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别赶他走。
慕稚面色古怪,“你还干过什么?”
刚刚承认自己去狗咖脸不红心不跳的,到底又干了什么比这还过分的事?
廖松琴眉眼耷拉,“你会生气吗?”
慕稚勉强说,“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概率不生气。”
非常宽容的百分比了,廖松琴低头点开照片,没立刻递过去,而是直白道,“上周五站在后门的人是我。”
慕稚盯着屏幕上那只湿淋淋的小狗,毛色黑漆漆的,能看得出是立耳的品种,只是钙质还没跟上,原本威风的大耳朵软趴趴耷着,在视频里一个劲哼唧。
“所以才淋雨了?”
“就淋湿了裤腿。”
“活该。”
“嗯。”
“男狗狗女狗狗?”
廖松琴愣了下,“没注意。”
慕稚往后滑着照片,看到狗毛干了以后睁着双黑豆眼直视镜头的小家伙,“这么小能看出来性别吗?”
“看看屁股后面有没有蛋蛋就知道了。”
廖松琴现在倒是说得轻巧,慕稚嘲笑他整整四天都没想起来看。滑到下一张照片,慕稚指尖一顿,微微放大图片,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会儿。
“上周五晚八点起飞。”他收回手,看着廖松琴,“你和我是前后落地的。”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
见他面色不善,廖松琴立刻辩白,“我确实是和你错开时间来的,不算说谎。”
“……我说什么了吗?”
廖松琴挺直腰,“没有。”
“吃完了?”慕稚没了看照片的心思,倚着沙发,“我困了,想睡觉。”
廖松琴点头,开始收拾垃圾。他身上还穿着修身的灰色毛衣,肩颈线条利落,手臂肌肉随动作鼓起又舒展。慕稚眼神不自觉跟着移动,廖松琴声音骤然响起,吓得他一抖。
“好了。”
慕稚回神,跟着他往门口走。
房门拉开,廖松琴却让他别关门,探身把垃圾放到墙边,又要进来。
慕稚一把合上门。
“阿稚,”门后廖松琴柔声哄着,“我不放心,让我睡地上可以吗?”
慕稚咬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本来就没事,快点回去睡觉!”
“那我刚才说的事,你能原谅我吗?”门后的力道稍减。
应该是指雨夜捡狗的事,慕稚趁机用力推门,缝隙越变越小,“好吧,主动坦白,我原谅你了。”
他说着就要将门合上,不料一股大力袭来,慕稚跌撞着后退两步,很快被拉进一个怀抱。
廖松琴把他抵在墙上,两手牢牢箍上来,声音压得更轻:“我可不可以坦白更多来讨点奖励?比如抱一会儿。”
他低头,埋到慕稚颈间,呼吸声很重,“就一会会儿。”
【📢作者有话说】
这章已经不是难产的程度了,重写了三遍,先放上来。
慕稚脊背麻了一片。
他能感受到廖松琴的体温,还有过重的呼吸,山峦一样将他压在墙边,被动地让感官被这一切填满。
房内拉着窗帘,玄关昏暗,照不到光线。
慕稚盯着自己的鞋尖,手指蜷了又蜷,“……哪有做错事还要奖励的。”
衣料摩擦的声响,廖松琴贴着他的耳廓,“想要你奖励我。”
过电似的,慕稚闷哼一声,他试着推开廖松琴,倒确实推动了,只是手依旧搂在腰间,将他一步步往前带。
“奖励可以,”慕稚舔了舔唇,避开廖松琴的眼,“但要我来。”
他按着手下紧实的肌肉,指尖陷进去一点。
“你不许动。”
夕稷岛天亮得晚,早上六点半,天幕蓝调未褪,太阳缓慢地往上爬着,洒下来一点光。
“要怎么做?”
廖松琴配合地来到床边,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他在慕稚的指示下坐好,以为慕稚也会跟着坐下,却见对方站了会儿,坐到床沿。
他的膝盖就在廖松琴半拳开外。
廖松琴呼吸一窒,“接下来……”
微凉的手落到他脸上。
慕稚垂眼看他,“第一步。”
拥抱是有顺序的,当你发起一个拥抱,先要张开双臂,收拢,随后才是躯体与躯体的碰触。
他的手缓缓移动,抚过廖松琴的眼皮,看到下方睫毛的颤动,被惊动的蝶翼似的,难得有些弱气。
“痒吗?”
“……还好。”
“嗯。”
慕稚手掌下移,在廖松琴脸颊边流连,指腹擦过上唇,“你刚才说,想要坦白更多来换奖励。”
手下的人吐息炙热,每一次触碰都能感受到他的震颤,廖松琴:“是。”
“那我来问。”
“第一个。”慕稚停下动作,手上用了点力,抬起廖松琴下巴,“你和南语姐姐是什么关系?”
他的小指若有似无地擦着廖松琴喉结,又顿住。
这是一个微妙的距离,廖松琴喉结上下滚动,抬眼,“怎么问起她?同学关系。”
“什么样的同学?”
