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的眼神那么恐慌,眸子无比严肃,似乎刚刚经历了纷争的人是他,邵承没有回应他,只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第一次在邢越的眼里看到害怕的情绪。
邵承迟迟没有答应,邢越心里更乱,他掐住邵承的下巴,叫他要扭过去的脑袋强行对着自己:“邵承。”
他叫他的名字,叫他答应。
听说风大会迷了眼。
邢越跟他一起发疯打人,算不算是迷了眼?
他因为邢越一句话就能安神下来,算不算被迷了眼?
他从来都不信那些人的喜欢和好感,包括那些身边人,所有人都对他有利可图,也许邢越也有,可他就是清醒着沦陷进去,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世界里已经不能再没有这个人。
这段感情,已经不是谈个恋爱那么简单。
“知道了。”他说,那一声微弱,飘在风里。
邢越吻他的唇角,吻他的眼睛,邵承闭着眼,他在龙舌兰的信息素里找到了理智的弦,他内心中的波澜壮阔平定了下来,潮水已经彻底褪去。
他们没有跟肖牧等人吃饭,邢越自己带他去了外面,在回校的路途中买了点吃的。
晚上回来的时候,室友已经睡了。
他跟邢越静悄悄的,检查完阳台的猫,邢越就回身对他低声说:“早点休息吧。”
邵承点了点头。
晚上他掉了个头睡,邢越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就是想靠得近点。
邢越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你知道今天自己有多吓人吗?”
“所以你别惹我。”
“我敢吗?”
邵承闭上眼,宿舍里无比安静,他不管声音再低,也都显得那样锐利:“你最好永远不敢。”
寒暑假到来之前这段日子过得很是和谐,邢越在寝室里住了一段时间,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每天宿舍有人他们就假模假样地装室友,没人的时候就亲亲抱抱玩点野蛮的花样。更别论周慕出去陪他的Omega,俊文周末回家的情况,宿舍就成了放肆的天堂。
那只猫也已经跟邵承混熟,邢会长每天公务繁忙,猫咪的投喂由邵承全权接管,听说异性相吸在猫与人身上也有明显特征,母猫喜欢男人,公猫喜欢女孩,邵承身上的气味香甜,不抵邢越的龙舌兰,但猫咪对他“日久生情”,倒也能接受了,乖乖趴在邵承的怀里,露出十分享受的模样。
周四那天,天气雾蒙蒙的,邵承抱着猫在寝室里写电影史的课题作业,左云打电话过来问他邢越在哪,邵承懵圈道:“他不在学生会吗?”
左云说:“他好像不在学校。”
邵承说:“你找他什么事,我转告他。”
“不急,他回来了你再联系我吧。”
邵承答应了,两人挂了电话,他往阳台处看了一眼,天气暗沉,风雨欲来,邢越不在学校又能去哪?他打了电话过去,显示无人接听。
邵承心下隐隐有一种不安感,他抱着猫下楼,寝室门也没锁,往校门口溜达。
途中碰见几个眼熟的人,点头示意,邢越还从来没有联系不上过,邵承的不安大概就是从这处来,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尝试再去拨通邢越的电话,但都没有成功。
KK在怀里叫了两声,外面的风大,邵承想它应该是冷,背过身去,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校门口停下一辆车,他定睛看过去,车上走下一个人,正是邢越。
他正要叫他,在他身后忽然又跟出来一位,他瞬间认出那张脸来,曾几何时,在校门口,抹上唇彩,在邢越脸颊留印的Omega。
他那会调侃他,说邢越的表情像是被强-奸了一样。
邵承看着那Omega扯住邢越的手,他们之间低声说了几句话,那Omega咬着下唇,今天没有涂口红,邢越甩开手,反身走了出去。
邵承将他们的举动尽收眼底,他怎么一直忘了这么个茬,哦,他想起来了,好像因为邢越向他表明过,对方不是他的Omega,之后邵承就再也没有问过了,但今天看过去,他们之间更不像是朋友伙伴。
邵承的情绪连怀里的猫都感到了不安,在他臂弯里扭动了一下,邵承静静地盯着邢越,以及他身后恋恋不舍的人。
他后颈的腺体开始不间断地痒,仔细算算日子,他的易感期快到了。
邵承抚了抚猫儿柔顺的毛发,他抬高手臂,唇瓣贴着小猫的脑袋,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忘记了这么个雷。”
第91章
邵承躲在墙壁后面, 他没有走出去,而是靠着墙面,拥着小猫, 感受后颈越来越痒的腺体。
他在外面站了好半天,回到寝室的时候, 邢越已经在了。
邢越问他去了哪, 邵承没说话,邢越拿着手机问他:“你给我打电话了。”
邵承这才道:“左云找你。”
邢越问:“有说什么事吗?”
