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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受重生后想开了(半转)


劳务市场里,在数十位保洁阿姨灼灼目光中,同样姓许的阿姨脱颖而出,自此开启了她和许延声长达六年的劳动合同。
窗门大开,秋风瑟瑟,许久不见的阳光雨露均沾地点缀入进房中,柔黄色的床单,金灿灿的呆毛,还有许阿姨持续不断的唠叨。
吸尘器在地毯上呼呼作响,许阿姨说:“小许啊,这一周是不是又没有出门呐,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两套。”
被子窸窸窣窣地动,许延声又翻了个身无声表示抗议。
“再不出门赚钱,可就没有钱养我这个老太婆了。”
闻言,许延声立马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睛半眯着,脸捂的有些红,困意未消,哑声说:“阿姨您说什么呢,您见过老板还要去公司打工吗?”
许阿姨不置可否:“你还真是公司老板呐?”
许延声:“我是不是和您说过要签终生合同?”
“老太婆卖艺不卖身。”
“......”许延声撩了把头发,露出好看又张扬的微笑,“再穷给您发工资还是有的。”
许延声睡觉不老实,连衣服都没穿,许阿姨怕掀他被子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从柜子里拿了件衣服丢给他:“起来去吃饭。”
“你给我带了?”
“是啊。”
“早饭午饭?”
“再不起就是晚饭啦。”
穿上衣服,许延声从床上蹦起来,让阿姨给他收拾被褥,只穿了条短裤,一双长腿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上一次过来,许延声腿上还有伤,他皮肤薄,脚踝处淤青明显,许阿姨见多识广,只当野猫会咬人。
许延声在浴室里刷牙,许阿姨一把给他把被子掀了:“在家无聊可以去上班呀,日子得过才会鲜活。”
算算时间......
算了,许延声算不出来,他压根不记得多久没去过公司了。
摇头晃脑地吐了口水,许延声说:“我下午去看看。”
“不过。”许阿姨抱着床单往阳台走,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你还没说过,你那公司是做什么的呐。”
她当然相信许延声确实开了公司,这和能力无关,是许延声的确有这个钱。
六年前第一次到许延声某间顶楼大平层的房子打扫时,她就知道。
许阿姨带的是蒸饺和炖汤,味道说不上好坏,许延声反正挺喜欢。
房子里有人走动,空气清新,阳光晴好。
许延声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关掉摘星和微博,点开微信,上下翻了翻好友列表。
他酒肉朋友不多,因为懒得社交人缘惨淡,除了几个最近喊他喝酒被他用“没空”拒绝的人,剩下的都是群聊,没一会儿就翻到了谢逐桥的名字。
许延声没给他备注,微信名字是:言字旁。头像是他第一次拍戏杀青时的背景——草原上漆黑的夜,耀眼的星。
聊天记录还在半个多月前。
言字旁:到了。
退出聊天窗口,把列表拉到最上,是肖亦南早上九点整给他发的消息:老板,打你电话没接,今天上班吗?
点进窗口,一整排消息都来自每天早上九点,内容不变:
老板,打你电话没接,今天上班吗?
老板,打你电话没接,今天上班吗?
老板,打你电话没接,今天上班吗?
老板,打你电话没接,今天上班吗?
“......”许延声咽下一颗饺子,罕见地起了那么点愧疚心里。
noise:下午去。
肖亦南三个字立马变成正在输入......
肖亦南:早上有人打电话预约,要和你见一面。
noise:?
肖亦南:说有正事要和你当面谈。
noise:?
肖亦南:老板你下午不来吗?
noise:来。
肖某人:那......?
noise:谁要见我?
顶端的三个字又变成了正在输入,许延声一边吃饺子一边看,发现这次输入的时间格外长,他没了耐心,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回答许阿姨的话:“传媒公司知道吗?”
“不知道呀。”许阿姨不知道在哪。
许延声想了想,给她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解释,并且在稍微润色后,使双方都变得相当体面。
“就养记者的公司,记者知道吧?”
“这个知道,采访新闻的吗?”
