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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米诺爱情(霁成欢)


泥滩踩起来软噗噗的,触感和另一边那些干净柔软的细沙完全不一样,余麦动了动脚指头,把十根脚指头都藏进去,抬头叫米歇尔,“你看!”
看到他皱着眉不太适应地看着脚下,余麦想过去找他,“……我拔不出来了!”
米歇尔茫然地看过去,看见余麦哭唧唧地在泥沙里扭来扭去,再一看,他的十个脚指头好像都被小螃蟹吃了,瞬间头皮一麻。
余麦惨叫,“救我!”
米歇尔,“……”
陈俊二他们嫌抓螃蟹这种事太幼稚,一点也不酷,不符合他们初中生的身份,于是提前告别去吃自助餐去了,高中生陈俊一兴冲冲地在旁边的芦苇地里钻来钻去,找到一根结实的木棍回来,插进泥滩里拼命往下挖。
他一边卖力挖一边抬头喊,“雅雯!下来啊!”
金雅雯嫌弃地看着下面脏兮兮的泥滩,坚决地拢了拢自己漂亮的新裙子,“幼稚死了!!”
“——快快快,那个洞里跑出来一个!!”金雅雯赤脚踩在泥滩里,一只手拢着裙摆,一只手着急地指着陈俊一脚下。
小螃蟹被人捣了老巢,挥舞着钳子表示老子跟你们拼了,结果被陈俊一把抓住塞进了包里,“……”
余麦抓着棍子撅着腚在另一边疯狂地刨洞,一口气刨出来四五只,“快抓!!”
陈俊一又一个箭步过去,无影手刷刷几下,得意洋洋地说了句“走你!”,包里瞬间又多了几只小螃蟹抱头痛哭。
米歇尔抱着手臂作壁上观,觉得这群人好像在玩打鼹地鼠的游戏,陈俊一就是那个大锤子,余麦和金雅雯指哪打哪——
“米歇尔!那两只朝你爬过去了!”余麦着急地指着他脚下。
米歇尔刷的低头,窜得比陈俊一还快,拿出了比赛时进球势在必得的架势,弯腰精准地一捞一抛,两只小螃蟹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转了无数个360度,晕头转向地掉进了陈俊一的包里。
三个人愣了几秒,“哇!!!”
“好厉害啊!”余麦崇拜地小海狮鼓掌。
米歇尔一脸淡定地拍掉手上的泥沙。
抓到后面,这一片的小螃蟹已经成精了,一个个越藏越深,于是四个人又换了片区域,而且还商量出了一个声东击西的计策。
余麦在那里撅着腚,头也不抬地用力刨啊刨,刨啊刨,把洞里的小螃蟹吓得瑟瑟发抖。
旁边洞洞眼里的小螃蟹们纷纷爬出来,钳子抱着脑袋奔走相告,“天啊,人类真的好可怕!大家快躲起来啊啊啊!”
几只手从后面嗖嗖几下子,这群小螃蟹全都被抓起来丢进了陈俊一的包里。
“……”
夕阳西下,海风扫过芦苇,好像麦浪在余晖下摇摆。
“行了行了,都回家吧,下次别那么傻了知道吗?”陈俊一絮絮叨叨地把包里的小螃蟹都倒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小螃蟹沿着岸堤开心地往下冲,偶尔有两只迷路的被他们抓住放回去,眨眼都钻进了泥滩的洞洞眼里。
四个人浑身上下都脏得不行,余麦拍着脚上的泥沙,余光里看到另外三个人都在拼命地搓衣角,想起小时候每次和他们来海边玩,回去后都要被刘湘骂一顿,忍不住噗噗笑起来。
他一笑,陈俊一和金雅雯也都笑了,金雅雯身边的湿纸巾都堆成山了,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脚,笑着说了句妈呀。
米歇尔无奈地用手指搓掉余麦脸上的泥沙,眼睛里都是笑意。
“我要跟你们宣布一件事。”余麦笑着说。
“什么事?”金雅雯问。
“我要参加摄影比赛了!”余麦骄傲地大声宣布。
金雅雯惊喜地发出一声尖叫,“真的吗?”
