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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人参精跑路了(Seelight)


玉州的耳朵红了红,悄悄伸出手,拉住时延的衣角,时延立刻回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
虽然玉州进来的动静很小,但还是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先前就有人看到了安在时延桌边的位置,京中早有传闻陛下身边有一个从雾鸣山带回来的少年,陛下很宠爱,却没想到竟然宠爱成了这个样子,座次竟然能跟陛下平行。
许多人有疑问,但碍于现在的场合,没人说出来,只是一旁礼部尚书眉头紧皱,想硬着头皮上奏,被身旁的夫人死死地拉住。
歌舞停下,下一个环节就是众人献寿礼的时候,这也是为什么时延让玉州这会儿过来,歌舞一向没什么新意,但寿礼,总是各方想尽方法弄来的新奇东西。
首先进献的是先皇的皇子,封地在桃城的睿王,睿王同时延交好,即使先前有夺位的心思,如今也没了什么想法,他送的是一块天然的碧玉,那玉被雕成了寿字,浑然天成,丝毫看不出匠气。
“恭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玉州百无聊赖地吃着桌上的零嘴,一边轻声跟时延说:“这话说得你像个老头。”
时延笑了笑:“这样的碧色……”
玉州自动帮他补上了下一句:“很适合用来雕叶子。”
时延伸手揉了揉玉州的头。
接下来的礼物千奇百怪,有武将送的弓箭,长刀,佩剑,有文臣送的笔墨纸砚,珍稀墨宝等等。
但有一样礼,玉州不喜欢,是一个大臣送来的,据说是千年的山参,他看着那干巴巴的人参,嗤笑一声,还说什么千年的山参,千年的山参都修不出人形,还算什么好参?
他看向时延,时延都有他这个参了,还能要别的人参吗?那当然是不能了!
景王献礼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局促,想来是刚才发生在碧秋阁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本以为这次来能让景王府更上一层楼,谁知却是差点让他们灭了满门。
不过时延像是没发生这事似的,谢过了景王的礼,又低下头跟玉州说着什么,丝毫不在意。
但景王还是很忐忑,在席间就派了心腹去处理那些胆大包天的仆妇,没敢真的杀了,只是捆起来,待今日之事过了再做决断。
明颖也被他带人送回驿馆,没有他的命令,不能随意出来。
景王无心看歌舞,对别人的赠礼也没有什么兴趣,但玉州就看得津津有味,每个人说得吉祥话都是差不多,一句生辰愉快能像花儿一样翻来覆去说出十八种样式来,果然还得是文臣。
文相因为身体抱恙,并没有来宴会上,他跟时延不讲虚礼,今日送来的礼物也很平常,但时延知道,文川早已经送过他最珍贵的礼了。
今日收的礼,要么劳民伤财,要么没什么新意,只户部尚书的礼送到了他的心坎上,是麦穗,玉米,甘薯,土豆装成的篮子。
户部关系整个国际的民生,户部尚书更不是那种高坐庙堂不干实事的朝廷命官,他自微末出生,一路科考皆是名列前茅,若不是出了个文相,户部尚书沈清的名字也是被万千学子推崇的。
他一直干的是实事,即使在夺嫡厉害的那几年,他也依旧干的是自己的事情,而他每年献的寿礼,都是民间的收成:“陛下休养生息,百姓感念陛下恩德,愿陛下千秋。”
时延在登记之初,其实并不太自信,但在文相的教导之下,又因为在边塞跟将士们同吃同住,因而更能体谅百姓疾苦,因此时延登基之后,削减赋税,将士的待遇,这几年过去,时延在百姓当中的声望就更高了一些。
因此户部尚书这份礼,才最和他的心意。
直到压轴的禹王,出现在宴会厅的当中。他坐在轮椅上,跟时延有两分像,但眼神阴恻恻的,嘴边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听闻陛下身侧有美作陪……”禹王是先皇的嫡次子,却因为在夺嫡之时被奸人所害,双腿废了,再也站不起来,也绝无登基的可能了。
禹王的目光落在高位处的时延身上,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即使身处高位,也依然上不得台面,若是那些拥护时延登基的老东西,知道他好男风,知道他敢颠覆老祖宗的规矩之后,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从前他们也玩小倌儿,私下里也会交换着玩,但从来不会摆在明面上,而如今时延,竟然公然在所有人的面前,让一个小倌儿坐在万人之上的位子上。
他又看了一眼玉州,生得一副好容颜,到也能算得上倾国倾城,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个任人玩的玩意儿。
“不知道陛下身边的那位,是什么身份?因何能坐在万人之上的位置上?”