“没有,”许延声喝了口汤,悠悠道:“娱乐圈小明星。”
一阵哐哐的声响,以为许阿姨摔了,许延声连忙站起来,要去看。
——只见许阿姨唰一下站在他面前,眼中散发出少女怀春般的光芒。
“......”
“怎么了?”许延声有种不祥的预兆。
要不是嫌手脏,许阿姨恨不得抓着许延声狠狠亲一口,表达她深藏六年沉沉的爱意,然后若无其事地问:“是不是什么明星的八卦你们都有啊?”
许延声:“?”
微信在这时响了,许延声挑了下眉,微微弯腰从餐桌上拿过手机来看,肖亦南发了很长一段小作文,难以估量字数的长段句子刷了满屏——
冯景和,男,32岁,未婚,xx公司总经理,X市冯家大少爷......
看了几个字就觉得烦,许延声直接跳到最下,看最后两行:他说想和你谈谈,有关周攸攸和谢逐桥的事。
同一时间,许延声面前。
许阿姨略带娇羞又丝毫没有停顿地说:“有没有关于我们家小桥不为人知的八卦呀?”

许延声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看许阿姨就是死忠粉,见人还喜欢安利的那种,没考虑过可能性,真以为许延声不认识。
只见她利索地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满屏都是谢逐桥的照片。
许延声:“......”
“小桥啊。”许阿姨倾情安利,“谢逐桥,你听过没?他很火的,你怎么会没听过他呀。”
“来来来,你看呀,是不是很帅?”
“老许。”许延声很少这么叫她,他并没有觉得佣人身份低人一等,只是不想和谁真的关系好。
许阿姨瞟他,直觉许延声要作妖。
“我和这位......”许延声随手戳了一张照片放大,谢逐桥那张帅脸直击许阿姨的心脏,“小桥同志,同时掉进河里,您会先救谁?”
“.......”许阿姨:有没有可能这个问题非常非常的过分?
看得出来许阿姨确实是非常喜欢谢逐桥,相册里存的每张照片甚至是精修过的。
此时许阿姨眉头紧皱,十分十分纠结,俨然一副在做人生重大选择的模样。
在不知道谢逐桥是那只前两天咬了许延声的野猫的情况下,许阿姨陷入了艰难抉择。
半晌,许阿姨谨慎道:“我......再考虑考虑呐?”
许延声晃晃手指头:“这事可不兴考虑啊,很容易失去我的。”
许阿姨眼珠子一转,跑了,边走边嘟囔:“哎呀,我衣服还没洗好呢。”
许延声的公司,是他成年那年开的,花了点小钱,走了亲爹那边的关系,流程过的乱七八糟,主打一个胡闹。
他没把自己当老板看,也觉得小破公司挺不上道,所以给公司命名时极其随便,名字就叫破道。
“破道”公司成立六年,年年都在要倒不倒,主打一个坚强,公司员工每年都在指望过年多发点奖金,然后就地解散,偏偏难以如愿。
当年还有许延声带头往外跑拍八卦,如今许某人安逸躺在家,动不动就是十天半个月不上班。
“破道”同志们愁啊。
许延声许久不曾出门,心情没有半点激动,他的懒劲似乎到了骨子里,汽车在城市道路上行驶,他以“又龟又匀”的30码,一路晃到了公司楼下。
“破道”虽然破,但还是坚强的占据了写字楼的某段小隔间。
此时某位因为老板不在上班过于悠闲正在写字楼高层俯瞰人间的员工,双眸一紧,瞳孔瞪圆,连忙在把老板排除在外的公司群里发: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我竟然可以拥有到一位活生生的老板!
员工一:我是老板,我有被感动到,谢谢。
员工二:翘班在外,能不能告诉老板我在厕所?
员工三:我在外面拍料,真拍照。
翘班在外的员工二:有道理,就说我在拍宋承悦。
员工三:呵,我还在拍谢逐桥呢。
许延声对谢逐桥的热爱是多年前的事了,还带着口罩,现下公司里的人只觉得他们老板安逸,没有人会想到“哦,他以前竟然是这个样子”。
“老板——”许延声才从电梯门出来,就有人在外头等,那人态度殷勤,可惜许延声不记得他的名字,“肖亦南呢?”
