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今天遇到的人一样,他们也理所当然地觉得周家不会同意周严跟个男人搞在一起,所以把他当成周严一时兴起带去的玩物了。
余思量露出一抹苦笑,他跟周严在一起的时候到底天真到什么程度?
“别想他了。”薄子衡道,“晚上有个酒会,跟我一起去?”
余思量眉尖一挑:“看来你是算好了,先踩他一脚再自己上,有个比较是吧?”
薄子衡笑了:“话可不能这么说,他要能做好,轮得到我来比较?”
余思量:“……也是。”
“那去吗?”薄子衡问道。
余思量想了想,又问道:“周严会去?”
薄子衡微微蹙眉:“你怎么老惦记着他?你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是我老婆,你老想着前男友我会吃醋的。”
“谁先提的?”余思量笑吟吟地看向他,“你上次叫我一起不就是因为他会去?”
薄子衡不爽道:“上次是我特地让人打听才知道,要不是为了让你心情好点谁管他,这次是真不清楚,是那边说我可以带家眷过去,我就想到你了。”
余思量闻言,眼睛都快弯成月牙了,伸手用食指他在下巴上挠了挠,说:“薄子衡,你有时候真的很可爱。”
薄子衡皱着眉避开他的手:“别把我当雪橇。”
“可是你跟雪橇真的很像。”余思量说着顿了顿,摇摇头,“不,你现在比雪橇可爱。”
薄子衡看他眉眼弯弯的样子,抱怨的话顿时噎在了喉咙了,最后只是撇撇嘴,小声问道:“那你去不去?”
“不、去。”余思量一字一顿道,“那种酒会无聊得要死,你是去工作的,我去干嘛?”
“陪我啊。”薄子衡理所当然道,“我给你解闷。”
余思量还是拒绝:“不要,我宁愿在家陪雪橇。”
薄子衡只好放弃,蔫蔫道:“那你会回我消息吗?”
“好好工作。”余思量抬手拍拍他的心口,“别老玩手机。”
薄子衡:“……”
最后他还是没能劝余思量陪他一块去,两人说没一会丁雨琳就来接人了,余思量走的时候看他那哀怨的眼神笑了一路。
丁雨琳看他那乐呵的样子,无语道:“看来你跟薄总在一起的确很开心,我还以为你会伤心一段时间呢。”
“当时的确挺难过的。”余思量道,“过了就好了,可能还是因为……我其实没那么爱他?”
丁雨琳默了默,说:“不爱?你是真对自己以前什么样没数吗?”
余思量笑了笑,没有回答,拿出手机给朋友发了条消息,让他帮忙查一下薄子衡的事。
这信息恰好让丁雨琳瞥见了,她立刻警惕:“你跟薄总吵架了?”
余思量打字的动作一顿,无奈道:“琳姐,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已经盼着了。”丁雨琳道,“你这种情况,一般都要怀疑是不是出轨的,你好端端查人家的事干嘛?”
“难道我就查他,就一定需要一个什么理由。”余思量垂下眼,继续在手机上打字,漫不经心道,“就不能是我觉得他挺好的,想了解一下他?”
丁雨琳:“……思量,听姐一句劝。”
余思量:“嗯?”
丁雨琳语重心长道:“智者不入爱河,怨种重蹈覆辙。”
余思量觉得自己真的很难跟丁雨琳沟通,他的恋爱脑并没有复发。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余思量生无可恋地辩解,“不过他的确说过想跟我……假戏真做,不离婚了。”
丁雨琳立刻挺直脊背,微微垂眼审视着瘫靠在位子上的余思量,说:“那你是怎么想的?你不会想答应他吧?”
“嗯?”
“薄子衡对我来说就是那个移情的对象。”余思量道,“就算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他,那也是因为他在周严抛下我的时候保护了我。虽然这么说有点傻,但在那时候,他就是我的英雄,没人会不喜欢拯救自己的英雄。”
丁雨琳本来还担心余思量脑子不清楚被薄子衡哄走,从周严那个大坑里走出来又掉进了一个坑,现在听他怎么说反而觉得心里有些不自在。
“倒也不用这么清醒。”丁雨琳叹了口气,“我也不是非要拦着你谈恋爱,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一点理智,当初你跟周严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我每天要掉多少头发吗?”
