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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我当卧底都当成掌教了(绯瑟)


苏折收起了震惊,慢慢地推敲出一些失落的线索,感觉到了紫晏那些不成体统与规矩的话,其中有一些甚至可能是真的……
他在梦中使用过这醒灯灯芯……
难道魔尊真的曾经在梦里对他,对他……
苏折一时气急惧恼,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匪夷所思的可能,倘若只是因为白源的事儿而逼得他死了,或者自尽,他都不会那样伤感难受,可若是魔尊真的曾经在梦里做过什么难以启齿之事,那……那……也可以当做一段被抹去的历史么?
陈小睡却劝道:“你不必想太多,既然用了‘回转’,往事就该随风成空,而且魔尊能够为你做到这一步,更加证明……我对你的判断没有错……”
“什么没有错?”
陈小睡正色道:“我认为——你还是拯救一切、逆转一切的关键。”
苏折苦笑:“即便我如今要被远派,像是一枚弃子似的被魔尊随手抛出去,你还是这么认为?”
陈小睡固执地点了点头,好像一千把剑抵在他咽喉一万把锤子敲打他的脑袋,他的观点与立场也不会有一分一毫的动摇。
他相信苏折。
他认为苏折必定是未来某个节点上,拯救与改变一切的关键!
苏折只觉他的眼神厚重地像是一道无声的托付,又问:“可我已经要走,前途命运都是未知,你难道还要把醒灯灯芯托付给我?”
陈小睡点头:“不但要托付,我还要加强呢。”
加强?怎么个加强法?
陈小睡立刻从胸口处掏了半天,竟然从那十六片琉璃莲花灯下,折下了一片琉璃灯罩,递给了苏折。
“这是眠灯的一点灯罩,具有增幅法宝的作用。你点燃醒灯灯芯后,把它接在灯罩上,也会有同等效果。此行你不知会有何等凶险,但只希望这一点灯芯和一片灯罩能陪着你去,破除幻境,觉醒千方,也就值得了。”
苏折目光复杂地看着陈小睡,道:“这是你的一点本体。”
陈小睡笑道:“它是灯罩而不是灯芯,只是覆盖我本体的一点点衣服而已,不算什么的。”
虽然如此,但也是倾囊相授了!
苏折异常珍重地双手接过了琉璃灯罩,道:“将来若有那一日,我……必不会负所托!”
陈小睡笑了一笑,最后抱了抱苏折,在他身上打了个心满意足的大哈欠之后,终于放下了一些包袱,解开了一些负担,步履轻盈而又愉悦地离开了。
目送着他远走,苏折只觉心内一时暖洋如春色满园,一时又沉甸甸似万斤万两的包袱压在肩头、抵在胸口,感觉两个妖官朋友的信任已经大到了无以复加,可他真的值得这样的托付与信任么?
还没过多久,就在他要收拾行装,准备离开木屋的时候。
孟光摇来了。
他居然一改莽状,小心翼翼拿着个盒子,苏折立刻大感不妙,想到了上次被送骨灰拌饭的情况,马上冲出去,对着孟光摇道:“你怎么来了?”
孟光摇是遇见慕容偶,再遇见陈小睡,大概明白了苏折的情况,立刻一回头,把多年未曾出手的一件礼物给收拾了出来,一定要赶在苏折离开之前,塞到他的手里!
苏折又是感动又是警惕道:“这里面不是你的血肉和骨头吧?”
孟光摇无奈:“你之前提醒过我不要送的,我又不是记性不好。”
确实不是记性不好,有时就是明知故犯吧。
苏折刚想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忽又问道:“不是血肉骨头,那也不是你身上别的毛发或者油脂,对吧?”
孟光摇有些恼了:“你胡说什么?我最近是有些脱了发,可不至于就要把这些东西送你啊,多寒碜!”
苏折松了口气,但想起了孟光摇脱发的理由又莫名地一阵心虚,想要问个究竟,但眼见着朋友实诚地送礼,他终究还是客客气气地把盒子接了过去,开了一条缝。
只从缝隙一看,他就登时吓得手一颤,脸一白,惊道:“这是什么!”
这里面竟然是一个发紫发青的人头。
那诡异可怖的人头居然还冲他在笑!
