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们也打到了梅花鹿,个头还不小嘞。看起来有一百三四十斤。”
老猎户惊奇说道。
胡大虎回答他:“哪里哪里,您才是宝刀未老,您这一只梅花鹿看起来可比我们打的这一只壮实多了。”
“哈哈,哪里哪里,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几人把打来的猎物通通放在了山洞里面,只把打来的几只野鸡处理好,打算烤来吃掉,上山打猎,重要的是保持好体力,才能在打猎时展现身手,不然吃不饱饭,力气不足,连小动物都打不到。
野鸡穿好树枝,架在火堆上,油脂随着火烤慢慢落下,滴在火堆里,散发出油脂特有的香气。两条鱼也处理了一下架在火上烤。
山中野物,本身味道就鲜嫩,只需要烤熟后撒上一点盐,那香味,真是让人上头。大家就着加热后的干饼子,和焦香四溢的烤肉,痛痛快快了吃了一顿饱饭,好不快活肆意。
“这肉真是太香了,要是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就好了,等过几天回村的时候,我们这十来个人可能都搬不完这些猎物,哈哈哈。”队伍里一个青年发出感叹。
“你小子,做什么白日梦呢,你以为猎物是那么好打的?要真那么好打,岂不人人都想做猎户了?今天能打到算咱们运气好,过几天还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这么好的猎物了?”一个老猎户回应道,声音里满是戏谑。
小年轻挠了挠头:“叔,我就是说着玩玩,就玩玩,别当真。哈哈哈,来,吃肉吃肉。”
“哈哈哈哈哈……”
“猎物会有的,今年村民们大概能过一个好年。”陈随安点点头,语气里却是肯定的语气。
大家看向陈随安,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陈家村,陈随安家里。
白谨和白泽吃过了晚饭,关上了院门,锁好了,上楼休息。躺在床上,白谨却睡不着,哥哥已经进山一天了,不知道晚上睡觉会不会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好好吃饭,带去的饼子够不够吃。越想越多,他看了看外面冷戚戚的景象,不由得担心起来。
身边的弟弟睡熟了,翻了一个身,幸福的打起了小呼噜。白谨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他的肩膀,轻轻拍着他。
半晌不成眠。
第33章 打猎归来
在山上待了好几天,打了七只大的野物,两只三百来斤的大野猪,三只梅花鹿,下山的时候又在第一天挖好的坑里发现了两只野猪,个头不算大,两百来斤。十来只野鸡,野兔也打了十来只,十来个汉子,费了老大劲,好不容易从山上回到了山下,到村口的时候脚酸痛的抬不起来。
村长陈怀这几日每天都来村口张望,看见这几个移动的人影时就兴奋的迎了上来。
“哎呀!日盼夜盼,可算把你们给盼回来了,大家都没受伤吧?”
“大爷爷,我们没事,就猎物太多了,有点重,没人受伤。”陈随安气力不足的回答道,这几个字说出来,喘了好几口。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快把猎物放下吧,大家伙都来帮把手,把猎物抬到村里仓库去,明天生火,杀猪,过年!”
