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突然重重一跳,像上楼时一脚踩空。
秦航抬手打断了Alpha的话,拧着眉站起身:“今天就这样。”
他释放了些信息素,把周身的烟味覆去。
大步走进门,心里渐渐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心口也像压着一块大石。
目光触及空荡荡的桌椅时,秦航心里一沉,视线在屋里飞快逡巡一圈,都没找到那个身影。
秦航眯起眼,周身气压一冷。
这里只有两个出口,如果不是从门出去,那就只能......
秦航三步并作两步走向电梯。
那里围了一圈人,还没走近他就听到有人在说:
“这电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坏的?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秦航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一股茉莉香顺着电梯缝隙飘出来。
很淡,可足以让他清晰捕捉到。
前面显示楼层的屏幕上印着一个红色的警告,爆鸣声从里面传出。
秦航脸色黑得快滴出水来,按了几下按钮都没有任何反应。
酒店维修队这时匆匆赶来,所有人往后退,为他们腾出空间。
秦航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盯着紧闭的电梯门,那股不妙的预感愈加强烈。
体内的信息素翻涌,就好像自己的领地在不注意时,被人偷偷潜入。
鼻尖是那抹散不去的茉莉香。
跟平时的味道有所不同的是——
还掺杂着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
第17章 哥...哥哥....
秦航慢慢咬紧后槽牙,眼神渐深,体内有什么东西开始躁动,全身肌肉紧绷,带着压抑怒意的乌木沉香隐隐扩散。
站在他身边的人都不约而同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整个修理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秦航一直站在原处,脚步都没有移动半分。
他眼神微眯,空气中的茉莉香越来越浓,像无数丝线从电梯缝隙中溢出,缠紧了秦航全身。
他拳头渐渐攥紧,右眼皮狂跳不止。
他的眼神像一匹狼,好似随时都能朝里面扑去。
黑色铁锁上下滑动发出“哐当”声,电梯缓缓下降。
茉莉香如涨潮的前兆,一股脑扑向众人。
在场的无论Omega还是Alpha都察觉到了这份浓郁得过分的信息素不太正常。
就像......
Omega要发/情期时.....
下一刻,电梯降临在负一楼,里面画面就这样直直暴露在众人视线中,所有人不由瞪大了眼睛。
秦航眼眶骤缩,身体里的那座火山瞬间引爆,滚烫的岩浆侵袭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握着拳的手颤抖不止。
——电梯里,Omega衣衫被扯到了胸口,露出一大片白净的肌肤。他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短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上,牙齿咬着艳红的嘴唇,眉心微蹙,像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他半倒在Alpha怀中,脆弱的腺体被Alpha咬住,露出的皮肤都红得不像话。
茉莉香简直像不受控制的洪水般四处漫溢。
他发/情了。
还被一个Alpha抓住了。
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正常的Alpha都不会在公共场合之下这样对待自己的Omega。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有Omega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在场的Alpha很多,顿时觉得体内像是有成千上百只蚂蚁在啃噬,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梓,眼神逐渐失去人类的神志。
Omega在公共场合发/情,无异于一只羔羊落入了狼窝。
而那群狼,恰巧一整个冬季都不曾吃过一顿饱饭。
他的下场简直难以想象。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旁边一个Alpha已经大步冲上去,一脚将Omega身上的Alpha踹翻,再用外套蒙住Omega的头,将Omega打横一抱就冲出人群。
整套动作干净利落,不超过十秒钟。
被踹倒的Alpha跌坐在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拇指缓缓滑过嘴角,眼底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笑。
到了房间,秦航甚至来不及开灯,一把将Omega扔到了床上。
身体陷入一片柔软,视线却是一片漆黑,脖子上注入的异类信息素让他浑身像被火烧一般难受,死劲扯拽自己的衣服。
本就还剩几颗扣子的衬衫,这下被他全都崩断,露出平坦柔软的小腹,跟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视觉被剥夺,他双手胡乱在空中乱抓,企图抓到点什么,嘴上下意识呼唤着:“秦航......秦航.....”
