞起来,而是冷静地说:“他这是为了给我正名。前两天他就说过叫我去,不过是当观众,我没答应,合唱……更是不合适。”
殷美华不解:“为什么?”
“他要我去,除了为我正名,也是为给我过生日。我只是悄悄去就算了,但这种情况,只要我去,他就要提及我和我的绯闻,为我站台。”
“节目不是只有他一个歌手,那么多同行前辈,都是圈内重量级的人。他本来就风头大,靠着会做人,还能结交些人脉。”
“决赛是大家都要出彩的时候,如果我再一去,媒体直接疯了,其他前辈还有人记得吗?”
殷美华恍然。
顾承佑说:“大哥以后要在音乐圈混的,那是他的梦想。他不能为我得罪人,他的圈子,也不该为我脏了。”
“我从十二岁开始,就受他关照。生活、工作,所有一切,没他,我根本走不到今天。我不能做这种害他的事,小舅,你说对不对?”
顾承佑说完,见殷美华居然眼泪汪汪,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呀,”殷美华抹了下眼睛,“想不到,有一天你也能说出这么懂事的话。承佑,你怎么决定我都同意,你把这话也给流风说吧。”
顾承佑说:“说了,还说让他不要为我有任何的发声,我无所谓被所有人骂骚扰、骂倒贴。就让别人这样以为好了,这荤腥不要沾上他,他要一直干干净净,水涨船高。”
殷美华蹙起眉头,又觉得有些不对。
他说:“可是,他怎么真的一直不给你发声呢?薛显宗威胁要雪藏他?不至于呀,姓薛的不舍得动他这颗摇钱树的。”
顾承佑答:“他是被威胁,具体被威胁什么,他没说,表情很不好看。”
殷美华蹙着眉头想了一会,渐渐的,表情也不好看起来。
“承佑,我说句话,你不要不爱听。”他斟酌着,“流风不能这样对你的,一句辩白又不能如何。难道,他是要高高在上做月亮,把你当做污水泼在地上?”
顾承佑不在意地一笑,“你说什么呢,小舅。”
“我是说,”殷美华表情严肃,“罪,你是为他遭的,他真一点不打算出手?还有,你们最近……关系如何?”
顾承佑怔了怔。
他想起近来视频中的那些相对无言。
他垂下眼,一言不发。
殷美华的心沉下去,认真道:“承佑啊,你可想好。”
“你们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如今又这样长期聚少离多。现在,你被小人百般阻挠,搞得满世界腥风血雨,全是因为他……”
“你真的要想明白,到时掉下去的是你,他可一点损伤也没有!”
顾承佑沉默了一会,抬眼,“他为什么要损伤?”
殷美华一愣,一时无话。
顾承佑面无表情,不自觉地扯着手上的倒刺。
他撕一下,血涌出来一点,嫩肉露出来一些,刀割一样痛,却有种血腥的爽感。
他说:“他本来就该站在最高的地方,得到一切,享受荣光。我怎么样,无所谓。”
“你……行了,别撕了,”殷美华打了他的手一下,又生气又愁苦,“承佑,我们以后不演这样苦兮兮的戏了,好吗?你看你,演一部惨一部,演一次崩溃一次,我真受不了了。”
“小舅,”顾承佑笑起来,“你怎么这样说我梦寐以求、得来不易的好机会?”
他终于把倒刺撕了下来。
鲜血迅速冒出,又迅速干涸,他的眼珠黑得像最深的海,亮得像海面的银波。
“我做这些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怎么样,都值得。”
“你真的不来啊。”
深夜,穆流风窝在酒店的沙发里,跟顾承佑视频。
茶几上摆着电脑,屏幕上是复杂的音乐工程,旁边摆着本子,写满了各种笔记。
仍是从乱线团中找头绪的状态。
“不。”顾承佑只披了件睡衣,在酒店阳台上看星星。
他找了个视频里看自己比较漂亮的角度,对穆流风笑了笑。
他的笑容像是能照亮别人,穆流风也跟着笑了,觉得疲惫消了些。
“你觉得太高调了?”穆流风问。
“是有点,”顾承佑说,“所以,你节目上就好好表现,千万别提没关系的事,尤其别提到我,知道吧?”
穆流风轻轻出了一口气。
他感觉胸口有些闷,“知道,你说了多少遍了。”
“也是我最近要保持状态,就不能出剧组,”顾承佑装作没有察觉穆流风的情绪,指了指自己的脸,“我都习惯每天脏兮兮的了。”
“现在,我晚上洗了脸都不看镜子,视频里看见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好像戏里的那个才是我一样。”
穆流风无奈地撑着下颌。
“你不想打破现在的状态,我也可以理解。”穆流风不知想到什么,“你是要入戏,很难出来的那种,我也知道。”
他话里有话,悄悄抬眼,抿着嘴唇,望着顾承佑。
顾承佑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他只感觉到穆流风并不开心。
他压下心里的难受,强行调转话题,调皮地敲了敲屏幕,“哥,你想我了,对吗?”