玉州抬起头,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对他,对自己都有着极大的恶意,他看向时延,时延只是捏了捏他的手指以示安抚。
时延的声音很凉:“朕如何行事,需要向皇兄报备吗?若皇兄无事,便退下吧。”
禹王笑了笑,那笑意看着渗人:“是,陛下恕罪,是微臣僭越了。今日也有生辰礼要献给陛下。”他拍了拍手,几个抱着琵琶,连身形都相似的少年立在大殿中央。
“听闻陛下曾对琵琶曲赞不绝口,臣这里有几个专攻琵琶的伶人,不如就让他们,为陛下献上一曲。”
虽然有喜欢听的琵琶曲,但这个人说话他真的很不喜欢,玉州撇了撇嘴,时延却笑了笑:“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听,让他们弹给你听。”
玉州想摇头,时延已经出声:“那就开始吧。”
禹王没想到时延真这么不知死活,竟然真的敢让他们表演,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要听琵琶曲,自然是要配好酒。”禹王拍了拍手,底下的人执着酒壶,“这是禹城的特产,断情,配着这酒,琵琶曲才更好听。”
禹王也不等时延发话,直接把宴席上的酒都换成了断情酒,给时延桌上的酒壶比旁人精致一下,玉州盯着上面的宝石看了好一会儿。
这点面子,时延也不会不给他,试菜的太监先试过,布菜的太监才给时延斟酒,时延抬起酒杯,众人同饮,杯中一空。
殿里铮铮的琵琶声响起,玉州转过头,今天听的琵琶曲不好听,上次的婉转清透,这次的曲子带着浓重的杀意,像是四周都是危险,没有一处安宁的地方,他往时延的边上凑了凑。
时延只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别怕。”
玉州并没有被他安抚道,他作为山中精怪,最能感知的就是人与人之间无形的气场,那几个弹琵琶的人真的很危险,他有心提醒时延,但时延只是捏着他的手以示安抚。
玉州撇嘴,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那几个弹琵琶的人身上,时延毕竟是个凡人,虽然喝了他的心头血,但也终究只是肉体凡胎,自己还是应该多照应他。
变故突生,那几个弹琵琶的伶人,本就没有安静地坐在一处弹,而是不停地变幻着每个人的站位,像是在伴随着琵琶声而舞,即使有动作,琵琶音也没有丝毫出错。
几个少年的身形不像舞姬一样纤细,带着少年的韧劲,琵琶音杀伐果决,倒也算得上是个新奇的表演。
但玉州完全没有心情看,他只注意着这几个人的动作。
变故就在瞬间出现。
几个人的位置已经从大殿的边缘无限逼近了时延的位置,而为首的那人,竟然直接从身上抽出了一柄软剑,先前缠绕在他的腰间,此时抽出,让所有人都没预料到。
玉州的眼睛都已经瞪圆了,他忘记了自己近来在修炼,是可以用灵力挡住那柄剑;忘记了时延的身边有很厉害的人能护住他;也忘记了自己刚刚取完心头血,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做出选择只需要一刹那,他就已经挡在了时延的身前。
时延没有料到玉州会挡在他的前面,他所有的成竹在胸这会儿都烟消云散,因为他看见了那把剑已经没入了玉州的小腹,玉州的血随着被抽出的软剑飞溅出来,落在时延明黄的龙袍上,红得刺眼。
玉州在一击之后,把时延往后面推,推到禁卫军的保护范围内,时延在那一瞬间,脑子已经空白一片。
玉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地就要挡在时延的身前,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想过,无关报恩,无关任何事,他就是不想时延出任何问题。
“玉州!!”
