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群“审判者”却没有人理会他们的叫喊声。
另一边,支架上放上了一台摄影设备,看样子是打算录像。
江序洲立马想到了梁声被绑架后的死亡直播,也是和现在的情况一样。
为了让网友们欣赏到自己的作品,不惜造成轰动开设直播。
“你们想做什么?”江序洲立马问道。
“还能做什么,这么有艺术性的事情,自然是要存档留念。”男人说。
江序洲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一定非常疯狂。
“你们自诩是正义的守护者,做的却都是违法的事情,梁声有罪,他是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们私自把他绑走,放血杀人,就不是在做违法公正的事情吗?”
“你们和他一样,都是在杀人!”
江序洲在故意激怒对方,同样也很想知道他们的态度和拖延时间。
“他杀了这么多人,以命抵命怎么就不应该?”男人下意提高音量,“那是他该死,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有什么错!”
“他有错,会有法律审判他,轮不到你们动用私刑。”
男人却不屑的冷哼一声:“是啊,法律审判他得死,我们杀了他,他也是死,反正都是死,谁有本事谁先做到,有什么好争辩的。”
尽管知道这些人的脑回路离谱,却还是被他们的强词夺理给震撼。
“那周灿然呢?”江序洲问,“他为什么非死不可?”
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男人轻笑一声:“你怎么这么天真?”
“是,周灿然是没杀人,但他这些年在娱乐圈的那些破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男人嘲讽:“警察办案不是最细致的吗?”
“他玩弄感情,甚至还对未成年下手,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杀人,管丽婷的死也跟他脱不了干系,他不该死吗?”
“他不是直接凶手也是间接凶手,你们能给他的只有道德谴责,顶多加几年的牢狱,他那种人活着就会继续危害社会。”男人越说越激动,“只有我们,能够真正让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他就该死!”
“所以你们给他下了药,让他涉毒出现幻觉,自己杀了自己。”江序洲微眯眼眸。
听到这句话后,对方轻笑一声:“你们还不算太废物,这么快就调查清楚他的死因了。”
“为了给他弄那点东西,可费了我们不小的功夫,是不是很精彩?”男人笑着说道,“他罪有应得,死后还上了一次热搜,他这一辈子也算过的够本了。”
一扇玻璃之隔的房间内,里面的叫嚣还在继续。
“你看到那些人了吗?”男人问。“知道他们是谁吗?”
“他们是八年前明康中学案的帮凶,全都是。”
“你们找了八年都没有找到他们,我们找到了。”男人说,“我们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破不了案子,那这个正义就让我们来伸张。”
男人凑近了些:“我们给过你们机会了,八年前一模一样的案件再次出现。”
“可你们呢?”男人眼睛流露出了满满的失望,“八年前你们破不了案,八年后还是不行!”
“最后还得靠我们!”
江序洲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们按照八年前的案件,设计了白水三中的校车失踪,只是为了证明,你们有本事解开案件。”
“为了证明你们更强,杀了三十几个人,你们守护的正义,就是在用犯罪的手段去守护,人命在你们眼里,一点都不重要,你们有什么资格用伸张正义这几个字?”
江序洲的话成功激怒了对方,立马朝他打了过来:“你胡说!”
“那是我们给你们的机会!”男人咆哮着说道,“除了一开始抛出的毛雨真和季雁书外,其余学生都还活着。”
“但凡你们动作快一点调查清楚真相,他们是可以活着回去的,是你们!”
“是你们杀了他们,因为你们的无能!”
“没办法,他们只有死了,像八年前那些学生一样,死了被分解,抛到鱼塘里。”
男人嘲讽的笑了一声:“如果他们不死,你们根本找不到线索,说来调查到现在都程度,你们还得感谢我们,一步步给你们抛线索。”
“你们有什么资格怪我们动手杀人?”男人毫不客气的反击。
因为他们的介入,他们不断抛出新旧不同的线索干扰警方的视线,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案子的调查进展,但也给警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他们从来没有忘记过明康中学的案件,江序洲私自调查的时间里有明显的感觉,同样有人还在追查这个案子。
只不过因为无法直接放在明面上,给家属一次次希望又给他们失望,才使得案件在私下进行调查,没有公开进度。
可这群所谓的“审判者”却在用这个为理由,去伤害攻击,甚至造成新一起的杀戮。
他们的疯狂让人心惊,从这几句话的沟通,江序洲能够感觉到,他们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进别人的任何言论。
只要是和他们的认知相违背,就都是他们的敌人。
“所以呢,现在你们打算做什么?”江序洲调整自己的呼吸,“守护你们所谓的正义,杀了他们?”
听到这话,男人却突然笑了。
“你说对了一半。”男人说,“他们都得死,但不是我们动手。”
“我们给明康中学校车失踪案的所有受害者家属都打了电话,自己的仇,只有自己报才会痛快。”
男人压低了声音:“你猜,一会儿会有多少家属到现场来,又会用什么方式杀了他们?”