许延声运动量少,难得出门一趟,跨着长腿大步向前迈。
小员工在他身后艰难追赶:“亦南哥出去了,说是没有勇气面对冯少。”
“?”许延声脚步一顿,“冯少?那冯什么的真来了?他想干吗?”
“不知道。”小员工一脸乖巧,“冯少现在就在会客室。”
许延声问:“上茶了吗?”
“没有,亦南哥出门的时候好像把茶叶藏起来。”小员工一脸单纯,语气没有半点茶言茶语。
许延声哦了下,漫不经心地说:“我让他藏的,来公司找我的能有什么好人?配喝什么茶,给他上个自来水吧。”
小员工轻轻地:“我上的是开水。”悄悄瞥一眼他老板,“行不行啊。”
搞得许延声多欺负人似的,笑嘻嘻道:“行,努力烫死他。”
小员工:“......”
许延声虽然有几个小钱,但他一点都不了解上流社会圈,也不好奇X市大少爷到底是个多牛X的人物。
没考虑就这么把人烫死的想法可不可取,就是图方便。
“破道”,一家致力于搞不上道事业的公司,会客室却被一片明媚的午后阳光笼罩着,落地窗两侧摆有大型绿植,边上还散落了不少小型盆栽,单看那一块会给人一种进去植物园的错觉。
X市冯家声名显赫,做的是房地产开发类项目,此时,X市大少爷冯景和翘着脚靠在会客室的长沙发中,嗅着绿植散发出清新的空气,正气定神闲地——吹着一杯白开水。
许延声走到门前,小员工疾走两步想替他开门,许延声先一步握上了门把手。
娱乐圈的腌臜事就那么几件,来来回回逃不过那些关系,冯景和说为了许延声和周攸攸的事过来,要么他看上了谢逐桥要么就看上了周攸攸。
但是......这和许延声有什么关系?
“你刚刚说他几岁?”许延声说着打开了门。
下一秒他和因为吹开水嘴唇撅起来的冯景和对上了视线。
“......”
“三十......”
小员工话还没说完,刚被打开的门就在他的冯景和面前关上了,传承了坚强如公司的良好品质,小员工还是把话补充完整了,“......二。”
小破公司没什么优点,隔音好算一个。
会客室门后,许延声堂而皇之地质问小员工:“里头那张清澈又愚蠢的脸和三十二岁有什么关系?”
况且刚刚虽是匆忙瞥一眼,也能看出冯景和面容年轻。
这种有钱有颜的人作起妖来,正常人是拦不住的,许延声可太懂了。大理石瓷砖反射出他模糊却依然好看的侧脸,他这张脸要是丑一点,当初谢逐桥可能就不选了。
许延声兀自推断一圈,朝小员工挥了挥手,再次推门入内,这次是面容得体唇角带笑的X市大少爷,许延声探究的视线往下,心满意足看到了被喝过一口开水的玻璃杯。
冯景和朝许延声伸手,许延声和他握了握,感叹生意人就是假正经。
许延声在单人沙发上坐定,问:“不知道冯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听肖亦南的意思,冯景和找了许延声不止一回,都被他以联系不到人为理由拒绝了,早上才听说许延声有动静,下午就打了飞的过来。
冯景和双腿交叠翘在茶几上,皮鞋和玻璃哐一下撞出声响,玻璃杯中的清水荡出淡淡的波澜,他注视着许延声的双眼,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我听说你手上有不少谢逐桥的资料,想和你买一点,或者......”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我可以打包。”
嚯,有钱真好。
还好许延声也有。
“你听谁说我有谢逐桥黑料的。”不用想都知道冯景和没想干好事。
“前几年你天天跟着他跑,随便查一查就知道。”
该死的丢人现眼的黑历史:“......”
本着对员工只换不修的原则,公司经常有人员更换,许延声拒不承认这是他疏于管理的原因。
意思是不管三年前许延声跟在谢逐桥屁股后面做了多少上赶着的荒唐事,现如今知道的人并不多,可以说是没有几个。和冯景和不同,许延声在多数人眼里只是个有点闲钱的平凡人,没人在意他做过什么。
既然如此,许延声就不装了:“你要他黑料干什么?”