余思量笑了笑:“我以前还是挺乖的吧?”
“不碰上周严的事你的确很乖。”说起以前的事,丁雨琳就忍不住皱眉,“你还记得之前麦导有个电影的邀约,那可是你转大荧幕最好的机会,就因为主角跟你有过绯闻,周严就让你推了,你居然也听他的,大好机会便宜了别人。”
她提起这事,心又开始滴血了,那之后虽然也有一些电影的邀请,但像麦导那种咖位的导演却很难碰到了,要是当初余思量能出演那部电影,现在肯定不一样。
余思量自知理亏,垂下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看到他这表情丁雨琳就来气,想骂他又不知道怎么说好,最后只能很轻地叹了口气:“其实我是觉得你跟薄总在一起也不坏,你也说了,他对你很好。”
“但是你们也说过,跟一个人在一起,不能图他的好。”余思量道,“当初我说周严好,你们都是这么劝我的。”
“这种好能一样吗?”丁雨琳微微皱眉,“周严对你的好那都是在嘴上,在一些小事上,他记得你的生日给你买个礼物你就能感动得稀里哗啦,这到底有什么感动的?我,小玲,你的朋友,你的粉丝,哪个记不住你的生日?我们难道没送过你东西吗?我说的好,最起码不会因为私欲干涉你的工作,明白吗?”
余思量道:“他只是吃醋。”
“他是你男朋友,你跟别的男人闹绯闻他吃醋很正常,吃醋了找你要解释要你处理绯闻也很正常,但是因为吃醋让你推掉工作那就不正常。”丁雨琳没好气道,“你是艺人,不可能杜绝绯闻,他跟你在一起就应该考虑到了,你不知道他每次干涉你的工作,我有多想掐死他。”
余思量抿了一下唇,说:“说不定薄子衡也会呢?”
丁雨琳默了默:“你是不是还想着周严?你怎么又在帮他说话?还不惜拉薄总下水。”
“明明是你对薄子衡大开滤镜。”余思量无辜道,“你是真的很喜欢他。”
“因为他不止没拦着你工作,还给你塞了个很好的资源。”丁雨琳道,“以前你跟周严交往,别人都说你攀上富二代,不用愁资源了,每次一有什么好工作就有人说是周严给的,实际上你除了花钱从他那得到什么了?你再看薄子衡,你们才领证多久,就从他那拿了个本子,看一个人对你好不好,看钱最实际。”
“那个剧本对薄子衡来说不算什么。”余思量道。
“周严送你的礼物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丁雨琳道,“思量,我知道你从小在物质上就不缺,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也不喜欢用物质去衡量感情,但你要明白一样是送东西,用心跟用心是不一样的,周严送你的礼物跟那些某宝那些女孩收到都哭了的礼物有什么区别?有几件衣服丑到你现在都没穿过,压在衣柜里辟邪是吧?”