“真是想想就让人期待,他们等待了八年,痛苦了八年,一切的苦难都该有个了解了。”
男人说:“你也应该很期待吧,所以我们给你们留了最好的位置,一起欣赏这场表演。”
“场地有限,观众不能容纳太多,不然这一定会更加精彩。”
江序洲明白了,哪怕今天不是自己和阮明栖被抓,只要有人去盯着何似,在他那般引诱下,一定都会去参加读书会。
只要去参加了,就会成为他们这场表演的观众。
是他和阮明栖还是别人都不重要,只要是警察就可以。
现在唯一的变故是,来的人是他和阮明栖,偏偏作为主观众的阮明栖还跑了。
藏在了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等待时机破坏他们的计划。
阮明栖的失踪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定时炸弹,所以提前开始了“表演”计划。
江序洲知道组织的人疯狂, 却没想到他们能做到这个份上。
一旦家属们真的受到引诱,动了手伤了人,还是在有“警方”这个人证的情况下, 哪怕他们是受害者, 也会变成“加害者”。
看似是报了仇,实际上却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江序洲脑子转的飞快,幽黑深邃的双眸蕴藏让人看不清道不明的风暴。
如果自己左边的人没有骗人, 阮明栖的失踪是去拆弹,证明“审判者”虽然是在“帮”家属复仇, 却也不是完全相信的他们。
要是他们真的在现场安装了炸弹, 一旦人来, 或者是报警, 把警察一起带来等对他们有危险的事情发生,他们就会引爆炸弹。
所有在这里的人都将一起被埋葬, 他们既然能做的出让警方的人来做“观众”, 观看他们编排的复仇大戏, 就不会有丝毫的畏惧。
他们为了自己心中所谓的正义,从不害怕和警方打交道, 甚至可以说对于能与警方过招, 非常的兴奋。
在他们的世界里, 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勇于与黑暗做斗争的英雄, 个人英雄主义色彩极为强烈的一个存在。
“可以开门了吧?”有人小声的问道。
没等为首的人开口,江序洲装作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被他们的计划震惊, 刚反应过来的样子。
“你们怎么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江序洲问, “审判者打着匡扶正义名头,不会是随便抓了几个人过来凑数, 就说他们是帮凶吧。”
江序洲的眼神带着几分邪佞和挑衅,一副很是看不起他们手段的样子。
“你懂什么!”
江序洲心中一紧,他判断的是对的:“警方办案是靠人证物证,不冤枉一个无辜的人,那你们呢?”
“从你们办的几次事情来,似乎并没有看到你们的举证,自诩的正义不会就是靠丰富的想象力在猜测吧。”
话音刚落,被成功激怒的男人一拳打在江序洲的腹部。
极大的力道让他瞬间变了脸色,腹部的剧痛让他脖子上青筋都起来了。
可他却还在笑,言语不断挑衅:“被我戳到痛处,恼羞成怒了?”
江序洲轻蔑的样子再度刺激到了对方。
“有证据有设备就了不起了吗?”男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来。
他拽着江序洲的头发,两人距离拉近:“警察了不起啊,你在骄傲什么”
“如果你们真的那么让人信任,为什么凶手后悔想要忏悔的时候找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这些伟大的警察?”
男人眼里带着毒怨:“你们这些社会精英就是不一样,眼睛都是往上看的,只能看到能给你们带来好处的人,不如你们的人别说是看上一眼,就是余光扫到你们都觉得脏了眼睛。”
“像你们这种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唯利是图,心比谁都脏比谁都丑陋,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们?”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江序洲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落在脸上。
耳边好像也有心脏跳动的声音传来,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心跳。
“因为找你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忏悔心也许有,说出来会让自己好受很多。”
江序洲对上他的眼睛:“为什么不敢找警察,是因为畏惧。”
“警察和法律能够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让他们有牢狱之灾的可能?”
“警察和法律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维护社会正义,更是要震慑犯罪,让他们知道畏惧,只有这样才能减少犯罪的发生,更大程度的保护人民财产安全不受侵害,他们用血肉身躯铸起来的保护墙,你们这些以暴制暴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评价他们!”
“你才该是在沾沾自喜什么,口头上的忏悔不需要任何的付出,一句我知道错了就能磨灭掉家属的痛苦吗?”
“你胡说!”男人愤怒的咆哮。
连带着旁边与他有着同样想法的人都喊了起来,愤怒至极的看着江序洲,恨不得冲上来一口一口咬死他。
“让家属进去。”男人大喊一声,“我们警察局的代表同志看看,我们的到底是不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正义!”