邵承道:“没有。”
邢越发现他脸色不太对,走过去抬手摸了摸邵承的额头,“你发烧了?”
邵承抬起脸, 就这么看着邢越。
易感期的患得患失已经开始作祟,他现在脑子里全都是邢越和那个Omega,那Omega的脸在脑海里变得无比清晰, 他吻邢越的一幕,在眼前不断的回放,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邢越曾经亲口否认过, 他不应该抓着那一幕不放, 即使看到两人又走在一起, 他也应该相信邢越。
易感期来的真不是时候。
邵承低下头,怀里的猫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从他腿上跳了下去,邵承怀里空了,他盯着猫咪逃跑的路线, 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
“承承?”邢越看他在笑, 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什么。”邵承站起来, 他趴在床铺上,闭上眼说:“我困了,你自己玩吧。”
邢越察觉出他的反常来,正要上前,这时手机又响了,他止步,看到是左云的电话,按了接听键。
“我刚回来,”邢越的声音在寝室里响起,“出去办了点私事。”
邵承趴在床铺上,听着他跟左云讲电话,他感到浑身疲惫,后颈的腺体也越来越痒,他狠狠抓住被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我马上过去,五分钟吧。”
邢越讲完电话,来到床铺边,他闻到邵承动荡的信息素,低头摸了把他的腺体,皱眉说:“你的腺体在发热。”
邵承睁开眼睛,自知之明道:“我要易感期了。”
邢越蹲下身来,低声道:“算算日子差不多了,这两天好好休息,想吃什么跟我说,等你易感期到了,我带你回去住,这里不方便。”
邵承有气无力地应:“嗯。”
邢越还没走,邵承提醒他:“还不走?”
邢越走到旁边去给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把手机调到微信上他的主页,放在邵承手边:“左云那边遇到点要紧事,我现在过去看看,很快回来,手机给你放在这儿,你不舒服了马上给我打电话,别忍着。”
“我没事。”邵承搓了搓腺体,“一会就好了。”
邢越揉了下他的发尾,很是不放心。
“你去吧。”邵承说。
邢越犹豫了几秒钟,左云又发了消息催他,拍摄遇到了大问题,正紧着跟他商量,邢越看了看趴着的邵承,低头吻了下他的耳侧,“我走了。”
邵承没有再出声说话。
邢越走出了寝室,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他还是不放心,给沈俊文发了条信息,让他回去看着邵承。
邵承闭着眼睛,没多久又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动静,他抬头看过去,沈俊文推门而入,盯着他问:“你易感期了?”
邵承瞬间就知道他是谁叫回来的了。
“还没,快了。”邵承说。
沈俊文说:“上周是我,这周是你,咱俩都快同步了,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你别说话就行,”邵承说:“我想睡一觉。”
临近易感期那段时间身体出现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现在他就是感到浑身的乏,趴在那儿动也不想动。
沈俊文走到一边坐着,他去逗猫,最近来寝室里的人很多,都是为了这只猫,周慕知道这是邢越的猫的时候,打游戏还把它放在桌子上,误触了键盘都不生气,他是妥妥的邢会长狗腿子。
只是这猫不怎么亲人,用了好一个月才跟他们混熟了,因为邵承喂它猫粮的原因,它更亲近邵承一点,沈俊文逗它的时候都得小心,免得被抓了。
邵承睡着以后,邢越来了电话。
打给沈俊文的,那时他正低头玩手机上的纸牌游戏,第一时间看见来电,他走出去,到阳台外面接了电话。
“越哥。”
对面的人说:“邵承没事吧?”
