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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年(久陆)


身体反应这东西,有了就是有了,想藏也藏不住,方言得承认事实。
而且晚上他们不只做了一次,桑奕明连给他喘口气的机会都没留。几乎是没有间隙地,连续三次。
他最后是趁着桑奕明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出来的,要拿的衣服也没拿,换好衣服直接就走了。
做都做了,现在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再说了,都做过七八年了,多这三次也不多。
公寓楼那扇窗户一直没开灯,桑奕明直接上楼敲门,邻居都被他吵醒,让他小点声。
桑奕明确定公寓里没人,又给栖南打电话,栖南说方言不在他那,他又给姥姥打电话,姥姥说方言已经回屋睡了,桑奕明又开车火急火燎去了姥姥家。
他出来的急,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还是拖鞋,袖子一直往上撸着一截,手臂内侧外侧,还有衣服下面遮住的看不见的地方,渗着血沙的牙印有一大片,都是方言咬的。
当时桑奕明没有感觉,现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但他只要想仔细感受下那点疼,身体的反应就会又一次冲上来。
前脚方言才回家,后脚桑奕明穿着睡衣就追到了家里,姥姥姥爷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今天生日,又长了一岁了,生日怎么过的?”姥姥问,“要不要给你煮碗面吃?”
“我在家吃过了,也是面,”桑奕明眼睛一直往方言卧室门上看,回答问题也心不在焉,“方言睡了?”
“半小时前就睡了。”
姥姥看着眼前这个在大院儿里从奶娃娃长起来的孩子,心里十分感慨,时间太快了,孩子们都已经三十多岁了,结了婚都开始闹离婚了。
姥爷平时话不算多,换上少有的严肃表情:“奕明,言言小时候是跟着他爸妈的,只有夏天会来,真正算起来,我们看着你的时间比言言还长,后来你们结婚,这又十年过去了,日子经不起蹉跎,感情也是,就算没有言言,我们也算是你的长辈,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跟我们说说。”
桑奕明不再看方言卧室门,侧了侧身,正面朝着姥姥姥爷,眼睛里都是认真:“姥姥姥爷,我不想跟方言分开。”
“算了算了,”姥姥摆摆手,“你们的事我们不掺和,一个说分,一个说不分,怎么都三十多岁了,突然像小孩儿一样发疯了呢。”
桑奕明在客厅里跟姥姥姥爷说话,方言在卧室里听着,虽然听不太清楚,但从星星点点的词里也能拼出个七七八八。
他听到脚步声靠近,才想起来卧室门没反锁,等他下床想锁门,桑奕明已经推门进来了。
桑奕明身上就穿着一套睡衣,方言愣了愣,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目光停在桑奕明手臂上的咬痕上,但没停留太久,很快移开眼。
“你怎么又来了?”方言转身上了床。
桑奕明走到床边,隔着被子看着方言的腰:“疼吗?”
方言知道桑奕明问的是什么,没什么表情地笑笑说:“跟你没关系。”
“跟我回家吧。”桑奕明说。
“不回。”方言语气坚定。
桑奕明:“我们刚才不是……”
“是,我们刚刚是做了,”方言截住桑奕明的话,“做了怎么了?做了代表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为了这个扯来扯去。”
桑奕明舔了舔突然开始发麻的嘴角:“你刚刚……明明也有反应。”
“有反应怎么了?做了又怎么了?”方言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反应也正常,做了就是做了,你现在跟我掰扯这个,怎么的?我总不能把你的我的刚刚身寸来的东西再塞回去吧?我也没那个本事,你爽我也爽了,谁都没吃亏,但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的,不离不行。”
