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沈渊清曾听他堂姐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会情不自禁地心情好。
当时他还觉得堂姐太夸张。
如今才意识到,那哪
里夸张呢,他现在不要说看了,只要想到闻玉絜,都会心情好得不得了。当然,能够看到闻玉絜就更完美了。
“你和闻嘬嘬这是要去哪儿?”沈渊清笑着问道。闻玉絜看不出来怀里的“小黑狗”是闻嘬嘬,沈渊清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的蛇尸。只是他并无意去深究蛇尸为什么突然换了一个外形,也无所谓对方在发什么蛇经。
闻玉絜被叫住后,先是一脸错愕,然后才是问:“闻嘬嘬?在哪儿?”
沈渊清指了指他的怀里:“它不就是?”
一人一“狗”,迎面对视。
一个瞳孔里满是震惊,一个笑得就像是一只热情洋溢的大金毛。
闻玉絜还是有点不相信,他不死心的负隅顽抗,对着怀里的小狗试着叫了一声:“嘬嘬?”
闻嘬嘬立刻便以十倍百倍的热情回应了闻玉絜,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摇得就像是螺旋桨。它想告诉闻玉絜,如果你喜欢闻串串这个名字,那我也是可以叫闻串串哒!不管闻玉絜给它起什么名字,它都喜欢。
闻玉絜整个人都傻了:“你怎么变成狗了?”
沈渊清:……虽然很不想替蛇尸解释,但想一想这毕竟是自己,他并不是很想被喜欢的人当作狗,所以还是得说一下。
“这是雪狐。”
“啥?”闻玉絜再次震惊地和怀里的闻嘬嘬进行了二次对视,看着眼前黑不溜秋的毛茸茸,他表现得比刚刚知道这其实是闻嘬嘬还要震惊,大脑当场宕机,好不容易重启之后,也只会说,“我、我记得雪狐是白色的啊。”
“夏天是黑色的。”沈渊清明显要比闻玉絜更有文化一点。
闻玉絜似懂非懂:“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没用的冷知识又增加了呢。
然后,闻玉絜才想起来掰过大胖儿子的脸,用额头抵着额头的问它:“你好好的蛇不当,怎么变成狐狸啦?”
闻嘬嘬甩了甩自己的大毛尾巴,无辜的看着闻玉絜,假装它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它能说什么呢?总不能承认它其实是想变成人,结果没成功吧?好丢蛇的。
沈渊清倒是眼光一转,便大致猜到了闻嘬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甚至已经猜到了闻嘬嘬的化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不过,他可没
有那好心去提醒对方,他只对闻玉絜道:“闻嘬嘬本来就不是蛇。”
闻玉絜:“?”啥?我养了几十年,我会不知道我儿子是什么吗?
“它比较特殊。”沈渊清含糊道。也不具体解释,只勾着闻玉絜抓耳挠腮的想要听下去。沈绿茶的意思不要太明显:想知道为什么吗?来我的大殿,听我给你娓娓道来。
然后,闻玉絜就打消了出门的念头,跟着他的好朋友去了大殿。
闻嘬嘬:真是卑鄙无耻!!!
嗯,它现在都进化到会说成语了。
等进入大殿后,沈渊清就像是失忆了一样,决口不再提起与闻嘬嘬有关的事,只三言两语就带着闻玉絜聊天跑题跑了足有八千里。闻嘬嘬气的尾巴甩得啪啪响也没用,因为闻玉絜是真的对沈渊清的新话题挺感兴趣的,他们正在说沈渊清的道君敕封。
“为什么你同时敕封却没有露馅啊?”闻玉絜早就想问了,“难不成道修感受到的和魔修感受到的还不一样?”天道这么智能的吗?针对不同人群,展现不同尊号?
沈渊清耸了耸肩,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上辈子同样如此,他同时成为了道君和魔尊,却没有人知道他不同的两个封号。至于别人是如何分辨,又为什么没能同时认出,他并不关心,也不好奇。
“你怎么能不关心呢?”闻玉絜看起来比沈渊清这个正主还要着急,这可是事关沈渊清有可能掉马甲的大事!
沈渊清却笑了:“你担心我啊?”