冯景和:“当然是搞他。”
“......?”
意识到话里的歧义,冯景和友好解释说:“不是这个意思,周攸攸是我的人。”
“女朋友?”
“情人。”
“你结婚了?”
“没有。”
许延声不明白了:“没有结婚又不是女朋友,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热搜要去搞谢逐桥?”许延声想说人家走到今天也不容易,我花了好多钱的,但他忍住了。
谢逐桥半个月前进组拍戏,周攸攸就是他戏里的另一半,颜粉一看宣传照还没来得及嘤嘤嘤,一则有关谢逐桥耍大牌的词条就上了热搜,而他耍大牌的对象就是咖位比他高上好几线的周攸攸。
那是一段心血来潮的探班采访——两人身穿剧服,镜头前谢逐桥维持了他一贯以来的冷面形象和一旁的柔情似水的宅男女神形成鲜明对比。
谢逐桥被喷上了热搜。
冯景和当然不是喷人的那一类,让谢逐桥连着在热搜上被人骂好几天才是他的风格。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可能是不解气,又来玩大的了。
冯景和粲然一笑:“我不喜欢我的人和别人靠那么近,不可以吗?”
“那你应该别让周攸攸出来拍戏。”许延声耐心也一般。
“你就说卖不卖?”
“不是不卖,”撩了下眼皮,这下是不耐烦,“是没有。”
冯景和问:“什么意思?”
“谢逐桥没有黑料,最大的黑料就是他这张面瘫脸。”以及和许延声这个人有关的一切。
冯景和走的时候很不高兴,但是没办法,许延声又不是他爹,没空哄他。
许延声在会客室里点了根烟,烟灰就掸在冯景和喝了一口水的玻璃杯里。香烟叼在嘴边,他半眯着眼,给谢逐桥发了条消息:人。
言字旁回的很快:拍戏。
noise:请假。
言字旁明知故问:干吗?
谢逐桥今天的戏已经结束了,人还在片场看剧本,他有两年的拍戏经验,至今仍把自己当做新人,不止要拍自己的戏,还要看别人演戏,学台词练情绪,在不动声色中一直努力。
终于,他也想那么努力摆脱许延声。
noise消息没回,直接拨了电话过来,聊天窗口消失,黑色屏幕上赫然映着许延声三个大字。
——以及谢逐桥面无表情的脸......
手机振动,谢逐桥没动,好一会儿才把自己从难以自持的情绪中摘出来,平静地点了接听:
“喂。”
“上床。”许延声说,紧接着他就把电话挂了。
“嘟嘟——”

F市的秋,天气乱糟糟的,晴朗、阴寒,今天甚至下起了雷阵雨。
宁俀小区一公里外的观光小桥旁,停着一辆不知道怎么怼上来的银白色超跑。
豆大的雨滴砸落在车顶,和湖面噼啪作响的水声相呼应,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雨声,规律的低沉的,安静到令人昏昏欲睡。
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像寂静夜里划过天际的一道惊雷,轰隆一声打破平静,驾驶位上的人毫无动静。
许延声没有睁眼去看,他抱着胳膊怡然自得地躺着,对电话那头找不到他的来电人没有感到丝毫愧疚。
铃声第二次响起,许延声这才伸手,不紧不慢去摸手机。
他脸上表情平淡,没有半点不耐烦,并不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只是因为无所谓。
许延声总是这样,对什么都无所谓,做任何事都没有初衷,似乎总是一时兴趣。他把车开到这里,只是因为雨大的他不想动,而这条小路很适合被践踏。
电话被接通,许延声懒懒地:“喂。”
谢逐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在哪?”
许延声说:“下雨了。”
“在干吗?”谢逐桥又问。
“车里”许延声回答。
“......”
谢逐桥深吸一口气,感觉马上要被许延声气死,通话停顿的那几秒,谢逐桥听见了雨声,淅淅沥沥的声响从电话另一头传递过来,令他短暂的心平气和:“我在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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