余思量:“……”
他知道丁雨琳不太喜欢周严,但没想评价低成这样。
“琳姐,你真的对我很好。”余思量叹了口气,“你居然能看着我跟周严交往这么多年还没掐死我,或者掐死他。”
丁雨琳:“……”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报警。
每次跟余思量说周严的事丁雨琳就觉得自己血压要爆炸了,没想到两人分手之后还是这个鬼样子,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她还是别管太多了。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翻过去了。
下午的工作并不麻烦,他们这部戏是现代戏,余思量演的是一个富家少爷,服装精致又浮夸,跟油画里的欧洲宫廷装区别就是他没有白色大波浪跟一床保暖的厚棉被。
余思量看剧本的时候知道这个角色有点夸张,但他以为只有性格,没想到服装也这么夸张。
然而导演显然不这么觉得,看见他的造型笑得嘴都合不拢说你真的很适合这个角色。
余思量:“……”
拍摄工作他驾轻就熟,拍完就坐上了回家的车。
他刚刚让人去查关于薄子衡的事已经有回复了,他想要的并不是什么难找的资料,所以并不费事。
除了一些比较基础的,最多的其实是和薄子衡有关的传言。
薄子衡的名声很微妙,圈子里的同龄人大部分都觉得他是个靠家里吃饭的纨绔,去公司也是装装样子,但在真正掌权的人那边,对他的评价其实很好。
都说他是个一点不比他哥哥逊色的人。
余思量又看了几件薄子衡办过的事,虽然细节肯定不完整,但也能大致看出薄子衡的厉害之处,跟圈子里那些富二代比起来简直是天之骄子,就是头上压着个更厉害的哥哥,被衬得好像没有那么出彩,却没有掩盖他的优秀。
是个跟他完全不一样的人。
余思量按灭屏幕,闭眼靠在椅子上,脑子里还在转着丁雨琳的话。
无论是丁雨琳还是其他朋友,每个人都在说薄子衡不错,让他别再惦记着周严,趁早忘掉原来的感情投入一段新的感情,但……衣服脏了可以马上换,头发剪了却不能立刻长出来,何况是感情呢?
就算他再怎么表现出不在乎,周严带给他的伤口一时半会也抹不掉,他实在没有勇气和力气再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如果抱着疗伤这种暧昧的想法跟薄子衡在一起,对薄子衡的真诚更是一种亵渎,要是等哪天他真的走出来了,想清楚了,那时候他再发现自己其实也不喜欢薄子衡怎么办?
想到这些,余思量就觉得累,累得话也不想说。
正好薄子衡晚上要去参加酒会不回来,家里只有他让人先送回来的雪橇,他一进门大狗就摇着尾巴跑过来,冲他呜呜叫了两声。
余思量蹲下来伸手抱了抱它,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心里的疲惫少了一些,等抱够了他才去给他倒吃的,然后回答房间往床上一躺,被子一卷就睡了。
他本来就想眯一会,但忘了定闹钟,睡了多久自己都不知道,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人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眼朦胧地摸过手机接听,含糊地“喂”了一声。
“嫂子!”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你现在在家吗?”
余思量愣了两秒,疑惑地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是庄云旗打来的语音,之前他们一块吃饭的时候加的好友,但两人又不熟,根本也没说过话。
“在家,怎么了?”余思量一边问一边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了,他这一觉睡得有够久的。
对面的声音有些着急:“子衡出了点事,你现在能过来吗?”
余思量一听瞌睡虫立刻跑了,也跟着急起来:“能,我现在过去,他出什么事了?”
“你过来再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我让人去接你。”
庄云旗说着就要挂电话,余思量连忙拒绝了:“我让司机送我过去,你地址发给我。”
他说完便拿了个外套匆匆下楼了。
庄云旗在电话里没说清楚,他也不知道具体什么事,又不敢乱猜,只能干着急,等到了酒店后直奔庄云旗说的楼层,就看见他正在一个房间门口跟人交代什么,立刻跑了过去:“庄云旗!薄子衡人呢?”
“他在房间里,你来了正好!”庄云旗见他过来,马上打开身后的门就把他往里推,不等他反应就“咔哒”一声关上了门,直接把他关在房间里了。
这发展不像薄子衡出事,像他背着薄子衡要把他卖了。
余思量顿时懵了,连忙要去开门,就听见庄云旗的声音隔着传过来传过来:“子衡让人下药了,你帮他解决一下!”