禁卫军很快反应过来了,动手的伶人已经被就地斩杀,血溅到了一边的琵琶上。
玉州皱着眉头,真的好疼,感觉比取心头血的时候还要疼。
他抓着时延的袖子,面色煞白,额头上汗涔涔的,他听见了行中在传太医,他立刻靠近时延的耳边:“时延,不要叫太医,带我回去,我要变回原型了。”

第24章
时延吩咐了一句把人拿下之后就再顾不得别的, 把玉州打横抱起,留下满殿的人不知道所措。
漆麟将军满脸肃杀,一柄刀架在禹王的脖子上, 禹王却大笑起来:“时延还有心思为一个玩意儿着急上火,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这时一边的行中刚刚把席间的菜试完毒, 试过刚刚的断情酒的时候,银针发黑。
太医上来查验, 是剧毒□□,行中记得, 刚才陛下是直接喝了下去的:“快,传太医, 给陛下把脉!”
另一边, 时延抱着玉州拐进了最近的淑宁宫,宫中只有寥寥几个值守的宫人, 看到陛下进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时延的声音发着颤:“掌灯。”
好在这些宫人都训练有素,很快就将床榻整理了出来, 随后时延叫人下去,他们也不敢离去, 垂手立在寝殿外,等着时延的差遣。
玉州的汗一直滴, 他一直在忍耐,见四周没有旁人之后,才闷哼出声:“时延,我要变回去了……”
时延从来没有过这么无措的时候:“我该怎么做?”
玉州连摇头的弧度都很小:“我, 我不知道, 也许,你找块地, 把我埋起来……”
玉州话音落下,随后床上就只剩了一件正红色的朝服,在朝服的正中间,有一棵人参。
跟他今日收到的生辰礼的人参不一样,玉州这棵人参十分饱满,呈人字形,顶上还带着绿叶,只是那些叶子,现在都已经发蔫了,不知道是不是随着玉州的生命力的流逝,碧绿的叶片在逐渐泛黄。
他的本体身上,有两道很长的伤痕,一道应该是刚刚被刺的,另一道应该是他心口上的。
时延有些手足无措,任他经过千般风浪,也对现在的情形束手无策,他甚至不敢去碰一碰玉州的本体,深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碰掉了玉州的叶子,他明明那么喜欢。
那是时延生命中最无助的一刻钟,最后还是行中焦急地跑过来:“陛下,禹王说,酒里有□□,奴才带了院首过来,也给公子看看吧……”
听到行中的声音,时延才找回了一丝理智:“行中,立刻快马加鞭派人去相府,请相府中的符心公子进宫,要快。”
“可是陛下……”
行中还想说什么,时延打断他:“立刻去办,再叫小枣,把寝殿里公子的那盆草抱过来。”
行中叹了口气,立刻去传旨,太医院院首也急得团团转,但没有时延的旨意,谁也不敢打开寝殿的大门。
行中怕自己的徒弟传旨速度慢,只能让禁军侍卫骑着马带着他,一刻也都不敢停地快马加鞭地去了相府,文府的管家吓了一跳,赶紧派人通传文相。
文相在小憩,符心在他的身边给他念书。
行中进来的时候文相愣了愣:“行中?”
“参见文相,事发突然,禹王行刺,小公子受伤,陛下想请符心公子进宫。”
符心手里的书掉在地上:“玉州受伤了?”
行中点头:“还请公子快些……”
文相也站起来,叫来一边的婢女:“给我更衣。”他又看向符心,“你赶紧和行中公公进宫,此时想必宫中正乱,我进宫一趟。”
符心想不让他那么操劳,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你要注意身体。”
文相点头:“快去吧,不要误了时间。”
符心跟行中一起出了相府,他看向行中:“公公把进宫的信物给我吧,我的速度会比你们更快些。”
行中赶紧把玉佩递给他:“那就麻烦公子了。”
符心点了点头,扬鞭之后拉开了跟行中的距离,在行中他们看不见的时候,变回了原型,一溜烟地溜进了皇宫,他循着玉州的气味,很快就来到了淑宁宫外。
淑宁宫灯火通明,符心直接蹿进了寝殿,顾不得许多,在时延的面前从狐狸化成人身。
他没有给时延行礼,只是越过时延去看被裹在宽大朝服里的玉州,身上有深深的两道疤,他尝试给玉州输送灵力,但是一点作用也不起。
时延凑上来,他此时已经没有一点帝王的威仪,甚至有些忐忑,在符心的面前不知所措:“他……他怎么样?”