闻玉絜觉得沈渊清就是在说废话:“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他都快担心得睡不着觉了。既担心沈渊清被群起而攻之,又担心沈渊清一个人包围全世界。
沈渊清看闻玉絜是真的着急了,也就不再逗他了,虽然还和过去一样,他始终觉得闻玉絜逗起来很可爱,可他现在根本舍不得:“你放心,不管知不知道,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进入大乘期后,沈渊清根据上辈子的经验也就知道了自己离敕封不远了,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暴露或不暴露,他都有办法继续维护住当下的局面。
而既然天道选择了不让他暴露,那就是天意如此,他还能省点事。
闻玉絜被成功说服。你别说还别说,确实是沈渊清能干
得出来的事。
外面的天不知道何时就已经暗了下来,闻玉絜自然而然就留在了大殿吃晚饭。
因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渊清也重新养成了一日三餐的习惯,两辈子加起来好几百年了,他再一次做人。这感觉还挺新奇的。当然,这个习惯仅出现在闻玉絜在的时候。
两人边吃边聊,闻玉絜终于再次想起了闻嘬嘬。
沈渊清也懒得给蛇尸编个什么曲折离奇的身份,只简单给闻玉絜说了一下:“闻嘬嘬比较特别,它一生一共会有三个阶段。你之前看它不是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昏睡吗?那就是因为它其实是在进化,现在这个样子大概就是它进化的结果。”
蛇还能进化成狐狸呢?闻玉絜略显茫然地看着沈渊清。
沈渊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为什么不可以呢?
好吧,闻玉絜觉得他终于懂了。他以为他是来修真界养蛇的,但不是,他其实是来养数码宝贝的啊!闻玉絜小时候除了当奥特曼外,第二喜欢的就是数码宝贝,一直很想要个天使兽。
想到这点时,闻玉絜的眼睛都亮了:“那岂不是说嘬嘬以后也会变成人?”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沈渊清不着痕迹地试探闻玉絜,“那你想它变成人吗?”你会喜欢它变成人的样子吗?和我一模一样的样子。
但是说真的,连沈渊清自己都说不好他想听到闻玉絜怎么样的回答。他知道闻玉絜喜欢他,就像他喜欢闻玉絜一样。但他不确定他能不能接受闻玉絜说出除了喜欢他以外的其他答案,哪怕那个人其实也是他。他只想当闻玉絜的独一无二,哪怕在千百个他之中,他也只喜欢他的那种。
闻玉絜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比起人,我更想嘬嘬变成天使兽。”
沈渊清:……什、什么兽?
沈渊清搞不懂闻玉絜总是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也就放弃搞懂了,反正只要闻玉絜只喜欢他就好了。他就像个无情的资本家,在心里给闻嘬嘬布置了一个根本不能完成的任务:[你努努力,争取变个天使兽出来,哄闻玉絜开心。]
闻嘬嘬:?
第67章 拼命苟活的第六十七天:
闻嘬嘬天使兽肯定是当不了的,至少暂时变不来,但它当狐狸倒是当得还算有模有样。
某种意义上,闻嘬嘬同学这也算得上是干一行爱一行了,当蛇的时候就是一条响当当的好蛇,如今当狐狸了,那就是一只兢兢业业的好狐狸。
爱吃鸡,爱打洞,爱间歇性在太上峰峰顶终年不化的积雪上起跳,以脸埋头地冲入雪堆里,其姿势之怪异,时常让闻玉絜想要怀疑一下,狐狸在冬天到底能不能捕到食物。以及,闻嘬嘬还会经常性地发出类似于嘤嘤的叫声。
也是在闻嘬嘬变成雪狐之后,闻玉絜才知道,原来狐狸的叫声是这样的,不管是开心还是委屈,都会化身嘤嘤怪。
闻玉絜每天总有一部分时间要被分出来,用以寻找不知道一猛子又扎进了哪个雪堆里出不来的闻嘬嘬。对方黑不溜秋的大尾巴在雪地里倒是挺好找,一眼看去,哪个后腿朝天蹬的跟踩了风火轮似的,那大差不差就是它了。
等闻玉絜把闻嘬嘬从雪里拔出来,它就会扑到闻玉絜怀里嘤嘤怪叫,求摸摸,求贴贴,求亲亲。一套流程得心应手,茶得浑然天成。
沈上仙想要刀了对方的眼神已经快要藏不住了。
因为他就不信了,这点破雪能奈闻嘬嘬如何。对得起他辛苦修炼的大乘期修为吗?
