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默默地加快了速度。
墨樾再接再厉:“难道是因为你不喜欢东洲的女子吗?我看你对南洲女子也无意……你不会喜欢北洲的女子吧?北洲的女子太凶了,比如缥什么宗,什么缈宗之类的。”
你怎么不干脆的点出缥缈宗的名字?
缥缈宗的仙子们修体修的,确实凶悍无比。但是剧情书中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在剧情书里可是对宋真人极为殷勤的!
沈听澜回忆剧情。
好像也不是墨樾对宋真人殷勤,反而是宋真人有求与已经当了帝王的墨樾。
沈听澜对剧情书中的这一事实试图进行描绘,打人贼疼,说话一板一眼的宋雁声去低声下气的求墨樾……
沈听澜被吓得的赶忙住了脑。
太可怕了。
是能够把墨樾吓成白樾的可怕。
“我没有喜欢的女子,”沈听澜见到墨樾亮晶晶的眼睛,没好气的补充了一句,“也没喜欢的男子!”
墨樾顿时失望。
“我只想好好修行,将无情道发扬光大。”沈听澜坚定道。
墨樾敬佩道:“沈圆圆,你真实乃吾辈楷模。是心有大志向的……楷模。”
“不要阴阳怪气,墨樾。”沈听澜寻了处安静的地方吹风,“我怕我一出手,就摁死你。”
“我听昔日传言,上尘宗首徒辟谷期下山历练,闯出来了个九州明光的称呼,那时候您似乎已经……”
沈听澜使用暴力让墨樾乖巧的闭上了嘴。
“那个……墨樾啊。”
墨樾很有脾气的哼了一声。
转眼间,天边的乌云密闭,从天而降一道柱形的旋风席卷了海面,掀起了大浪,肆无忌惮的在海上为非作歹。
恍若有悠扬缠绵的歌声从远处响起,但是那太微弱了,仅一声就听不见了。
“你看那边的水龙卷是啥?”沈听澜沉静的看着那卷起的风浪,迟疑的说道。
墨樾也震惊的看着,嘴中吐出了两个字:“啊哦”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全部都赶紧回房间里呆着!”纤夫撕心裂肺的大喊声唤着还在外面站着的所有人回房间里避难。
墨樾怔怔道:“我们大概该撤了。”
沈听澜已经拽着墨樾的衣袖开始飞奔。
“那还不赶紧撤!”
水龙卷卷过海面,纤夫拉绳,另有船工抱着些亮闪闪的金银珠宝往甲板上放置。愣神间,墨樾反客为主,拉起他开始狂奔起来。
“那是什么鬼玩意?”墨樾询问,“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水龙卷。”
“那是龙吸水,是妖龙作祟。”
我寻思着,水龙卷和龙吸水不是一个意思嘛。等等,刚刚说话的是谁?
“龙族不是早……呃,”
不是沈听澜的声音,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船家。他神情疲惫道,“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第四次的龙吸水了。”
“老人家,您怎么确定这是妖龙作祟?龙族不早就因为龙凤大劫,死光了吗?”
沈听澜有意打探。
老船夫也不吝啬,道:“除了妖龙还能是什么妖怪……这妖龙恐怕就是从龙湾那边跑出来的!”
龙湾在九州板块包围的海域深处,据传是千年前龙族的栖息地。
只是这龙湾离着这片海域隔着十万八千里,中间横跨四大洲。且不说是否有妖龙,就算真的有,那这妖龙还真是毅力可褒。
船只剧烈的晃荡了一声,风波渐渐的停了。水龙卷似乎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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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下定决心入v,实在是日更对我来说太困难了,前面的更新也一直断断续续的,还挺抱歉的。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了入v。
我还是想努力一把,尽力做到日更的!
再次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比心!
“这就……没事了吗?”墨樾道。
老船夫很有经验道:“这龙吸水不伤人,只卷走些亮晶晶的财物。”
“嚯,那这妖龙还挺讲妖德。”
“唉, 哪里呢。”老船夫道, “还不是海上营生, 逼不得已而为之。先前这龙吸水也不知掀翻了多少商船,丢了多少命, 才有人琢磨出来了这个法子。”
“这年头,做什么都难啊。”沈听澜感慨一句。
老船夫也跟着叹息, 接着用一双浑浊的眼瞧着他们道:“两位看衣服也是富贵人家, 怎么要往东洲去?”