桑奕明被方言这一套又一套说得哑口无言,根本无从招架,他都快忘了,以前方言就是个很能说的人,他也见过方言跟别人吵架,从来不服输,只是方言从没把那一面朝向他而已,现在也有他的今天。
方言说了,做了不代表和好,做了什么都代表不了,这个婚他还是要离。
桑奕明生日这晚突然冲进脑门儿里的喜悦,一下子又沉到了谷底。
“你还不走?”方言说了不少话,胸口一直起伏着。
“不走。”桑奕明站在床边。
“行,你不走就在这站一晚上吧,我不管你,你也别去吵姥姥姥爷。”方言躺下,把被子往头上一蒙,还找出床头柜里好几年没用过的耳机,插在耳朵里听催眠曲,还关了卧室灯,彻底不管桑奕明了。
方言不让桑奕明上床睡,桑奕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打开手机手电筒,从柜子里找出一床夏天用的凉垫铺在地板上,又找出褥子跟被子铺好,直接睡在了地板上。
桑奕明睡觉很老实,哪怕是失眠也是一动不动,一直确定方言睡着了,才起来把他耳朵里的耳机摘掉。
晚上睡觉戴耳机不好,桑奕明以前有段时间也总是戴着耳机睡觉,后来有一次出现了耳鸣的症状,去医院检查,医生提醒他睡觉别戴耳机。
虽然地板上铺了垫子,但被子里还是很凉,睡着前桑奕明还在想,明天找姥姥姥爷说一下,他想找人把这套老房子改造改造,老化的水管跟电路换一换,然后再铺个地暖什么的,下次再睡地板也能舒服点儿……
作者有话说:
来了宝子们,他们和好没有那么快,然后前面有宝子问他们会不会离婚,要离一次的,具体哪个节点就先不说了……

在地板上睡了一夜,桑奕明起床时腰酸背疼。
他这次又没听到方言起床的声音,等他出卧室,方言已经吃过早饭打车去学校了。
姥姥听桑奕明总是咳嗽,让姥爷给他煮了润肺汤,看着他喝了两碗才让他走。
姥姥家没放桑奕明换的衣服,他自己开车先回了家,把餐桌上昨晚吃剩的半碗面倒进垃圾桶,又把餐厅厨房收拾干净。
卧室还是他跟方言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后乱糟糟的样,被子有一多半耷拉在地板上,床单皱皱巴巴,两个枕头一个在床头柜子上一个挂在床尾,枕头跟床单上还能看出干涸后的白色痕迹。
哪怕过了一夜,房间里黏腻的味道也没散干净。
昨晚的一幕幕又在桑奕明脑子里回放,桑奕明舌尖直痒,抵着牙尖压了压走到床边,用手指捻了下床单上的痕迹,转身又去洗了个澡,他甚至第一次有了不想清理房间的念头。
刘琦的婚礼快到了,周一中午给办公室的所有老师都发了婚礼请帖。
方言把请帖拖在手心里看了半天,印着双喜的大红色请帖合页上是镂空的雕花设计,非常漂亮,他说了好几声恭喜。
刘琦倾着身体:“方老师,周六中午你一定要来。”
方言举了举手里的请帖,笑着说:“你结婚,我肯定去。”
“别忘了带上桑总一起。”刘琦又笑。
办公室里的老师大多已婚或者有孩子了,刘琦也跟其他老师说,如果家里人有空就带着一起,她说人多热闹,她喜欢热闹。
别人大喜的日子,方言不会扫兴说他跟桑奕明正在离婚阶段,只含糊着说他自己去,桑奕明没时间。
刘琦的婚纱照拍完之后,在朋友圈里连发了好几组九宫格,方言点了好几天的赞,刘琦的微信头像跟朋友圈背景图也换上了自己的结婚照。
方言也想到了自己用了那么多年的头像,玻璃上的双喜跟手心里请帖上的双喜一样喜庆,他能理解刘琦现在的心情,当年他跟桑奕明的婚礼的时候,他几乎一整晚都没睡。
方言打开微信,想把头像换了,但是翻遍了整个相册,不知道该换哪张才好,最后随便找了张风景照换上当了头像。
桑奕明很快就发现方言头像变了,心里咯噔沉了下,敲敲打打了半天,最后只发了一条信息问方言头像里的风景是哪里,看起来很漂亮,方言没回。
婚宴在周六中午,方言早早就去了,跟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坐一桌。
舞台上有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正在跟主持人对着手稿,忽然看见台下的方言,仔细看了好半天才确定自己没认错人,直接从台上跳下来,边走边说:“真的是你,你头发剪短了,我认了半天。”
方言不认识他,一开始还以为不是跟他说话,直到旁边老师说:“方老师,是你朋友吗?”