对此,闻嘬嘬根本无所谓,沈渊清信不信重要吗?闻玉絜信了就行啊。闻嘬嘬简直要爱死自己这个新的身体了,因为闻玉絜就吃这一套。
男人,呵,不要太好懂。
就冲以前都是它盘在闻玉絜身上,现在是闻玉絜主动走哪儿抱着它去哪儿就能知道,闻玉絜更爱毛茸茸。它决定了,它要当雪狐,再也不要当蛇了!
对于闻玉絜来说,闻嘬嘬突然变成雪狐是个挺大的事,但对于外界来说,明显还是渊清上仙的继位大典更重要。
连闻玉絜和朋友们逛个集市,都能听到有人能讨论:“也不知道渊清上仙在敲响学宫的青铜时,该是何等的风姿。”
坐忘学宫有一口举世皆知的青铜钟,外形似鼎,中空无声,据说是第一任宫主在飞升时留下的仙器。至于这个仙器到底有何作用,外界的猜测也一直纷纷纭纭。但实际上,哪怕已经
是道子亲传弟子的姜也都是不知道的。
姜也对闻玉絜说过,这是只有历任宫主才能知道的秘密。
也只有历任宫主在继位时,才能敲响这个平日里不管使出何种手段都不会响动的青铜钟。
“上一次钟响,还是翁老宫主继位的时候吧?”
老宫主继位距今实在是有些久远,不要说普通人了,连不少青壮年的修士都没有经历过。大家这一回都是铆足了劲儿想要听到钟声,一开始还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现在传着传着已经变成了“听到钟声就可以延年益寿”,可以说是非常离谱的一个八卦了。
闻玉絜下意识的就想着,要是沈渊清也在就好了,他听到这话的表情一定很复杂。
可惜,闻玉絜这次和朋友们出门,是为了给王让尘庆祝的,实在不好叫上领导一起。
继闻玉絜之后,王让尘成为了他们这一届内门弟子中,第一个终于能看明白一一古字的人,这实在是太难得了。闻玉絜觉得必须得庆祝一下,因为从此以后,他又能有作业抄了,万岁!
他们一行人从学宫出来后,也没急着直奔望仙阁,因为山下的白玉京最近异常地热闹,连寺庙前的集市都比之前的规模大了不少,白玉京最近一下子涌入了不少人,有来玩的客人,也有嗅觉灵敏来赚钱的商人。南来北往的商人,带来了四大洲、五大域千奇百怪的新鲜玩意,闻玉絜看什么都有趣,逛着逛着就忘了时间。
也不知不觉让闻玉絜和他的朋友们分开了,走着走着,就听到了旁人在讨论学宫敲钟的祈福仪式。
不等闻玉絜说什么,就先有一道讥讽笑声传了过来:“凡人真是愚不可耐,这样的脑子,若让他们多活百年,又能有什么长进?”
虽然延年益寿的说法确实不对,但这鄙视旁人的语气,其实也挺招人烦的。
凡人怎么你了?
你生来就什么都知道吗?
因为见识不同,就肆意嘲笑别人,真的超没品的。
可惜,闻玉絜还没来得及嘲讽回去,对方便已经和身边的朋友一起走了。集市上过于喧嚣的人流,让他们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海,只留给了闻玉絜一个略微眼熟的背影。他们穿着样式统一的青色法衣,总让闻玉絜觉得好像在哪里
不过很快的,闻玉絜就顾不上去想了,因为他终于被小矮子王让尘给找到了。说真的,王让尘长不大的少年身高,有些时候是真的不太方便。
好不容易找到闻玉絜和挂在他脖领上冒充大毛领子的闻嘬嘬,王让尘就不愿意再继续挤在集市上了,直拉着闻玉絜前往望仙阁,和其他人汇合:“我已经在森罗玉简上和他们说了,别在集市上找来找去,大家各自去望仙阁吧。”
王让尘和闻玉絜到不早不晚,进去的时候,江遇和少典青已经到了。
江大美人依旧是一袭惹眼的红衣,就是不知道在他们进来时少典青做了什么,江遇眼尾多了一抹嫣红,唇瓣透着水亮。在他们进来后,江遇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自在了,和少典青拉开了不小的距离。少典青也没恼,只是跟着江遇开始“南迁”,继续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闻玉絜和王让尘就是两根木头,啥也没注意到,只顾着和江遇分享:“你发现没?望仙阁门口的财神爷又换人啦。”
江遇从未如此感谢过,他的朋友们对情事一窍不通。一边悄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一边热热闹闹的加入了愉快的讨论,他自然是发现啦,他怎么能没发现呢?这回换的财神爷,可是他们老家那边比较灵验的一位帝君呢。
闻玉絜:万万没想到,望仙阁的财神爷还是个竞争岗。谁能保佑赚钱就换谁上去,业绩下来了,就末位淘汰,换一位财神重新保佑。
就怎么说呢,这很好,很道修。
中华大地不养闲神嘛。
闻玉絜几人这次聚会,没选后面小院的包厢,选了个楼上临街的酒阁子,因为闻玉絜想看外面的热闹。他是真的爱凑热闹。
“好多人啊。”闻皇子都恨不能发个周迅表情包了。
“因为祈仙天法会快开始了吧。”已经加入弟子堂的少典青,最近都快因为这事忙死了。今天能抽空出来和朋友吃饭,都是他连夜“加班”才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结果。
闻玉絜:“啊?”