沈俊文往里面看了一眼:“他没事啊,睡着了。”
“我跟左云要出去一趟,他临近易感期,情绪不稳定,你帮我看着他点,我晚点回去。”
“没事的,”沈俊文回头看了一眼,“临近易感期还没到易感期呢,再说了,我在这儿看着呢,不会有什么的,你放心忙吧。”
邢越又嘱咐了他几声,让他给邵承准备水,沈俊文都说知道。
挂掉电话以后,沈俊文盯着床铺上熟睡的邵承,这一个月来他已经适应了邢越和他的关系,他们俩在寝室里还算是收敛,没叫人看出什么不同来,到现在他自己都已经挺羡慕他们的了,也觉得这两人确实合适。
沈俊文走回屋子,坐在床铺上发呆,邵承动了一下,换了个姿势,然后就又安静了。
晚上邢越回来,邵承已经醒了,正在喂猫。
他回头看了邢越一眼,轻飘飘地说了句:“忙这么久。”
邢越到他身边蹲下来,顺手去摸邵承的腺体,没那么热了,他才放心:“左云要我开车载他去见个人,剧拍得差不多了,但最后能不能上还是那个人说的算。”
最近是每天都在拍,谁有课谁没课都是提前说好的,谁有空就先拍谁的戏份,剧组的人永远不齐,邵承和邢越的角色任务还比较重,但他俩同班,戏份完全可以一起完成,这时他俩的戏份已经差不多了,其他人那边邵承就不知道了。
日子空了下来,左云时不时联系他补个镜头才会让他再过去。
“如果没有平台买,这个剧就上不了,是这个意思吧?”邵承也有些了解,在剧组里混,时常听左云他们聊。
“对,”邢越说:“现在就保佑他顺利了。”
猫儿走到了邢越腿边,不管邵承跟它混得多熟,邢越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邵承低头看着那猫在邢越旁边撒娇卖弄,他心里沉甸甸的,想起白天里那一幕,旁敲侧击地问:“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邢越眉头一皱,而后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没有。”
邵承看着他,从他的回答中得到了三个信息。
第一,他在隐瞒他。
第二,他不想让他知道那个事。
第三,他脱口而出的回答,代表他对那个事情早就做好了被问的准备。
邵承看着他,没有继续问。
“怎么了?”邢越问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心里五味杂陈,低下头,盯着乖巧的猫,说了句:“疑心病。”
说完,他站起来,邢越却从中捕捉到了什么信息,但是邵承走进了屋子,周慕等人都在,他不方便追问。
“休息了,”邵承躺上床,“周慕把灯关了。”
周慕看看他,外面还没完全黑呢,“这么早啊?”
“嗯,临近易感期,乏。”
周慕抬手关了灯。
邢越站在他的床铺边,低眸看着他,邵承一手拽着屏风,抬头说:“有事明天说,我今天需要一个安稳觉。”
邢越本想阻止,可看邵承坚决的样子,他没有阻止他拉上屏风,他被屏风挡开了和邵承的对视,两个人之间无名出现一条鸿沟。
邢越今晚没有睡着。
他一直在想自己做了什么事让邵承不舒服了,还是他易感期造成的。
邵承也没有睡着,他一直在揣测那个Omega和邢越的关系,一直在想,邢越为什么想瞒着他,如果真的没什么,为什么不想要他知道?
为什么那个Omega可以亲他,他却不拒绝,又看起来很不情愿?