江序洲愣了一下,刚刚还在暴怒边缘上,恨不得要先杀了他的人,为什么突然间就避开了他的眼睛。
虽然还是处在愤怒的情绪上,但眼睛却清明了不少,就好像是被人点醒了一样。
一扇玻璃之隔的另一个房间,就看到铁门被打开。
下一秒就看到,一个拿着水果刀的,头发斑白的男人的进入到他们的视线之内。
“看到了吗,有人来了。”男人被江序洲挑起的愤怒,在看到有受害者家属进门的时候,变成了兴奋。
他就知道,他们的组织的是成功。
是可以让家属们信任,可以让罪恶付出代价,根本就不像是江序洲说的那个样子。
他就是嫉妒他们,都是他们自己的无能。
“你们引以为傲的资料有调查到吗,知道他是谁吗?”男人反过来挑衅江序洲。
江序洲当然认识,这个男人是方洪阳的父亲。
方洪阳的母亲生育他的时候,羊水栓塞走了,这个男人既当父亲又当母亲辛苦把孩子拉扯长大。
好不容易养到那么大的孩子,突然失踪,让本就条件不是很好的家庭雪上加霜。
他的出现让江序洲心惊。
方洪阳就是他的命,好不容易有了一丁点的希望,他怎么可能会放弃。
很快,一个身上还扎着围裙的夫妻走了进来。
他们身上的围裙还有油脂,不清楚是不是还在干活,突然起了心思过来的。
两双手互相搀扶着,他们的表情显得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江序洲看到了,他们手里有东西。
丈夫手里的足够勒死一个人的麻绳,妻子的手里是个扳手。
他们似乎很紧张,一开始眼神是在往四周看。
很快就被绑在凳子上的七个人吸引视线,玻璃似乎是单面的,他们这边能够看到隔间里的情况,隔间里的人却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哪怕视线已经往玻璃这边扫了,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在他们之后,又陆陆续续进来了好几个男女。
被捆绑在椅子上的七人,感觉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后,神情越发的惊恐。
“你们是谁啊,为什么把我们绑来这里!”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快来人啊,救命啊!”
惊呼声不断响起,声音都有些颤抖,表情因为惊恐显得有几分狰狞。
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将七个人围在中间。
男人回头来看了江序洲一眼,发出沉闷的笑声,刚刚气急败坏的样子都随着来到现场的家属消散。
江序洲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得意,就在他思索他们的下一步动作要做什么的时候,就看到男人拿起小型话筒。
紧接着就听到隔壁玻璃房内传来声音,男人让被绑起来的人的七个人主动说出八年前自己协助管辉犯案的经过。
话音刚落,就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七人以一种极为不合适的姿势在凳子上扭曲起来,脸色因为痛苦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青筋暴起。
痛苦让他们张着嘴想要喊些什么,喉咙却好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喊不出来。
“要是什么都不说,电流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你们自行考虑吧。”
江序洲怎么也没想到,隔壁玻璃房的那七张椅子竟然是能够通电的电椅。
在经历过身上过电的痛苦后,他们会格外畏惧这种感觉。
尤其是在眼睛被蒙蔽视觉消失的情况下,所有的感官都会被无限放大,对于未知的恐惧也随之加深。
一开始七人还在犹豫,看出他们的挣扎后,男人的加了“一把火”。
再度把电流打开,身上的刺痛以及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们相信自己要是不按照他们说的做,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第一个人开口了,他详细的讲述了八年前自己的犯案经过。
原以为自己配合对方的要求,老老实实的把他们想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能让自己离开。
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们的面前站着的是一排受害者的家属。
受害者家属们听着他们诉说,自己是如何加害自己的孩子,宛若将他们的心放在油锅上煎煮一般疼痛。
因为愤怒,受害者家属被气到浑身发抖,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对家属而言都是凌迟。
江序洲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后,立马用藏在手心里的东西开始切割,捆绑住自己手腕的绳子。
“审判者”兴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家属的心情根本不是他们所要考虑的事情。
他们只想要让人知道,他们有能力做到调查清楚真相,给他们一个正义,甚至能力比警察都要强,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我杀了你!”
随着一声暴怒,其中一个家长再也承受不住,刀子捅进了其中一个人的腹部。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他还那小,你们怎么下的去手啊!”
“我的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妈妈好想你啊。”
“你们这群畜牲,我要杀了你们!”
家属们的反应让审判者们无比“欣慰”,男人刚想要和江序洲炫耀。
头刚转过来,就被突然暴起的江序洲一拳砸在脸上。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人打的头晕脑胀,整个人踉跄几步后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审判者队伍的其余人都惊呆了,显然没想到江序洲能挣脱开束缚。
等反应过来要冲上来联手压制江序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江序洲和阮明栖一样,从小接受的是系统式训练,也没少和阮明栖一起接受家里的军事化教育,
尽管对方人多,他还是丝毫不落下风。
可眼下的情况他却没办法跟他们纠缠下去,他怕自己去晚了,那七个人真被情绪激动的家属们杀了。
他们明明是受害者,不能因为别人犯的错再赔上自己的一生。
江序洲暴力将人打退,立马冲了出去寻找的通往隔壁的门。
可走道实在是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很难判断出具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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