“我敢保证这不是我身上的东西……”
苏折无奈:“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你的人头了,你的人头还好好地在脖子上呢,可这是别人的人头!你送我个人头做什么?”
孟光摇解释道:“老四你先别急,这不是人头,这是一颗草。”
苏折懵了:“你,你说这颗人头,它是一颗草!?”
“额……准确的说,它是一颗草上结出来的果子,叫‘人首果’。”
苏折这才明白,这“人首果”乃是“人首草”上结出来的一种奇果,需吸食千年的天地灵气,再冠以仙人渡劫时期的劫雷,最后再要几滴雪狼妖的精血,才能结成,条件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万里无一、极为苛刻。
可一旦结成,这“人首果”便是极为罕见的天材地宝,吃一口就能疗伤续骨,吃好几口可有起死回生之效,若是把金乌等神兽的血给注入果子,日日培养精炼,那“人首果”甚至能长成苏折的模样,然后再结出几颗新鲜的“苏折人首果”。
孟光摇认真笑道:“你刚才没看仔细,这果子被我培养,如今长得像是我的脑袋,你若好好培养它,它便能长成你的样子,还能具有一些金乌的特性,将来长出更多,更好看的脑袋,都是你的形状样貌,可不得了!”
苏折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实在很想微笑着收下这等有用的大礼,可内心的理智叫他很难去真的啃噬一个长得像孟光摇的脑袋,去啃噬一个长得像自己的脑袋果子就更加掉san和诡异了……
结果他刚想把盒子递回去,一抬头,却发现孟光摇已经提前跑了。
不但跑了,还留下来了一连串回荡在山谷的声响。
“这是我最大的家当了!你好好收着!可别扔了啊!”
……可是真的很想扔了啊。
苏折叹了口气,只好把盒子收了起来。
等到第二日收拾妥当,他终于要走了,在魔尊的统领州县的边缘处,当即就要换作人身,却瞧见那三只妖官又不约而同地前来,几只妖遥遥对望,各种难言复杂不舍又必须舍的情绪蕴含在无声的交流中,苏折只能咽下这一口苦气儿,冲他们遥遥一拜,以表敬意与谢意。
可是自始至终,魔尊都没有出现。
妖官们在等他,苏折也在等他。
可这家伙像是闹了别扭似的,连最后的道别都没有出场,只让苏折平添了许多无言的伤怀与寂寞。
为了避免怀疑,他出了魔尊的统领之地就换作了人身,终于重新晓得了这人类身躯的苦楚,一路跋山涉水的辛苦就不说了,最苦的是这天气太热,他做金乌时丝毫不觉热,可换作人身时却觉得冷热皆是苦,一路上大汗淋漓,走得热入心肺,连呼出的气儿都好像是火气,喉咙更如塞了火炭似的干渴。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山脚下歇息,他发现天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朵儿白嫩如棉花般的云,盖在他的头顶,遮挡了些许害人的炙热。
这大概就是唯一的好运了吧?
苏折又走了许久,这层云好像一直随风挪动,遮掩出阴凉,像是天上有人打伞似的,挡住了那逼人致死的酷热,叫苏折身上和心头都凉快了许多,可忽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念头,在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前停下脚步,他抬头看向头顶的那抹云。
看了许久,望了不知多少时间,他忽的一笑。
“行幽,别遮了,我知道是你。”
转瞬间,那抹云消失不见了。
苏折忽的觉得肩上一凉,像是猫的爪子轻轻拍了拍他,他转头看去,却瞧见一只黑不溜秋的野猫就在他身边,瞪着他、翘着尾巴。
“你怎么知道本尊变作了这云?这就不能是自然现象么?”
苏折好奇地打量了这野猫化作的魔尊片刻,忍不住笑出声来。
“因为我知道——你就算对我生气,你也不舍得不理我太久,对不对?”

第69章 画山
苏折话音一落,那只滚毛如黑炭、四爪似蘸墨的野猫,忽的僵了一僵,倒真像是一只被当场拿捏住的猫似的。
可片刻后,它又装作无事发生一般,舒了舒软和而灵活的身子,原地起跳,直接在空中跃出了一道美丽别致的线,最后的落点则是苏折的肩膀。
苏折忍不住笑了一笑,伸手抚摸起这猫的脊背,只抚得它好不自在,脊背如山川那样绵延起伏,腰部以下微微翘起,明显是想要更多摸摸。
可是,摸到了一半,苏折却忽的收回手。
野猫当即抬起头,瞪着他:“怎么停了?本尊没叫你停下。”
苏折笑意一深道:“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再继续摸。不然我伺候你累了也没个奖赏,岂不是你得利我吃亏?”