符心摇了摇头:“我是动物,他是植物,我们灵力不同源,我帮不了他。”
“那我应该怎么办?”时延甚至连朕都没说,“要怎么才能救他?”
符心想了想:“你先把他种进土里吧,他需要土壤的养分,来进行自愈,但是到底能不能好,我也不知道。”
符心的话刚说完,寝殿外就响起另一道焦急的声音:“陛下,奴才把东西取来了。”
是小枣。
行中出宫前,小枣正进了淑宁宫,时延吩咐小枣把玉州之前从猎宫里带回来的那盆草抱了过来。
回宫之后,时延给那盆草换了个大盆,里面填了更多的土,这会儿让小枣抱过来,但时延依旧没让小枣进店,玉州的秘密,他要为他保守下去。
小枣早就知道了长宁台的刺杀了,也听说了玉州帮陛下挡了剑,而到此时他都还没见到玉州,心里很慌,他不知道陛下要这盆草有什么用,但他怕那是玉州要的,所以立刻去取了回来。
时延毫不犹豫地把那根杂草拔了出来,随后双手颤抖地捧着玉州的本体,他已经注意到玉州头顶的绿叶已经开始泛黄了。
他扒开土,把玉州的身子埋进了土里,耷拉着的叶片留在土上,符心也看着,叶子没有再变黄,但也没有变绿,只是不再恶化而已。
时延盯着花盆不敢挪开眼睛,生怕在他没注意到的下一瞬间玉州就枯萎了,他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符心的身上。
符心只是摇头:“我跟他不同源,我没有办法救他,如果是那两位,说不定还能有机会。”
“那两位?”时延立刻抓住了符心的重点,“你是说榕树和石头吗?”
符心点头:“榕树和石头是雾鸣山最博学的,我们没化形的时候都喜欢守着他们,听他们说天下事,要是想知道怎么救他,我回一趟雾鸣山吧。”
符心立刻恢复成原型,在跳上窗台的时候,口吐人言:“你暂时就把它当普通的人参养着,叶子没有再变黄就是还不会恶化,我会尽早回来。烦请再跟寄青说一声,我有急事,免得他担心。”
寄青,是文相的字。
符心一阵风一样地来,又一阵风一样地走了,只留下时延一个人怔愣在原地,根本没反应过来符心说的后面的那句话,他整个人都被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着,他不知道要是他养不好这株人参,等不到符心回来的话,他会怎么样。
但他现在必须冷静下来,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处理,他不能这样颓丧下去,玉州的伤不能白受,始作俑者一定要受到惩罚。
漆麟命令禁军镇守在长宁台内,所有人不得离去,几个琵琶伶人被就地斩杀,禹王也被圈禁起来,只能等时延发落。
时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他金色的龙袍上沾着鲜红的血,是玉州的,他在走出淑宁宫大门的时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早已经知道禹王会在他的寿宴上做出刺杀的事情,当时他带着玉州去画舫游湖的时候,旁边的画舫就是禹王的,玉州对琵琶感兴趣的事情禹王自然也是知道的。
禹王所有的举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从前没有要禹王的命,到底也是因为他的所有小动作都没被抓到把柄,干脆这次就将计就计,刺杀他早有预料,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反应,却没有想到玉州会就那样挡在自己的身前。
时延的手还是在颤抖,他本来运筹帷幄,却只落得玉州一人受伤的局面,他前些日子本就虚弱,昨夜又那样,他们还没好好说说话,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人总要为自己的一些高傲付出代价,但这代价,他根本就不能承受。
长宁台里安静得针落可闻,血腥气已经掩盖住了宴席中的餐食和脂粉的香气,一些胆小的女眷已经吓出了眼泪,瑟缩着不敢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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