“真的!”余麦说,“本来我还在犹豫用什么主题,现在想好了,主题就是「我们」。”
十七岁少年的世界还没那么多高深莫测的念头,但是这里有着他最纯粹最美好也最赤忱的情感,长大后的余麦去了很多地方,走过世界许多角落,看尽繁华美景四季如诗,但是哪怕走得再远,看得再多,他十七岁第一次参加摄影比赛时拍摄的这组照片,依旧是他这一生当中最珍贵的宝藏。
“我们?”金雅雯愣愣地看着他。
余麦抓紧她的手,少年的眼睛明亮清澈,“嗯,就是「我们」,因为友谊,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因为相爱,我们永远彼此支持。”

第47章
“真的晒伤了啊,都红了。”余麦一只手拉着米歇尔的T恤领口,探头往里看,“摸上去都是烫的,别动,我帮你吹吹。”
米歇尔因为前面没涂防晒霜,肩上从没涂过的位置开始居然有一条特别明显的分割线,胸口到腹部的皮肤现在统统都红了,摸着都烫手。
米歇尔刚刚洗完澡,皱着眉坐在客厅空调下面吹风,明显很不舒服,他有点烦躁地想脱上衣,但是看了眼额头贴在自己肩上正噘着嘴呼呼往领口里吹气的余麦,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了。
“好点没有?”余麦问。
米歇尔动动手指,把他的脑袋又按回去,“别停。”
“……”余麦,“不然你脱了上衣对着空调吹吧,更凉一点——我帮你吹!”
毛茸茸的小脑袋又靠了回来,米歇尔板起来的脸嘴角偷偷扬了扬。
陈俊一端着盘炒菜从厨房出来,身上还穿着李奶奶的小碎花围裙,抬头看见他俩的姿势,“还疼呢?”
余麦抬起头,冲他担忧地嗯了一声,“摸着都烫手,怎么办啊?”
“我瞧瞧,”陈俊一走过来,米歇尔把T恤领口扯好,只被他看见肩上那道特别明显的分割线,“害羞啥,刚才在海边不都叫人看完了?”
米歇尔,“……”
陈俊一还没见过这奇观,“你那个什么防晒霜效果还真是不错啊,这么明显的一道线,”他瞅了几眼,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老外皮肤也太娇嫩了——奶奶,你孙子熟了!”
李奶奶在厨房里问,“熟了多少?”
陈俊一,“熟了一半。”
“…………”
吃饭前李奶奶去房间里翻出来一盒芦荟膏,“这是你妈前年来的时候留在这儿的,他俩也去海边转了一圈,不过没下水,你妈这儿,”她拍拍脖子后面,“晒伤了,涂这个一晚上就不疼了。”
“就是第二天脱皮看着有点吓人。”她又说。
“前年?没过期吧?”余麦问。
李奶奶好像这才想起来,戴上老花镜去看上面的使用截止日期,然后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没事,还有小半个月呢。”
“……”
吃完饭都八点了,陈俊一自告奋勇去厨房洗碗,李奶奶在房间打上地铺,催他们赶紧休息。
“多涂点啊,等完全吸收了再睡,”李奶奶在门口仔细叮嘱,“别把我那被子弄脏了,昨天刚换的床单被罩。”
“……”余麦打开芦荟膏,“知道了奶奶。”
“还疼么?”李奶奶问孙子。
米歇尔皱着眉嗯了一声。
“赶紧涂吧,”李奶奶叹了口气,关上门走了。
“你把衣服脱了。”余麦举着芦荟膏在床上跪立起来,看他把T恤慢慢脱了,倒吸一口冷气,“好红啊!”
脱下衣服后的画面更直观,余麦心口都揪紧了,赶紧挤了一大坨芦荟膏在手心,趴在他身上沾一点涂一点,“怎么会这么容易晒伤呢,”他心疼地吹了吹。
米歇尔两只手撑着后面让他给自己抹芦荟膏,冰冰凉凉的涂上去确实舒服了不少,他解释道,“平时没关系,海边紫外线很厉害。”
从胸口一直抹到腹部,余麦涂完后用指尖轻轻在上面戳了戳,笑着说,“有点硬,是腹肌。”
还在发育的原因,米歇尔锻炼出来的肌肉看着没有那么明显,薄薄的皮脂层覆盖着坚硬的八块腹肌,只隐约勾出分明的线条。
“喜欢么?”米歇尔看着他脱口而出。
余麦啊了一声抬头看过来,他猛地反应过来,迅速撇过脸,绷直的脖子连着下颌线看起来有点红。
“你,”余麦愣愣地看着他,忽然大惊失色,“你脸也晒伤了?!”