“废话。”穆流风笑道。
“我这戏年底才拍完,你节目结束,什么安排?”
“不知道,薛显宗在发疯,我还在想办法处理。”
“别提那贱人。”顾承佑狠狠道,眼神又带上一丝温柔,“会见面的吧,哥。”
“会的……总会的。”
挂了视频,穆流风的创作思路断了。
他默然望着外头的夜色,放空了一会,忽然感觉到压抑不住的悲伤,觉得一切都没意思,没意义。
顾承佑自己说过,以后至少生日他们要见面,要一起过,无论如何。
可他不来,今年也许会是第一次,顾承佑生日时,自己不在他身边。
也不算什么吧,可以补的。
可以补的……吧。
穆流风渐渐感到自己像个盲目的车轮。
他在黑暗中的破土路上,不断地跑,不断地跑。
一路上磕磕绊绊,起起伏伏,却不知道在跑向何方。
可他只能如此。
别无选择。
人生可能总有一段这样的时光。
看似光鲜亮丽,实则自己才知道,是怎样的黑暗无光。
顾承佑不来当嘉宾,穆流风便邀请钱放做总决赛第一场的帮唱。
钱放接到电话,极其兴奋。
他从音乐鼓噪的背景中,到了相对安静的地方,“真的吗哥,这么大的场面,你放心让我去?”
“嚯,你难道会不自信?”穆流风调侃他,“嘻哈天王。”
钱放在之前的说唱节目中,击败众多猛将,以绝对的实力和人气,荣登第一的宝座。
他现在正是炙手可热,名副其实的嘻哈天王。
钱放大笑一阵,说:“你在做歌吧?我正空,直接来陪你。”
穆流风听了,不知怎么的,感觉像是漂洋过海的残破小船,忽然望见了港湾,心头涌上一阵暖意。
“好啊,等你。”
钱放第二天就来了。
他出现时,脖子上的金链子居然又多了几条,也不知道会不会压出颈椎病。
增加的,还有手腕上的满钻金表,各种珠珠串串,以及一块闪耀的佛牌。
这可怕的装扮……
穆流风在酒店门口见到他,面无表情地张开手臂,“钱老板,你好,我瞎了。”
此时,外头正蹲了一票站姐、媒体和狗仔。
他们见到穆流风,都瞬间沸腾起来。
有人说:“你看,应该是和放屁哥合作,唉,我还以为顾承佑能来。”
“不可能,两个人避嫌多久,早BE了。而且真同台,网上不得爆掉。”
“是啊,他俩的粉丝得掐成什么样啊,你死我活,简直是本世纪第一惨烈的战场。”
钱放冲过来,一把抱住穆流风。
他带着穆流风飞起来转了一圈,而后在对方脸上“吧唧”一声,重重亲了一口。
“我操!!”穆流风推开他,在他脑袋上狠狠一捶,“钱放你这臭傻逼!”
钱放大笑着躲开他的拳头,揽着穆流风的肩膀往里走,又凑上来想亲他,“哥,想死我啦。”
穆流风推开他的脸,“去去去。”
外面的站姐和媒体都疯狂了。
他们一边尖叫,一边“咔嚓咔嚓”地拍照。
估计不一会,钱放亲穆流风就要上热搜了。
穆流风往后看了一眼,搂了搂钱放,“你干嘛凑这个热闹,不怕被乱写?”
“写就写,”钱放说,“要他们习惯才好,不然以后被拍到顾承佑亲了你一口,不就翻天了。”
穆流风沉默片刻,拍了拍他,“不用的。”
“是我自己想亲,”钱放又嘻嘻哈哈起来,“哥我爱你,么么么么。”
穆流风脑仁疼,甩开他大步往前走,说着“哎呀…烦死了”,实际上嘴角一直没放下去。
太好了。
钱放来了,真是太好了。

穆流风和钱放马不停蹄地开始工作。
房间太挤,两个人在酒店里找了个小会议室做歌,磨了大半天,钱放有了初版。
钱放唱了一遍,穆流风点着头:“6啊,可以。”
“唉,不可以,”钱放又扯过笔记本电脑改词,“配不上你这决赛的舞台。”
穆流风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钱放朝他抛了个媚眼,贱兮兮的。
两人忙到十点多钟,终于想起还没吃饭。
钱放财大气粗,想点好几千的外卖。穆流风说不可能让他付钱,要出去吃点好的,可钱放又不想在外面被人围住。
最终,穆流风点了个羊蝎子锅回来吃。
会议室不能吃饭,两人端着羊蝎子锅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房间的阳台上。
他们把火锅放在小矮桌上,两人挤在一起,边喝啤酒边啃肉。
这家店底料太辣,不一会,穆流风被辣得眼泪汪汪,钱放被辣得龇牙咧嘴。
钱放边吸气边说:“哥,像不像我们在国外时点外卖,在宿舍偷着吃?”