“南洲这边经商不善, 欠了债,只好去东洲投奔亲戚去。”沈听澜随意编了个理由搪塞道。
老船家道:“唉……劝你们还是回南洲吧,近些年来, 东洲那边……”他说着摇摇头。
“怎么说?”墨樾惊讶。
老船家不愿再谈, 只是道:“唉, 这一批货送到东洲后, 就回南洲老家养老咯。”
对方慢悠悠的走远了。
“南洲连年灾祸,怎么南洲还要比东洲强些?”沈听澜眼神询问墨樾这个正儿八经的东洲人。
墨樾挠头, 不解:“我之前去东洲, 感觉还好啊。”
“具体呢?”
“老皇帝虽然快死了,但是我一回去, 夺位之争也没打起来, ”墨樾想了想道, “一切都跟我离开皇宫的时候差不多, 要说区别的话……那就是比之前还要享受了。”
沈听澜听墨樾继续介绍。
“菜品比以前翻了个翻, 花样也更多了, 那些个自诩皇亲贵胃,”
“那词念贵胄。”沈听澜忍不住纠错,又摆了摆手道,“算了,你还是继续说吧。”
“还有那些大臣,穿的比以前还花里胡哨,用的也更精细……还都很有品位的侍弄起了花草,”墨樾忍不住的吐槽,“年纪一个比一个大,娶得小妾倒是一个比一个小。尤其是皇族,一个比一个阔绰,撒金子跟玩似的。”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沈听澜听完了墨樾的废话,试图让他说些更有用的东西,“以小见大,从细枝末节中窥探整个东洲的情况——墨樾,你应该听得懂吧?”
墨樾一脸的神秘莫测。
“好了,跪安吧。我先回房休息了。”沈听澜选择放弃与墨樾沟通。
墨樾:“那么性急做什么!你要走了,谁陪我度过这无聊的漫漫时光。”
沈听澜给了墨樾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墨樾道:“东洲的赋税变重了,但是没到特别离谱的地步,所以,这些有钱有权的人家里,一定是还有其他的赚钱手段。”
沈听澜惊奇道:“你长大了,竟然学会了分析。”
墨樾:“给爷爪巴。”
墨樾的分析很有道理,东洲内部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古怪事情。
就是不知那碧血宗逃走的余孽是否与东洲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碧血宗所图谋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南洲……
沈听澜不愿意在想下去,但是剧情书中的内容却总是会不自觉的浮现在脑海中。x点的《狂傲皇子的修真路》,墨樾在东洲称帝的剧情在书中进行了一番浓墨重彩的描绘。
压抑的夜,绝命的弦奏响死亡的旋律。年轻的帝皇穿着黑衣,依稀可见当初的几分潇洒,让人不禁想知道他没背上着沉重枷锁时是多么的自由。
他拿着奏疏,神情凝重。紧皱着眉,神态举止中写满了疲惫。
空荡荡的御书房,每一个精贵的物件都是冰冷的,不带有丝毫温度的。
轻微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
头戴白绢花的女子拿了一个食盒进来。
“陛下,天色已晚。您还未用膳。”
她打开了食盒,里面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碟子油酥饼。
“你来了。”
“我听说,北洲那边……”楚沁勉力的挤出一个笑容,“…s…思…北洲公主,您怎么想的?”
她想念出那个名字,最后还只是用“北洲公主”这样意味不明的词语代指。
“我不能娶…她。”墨樾更为的头疼。
“抛开世俗不看,北洲公主身份与您相当,娶她为后,也未尝不可。”
墨樾眉心微不可察的一跳,他道,“我已经有你这个贵妃了。”
干巴巴的一句,也不知是辩解还是解释。
“如今内忧外患之际,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总是对不起你的。”
“只是互惠互利罢了。”楚沁笑起来,比之前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我又不会因为你这棵树,放弃一整片的森林。”
墨樾沉吟半晌,开口道:“我再想想。”
“你在想什么呢?”墨樾戳了戳沈听澜的腰。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沈听澜顺口将想法直接说了出来,后来发现戳他的是墨樾,忍不住没好气的道,“你是小女孩吗?还戳一戳?”