“哎哟,打了这么多猎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好多啊,这人看起来除了精神头,都像是没伤到哪里的样子。哎呀哎呀,真是太好了。”赵氏在村口看见几人回来,也高兴的迎了上来。
“哇,好多猎物啊!真是太厉害了,哈哈哈哈哈。今年是个好年头,庄稼收成不错,今年又猎到了这许多猎物。”
“是呀是呀,确实不错。太厉害了,每家每户今年都能分到好几斤肉吧,还能给公中添些银两进账。”
村口聊天的大娘哥儿也不交谈了,看见卸下来的大猎物,眼睛瞪得溜圆,好,好多猎物。
这在村里是从来没有过的盛况,没有哪一个猎户或者十几个猎户上山打猎猎到如此多的猎物的。
他们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帮忙了。
两个年轻人抬起一头野猪,“天老爷啊,这野猪分量好重,是个十足十的大家伙啊。”
“就是就是,我往年也不曾见过那么重的野猪的。今天一饱眼福了,哈哈哈……”
一群人呜呜泱泱的簇拥着打猎回归的猎人和猎物,往村子里共同的仓库走去。
陈随安脱离了大部队,他现在很累,只想回家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这六天山上的生活确实很累人,但他有灵泉水,又比那些猎户们状态要好一些。
“砰砰砰”院门被敲响。
白谨手里抬着一个水盆,高声问:“是谁呀。”
“是我,我回来了。”陈随安的嗓音有些低沉。
大门吱呀一声,一下子被打开。陈随安的眼睛一下子撞进一个俏丽的人儿。
是哥哥!白谨开门看见陈随安,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扑过来,搂住了陈随安的腰。
“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担心你。”白谨低语。
陈随安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脸上就爬上了惊喜和错愕。
他看着自已怀里的身子,愣愣的伸出手,拍了拍白谨的背部:“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乖,我身上脏,先放开我。”
白谨连连松开手,摸了摸红红的眼眶。
“我,我去给哥哥烧热水洗澡。”
“好,谢谢阿谨。”
白谨红着眼眶去烧水了,陈随安上楼去拿换洗的衣物。
上楼后,陈随安关好房门,进入了空间,喝了一杯灵泉水后恢复了力气,接着又收割了成熟的蔬菜作物,撒上菜籽,继续种植蔬菜。
陈随安在卫生间里刷了一个牙,这几天在山上,没法避开大家的视线,他都是趁着外出小解的时候进入空间草率的刷了一个牙。
望着镜子中自已虽然憔悴但仍然俊俏的脸,他突然想起来了那个拥抱。来的猝不及防,还带着哥儿身上特有的馨香柔软。天,他从来没有想过把馨香柔软这个词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即使白谨是一个哥儿。但他是一个会生孩子的男人。陈随安直到现在,还在震惊于这个世界各儿的生物。
平日里他会把白谨当做一个弟弟来看待,但白谨今日的举动,却让他意识到了哥儿与男人的不同。看来以后还是要保持一下距离了,如果自已没有娶白谨为夫郎的打算,就不要和人家有过分的举动,坏了人家清誉。
要是自已喜欢人家,钟意人家,那更要尊敬他了,毕竟白谨还小,不懂情爱。自已作为一个年长者,怎么可以诱拐未成年人。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又用水冲了一把脸,让自已冷静下来。
“扣扣”房门被敲响。
白谨温柔的声音闯进来,“哥哥,热水给你放好了,你要先出来洗漱吗?”
“就来了。阿谨,你先去休息吧。”陈随安回应了一句。
白谨回他“好,我去做晚饭。等哥哥洗完澡出来就可以吃饭了。”
说完,也不等陈随安回答,就提着裙摆下楼去了。
陈随安打开房门,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几件衣物。他下了楼,去了浴房。
房间里专属于他的大木桶里装了热气氤氲的热水,一旁的小木桌上放着一些皂角和他之前做的肥皂,白谨还贴心的用一个小碟子装了一些蜜饯,是他之前给白谨和白泽买的。两个小家伙不舍的吃,都给他留着呢。
浴室很大,分成了两个隔间,他的浴桶放在一旁,另外一个大一点的隔间放着的则是白谨和白泽的浴桶,每人一个,很公平。
除去衣物,他缓缓走进浴桶,热水浸泡着身体,洗去身上的灰尘和疲惫,清除掉这几天以来的疲乏。
他伸手,拿了一颗晶莹的蜜饯丢进嘴里,甜丝丝的,确实好吃。他喟叹一声,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舒服了。
陈随安很快把自已洗干净,穿好衣服出来后,把木桶底部的塞子拔掉,把污水排干净,清洗干净木桶。所有东西物归原位,脏衣服也丢进了脏衣篓,等待他有空的时候在洗。
他的衣服,向来是不愿意让白谨帮他洗的,他自已能洗。况且,他在空间里有洗衣机,用不上他自已动手洗。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在外面的时候也经常自已洗衣服,洗完晾在自已的小阁楼外边。
“哥哥,你洗好了吗?”白谨隔着门在外面问。
“好了,马上出来。”陈随安把最后一件外套披上,开了门,走出去。
白谨仰着头,眼神柔柔的,“哥哥,吃饭。我做好饭了。”
“嗯,阿谨真厉害。走吧,吃饭。”
正是晚饭时间,外面天色看着还亮堂,陈随安拿起筷子,突然意识到白泽没在家,他问了一句,“阿泽呢?怎么没看见他人?又跑到哪里玩去了吗?”