方言想说不是,男人走到他身边,冲他伸出手:“你好你好,我在栗子直播间看见过你,你们在内蒙额尔古纳河谷边那次。”
方言想起来了,原来是那次直播,猜测眼前这人应该是看过直播,伸手跟他握了握:“你好。”
“你也是来参加婚礼的吗?”男人问。
“对,我们都是新娘子的同事。”
“这也太巧了,新娘是我姐,大伯家的姐姐,”男人长相很清秀,声音也很清悦,“同城的画画主播我就关注了栗子,那天正好在直播间里看见你了,我还发弹幕跟你聊了半天。”
直播这东西是单向的,就算他弹幕发得再多,方言也看不见对方,笑笑问:“你是当时的哪一个?”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腼腆一笑:“你别介意,我就是在直播间里一直喊男大男大的那个。”
方言记得,主要是那个男大太热情,一直喊他哥,连着发了好几条弹幕信息,他还多看了几眼男大的昵称,很好记。
“想起来了,你是‘最靓的仔’?”
被人当众叫出网上的昵称,有点儿羞耻,男大挠了挠头:“我叫刘项然。”
“方言。”方言也自我介绍。
台上的主持人喊刘项然,刘项然冲台上做了个等一会儿的手势,他把手机掏出来:“方老师,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有机会可以一起去玩儿。”
“好啊。”
方言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刘项然扫了方言的微信,加了好友,跟他摆摆手就上了台,看起来他是有节目要排。
刘项然一上台,有其他老师压着声音凑近方言身边说:“方老师,你真的到哪儿都受欢迎,刘琦弟弟不知道你已婚吧?对了,你家里那位今天怎么没来,来了肯定要吃醋了。”
方言干巴巴笑笑,只说家里那位忙,周末也要加班。
只是方言前脚刚说家里那位忙,家里那位后脚就到了。
宴会厅非常大,足足摆了几十桌,桑奕明找了一会儿才找到靠近舞台前排坐在角落里的方言,正低着头玩儿手机呢。
方言那桌人还没坐满,有的老师家里有事没来,方言身边有空椅子,桑奕明直接坐在方言身边,还把椅子往方言身边挪了挪,两个人挨得很近。
桌上的老师跟桑奕明打招呼,他们大多数都是见过桑奕明,以前方言出了场严重的车祸,在家休养了很长时间,重回学校工作之后,桑奕明经常接送他,不过这两年见他接送的少了。
“谁跟你说我在这里的?”人太多,方言的脸上保持着微笑,没有朝着桑奕明挂脸。
“我问姥姥的。”
后来有人开着玩笑提了一嘴刚刚刘项然跟方言要微信的事儿,桑奕明在婚宴厅里找了半天,最后锁定在坐在第一排家属桌上那位看过方言直播的男大身上。
婚礼正式开始,主持人开场,甜蜜的音乐声里掌声不断,新娘挽着父亲手臂出场,屏幕上的幻灯片放着新娘跟新郎相识相爱的点点滴滴。
方言跟桑奕明齐齐看着台上,两个人都很认真,也同时想到了他们当年结婚的时候。
如果非要总结一下当初他们是怎么结婚的,只有两个字——
方言是冲动的,桑奕明也是冲动的。
一个人因为爱而冲动,一个人因为朦胧的迷茫跟愤怒而冲动。
方言大学考去了桑奕明上学的城市,可等他上了大学,桑奕明又选择回家创业。
不管方言怎么追,总是落后一步,等他大学终于要毕业了,又听说桑奕明要结婚了。
方言听栖南说桑奕明要去相亲的那天晚上就急急往家赶,晚上已经没了高铁,他买了一张绿皮硬座,坐了一夜火车,抱着自己的包堵到了要出门的桑奕明。
西装,领带,干净立整的头发,桑奕明的样子一看就是要赴重要的约会。
方言知道,他跟桑奕明除了是邻居关系朋友关系兄弟关系之外,什么关系都没有,自己那么做十分没有道理。
但那是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从十几岁就开始了,梦里梦外都是桑奕明。
所以在听说桑奕明要听父母安排,跟一个陌生人相亲结婚时,方言怎么放得下,怎么忍得住?