墨樾惊奇:“你竟然在想我……咦惹”
沈听澜心平气和:“我在想,你怎么不干脆从这里跳下去造福修真界。”
“没爱了。”
“没爱过。”
“东洲还有多久到啊。”墨樾烦闷的撩了自己的碎发,天上的乌云未散,商船只是慢慢的在海面上腾挪。
“还得好一段时日呢,且慢慢等着吧。”沈听澜道。
看着墨樾的侧颜,沈听澜犹豫又坚定了信念道,“墨樾,我郑重的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萦绕在我的心头许久了,借此机会,我只想一吐为快,探个真相。”
墨樾也被沈听澜勾起了正经神色。
“你说。”他道。
“墨樾……你,是不是有白衣服的癖好?就是,特别喜欢别人穿白衣服?”
墨樾沉默住了。
“你在玩我吗?”
“真没有,我这是真心实意的疑问。”
两个人打斗的动静从甲班传到休息的房间,晃动的比先前路过的水龙卷还要大,堪称“风卷残云”。
另一边的白清柔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真是的,又在闹什么!一天天的,没有半刻闲的时候!”白清柔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不省心的两个人打闹了起来。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默默的抿了一口,压了身体的不适。
“东洲……”
她想着东洲的方位,又想起上次的与墨樾一起前往东洲之行。
那时的老皇帝快死了,一个辟谷期修士却好似被掏空了内在,不日就要入鬼地。他们当时不愿在东洲多呆,加上中元鬼节这一档子事,东洲的事情更是抛之脑后了。
二师兄让隐瞒踪迹潜入东洲,也就代表着……
东洲藏暗鬼。
“沈圆圆!”
“墨小樾!”
又是一阵声响,打断了白清柔的思绪。
白清柔听着,额头的青筋暴起,恨不得当场走出去将两个人暴揍一顿。但是她还丢不起那脸,虽然她的脸早就被不省心的玩意丢尽了。
她面无表情的想到:这不对劲,她明明是一个活泼可爱的淑女,怎么能变得如此暴力。
“你们俩个小兔崽子!商船都要被掀翻了!还跑!快抓住他们两个!”年轻纯厚的嗓音伴着笤帚棍棒的敲打声,稀里哗啦的弄倒了不少东西,踉跄的脚步声到了她的门外后停住了。
白清柔为刚刚自己的疑问找到答案:原来是因为自家徒儿太不省心了的缘故啊。连别人家的好孩子都被带跑偏了呢。
她握紧了拳头。
下一秒,房门被打开,接着窜进来两个人,一黑一青,不整就是那两个糟心玩意。
“师父,借我们躲一下。”墨樾道,接着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两个人这才安心的坐在了地上。
“吓死了,好凶啊他们。”
“是啊是啊。”沈听澜赞同。
白清柔面目和善,温柔的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爱的抚摸,接着压着嗓音道:“乖徒儿,乖师侄……你们两个,又给我闯了——什么祸呀!”
被好一顿教训了的沈听澜、墨樾二人乖巧的被白清柔牵着给船家道歉赔钱。并且收获了一大堆诸如,“真是不省心的弟弟啊,也难为了”“长姐如母”“可怜啊”“不容易啊”……的窃窃私语。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跟上。”
墨樾又是涎皮赖脸的追了上去,“师……”
“别叫我师父。”
墨樾被打击到失去了高光。
白清柔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太凶了,解释道:“别忘了我们要隐藏身份、就假扮成姐弟三个人,嗯……我老大,沈听澜老二,你老三。姓氏就都跟着沈圆的排吧。我就叫沈柔好了。”
“啧,不过静虚还真是难办。”
“那我要叫沈墨吗?”
“这名字太有墨水了,不适合你。你还是叫沈月吧。”
“哪个yue?”
