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来抓我呀~”
“陛下,臣妾在这里~”
“陛下,臣妾在您身后呢,快来呀~”
声线不尽相同,却是如出一辙的温软娇媚,从声音就能听出她们有多漂亮。
纤凝还来不及思考现在的情况,一条带着浓郁香味的丝帕就轻甩在了她脸上。
“陛下,再不开始您可要输了。”
“宸妃姐姐,您别提醒陛下呀,这样陛下输了咱们就能惩罚她了。”
纤凝眼睛上绑着白色的丝帕,其实隐约能看见,她准确无误地抓住刚才说话的年轻女孩,掐着她纤细的腰肢往怀里按。
“惩罚?你要如何惩罚朕?”
“陛下,您弄疼人家了~”女孩娇羞地低下头去,声音清丽空灵,仿若黄莺轻鸣。
不得不说,多年看人眼色地过日子,纤凝比自己想得更快融入身份,她扯下眼睛上的丝帕,含笑看着面前的小黄莺。
“那朕放开?”
环在细腰上的手还没松开,小黄莺就主动靠近她怀里,脸在她怀里蹭动,挑逗意味明显。
纤凝表面淡定,实际上耳朵已经红了个透,前世活了二十八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陡然被这么漂亮香软的女孩抱住,身上血液都开始加速流动了。
“陛下这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只专宠纯嫔妹妹,都不看臣妾们一眼。”
纤凝顺着声音转头看去,说话的“旧人”相貌也相当美艳,而且丰腴成熟,有一种□□感觉,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脑子一痛,纤凝自动匹配了她的身份。
谢如意,左相之女,进宫五年有余,善解人意大方得体,颇为受宠。
她是四妃之首的惠妃,比太后的侄女贤妃还要尊贵。
看到她完成月牙的笑颜和玲珑有致的身段,纤凝十分理解她为何能盛宠不衰。
不恃宠生骄,也不嫉妒其他人得宠,解语花似的陪伴在皇帝身侧,这样的女子谁能不爱?假以时日成为贵妃都有可能。
惠妃旁边是宸妃,她的容貌不如惠妃艳丽,却有种引人探究的清冷感,站在那里犹如落了雪的梅花,与其他人不在一个维度上。
她是端王的小女儿,自小跟纤凝一起长大,两人的感情十分深厚,无论前朝后宫如何变化,都撼动不了她的地位,所以她才看起来那么从容。
纤凝收回视线,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女孩,十六七岁的年纪,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脆生生地让人移不开眼。
她想,既然要追求刺激,不如贯彻到底。
“爱妃说的什么话,朕怎么会冷落你们?”纤凝露出玩味的笑容,朝两人招招手,“过来。”
惠妃娇笑一声,从善如流地走到她面前,挤进她的怀抱。
宸妃不为所动,手里的扇子抵在鼻尖,眼皮微垂,我见犹怜。
“这么多人陛下吃得消吗?臣妾还是回去吧,免得打扰了陛下的雅兴。”
宸妃人淡如菊,甚少吃醋,不过偶尔会突然作一下,比如现在。
纤凝不愿意让她们任何一个人受伤,见她要走,急忙道:“宸妃,朕让你过来,你要抗旨吗?”
宸妃脚步顿住,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看得纤凝心里一阵发虚,感觉自己好像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你凶我,你以前从来不会凶我。”宸妃拿起丝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凝姐姐了。”
纤凝以为她真的哭了,就要放开其他二人去安慰她,被惠妃按住。
惠妃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自己款步走向宸妃。
“宸妃妹妹这么说就愿望陛下了,后宫姐妹谁不知道,陛下最疼的就是你。”
宸妃望向她,眼神变得幽深了很多,“是吗?”
“是啊,连我也爱屋及乌,对宸妃妹妹很是喜欢。”
宸妃眼波流转,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先一步走到了纤凝面前,勾着她的衣带道:“走吧,换个地方。”
纤凝还在思考她跟惠妃的关系,一时有些感应不过来。
“啊?去哪儿?”