白谨往陈随安碗里加了一块肉,答应和其他家的妇人夫郎们聊聊天,熟悉一下。接着又道道:“阿泽这只皮猴子,天天跑出去和他的小伙伴们玩,今早刚吃完早饭,就出门了,许是现在还在和小伙伴们在田野里面疯跑呢。”
陈随安眼里带上笑意:“小孩子还是活泼一些好,不用拘着他的天性。你在家里无聊的话,也可以去村口大树下和婶婶伯娘,还有各家夫郎们聊聊天,多熟识一下。大家都是善良的人。你要是害怕的话,我这两天有空了带着你去。”
白谨咬着筷子,略有些不自在的点点头。“好。”
“可给阿泽留了饭?”
白谨点头:“留了,在厨房里温着的。他回来就可以吃。”
陈随安拿起筷子,道:“那就好,先吃饭吧。”
他夹了一筷子腌萝卜,他喜爱吃辣,这萝卜是前几天陈随安上山前随便腌的,现在刚好入味,。
萝卜被切成拇指粗细的条,捞出来摆放在白白净净的盘子里,红白交映,看着煞是好看。
白谨不爱吃辣,但他也能吃辣。他尝了一口陈随安腌的辣萝卜,眼前一亮,这腌萝卜清脆爽口,有一股萝卜的清香和一些他无法形容的特殊香料的味道,他原本以为会很辣,没想到味道刚刚好,好吃的不得了,他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
夹一块萝卜,放在香喷喷的米饭上面,一口送进嘴里,米饭的甜香和萝卜的爽脆一起在嘴里迸发。
他又多夹了几块,陈随安看他喜欢,把装萝卜的盘子往他面前挪了挪。
白谨羞涩的笑了笑,接受了来自陈随安的好意。
哥哥真细心,以后谁嫁给哥哥一定会很幸福的吧,他想。
吃了晚饭,天色也擦黑了。陈随安收拾了下碗筷,上楼休息去了。
身子有些困乏,他躺上床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恍惚间听见白泽高兴的和白谨分享着什么事 ,而白谨轻轻的呵斥了他。剩下的他什么也没听见 因为他已经困倦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整个村子刚刚被一点点天光笼罩住,这个村子里就活络起来啦,家家户户都已经起床了,因为今天有一件大事,村子里,要杀年猪了。
杀的猪是从山上打猎得来的,村民们自已养的猪则是自已选一个好时间杀了,请亲朋好友坐一坐,帮帮忙,吃吃饭。猪肉腌成腊肉,拿来炼成猪油,要吃一整年。猪肉腌成腊肉要吃好几年,毕竟这个时代,一头猪长大到三百斤要养至少两年。
人不能一点肉味都不沾,一头猪杀了,省着点吃,能够一家七八口吃上好几年。
今年村子里只有一户富裕人家杀了猪,在陈随安们上山打猎的期间杀的,其余养猪的只有十几户人家,养猪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猪仔精贵,养不好还容易死。
养一只猪所要付出的时间精力也不少,庄稼人一年到头在地里刨食,累到腰都直不起来,如何能有精力去养那精贵的小猪仔,还不小心就养死了。容易大亏,不值当。
今年村子里猎了这许多猎物,分到各家头上,一家能有个十几斤肉,算是十分多了,毕竟庄稼人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口肉。
在村子的仓库面前支上几口大锅,烧上热水,热气挥散到空中,点燃了村子里热闹的气氛。旁边放两张杀猪的大桌子,也是村里的公共资产。
陈随安早上起来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带着白谨和兴奋的白泽来到村里的仓库旁,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杀好一头猪了,村里的杀猪匠正在刮着猪毛,滚烫的水一壶一壶的浇上去,杀猪匠速度的用一把杀猪刀刮着猪毛。
村子里来了许多人,都聚在一起看杀猪了,吵吵闹闹的,暗自猜想着自家能分上几斤肉,哪里的猪肉肥一点,可不可以只要肥肉……
白谨看见人堆,就有些害怕,陈随安没挤到最前面去,就站在人群后面,他本想喔一握白谨的手,想了一下,还是算了,保持距离,而后他伸手拍了拍白谨的肩膀,安慰他:“害怕的话就跟在我后面,不用担心。”
白谨点点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捏紧拳头,暗自安慰自已,没事的,没事的。
白泽看见这么多人,丝毫不怕,他隔着人群,四处张望,寻找自已的朋友。他看见刘家的那个小哥儿蹲在最前面的位置,津津有味的看着人家杀猪,一点都不怕的样子。
他扯了扯陈随安的袖子,陈随安低头看他,问:“怎么了?”