他声音软得不像话,似一汪水,粘腻,字字句句都吐露着茉莉香。
上衣落在脚边,秦航解开皮带,跨上/床,压在陈梓身上,指腹狠狠碾过他后颈的腺体,毫不怜香惜玉。
陈梓痛苦地惨叫一声,上半身从床上弹起,贴上秦航裸/露的胸膛。
好似被烫着了,陈梓眼角滑落几滴泪水。
秦航嗓音是不正常的喑哑,藏匿在黑暗中的双瞳赤红,将陈梓的双手禁锢在头顶,用皮带牢牢栓住,火热的手掌掐住他的脖子。
“少爷,你真不听话。”
......
这一夜,是血与汗的交融,陈梓意识一直是模糊的,他一会被人托在漂浮在海上,一会又被狠狠拽进海底。
海水涌入他嘴里,堵住他所有的话语、呻/吟。
海浪猛烈又凶狠地撞击他的身体,恨不得将他拍碎。
他很想沉沉睡过去,但每当他快失去意识时,海水又会把他托上海面,让他呼吸两口,随后再把他重新拽回深渊。
他好像飘了起来,身体被留在了这里,灵魂却飞出了这个房间。
他像薄薄的一层荧光,被风一吹就飘出去好远。
飘回了好久以前。
他依旧被关在黑暗的地下室,空气中漂浮着灰尘的干燥味,四周静得落针可闻。
铁门被打开,久违的日光从门缝中钻进来,在他惨白的脸上投下一抹光痕。
一道身影逆光站在门口,金黄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好像为他套上了一件圣神的外衣。
门被推向一边,铰链摩擦发出细微声响。
但这里太静了,那道声音再静也像是打雷。
陈梓身子一抖。
那个身影对他说:“少爷叫你出来。”
声音清冽冰冷,不含一丝温度,嗓音还显得稚嫩,应是处于变声期。
陈梓连忙就想站起来往外面跑。
同一个姿势坐了一晚上,他的腿早就麻得没有知觉。
前面是一长列台阶,他面朝下直直磕了上去。
滚烫的血液从鼻子里流出,他顾不得去擦,撑着地企图站起来。
腿还是麻的,他才走了一步又跌了回去,这下是膝盖磕上梯坎。
可他看也没看,甚至都没有吭一声,双手攀着台阶开始往上爬,一步一步爬进来上面人投下来的影子里。
秦航立在门面,冷漠地注视着陈梓。
他似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垂眼看着弱小的Omega在地上挣扎,脸上却连一丝情绪都没有,连周身散发出的信息素都是冷然的。
漫天灰尘飞扬,阳光被他阻挡,留给陈梓的就只有阴暗。
陈梓终于爬到门口,又跌跌撞撞朝外面走去。
从头到尾没有看秦航一眼,仿佛他只是空气。
宅子的大门敞开,有佣人进进出出,与陈梓擦身而过时都低下了头,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似乎他身上带着传染病。
破旧的鞋子踏上光洁的地板,留下一串黑色鞋印。
地下室连着大门的是一片草地,昨晚刚下了雨,泥土变得粘腻,被他带进了屋。
客厅的装修称得上华丽,地上铺着昂贵的地毯,每一丝毛都透露着其价值昂贵。
一个Alpha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正在看报纸,一手还端着一杯茶浅浅品尝。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室内,在他和陈梓面前割下一道分界线。
陈梓垂头走到角落,在一块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的地上跪下。
陈旻新仍在优雅地喝茶。
秦航进来,走到陈旻新身后站立,神情冷漠地目视前方。
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三个少年。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陈梓盯着地上的一块黑疤,不知是哪天留下的,已经干涸,估计得使劲才能用手扣下来。
再一抬眼,他刚才进来得太急,没注意自己脚下的泥泞,现在一看,地板上印着一连串脏乱的鞋印。
陈梓心脏蓦地一凉。
他看了眼那边的陈旻新,目光收回时在秦航身上停留了一秒。
秦航在看他。
不过看不出什么情绪。
陈梓纠结了两秒,瞄了眼秦航,迟疑一会才伸出了一根手指,开始扣那块污渍。
不能被那个疯子发现。
不然.....