宸妃狭长的眸子睨她一眼,道:“自然是去方便办事的地方,难不成陛下想在这里……”
她环视一圈,声音变得轻了些:“臣妾倒是不介意,只是纯嫔妹妹年纪这么小,臣妾怕她接受不了这么刺激的玩法。”
纤凝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脸烫得快要爆炸了。
眼下正是六月中,御花园里百花争艳,香气扑鼻,美不胜收。这里是个好地方,但的确不适合做那种事。
刚拉上女孩子的手就要打野战,未免太过刺激了。
纤凝越想脸越烫,宸妃看着她眼睛愈发眯起,露出探究的神情。
“陛下,您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纤凝被问得一怔,随即想,自己可是皇帝,此前肯定万花丛中过,怎么可能轻易害羞?
想到这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空出的一只手揽住宸妃的腰,低头望进她漆黑的眼睛。
“一想到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朕就激动不已,身上温度高了脸自然会红。”
宸妃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即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啊。”
她明明是笑着的,眼神却异常锐利,纤凝被盯得受不了,借着看惠妃躲避宸妃的视线。
“惠妃意下如何?”
惠妃用丝帕遮住嘴唇,娇滴滴地笑一声:“陛下您做主就好,臣妾听您的。”
于是,四人去了惠妃那里,因为她的钟粹宫离御花园最近。
钟粹宫是宫里修缮最完善、装修最富丽堂皇的宫殿,比皇帝住的承乾殿都奢华。
太后对此好几次表示不满,但钟粹宫乃是左相出钱为女儿重新修葺的,她不满也没办法。
一进门纤凝就被推到了软榻上,纯嫔站立不稳倒在她身上,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她抬头看一眼纤凝,怯生生地说:“臣妾冒失了,陛下勿怪。”
纤凝表示无妨,但看到她开始脱衣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
“不……不用这么急吧?”
纤凝一慌,摔到了地上。
一旁的惠妃和宸妃看到,不约而同笑出了声。她们各自脱了外衫,仅着一层薄薄的纱衣和襦裙,胸前春光乍泄。
纤凝一秒钟八百个假动作,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放。
惠妃俯身看她,白花花的肉就抖到了她眼前。
“陛下,您该不会真的在害羞吧?”
“我……我……朕……”纤凝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惠妃眼里闪着光,像寻到了好玩的玩具的小孩。
“陛下这样,可真叫臣妾把持不住。”她勾起纤凝的下巴,就要吻她的唇……
“砰!”的一声,宫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随后走进来一个穿着一身玄色衣袍的人。
来人步伐坚定,每走一步都像是带着千钧之力,她雌雄莫辨的俊秀脸庞阴沉如渊,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陛下,沉溺在温柔乡乐不思蜀了?”
纤凝还没看清她的面容,脑中就响起冷硬的机械音。
【目标出现——】后面是一声刺耳的警报声。
【请宿主尽快攻略目标晏姝,并帮助她登上帝位,实现心中所愿,最后死在她手里,完成炮灰女配的使命。】
不是让朕当皇帝吗, 怎么是炮灰?!big胆,竟敢耍朕!
系统露出了真面目:【是的呢,您是新手, 不能把太过重要的角色交给您,存在感不强的炮灰很适合您。】
【祝您好运!salute!】
说话不结巴了, 也没有“刺刺拉拉”让人心烦的噪音了, 甚至带着点狡诈的得意。
纤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它纯良的外表骗了。
什么单纯小白兔, 实际上是奸诈大灰狼, 可恶, 大意了!