然后,闻皇子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对哦,沈渊清的继任大典和祈仙天法会是在一起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白玉京的大家关注的重点只有前者,要不是少典青说起,闻玉絜差点没想起来还有个
他当初挺期盼的祈仙天法会。
少典青却对闻玉絜的这个反应很满意,因为这证明他们这些天费劲儿的营造没有白做工,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效果啊。
——虽然祈仙天法会很重要,但他们道君的继任大典更重要。听到了吗?我们有道君啦,我们有道君啦!坐忘学宫不接受任何形式上的喧宾夺主。不服就憋着,有能耐你们也培养个道君出来呗。
“瓜来怎么这么慢啊?”江遇的性子急,总是没什么耐心,见瓜来迟迟不来,就想发个森罗玉简催促一下。
结果,瓜来独特的森罗玉简声,却是从楼下传来的。
几人本就在凭栏眺望,如今齐齐低头,便看到了热闹繁华的街道上的瓜来和李三斤。他们已经到了,只不过被人拦下了去路,这才耽搁了时间。
李三斤和瓜来眼前站了几个男男女女,穿着一看便师出同门的精致法衣,人多势众。
当然,李三斤和瓜来也不差,他们身后也同样站着一群坐忘学宫的弟子。这一日休沐,不少坐忘学宫的弟子都出来凑热闹了,看见自家人有被外人刁难的嫌疑,那肯定是要站出来声援一一的,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同仇敌忾。
江遇也一下子就不干了,当下就要下去帮忙。甭管是对是错,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帮亲不帮理。况且李三斤和瓜来那么好,他们又怎么可能有错?
还是少典青抬起手中的扇子,拦下了过于急躁的青年:“咱们先看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才好“对症下药”地去帮忙。好比,能打得过就打,他们占据的高位挺有利的,若对方使诈,在上面一眼就能看到,可以及时阻止。若打不过,那他们也可以赶紧摇人。
江遇听不懂这些,但江遇还是决定听从他外置大脑的意见。
修士听力好,哪怕下面如此嘈杂,也能在专注的听取声音后,听清楚李三斤等人到底遇到了个什么情况。
拦住他们的,是华阳仙宗的弟子,也就是闻玉絜之前听到的瞧不起凡人的那几个人。
华阳仙宗和清虚仙宗一样,收入门内的弟子最低也是双灵根,不要说凡人了,他们连杂灵根都看不起。
这也是瓜来和他们起冲突的由来,他们之前明里暗里的嘲讽李三斤不过是个三
说真的,如果只是因为一个灵根,就对陌生人拥有这样大的恶意,挺神经病的。这里面自然是另有内情的。而在知道了内情之后,闻玉絜却只感觉这些人更神经病了。
原来这些华阳弟子嘲讽李三斤的原因,是为了替为首的一个女修报不平。
这个形貌昳丽的女修和李三斤颇有渊源。
闻玉絜之前说过的,李三斤是抱错的真假千金故事中的真千金。而既然有真千金,那必然就要有个假千金。这个名唤蒋盛意的女修便是了。她出身仅次于五大家族的蒋家,是一房嫡女,拜师于华阳仙宗,是天生的羲和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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