野猫哼哼唧唧几声,硬是用爪子趴在他肩膀,像一坨柔软的黑球似的贴伏着肩背那一路流畅秀气的肌肉,偶尔磨个牙蹬个脚,好似在踩着空气里的什么暧昧气息。
苏折便笑道:“你这身上带了些野猫的习性,所以你的本体还在‘云金雾银宫里’,只是附加了一抹意识在这猫儿身上,对不对?”
野猫淡淡道:“那是自然,本尊要在后方坐镇,如今看聚一朵云遮着你,肯附一抹灵识在猫儿身上扒拉你,那是给你一点面子,你可别拿去了里子,好好干活,不许怠慢。”
野猫的回答一出口,苏折便伸出手抚了几下它的下巴,直抚得它享受地闭上眼,几乎整只猫忘乎所以如在云巅的时候,他忽的又一下子抽回了手,又继续问:“那请问猫猫魔尊……你这抹灵识能附到什么时候,你又能陪我到几时呢?”
“好好叫魔尊,叫什么猫猫魔尊?”野猫眯着一副聚光敛芒的黄金瞳,嘶声道,“至于陪你?自然是一路到了画轴山的边界,本尊就不陪了。”
他好好地回答了一番,苏折便予以奖励。
奖励就是,他的手直接从野猫的下巴和脖颈处一路顺滑无比地抚摸到了它隆起的脊背,像是把山川高原一路推平似的,把不安而炸的毛和不低而凸的肉也一路跟着抚镇下去。
于是野猫舒服地哼唧了几声,苏折继续问:“那我要以何等名义去画轴山拜师?总不能没个身份路引吧?”
野猫听得此话,嗤笑一声:“你以为本尊现身是做什么?单是因为你看破了本尊的云身么?本尊这就指印你这傻鸟去一处山洞,那里就有本尊藏好的户籍、路引,甚至是参加画轴山大选的名帖!”
苏折听得眼前一亮:“画轴山要大选了?”
野猫在他的肩头卷成一坨黑球,从成堆的猫毛里挤出一句:“不错,画轴山十年一大选,便给你赶上了,不然你还得再等好几年才能去,还不谢谢本尊给你挑的时机?”
说是要谢谢,还是要摸摸嘛。
苏折笑了笑,上手抚了那野猫凉凉的小肉爪子,又从它的脚跟部一路向上抚,直抚得黑不溜秋都变作黑得发光,那野猫便更加舒适地往拱了拱身子,似乎想要钻进苏折的怀里,直接贴着胸口睡上美美一觉。
苏折干脆就抱着它,一路往前,顺着溪水的绵延弯折与阳光的错落变化,果然走到了附近的一处阴凉山洞,他进去避了几分暑,便在猫猫魔尊的指引下,找到了藏在山洞深处的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果真是新鲜的户籍、路引,还有参加弟子选拔的名帖。
可除了这些,还有一张空白无字的书卷,翻来甚是轻盈,好似全无重量,摸着纸张细腻,犹如皮质所生,书卷旁还有一个精雕细刻的黄龙玉的小印章,另附一些印制用的软红泥。
苏折忍不住揉了怀里的猫猫魔尊,指着书卷印章和红泥:“这些是?”
他在出了盗天宗地界之后才能接触到这些,反而说明这些东西是早早就埋在山洞里的,可能这个潜伏计划很久之前就有了,只是阴错阳差下,才轮到了他。
那野猫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这则书卷里有一页的纸,是本尊身上的皮……”
这个惊悚的事实让苏折陡然直起了背,皱起了眉。
“你把你身上的皮撕下来了一块儿,藏在这书卷里?”
野猫继续道:“而这红泥,又滴了几滴本尊身上的血。”
苏折悚然道:“你该不会想说着印章也是你的骨头做的吧?”
野猫笑道:“本尊才没有光光那般愚蠢,印章就是个普通的小印章,看不出什么的。”
苏折这才松了口气:“拿这些有何用?”