玄色衣袍的女子逼近, 除了尚在纤凝怀里的纯嫔, 其他两位已经拉上衣服,恭敬地站到一边了。
什么情况,难道这是她的正宫?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纤凝的脑袋就尖锐地疼了一下,随后大量记忆袭来,让她对面前的人有了充分的了解。
晏姝,年二十八, 摄政王。
二十八岁的摄政王没什么稀奇的,但她还曾是教授纤凝帝王之道的老师, 百年世家晏家的独女, 自小便有“神童”的称号,夏国百姓提起她, 无不交口称赞。
先帝昏庸, 朝政基本上把持在晏丞相手里,彼时纤凝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 晏姝之所以放下身段教导她,完全是因为晏家想要一个傀儡皇帝。
待纤凝及笄礼一过,宴家就迫不及待杀了先皇,扶持纤凝上位称帝,作为帝师的晏姝一跃成为一人之下的摄政王,掌握所有军政大权。
至于纤凝这个傀儡皇帝,只需要上朝的时候坐在那个位置上,装装样子就行了。
晏家不想当乱臣贼子,百姓也需要有个皇帝当寄托,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纤凝看着面前的人,触到她眼里的愤怒时,不由缩了缩脖子。
晏姝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别人可能会顾忌她的身份,但晏姝不会,她想让一个人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纤凝回想了一下晏姝生气的原因,发现是自己理亏,距今为止,她已经连续半个月没上朝了。
之前几天确实是因为身体不爽利,但躺了几天之后觉得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实在美妙,便继续称病不朝,实际上是在后宫跟爱妃们厮混。
“陛下,解释。”
晏姝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可想而知她有多生气。
纤凝想了想,仰头看她:“摄政王,我把皇位让给你好不好?”
晏姝还未做任何反应,一旁的两个妃子倒先跪下了,纤凝怀里的纯嫔也吓得瑟瑟发抖,面无血色。
晏姝先是一怔,而后死死盯着她,像要把她给看穿。
“陛下,任性也该有个限度,就因为我打扰了您沉溺温柔乡,您就说这种话?”
纤凝正色,语气认真:“不,跟这个无关,我是真心觉得我不是做皇帝的料,把皇位交给爱卿或许更合适。”
晏姝咧嘴一笑,眼里是无尽的寒意,“陛下可知,那些在皇位争斗中落败的人,是何种下场?”
纤凝自然是知道的,好歹她也学过历史,历史上那些人下场一般都很惨烈,一想到自己或许也会那样,她又胆怯了。
“那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我把皇位给你,你放我离开?”
“离开?你想去哪?”晏姝倏然变了脸色,一把拽着她的手腕,“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所以才故意闹这一出?”
那倒是没有,根据继承来的记忆,在此之前她甚至想设计杀了晏姝,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现在知道了,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这个世界的主角是晏姝,她一个炮灰能翻出多大风浪呢?
见她不说话,晏姝更加确定心中所想,一想到纤凝要离开她,并且还不知道计划了多久,她就气血上涌,怒不可遏。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向乖巧听话的小猫不听话了,谁教唆了她?
晏姝转头望向惠妃和宸妃,两人立刻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她收回视线,死死盯着纤凝怀里的纯嫔,心里起了杀意。
纤凝被她眼里的杀意吓了一跳,再看怀中已经被吓傻的小姑娘,立刻道:“摄政王,让她们出去吧,咱俩单独聊。”
晏姝冷笑:“陛下心疼了?”
“是啊,都是真心尖尖上的人,任何一个人受伤我都会心疼的。”
甚至想在后面加一句“OK”。
惠妃和宸妃看她一眼,心道你这是嫌我们死得不够快!
“既然如此,臣妾们就不打扰陛下和摄政王商议国事了。”
“对,两位慢聊。”
两人起身,拉着纯嫔快速退了出去。
晏姝看她们一眼,冷冷收回眼神,“倒是识时务。”
纤凝假笑一声表示回应,就见晏姝朝她俯身而来。
干什么干什么!朕不是这种人!