穆流风想起当时一帮大小伙子挤在一起啃炸鸡,还要有人望风,看宿管来没来。
他不觉笑起来。
“哥,”钱放倒了杯酒,“你跟承佑还好吗?”
穆流风笑容淡了些。
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放放,这回事,是这么难的吗?”
他只说了一句,喉头就有些被堵住,只又挤出一句,“我们……到底对不对?”
钱放放下酒瓶,揉了揉他的肩膀。
“那你放弃吧。”钱放说。
穆流风瞪着他,摇头,“不可能。”
“这不就得了,”钱放笑了,“你难受,跟承佑说了吗?”
穆流风灌了口酒,灌得眼眶发疼,“怎么可能,我不能让他操心,他那么忙,那么累。”
“你觉得他会察觉不到?”
穆流风沉默了。
顾承佑看似冷漠不羁,其实最敏感。
“我跟承佑聊了,”钱放说,“他变了好多啊。我看他,总觉得他还是小刺头、小屁孩的样子,怎么突然就能担那么多事了?真不习惯。”
“你也变了不少,”穆流风浅浅笑起来,“现在讲话居然像大哥了,这就是嘻哈天王吗?”
两人笑了一会。
穆流风笑意淡了,心口又有些沉重,“他是因为我。没我的话,他一辈子可能都能一直那么……轻松、高兴。”
钱放摇头,“他没不高兴。他如今知道自己要什么了,也知道该怎么得到,这是多好的事情。哥,你相信他吗?”
穆流风想起那些绯闻,和让他拿不住手机的照片。
那些梦魇,那些怀疑,刀割般的痛苦。
一切如黑色的浪潮,渐渐退去。
终于,他抬眼,神色毫无动摇。
“相信。”
也许不是真的相信。
也许没有人能彻彻底底,对另一个人没有万分之一的怀疑。
但他选择相信,这是他的抉择。
钱放笑起来,大力拍了拍他,举杯,“我也相信,哥,一切都会好的!”
穆流风过了一阵,才压下心中的酸涩苦楚。
他扬起一个笑容,跟钱放碰杯,大声道:“是啊,一定会好的!”
钱放又跟他碰,玻璃杯仿佛都要碎了,“只要再坚持一下!”
穆流风也更大力地跟他碰杯,啤酒洒出来溅了一桌,“只要再坚持一下!”
他俩你碰我,我碰你,越来越用力。
啤酒的白花震荡飘洒,两人最终举杯仰头,将带着气泡冲劲的酒一口灌下。
“加油啊,哥。”钱放举起一只手。
穆流风握住他的手,跟他撞了一下肩膀,“好。”
很快,到了《歌王》决赛录制的当晚。
这轮一共七个人,穆流风排在第四位,第四个唱。
留至今日的七个歌手,在决赛第一轮后,会有三个人进第二轮,角逐最后的歌王。
竞演开始了。
前两位歌手表演时,穆流风一直在后台走来走去地看。
他盯着转播电视,想在观众中望见自己想见的人。
但终究是没有看见。
手机振动。
【佑宝:哥,快上台了吧,放轻松,只要灯光打在你身上,没人能逃脱你的掌握】
穆流风笑了笑,问他在哪在做什么。
他真希望收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佑宝:片场,大夜戏,熬呢】
说着发了张照片过来。
确实在片场。
唉,这布景,顾承佑的拍摄条件怎么总是这么艰苦。
穆流风提的着那一口气泄了,回他,让他别太拼,注意休息。
钱放走了进来。
他打扮得像一头金光闪闪的狮子,走过来时,穆流风感觉美瞳都要被刺裂了。
“没来啊。”钱放了然地说。
今天半夜十二点,就到了顾承佑的生日。
穆流风还是觉得他可能会来,包里装着给他的礼物。
他浅浅笑着,摇了摇头。
“他会看到的,”钱放搂住他的肩膀,伸出手,“哥。”
两人把手搭在一起,又高高抬起来,“穆钱穆钱,勇往直前!Fight!”
喊完,两人大笑着说“真土”,而后互相支撑着,走出等候室,走向甬道尽头的那点光。
决战,开始。
穆流风望着那点光,知道自己是可以的。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他都会走下去。
他们,都会走下去。
演播大厅陷入黑暗。
一盏灯倏然亮起来。
高高的座椅,微扬的下颌,优美恣意到狂妄的剪影,仿佛君临大地。
穆流风内着薄纱黑衣,外面搭着帝王披肩般的廓形外套。
他斜倚在高高的王座之上,一条腿搭在座椅扶手上,漠然微微转头,垂眸瞥向台下。
他领口露出凝白如玉的锁骨和一小片皮肤,颈上缠着黑色丝带,在那片露出的皮肤上,丝带如情人的手般垂落。
寂静,而后——
台下的尖叫,仿佛撕破了所有人的喉咙。
音乐响起,像是颤动的心跳。
穆流风喑哑带着气声的迷幻嗓音,雾气般弥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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