米歇尔,“……”
米歇尔黑着脸,无可奈何地看他仔细给自己的脸上涂芦荟膏。
余麦咬着嘴唇,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他刚才那句喜欢么,涂着涂着脸都有点发烫了。
“你也晒伤了?”米歇尔忽然抬手一捏他的脸,把他的嘴巴都捏得噘了起来。
面对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余麦摆弄着手里的透明管子,心虚地看旁边,“木有——”
米歇尔挑眉,“那你脸红?”
余麦无辜地眨眨眼睛。
米歇尔眯起眼睛慢慢凑近,感觉都快碰上了,余麦不好意思地把嘴巴收回去,整张脸像只胀起来了的河豚,“干嘛——”
米歇尔追问,“脸红什么?”
余麦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看,最后是米歇尔先败下阵来。
无奈地把他放开,米歇尔深吸一口气,“算了——”
“喜欢的。”余麦突然低着头小声说。
米歇尔僵了僵,绷着脸又转回去看他,看到余麦整颗脑袋都冒烟了,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捞过来又搓又揉。
“救命——”余麦笑着喊救命,拼命往被子里躲。
陈俊一帮李奶奶收拾完厨房,开门看到这俩人在床上翻来倒去的,一脸无语地走进来,“你俩搁这儿练体操呢?”
余麦被米歇尔压在下面动都动不了,大声向陈俊一求救。
陈俊一懒得搭理这腻歪得要死的两个人,窝进自己软绵绵的地铺里,舒服地吁了口气,“真怀念啊,咱们都好久没这样了!”
米歇尔翻身从余麦身上下来,一边面无表情地整理头发,一边轻轻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哎呀!”余麦怕痒,整个人在床上一弹,赶紧用被子当防护罩裹紧自己,还不忘控诉一下陈俊一的见草莓忘义,“那是因为你在家种草莓都不找我!”
陈俊一,“……”
“——哎,我刚洗碗的时候发现奶奶家厨房的窗户能看到我们小学。”黑暗中,陈俊一突然说。
十二村就那么点大,从金雅雯家的阳台还能看见余麦家呢,余麦枕着米歇尔的胳膊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被他吵醒,不解地问,“所以呢?”
“那是我们小学的新教学楼啊!”陈俊一神秘兮兮地说。
一提新教学楼,余麦顿时醒了,“真的吗?”
二小的新教学楼在他们四年级的时候才建好,平时整栋楼都空荡荡的,只有上音乐课美术课或者有特殊活动需要排练的时候学生们才会去。
余麦都快忘了新教学楼的样子了,有些怀念地说,“好久没回去学校了,不知道赵老师现在还在不在?”
“你没有听过舞蹈房的传说吗?”陈俊一压低声音问。
“……”余麦慢慢缩进被子里,“没有。”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余麦一点一点朝米歇尔身边靠过去,听陈俊一说,“从老教学楼到新教学楼不是要过一条走廊吗?”
这余麦还是记得的,“嗯。”
“那你还记得从那条走廊过去,一拐弯就是舞蹈房,门要是开着,能看到里面的大镜子?”陈俊一又问。
一听到镜子,余麦声都颤了,紧紧贴着米歇尔,气若游丝地嗯了一声。
陈俊一慢慢从地上坐起来,“我记得有一次,三班的薛璐璐跟我说,他们班去上音乐课,那天是她当值日班长,所以走在最前面,拐过那条走廊,她看到舞蹈房的后门是开着的,里面一个人影晃过去,她看得特别清楚,是个女生,穿着白色裙子,一头长长的黑色头发——”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余麦靠在米歇尔肩上,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颤声问,“然后呢?”
“薛璐璐就觉得特别奇怪,因为我们学校又没有舞蹈课,平时舞蹈房都是关着的,那段时间也没有什么文艺汇演,于是领着班里的人过去的时候,她就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你猜怎么着?”陈俊一还挺有说恐怖故事的天赋,懂得在悬疑部分和听众互动一下。
“怎么了??”余麦屏住呼吸,在黑暗中睁大眼睛。
他回头看过去,陈俊一拖着诡异的调子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余麦冷不丁在黑暗中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那里,吓得直接从米歇尔身上翻到了床的另一边。
米歇尔,“……”
他像八爪鱼一样缠在米歇尔身上瑟瑟发抖,大声质问陈俊一,“你坐起来干什么?!”