第23章
余思量站在门边愣了好几秒才缓慢地想明白庄云旗说了什么,握住门把的手指松开了一点。
下药?下什么药?这种酒会上能被下什么药?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都不用多想,早就听过或看过好几回了。
这种地方会有的八成就是被下在酒里的下三滥药物,是想爬床的人经常会用的手段,薄子衡会中招可以说少见,但是正常。
这东西也不难解决,药力不强的洗个冷水澡就能解决了。
这种事庄云旗跟薄子衡就是没有经历过,肯定或多或少也处理过或者听说过,就算他跟薄子衡是夫夫也没必要特地把他叫来才对。
余思量在心里骂了庄云旗一声,转身要叫薄子衡洗澡,却正好看见他濕漉漉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水顺着发丝往下滑落,落在他线条完美的肩颈上,滑过蜜色的皮膚,掠过锻炼得齐齐整整码在身上的胸肌和腹肌,再往下就是松垮围着的毛巾以及被遮住的某个明显不正常的部位。
余思量“刷”的又转了回去,两只手紧紧握住门把,一脸惊慌地盯着面前的门板:“我、我……我那个……”
“云旗叫你来的?”
薄子衡的声音很淡,甚至带着点冷意,吓得余思量一哆嗦,说:“他火急火燎找我,没说清楚,我以为是出事了,所以才……那什么……你还好吧?有、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没事。”薄子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我是让他给我叫医生。”
“不、不用叫,他应该是知道,医生来了应该也差不多。”余思量耳根有些发热,轻声道,“这种药你自己解决一下就行了……”
他说完,就听见薄子衡很淡地笑了一声:“我自己解决?”
明明两人离得很远,但他的声音还是穿过房间,清晰地传进了余思量的耳朵里,冻得他感觉耳根都在发麻。
他听惯了薄子衡平日的声线,总是开朗又温暖,像是染着阳光,他从来没想过原来太阳下了山,夜晚会这么冷。
余思量很轻地“嗯”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松一些,笑道:“别说你、你这么大个人了,连这种、这种事都不会。”
“当然会。”薄子衡道,“你呢?”
余思量愣了一下:“我?我什么?”
“你也会?”
“当、当然了。”余思量低下头,结巴道,“我也是个正常男、男人。”
“跟周严一起?”薄子衡又问他。
余思量余思量听见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是,湿哒哒的,像是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很慢,存在感却极强。
他立时挺直了脊背,用力地摇了摇头:“用、用过手,没、没……”他话没说完,就猛地闭上了嘴,重重咬了一下唇。
这种事有什么必要说得那么详细?
但薄子衡却接着他的话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喜欢?还是怕?”
脚步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床被压出细微的声音。
余思量暗暗松了口气,重新调整了一下语气,说:“没有,就是觉得还没结婚,不、不想这么做。”
薄子衡闻言又很轻地笑了:“这么乖?”
虽然薄子衡比余思量大几岁,但从来不用哥哥的态度对待他,而是像他的同学、朋友那样,“乖”这个字,余思量只听薄子衡说过雪橇,要么是夸奖,要么是训斥,跟这一句完全不一样。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因为他语气里的笑意和又低又冷的声音而带上了一点难以言说的感觉,余思量只是听了一耳朵就感觉对方像在跟自己调情。
余思量有点绝望地想,他可能不是恋爱脑而是性缘脑,怎么薄子衡说句话他就胡思乱想起来了,有病吧?
“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薄子衡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想进来就转身,怕就出门。”
余思量垂下眼,发现自己抓着门把的手已经因为用力绷起了青筋。他立刻松开手上的力道,一股无力的疲累感顿时卷到手上,又酸又麻,像是没了知觉,又像是过度紧张导致的。
他对着门浅浅呼吸了几口,这才缓慢地转过身去,一眼正好把薄子衡此时的样子尽收眼里。
他依旧赤着上身,只是手上多了一条毛巾,正在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看见他转过来,唇角随性地扬了扬,看上去慵懒又有点涩。
余思量心脏猛地跳了两下,目光有些散乱地在房间胡乱扫着。
靠靠靠!
真不是他性缘脑,是薄子衡真的该死的迷人,这是什么人形荷尔蒙喷洒机?!
余思量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都要挂不住了,他挺着脊背往门上靠了靠,坚硬的门板隔着衣服压着他,让他心里安定了些许,他依旧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我留下来也没什么用,要我给你找几部、几部片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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