“大哥,我想过去找我朋友玩,可以吗?”白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嗯,去玩吧,中午记得回来吃饭。”陈随安笑着嘱咐。
“耶,谢谢大哥!”白泽得到了准许,哧溜一下钻进了人群,像一条灵活的鱼儿。
很快,打猎得来的猎物就处理完了,一大堆如同小山的肉堆在大桌子上面,地上还放了两个大木盆装着肉。去了骨头,净肉也有一千多斤。按人头来分,每一个人可以得到两斤肉,村子里共五百零八人,由每家的户主来领肉。
陈怀站在大桌子旁边,拿着一本泛黄卷边的书,里面记录着村子里各户人家家里的状况,一旁陈东拿着一杆秤,杀猪的匠人站在桌案前,拿着刀,看着排队的人,来一个人他就拿着刀,切下一条肉来,放在陈东那里过秤,多一两肉少一两肉的大家也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是白白得来的。
大家都自觉的排着队去领肉,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我,李大头,家里七口人。”一个高大的汉子走上前来,高声说。
陈怀看了一眼手里的书,点点头,杀猪匠就切了一大块肉下来,一称,刚好十四斤,李大头拿着肉,高高兴兴的走了。
“到我了到我了,我叫刘立春,家里面有八个人,我,我夫郎,三个孩子,还有我老父老母,还有我弟弟。”
陈怀看一眼书本,点点头,杀猪匠又是一刀下去……
村子里热热闹闹的分了肉,大家都高高兴兴的领了肉,不断的相互道喜,喜气洋洋的像过年。
肉分的差不多了,最后是打猎的那十个猎户,以及忙活了一天杀猪师傅,每个猎户分了十斤肉,一只兔子,一只野鸡,杀猪匠也分到了十斤猪肉,和一只野鸡。
村长额外分了两只野鸡,他连连推拒,“我就动动嘴皮子的事,用不着两只野鸡,这肉金贵,拿去卖了换钱,充到公中去,用来帮助村子里有需要的人。”
几人就劝他,“叔,这野鸡就是用来犒赏您的,这人家说了,土兵会打仗,全靠将军指挥。今天要不是您老人家,一直在这里指挥我们,我们也不能这样顺利的把这个肉分下去啊。”
陈随安也劝他,“大爷爷,您就收下吧,这两只小东西也确实不值什么钱,你要充钱到公中,这些大一些的野鸡野兔就拿到镇上去卖掉就行了。”
好说歹说一番,陈怀才算是收下了这两只野鸡。
第35章 小食记
猎物分完了,剩下的几人把仓库前打扫干净,案板冲洗干净,灶台上的锅收起来,收进了仓库里去。
村里仓库建在村子的东面,距离村口和村尾都不算近,但距离村里各户人家都挺近。
仓库是一个由两个木头房间组成的,占地大概六十平,一个仓库大一些,用来存放每年村里税收时要交的粮食,一个小的房间里放着村里公中的一些东西,比如两个大铁锅,两个案板,几把锄头和镰刀等等生活用品。空间还比较富裕,昨天的猎物就是放在这里的。
收拾干净东西,各回各家。陈随安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白谨一直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估计饿了吧。
“走,回家吃饭。”陈随安招呼白谨。
“好。”白谨乖乖跟上了。
陈随安和白谨走路回家,在路上看见白泽一个人在田里面守着一个小火堆,他在火堆里扒拉了一下,掏出一个大拇指粗细的小山药。吹了两下灰,扒开皮,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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