光是想想,他肩膀就忍不住打了个抖。
他扣得认真,认真到一只皮鞋踩上他手指时他才反应过来。
“啊——”
陈梓惨叫一声,条件反射想缩回手,但被踩得太死,根本动不了。
他眼底瞬间涌上泪,顺着那只脚往上看,是陈旻新带着戏谑笑容的脸。
“啊,怎么把地板弄脏了?”陈旻新轻笑了一声,说话也是轻飘飘的,似在嗔怪。
泪水先一步流了出来。
“哥...哥哥....”陈梓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把它擦掉——”
陈旻新慢条斯理地挠了一下耳朵,微微皱了下眉,似乎对他这副样子很不满意。
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秦航说:“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最亲爱的弟弟。”
秦航这才正眼看向他,点了下头:“少爷好。”
就算此时的场景并不适合他如此叫好。
陈梓哪里顾得上看这位陌生的Alpha,只哭着喊道:“哥哥,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把我关到地下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陈旻新啧了一声,食指放到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
陈梓连忙捂住嘴,泪水从眼角一直往下滑。
手被陈旻新踩着,他疼得直抽气,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出声叫他放开。
陈旻新突然哈哈大笑,可能是陈梓现在这副样子太搞笑了。
整栋房子里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他手搭上秦航的肩:“你说,我弟弟是不是很可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梓把目光投向面前这位陌生的Alpha。
茫然,无措,不知道陈旻新的用意,也不知道他的态度。
“是。”
陈梓听见他说。
“那你说,我改怎么罚他呢?”陈旻新语气倏地一冷,顷刻之间笑意全无,“毕竟可是把地板都弄脏了啊。”
陈梓心脏漏了一拍,乞求地望着秦航,不知在叫他还是在叫陈旻新:“哥哥...哥哥....
他摇着头,泪水糊了满脸。
陈梓跟秦航对视几秒,然后他听见这个Alpha说:“全凭少爷处置。”
陈旻新“嘁”了一声,许是觉得无趣,摆摆手:“关回去吧。”
陈梓挣扎着去抓他的裤腿,却被秦航眼疾手快拦住了。
陈梓害怕了,他不要去地下室!那里好黑!
他会死的。
他不要去!
"我不去!我不去!”
“我会听话的!我会打扫干净!我不要去地下室!”
“呜呜呜呜哥哥我不要去地下室!”
任凭他怎么挣扎嘶吼,陈旻新背对着他重新看起了报纸。
而他,被秦航拦腰扛回了地下室。
他死死扒着铁门,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恐惧,他浑身都在颤抖,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我求求你——”
面对他的求饶,秦航没有片刻犹豫,蹲下来去扣他的手指,一句废话也不多说。
陈梓跪下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心里绝望像洪水,一下一下冲击着他本就脆弱得不堪一击的防线。
“哥哥,我求你了——”陈梓几乎要给他磕头了,“求你啊——”
秦航面上没有丝毫松动。
陈梓忽然收住哭喊声,眼神变得想杀人,他一反之前的怯懦求饶,上去抓住秦航的衣领,凑到他面前厉声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明明刚才陈旻新都没有注意他,明明他可以在陈旻新抬头前把地板清理干净。
但,都怪这个Alpha!
肯定是他告诉陈旻新的!
“你去死!”陈梓嘶吼道,眼眶血丝密布,双手去锢秦航的脖子,“去死!”
可体格和年龄差异在这里,陈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被他轻而易举地掰开。
然后他只能用脚踢,用嘴咬,像一条垂死挣扎的疯狗。
事实也的确是垂死挣扎。
他被秦航抵到门上,脸贴着冰冷的铁块,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腿也被压得动弹不了分毫。
他太小了,太弱了。
几乎随便一个Alpha都能毫不费力地欺负他。
温热的气息喷上耳廓,他听见Alpha说:“别挣扎了,没用的。”
“听话。”
一句话,陈梓身体一僵,忽然失了力气。
他被一掌推到地上,接着,铁门一关,外面的阳光全部隔绝。
门上锁的声音响起。
哭声戛然而止。
他茫然地盯着前面,胸膛还在一抽一抽的,嘴巴已然发不出去声音。
最后一道防线也被狠狠冲垮。
他被淹死了。
“好黑...好黑....”