这绝对不是问问就能明白的事,邢越必会对他有所隐瞒,他会说,但不会说的尽然。
他答应过他,不会瞒着他什么,可他还是瞒着他了,这件事就一定有不能让他知道的点,邵承对那一点的执着持续了整整一个夜晚。
也许正因为这个事本身就是被他遗忘的一个重点,也许因为对方也很着急,这未完的风波终于在次日卷进了邵承的生活,给了他明白的真相。
他当时正站在超市里,买一瓶酸奶,跟着沈俊文一起。回寝的时候有人告诉他寝室底下有人找邢越,邵承回到寝室楼,果然跟他想的一样,他看到了昨天那个Omega。
他就站在那儿,以一种重量级嘉宾的身份出现在邵承的视野里,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去看过一个Omega,他和沈俊文站在原地,盯着那个Omega从头到脚地看,这是邢越想藏起来的人,是邢越对他有所隐瞒的人,他出现在这里,省了邵承去主动找他。
从邢越那里不会得知百分百的真相,但从他这儿或许可以。
邵承将手上的酸奶塞给沈俊文,走上前去,到那Omega身边,明知故问:“找邢越?”
他第一次看清楚他的五官,中规中矩,不算特别惊艳,也不算特别无趣,他记得他在酒吧里也碰到过他们一次,邢越怀里抱着个呜咽撒娇的Omega,从个头上看过去,貌似也是他。
“嗯,你是?”对方好奇地问。
“他室友,”邵承暂且隐瞒了关系,抬了抬头,示意换个地方,“他不在,我想我们之间也能聊得来。”
Omega若有所思,但邢越不在,他目的暂时落空,只能先跟着他的室友走。
移步的过程中,邵承得知了他的名字,叫岑屿。
刚换到偏僻的角落,邵承就打了发直球:“我是他男朋友,昨天我就看见你们往来了,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听到男朋友这个词,岑屿明显一愣,他咬了咬下唇,目光也变得闪躲,很像是被抓包的小三,表情反应都经典极了。
邵承更加确定了什么,从他复杂的神情中:“我知道你们之间不简单,我不是第一次碰见你了,在我跟他还没有确定关系以前我就见过你,你亲过他,所以别告诉我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岑屿侧了侧身子,低头颇有防备地说:“你叫我来干什么?”
“解决我跟他之间的隐患,”邵承说:“能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情吗?”
岑屿闭口不答,好像有什么顾忌。
邵承循循善诱,并不着急,他有很多时间跟他耗,他在邢越的事上从不缺乏耐心:“你三番五次来找他,对他又这么主动,你喜欢他的吧?如果我知道他心里没有我,或者是跟我玩玩,你放心,我不会把他拽在手里的,我会给你们个机会,但你也得让我知道你们的苦衷。”
岑屿眼眶微湿,Omega的情绪很脆弱,有时候被人逼问两句,或者自己感到委屈,不想流泪泪腺也会止不住,岑屿红了眼角,咬着下唇,思虑许多后说了句:“我喜欢他。”
邵承并不意外,他的表现冷漠极了:“我知道。”
岑屿像那种他见过的大多数的Omega,看起来楚楚动人,也楚楚可怜,现在这一幕很像是自己在欺负他,不过邵承不担心被人误会,他的确是在欺负人,并且打算欺负到底。
“不是我招惹他,是他主动招惹我的……”岑屿颇为委屈地说:“他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邵承语气温柔:“慢慢说。”
岑屿看了他一眼,这个alpha看起来很不好招惹,生得也惊人,他一瞬间明白了自己被邢越拒绝的原因,可心底里到底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说明白了他和邢越还有可能,于是先抛出一个定论让自己站稳脚跟:“我不是小三。”
邵承没回答,他听着了,但他还不能确定他们的关系。
岑屿泪花闪闪地说:“我跟他认识是别人介绍的,刚见面我就很喜欢他,他人很温柔,对我也很好,每到周末他就会来陪我,可突然有一天,他告诉我他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他想认识的不是我,是我父亲,他家里的人有案子没完,他想借我父亲的资源去帮他家里人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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