野猫居然道:“你到了画轴山之后,拿着这些信物,去找一个人,他会照应你、保护你,让你在画轴山少些麻烦与忧虑。”
苏折忽的意识到了一个尖锐的事实。
“你居然……居然早就在画轴山安插了一个卧底!?”
野猫在他怀里龇牙了一丝儿,不满地挣扎几分,跳脱了出来,冲着他弓身一恼道:“你在胡想什么?那是本尊在画轴山少有的可以相信的人,我让他照顾你……那是动用了本尊几千年都未曾动用的人情关系!”
人情关系?几千年?
那看来不是卧底,而是在画轴山的一个朋友?
可是行幽?
他堂堂一个魔尊,与仙门势不两立的魔头,能在仙门有朋友!?
苏折目光幽深地看向野猫:“所以,你果然与画轴山有莫大渊源……”
甚至说,根本就是出自画轴山一脉?
可如果魔尊是出自画轴山,画轴山在平日对待魔门又怎么会是一副冷漠而懒地搭理的现象?那必然得当做重点的背叛,重点地针对与唾骂啊。
野猫发出喵里喵气儿的凉笑:“渊源不渊源的,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说罢,它也不管苏折的表情,依旧跳了上去,在苏折的肩背上亭亭而立,身姿倒是傲慢与骄狂的,可苏折也不理会他,只是带上了身份资料与那书卷等信物,继续往画轴山方向行去。
之所以要走,要以人身行步,就是为了在一路上留下痕迹。
这样万一选中以后,画轴山要查起他的身份背景,总不能什么痕迹都查不到吧?
至于在苏折出发之前的背景痕迹,行幽都已经早早地安排好了。
这个假身份叫林宿,木秀于林的林,宿命难解的宿。
他是南方的清虚州人士,家乡处于盗天宗与仙门的交界地,从小家贫,无甚积蓄,但为人良善谦重、诚恳亲实、也时有仗义执言之举,颇得乡里乡外的好感。
他也曾考过试,但接连落第,也曾做过生意,但都亏了本,他手上一副丹青画艺不浅,落魄时宁愿流沦于街头贩卖几张字画,也不肯给富家弟子作弊捉刀,算得上是有风骨、有原则。
后来,闻听画轴山有大选,便在本地参与了绘技初试,又过了身份检验,林宿便得了名帖,可以去画轴山参加弟子大选了。
这编得有模有样,让苏折忍不住问道:“这林宿是真有其人,还是魔尊特意伪造的身份?”
野猫吃吃一笑:“当然是真有其人了。”
苏折边走边问:“那真的林宿呢?此刻在何处?”
野猫淡淡道:“死了,在一场天魔的袭击下被吃掉了魂魄,只有肉身还在,本尊觉得或许有用,就把他的肉身给存起来了。”
苏折面目一白,忽的停下。
“所以我现在的这具人身,当真是林宿的?而不是魔尊捏出来的?”
野猫笑道:“不,他这人身虽在,但有许多经脉破损处,都是本尊填上了灵材宝骨后再给你的,所以严格来说,这具身子还是我捏出来的,而且它很适合修仙,尤其是修画仙。”
如果没有天魔袭击的话,林宿原本的轨迹,就是去往画轴山。这样的命数给了苏折,才能不出什么破绽,否则画轴山里的奇人异士们掐指一算,算出这人没有这样的命数,那岂不一切白搭?
苏折莫名地怀了几分伤感,只觉得自己走的这番坎坷崎岖路,好像也是为了原本的林宿而走的,而自己呼的气儿,似乎也带了他那怀才不遇的郁郁劲儿,幸好怀里还有一只爪子不安分的喵魔尊,他便揉着喵魔尊的猫猫头顶,一路走去往了那画轴山。
又走了足足七日光景,一猫一人辛辛苦苦地完全没有动用任何法术的情况下,终于徒步走到了画轴山。
光是山脚下,就见得山下一簇簇的花团锦簇,周边一圈圈的琪草瑶木、远看是一株株带雪飞琼、积花攒绿,高眺是顶峰接霄汉,山顶云雾缭,那青苔又如绿毯碧衣一般覆满了白石崖壁,天然就似一副绿藤所作的瀑布,更别提空中柳絮与梨花满满洒洒,如玉粉白绡一般铺了石头山阶,指引着人一路往上,恍如一步步踏入梦中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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