“月亮的月。”
“我不,这名字太女气了。”
“那超越的越。”白清柔兀自又摇了摇头,“这名太英气了。”
“沈越,我觉得挺好的啊。”
“哦,是你不配。”
“师——”墨樾被瞪的音调一转,“姐姐——”
“乖啊。傻宝。”白清柔怜爱道。
墨樾: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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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南洲而来, 往东洲去的姐弟三个人新鲜出炉。
他们分别是:长姐沈柔,丧夫丧子,如今是个亭亭玉立的俏寡妇。
墨樾对此评判:不像假的。
最后被白师叔制裁了。
长子沈圆, 年少继承家业, 却因经商不善, 赔光了家底。媳妇还跟人跑了。
沈圆对此有异议:我为什么一定要有背景板媳妇?媳妇还要跑了?
但是反对无效。
次子沈越,算了, 不足挂齿。
墨樾双手双脚反对,但是没人在意他, 终究还是一人背负起了所有。
几人走着, 白师叔忽然道:“有了, 我想到给静虚安排什么身份了。”
沈听澜:“什么?”
“僧侣小静循循善诱沈柔遁入空门。”
“如果这样的话……”墨樾眯着眼,缓缓道,“那您是不是要剃光了头发?”
白清柔觉得自己用灵力压下去的呕吐感又升了起来。
“受死吧, 沈越!”
“我错了姐!”
往东洲取经, 呸, 潜伏的四人组正式成立。
“呃, 长姐,我先去找, 呃, 小静和尚告知一下此事。”
“嗯,别忘了我们的剧情。我们姐弟三个跟小静和尚, 是在商船上偶遇, 才结伴而行的。”
沈听澜给了一个我懂的眼神。
但愿一切顺利。白清柔内心祈祷, 她脆弱的小心脏现在是真经不起大风大浪了。
沈听澜带着重任离去, 他走了一段后发现, 他好像并不知道静虚师父的房间在哪。
出师未捷身先死。
沈听澜在回去找白师叔求救和自己慢慢找两个选择之中, 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第二个。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商船上的人少,货物多。他们也是塞了不少银子才挤了进来。这一批货物就是普通的南洲的特产。
“唉……近些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一个年纪稍大些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为了生计,谁愿意往东洲跑……”另一个更年轻力壮的男子道,“到底还是西洲的货在东洲最值钱。”
“那走一趟西洲岂不是赚翻了。”
“陛下亲旨,禁商船从西洲运货,一旦发现……那可是满门抄斩……谁敢冒那个险,又不是嫌命长。”
沈听澜迅速的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等他躲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躲起来。不过躲都躲了,那就继续偷听下去吧。
陛下亲旨,那不是温清雅吗?他还有这样的旨意?沈听澜还想继续知道关于西洲的事情,两人却换了个话题继续讨论。
“唉……听说上一批运货去东洲的,死了不少人。”年长的那个道。
“难道是龙吸水把船掀翻了?不是已经有了法子对付妖龙了吗?难道连些造假的金银都拿不出来吗?”
沈听澜这才发现这年轻的是之前往甲板上送亮闪金银的船工的其中之一。不过原来那些都是假货,用来糊弄龙吸水的啊。
“唉,不是这个,是东洲那边,近三月越来越猖狂了。”
“就没个仙家能管管吗?”
他们越走越远,声音也听不太真切。
“原先还有…能管管,现在听说前不久…”
沈听澜默默地从躲起来的地方出来。
他盘算起东洲当地的仙门,想起东洲,首先便是万佛寺。但是万佛寺在中元节满门被灭,凶手至今还在逍遥法外。
接着是近年来有点声望的灵兽宗,只靠着奴役妖族的门派,不提也罢。
还有就是楚氏仙门,修真界中都赫赫有名,自宋氏没落后,楚氏就隐隐有修真世家第一的苗头。
但是楚氏再怎样,也只是家族而非门派,修士有限,大部分还是小有天赋的普通人。
东洲的局势不太妙啊。
相比南洲已经在温清雅的操作下稳定了政权,东洲如今正是风雨飘摇之际。剧情书中,是墨樾以残暴手段坐稳的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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