“……”陈俊一,“这不躺着说话不得劲嘛。”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余麦小声问。
陈俊一突然反问,“你几班的麦子?”
“三班啊。”余麦说完整个人都僵了,“我们班根本就没有叫薛璐璐的女生!!”
陈俊一压低声音,沙哑道,“有,那天,那个薛璐璐她穿着一身白裙,站在舞蹈房里跟我说,她就是三班的——”
“别说了!!!”余麦飙着泪一把拉住米歇尔的手臂让他侧过身,呲溜一下钻进了他怀里。
米歇尔抱着瑟瑟发抖的余麦,“别吓他了。”
陈俊一笑得直不起腰,“逗你呢麦子,这世上哪儿有鬼啊!”
米歇尔,“你看你背后。”
陈俊一后背一凉,刷的扭头,“……”
“——还害怕?”米歇尔低头拨开余麦额头上的碎发。
陈俊一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把人吓得睡都睡不着后自己躺下去一秒就开始打呼,空调嗡声运转的房间里飘荡着他的呼噜声,余麦缩在米歇尔怀里,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米歇尔叹了口气,试图转移话题,“你想好照片要怎么拍了?”
余麦现在脑子里都是薛璐璐,舞蹈房,白裙还有黑色长发,过了好久才哭着点点头,“嗯。”
“……”米歇尔拍拍他的背,“怎么拍?”
余麦哽咽着大致说了一下,米歇尔听完点点头,“听上去,很有意思。”
这会儿余麦终于缓过来了,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小声说,“另外就是,这次我想拍两组。”
米歇尔,“两组?”
余麦的脸有点红,但是黑暗中米歇尔看不见,“一组和陈俊一金雅雯,一组和你。”
他说完心跳突然变得很快,米歇尔沉默了片刻,沉声问,“为什么?”
少年在不知不觉中暗生的情愫,仿佛隐藏在清晨雾里的一朵花,雾气时而翻腾时而飘散几许,花的香味淡而迷人,引得眼前的少年流连忘返,却始终窥不见其貌。
余麦在黑暗中看着米歇尔明亮的眸子,咬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米歇尔侧身慢慢压住他,“哪里不一样?”
这下余麦彻底慌了神,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喉咙,“我,我不知道。”
这声音听起来再逼下去人就要哭了,米歇尔重重地咽了口口水,浑身有些僵硬地倒了回去,半晌后无奈地吁了口气,“哥哥——”
“米歇尔?”余麦茫然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米歇尔突然翻过身,用力把他抱进怀里,“好。”
余麦愣了愣。
“我只当哥哥的模特。”米歇尔说,“都听你的。”
余麦搂住他的腰,开心地嗯了一声。

第48章
米歇尔脱皮的样子把余麦吓得比连看了三部恐怖片还难受,接下去几天那管芦荟膏就没有从他手里消失过,晚上洗完澡要涂,早上起来要涂,中午吃完饭要涂,下午坐着没事边看电视边涂。
米歇尔对此苦不堪言,又有点微妙地乐在其中,绷着脸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然后一天要洗八次澡。
“你洗完澡我的芦荟膏都白抹了。”余麦噘着嘴熟练地单手抠开盖子,把浑身潮气的米歇尔往沙发上一摁,脚一抬,一屁股在他大腿上跨坐下来,又开始涂芦荟膏。
米歇尔刚洗过澡的皮肤又热又湿,余麦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把那些脱下来的死皮一点一点轻轻揉下来,“还疼吗?”
米歇尔看着他认真专注的样子,一只手捏着他的后脖子肉,轻轻嗯了一声。
余麦担忧地皱起眉,在手心用力挤了一大坨。
“怎么又在涂?”李奶奶从房间出来,看见后都无语了。
“奶奶,他还疼。”余麦回头着急地说。
“啊?”李奶奶赶紧走过来,戴上老花镜凑过去看孙子的胸口,“这都几天了,怎么还疼呢?芦荟膏是不是过期了?”
余麦脸上的表情天崩地裂,“我们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米歇尔,“……”
医院当然是不用去的,折腾了余麦那么多天,连远在法国的亲爹亲妈都打来了问候电话, 米歇尔在周五的时候,赶在余麦用完最后一滴芦荟膏着急要出去买一管新的前,宣布自己的晒伤彻底好了,其实岂止是好了,那皮肤被余麦养得简直比刚出生的婴儿还娇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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