没人比他更了解桑奕明,没人比他更清楚桑奕明的习惯跟禁忌,没人会比他更爱桑奕明……
桑奕明那天果真没出门,相亲没去成,公司里的会也没开成,方言坐在他家门口的地毯上堵了他一整天。
方言火车上一宿没睡,最后抱着书包靠着门睡着了,桑奕明洗完澡把他抱去了次卧。
方言醒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发现自己躺在桑奕明公寓的次卧里。
这不是他第一次睡在桑奕明这里,他来过很多次。
卧室门开着,方言光着脚跑出去,桑奕明已经一身整齐西装,坐在沙发上正在打电话。
桑奕明看方言醒了,只给了方言一个眼神,然后继续听电话。
方言看桑奕明打电话的脸色不好,看起来很烦躁,他老老实实坐在桑奕明对面,等他一打完电话就着急问:“你昨天去相亲了吗?”
桑奕明眉心拧着:“你忘了吗,你昨天在我门口堵了一天,我门都没出过,怎么去相亲?”
桑奕明站起来,捞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要结婚吗?”方言站起来追问。
“要。”桑奕明说。
“那你跟我结,你别找陌生人,你看看我行吗?”
听到桑奕明肯定的回答,方言再也控制不住,每说一个字都噎得他发闷,都快呼吸不了了,“奕明哥,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你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吗?”
桑奕明真的不知道方言喜欢他,直到昨天方言堵门他才算想明白,他以前只知道方言很黏人,很黏人,很黏人。
无论他去哪里,总能见到方言,方言也总会有办法把他磨到放软态度,方言在他这里住过很多次,甚至有他家里的钥匙。
方言每个长假里的大多数时间都是跟他在一起的,就连他公司里的人都很熟悉方言,但所有人都只当方言是桑奕明的邻居弟弟。
看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脸上的青涩还没退干净的方言站在他面前,跟他说我喜欢你很多年了,说要结婚就跟我结吧,说你别找陌生人,说你看看我……
“你要结婚,跟我结吧。”方言还在重复这句话,好像再多说一遍,桑奕明就会同意一样。
桑奕明把衬衫袖扣系好,扯了扯袖子上的褶皱说:“我就当你小,不懂事儿,也当没听过今天的话,我送你回你姥姥姥爷家去。”
方言不走,退后两步:“你今天要是跟陌生人结婚,那我明天也找个陌生人结婚。”
桑奕明很少会发火,听到方言说这个,还是被气得不轻,手里的车钥匙直接扔在沙发上,方言说的那句话一直在桑奕明耳朵里无限扩张膨胀,最后桑奕明能听见的世界里只剩下方言的声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桑奕明眯着眼,低沉的嗓音在方言耳朵里炸开,方言十根手指都酸了,依旧梗着脖子:“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方言的这个威胁十分幼稚又可笑,他是在拿他自己赌气。
那么幼稚的气话只对在乎他的人有用,方言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太没用,他也没有真的要找个陌生人结婚,他不会真的随随便便拿自己的后半生开玩笑,只是有了桑奕明要跟陌生人结婚这件事作为前提把他刺激得不轻,所以一冲动就说出了口。
话已经说出来了,也收不回去,方言因为难过,嘴唇都已经发白,但眼睛却很红,眼眶里包满了眼泪,就那么看着桑奕明。
桑奕明看着方言,看着方言眼睛里的执着跟直白,还有眼眶里不停打转的眼泪,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直到方言的眼眶再也兜不住眼泪,就跟断了线一样往下淌。
方言抬起袖子使劲儿在眼睛上蹭了蹭,但他蹭不干净,擦干净脸上的,眼睛里的又急着往下涌,最后越擦眼泪越多。
桑奕明抓住方言不停蹭眼睛的手腕,看着他被眼泪糊住的眼睛问:“你想好了吗?”
方言上气不接下气:“想好什么?”
“你要跟我结婚,你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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