“不要进去.....呜呜呜呜不要.....”
秦航从他脖颈一路吻到下巴,嘴唇,手掌把他把湿发撩到上面。
房间里信息浓得几乎挤走了所有的氧气,他们都喘着粗气。
陈梓泪水混着汗液一起流下,睫毛被打湿成几簇。
他一直在哭,哼唧着哭,被弄狠了就呻/吟着哭,到后面嗓子都哭哑了也没停。
发/情期的Omega本就失水严重,他这样一哭就是几个小时,水分流失更快。
秦航从他身体里退出,强忍着体内一波波翻涌呢欲/望,去外面倒了一杯水进来。
他仰头喝下,再捏住陈梓的下巴,全部渡给他。
陈梓闷闷咳了两声,又缠上了秦航。
只是还在哭。
身体都在发抖。
秦航没去哄他,直接一口咬上他的腺体。
今晚那里已经被咬过太多次,斑驳的血液糊了一大块床单。
还不够。
秦航发了狠地咬。
还有那股其他Alpha的臭味。
信息素从他犬齿内注入。
黑暗中,秦航的眼里闪着残忍嗜血的光。
他的所有物只能是他的。
这一晚,陈梓的腺体被咬得残破不堪。
头一天林明帆派人送来了一些葡萄糖和必要物资,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床帘被风吹起了一角,外面太阳快要落山,火烧云红了一片。
秦航靠坐在床边,喝了一罐葡萄糖。
他身上汗液涔涔,信息素里散发着情/欲的味道。
床上的Omega还在熟睡。
秦航将葡萄糖含进嘴里,掐住陈梓的下巴,也不管人是否还清醒,将嘴里的东西渡给他。
......
这绝对是他所经历过的最混乱的发/情期。
陈梓盯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想着。
窗外天色朦胧,半亮着,微弱的光线照进屋内,让陈梓能勉强看清房间的景象。
腰上缠着一条手臂,后背紧贴着一个潮热的胸膛——他被秦航牢牢锢在怀里。
他一动弹身体就传来异样,有种被撕裂的痛感,连带着全身上下都开始犯疼。
骨头像被拆散了重新接上的,动根手指都痛得不行。
零零碎碎的记忆自他脑子里闪过,从进入电梯到这几个疯狂的夜晚。
黑暗,沉浮。
后颈贴上一片柔软,秦航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背上:“醒了?”
秦航的声音沙哑低沉,性感又有磁性。
陈梓罕见地走了下神,想起这几天沉沦时,秦航一直都是用这种声音在他耳边说话。
什么都说。
易感期的Alpha真是比平日里凶悍得多,估计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也不用想着他怎么个反应。
陈梓耳朵不易察觉地染上一抹绯红。
耳朵突然吃痛。
陈梓蓦地回过神,条件反射地用手肘去撞他。
秦航闷哼一声,松开了嘴。
陈梓也没捞着好处,这个小动作牵一发而动全身,顿时疼得直抽气。
“滚。”陈梓呵道,声音哑得不行,几乎说不清话,尾音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本是一句很不客气的命令,这样一听下来,更像是被欺负惨了而不得已放出的一句狠话,没什么威慑力。
“滚开——”陈梓哑声道。
秦航没停。
陈梓嗓子疼得冒烟,心里烦得一团乱麻,可身后的人还在继续。
他彻底恼了,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脚狠狠朝秦航踢了一脚:“我说停!听不懂人话吗?!”
秦航这才停下动作,顿了两秒,松开了手。
陈梓咬紧牙关坐起身,肩背单薄清冷。
秦航半支起身,看着他的背影。
陈梓藏匿在微光中,身影朦胧,许是察觉脖颈处传来不适,他摸了摸,一看指尖上沾染的痕迹就气得连手指都控制不住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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