晏姝停在安全距离内,伸手捋捋她的衣领,声音暧昧:“陛下,臣怎么不记得,自己教过陛下白日宣淫?”
纤凝尴尬一笑,合拢了衣领从地上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刚才的提议,摄政王意下如何?”
晏姝自小受的是世家大族的精英教育,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压但,跟她同处一室还是挺有压力的,纤凝想快点说完把人打发走,不然她浑身不自在。
“不如何。”晏姝睨她一眼,眸中情绪不明,“这是你慕容家天下,我们晏家只是从旁辅佐,绝无称帝之心。”
纤凝盯着她,心里:真的吗?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晏姝不避不让,直视着她,眼底深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纤凝仔细看时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淡漠的冷意。
“陛下是不信我们晏家对您的忠心?”
“呵呵。”纤凝打个哈哈,目光移向别处,“怎么会呢?我自然知道爱卿以及你们晏家对皇室忠心耿耿,但我平庸无能,胸无大志,做不了贤明的君主,这才会有禅位的想法。爱卿若是对皇位无意,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晏姝没有接话,室内死一般的寂静,针落下去或许都能听见,纤凝一下屏住呼吸,浑身的僵硬感更甚。
就这样僵持了快一分钟,纤凝实在受不了了,她转头朝晏姝看去,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刚一转身,她就撞进了晏姝幽深的眼睛。
纤凝心里一惊,呼吸漏了好几拍,难不成晏姝一直在盯着她看吗?
那样深沉锐利的目光,纤凝实在顶不住,她想回避却被捏住下巴,晏姝低头靠近她,声音低沉又危险。
“陛下,说话时要看着对方,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纤凝被迫看她,看着看着,发现晏姝长得真是好看,是这么近的距离都挑不出瑕疵的完美。
到底是怎么保养的,二十八了皮肤还跟十八一样嫩,看起来吹弹可破。
不是哪根筋搭错了,纤凝真的吹了一下,她想试试是不是真的能吹破。
纤凝刚被喂了桃花酒,呼出来的气息带着桃花和酒的清香,晏姝被她大胆的举动弄懵了,一下就松开了掐着她下巴的手。
纤凝也回过神来,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手按在太阳穴上装醉。
“我有些不胜酒力,摄政王若是没其他事就回去吧。”
晏姝知道她在装醉,毕竟她的演技实在拙劣,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但她因为那带着酒香的气息,心里也泛起了涟漪,再留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那臣先告退了。陛下,明日早朝我希望能看见您,否则您后宫里的这些美人……”
纤凝心里一凛,点头如捣蒜。
晏姝深深看她一眼,大步离去。
纤凝不懂她最后的那个眼神,姑且算作是警告吧。
脱离地趴在小矮几上,重重叹口气,不是傀儡皇帝吗,那她不思朝政晏姝应该高兴啊,怎么还这样生气?
搞不懂这个危险的女人。
晏姝走后没多久,惠妃推门进来,走到纤凝面前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抱进了怀里。
“陛下,大局为重。”她的声音带着心疼。
纤凝想了想,手环上她的腰,把脸埋进她胸口蹭蹭。
是的,大橘为重。
等以后把皇位让出去,一定要求晏姝留下爱妃们,让她再享享福。
纯嫔年纪小,被晏姝吓得不轻,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纤凝在她的床边守了半夜,第二天上朝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朝臣们以为她大病未愈,纷纷劝她再多休息几天。
反正这朝堂上大小事宜都由晏姝决定,有她没她都一样。
纤凝看向面前的晏姝,问:“摄政王,既然众爱卿都让朕休息,那……”
“不可。”晏姝用那张妖孽般的脸,说出极其残忍的话。
“陛下,为君者当忧国忧民,这点小病以您的体格绝对能扛过去。”
纤凝还没说话,晏姝转身扫了一眼大殿,声音沉了几分:“你们说呢?”
刚还劝纤凝休息的大臣,立刻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