“什么样的……”廖松琴直起腰,呼吸扑洒在面前薄薄的格纹裤上,喉结紧贴着慕稚手指。
他似乎思考得很困难,又怕慕稚抽身离去似的,快速开口,“就是,普通的大学同学,同一节课根本不会说话的关系。”
慕稚沉默。
廖松琴用了他能更加直观感受的例子,“小组作业都不会考虑和对方一起的关系。”
这样的关系,却能代为转交见面礼,新洲舞会时南语还替廖松琴道歉,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可是你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慕稚慢慢卸了力,手指擦着廖松琴脖颈下滑,垂到床沿,“我觉得你看起来很不一样,我没在你脸上看到过那种表情,你也没在其他任何人面前露出过。”
“你看起来很放松。”
无数个自以为不在乎的夜晚,慕稚辗转许久,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过长地把视线投注到南语身上,不仅仅是嫉妒心作祟——
某些时刻,南语脸上那种近似于漠然的慵懒与廖松琴如出一辙,又或许说,他们有着相同的认知与地位。
而慕稚,他只是一个尚未独立的学生。
“我不太清楚那是什么样的表情。”
廖松琴的手很热,他包住慕稚捏得紧紧的拳头,一点点捂热,摊开,偏头贴上他掌心。
“我只知道,在你面前我最不像自己。”
“永远都在嫉妒,在犯错,惹你伤心,”廖松琴苦笑一声,“阿稚,你为什么这么心软呢?”
踩着慕稚脚印游览夕稷岛的这几日,廖松琴很好地做着一个潜伏者,绝不和慕稚在同一区域出行。
只有昨日,廖松琴处理完紧急工作出酒店时,正碰上在大堂看手机的慕稚。
他立刻躲到盆景后,错落的叶片间,他看到慕稚笑起来,眼尾的小痣跟着扬起,不知道屏幕那头是哪个能够逗笑慕稚的幸运家伙。
当晚,廖松琴回酒店就又烧了起来,病火焚尽了慕稚三年间对他爱意流露的时刻,相处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冷焰火的硝烟味逐渐浓重,慕稚对着他人笑弯了眉眼,画面定格。
如果永远留在那瞬间会怎样?
慕稚会希望得到他的祝福吗?
廖松琴头痛欲裂地醒来,耳鸣目眩,好在温度下去了。他像往常那样点开定位,发现慕稚在警局。
二十分钟的车程里他又闻到硝烟味,原来单恋从来都和酸涩无关,它是一场无人知晓的自我焚烧,辛辣,刺鼻,痛感强烈。廖松琴明白放手和祝福都是骗别人的,如果对象是慕稚,被憎恶也好,他必须留在自己身边。
心怀诡谲地推开警局大门,等待慕稚的冷眼,或无视。可慕稚说见到他很开心。
慕稚的气息、触碰都是有温度的,近在咫尺。
廖松琴将脸贴在慕稚掌心,很轻地蹭了蹭。
他抬起头,黑沉的眸子情绪莫测,“心软的人……很容易被欺负。”
慕稚手臂一颤,下意识想收回来。
廖松琴无事发生一般重新捧起他的手,一下下蹭着。
不能露怯。
慕稚警告自己稳住,过去廖松琴仗着自己喜欢他,气焰嚣张,坏事做尽,好不容易有机会报复回去了,不能就这么被廖松琴掌控局面。
“没人能欺负我。”慕稚骤然俯身,另一只手按上廖松琴肩膀,用力一推。
他将话题重新引回南语的事情上,“有一起跳过舞吗?”
廖松琴向后倾倒,手撑在身侧。大概是疾病初愈,他偏头微喘着,两膝分开。
慕稚顺势跪到他膝间。
“有跳过。”廖松琴好像累了,闭了会儿眼,又缓慢睁开,“她和我同一时期开始创业,参加活动时是我舞伴。”
慕稚心中那口气不顺起来,“是吗?你没有坦白这些。”
廖松琴眼皮微掀,“那我还有奖励吗?”
“看你第二个问题的表现。”
“好的,我会好好回答,争取抱得久一点。”廖松琴视线紧跟着慕稚的手指移动,他看到那只手抬起来,伸向自己脖颈,在衣领处停下。
“坐直了。”慕稚把他拉起来,“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
“为什么推开我?”
这个问题一出,室内连呼吸声都静了。
廖松琴只推开过慕稚一次,而那段记忆此前一直是两人间的禁忌,廖松琴把人惹哭时慕稚都没提起过。
他知道自己必须好好回答。
可慕稚就在他面前。原先后仰时能隔绝的温度和肢体现在都相接着,慕稚腰挺得很直,膝盖蹭在自己腿根,细白的手指攥着衣领,有轻微的拉扯感。
他眼神专注地盯着自己。
廖松琴忍耐地闭上眼,试图用残存的理智给出答案。
慕稚的耐心却告罄了。
“很难回答吗?”
他手指收紧,拽着廖松琴看过来,“我来告诉你,因为你从来都没把我当成独立的人看过。”
“我是慕宁的弟弟,没有血缘的借住者,我可以是任何一个角色,但你从来没剥离掉那些东西看待过我哪怕一次,你也从来不把我的喜欢当真,觉得我是小孩子,是不可能出现在你择偶范围里的人。”
“阿稚……”
“现在呢?”
他们离得太近。慕稚跪坐着,湿润的呼吸打在廖松琴领口,他一点一点将嘴唇贴上去,含糊地问,“现在怎么不推开我了?”
咫尺的距离,有根青筋在脖颈上有力地跳动,恍惚能听到剧烈的心跳声。
下雪天果然容易冻坏脑子。
慕稚闭上眼,微启唇缝,软滑的触感一闪而逝,留下水痕。
“阿稚……”
他察觉到廖松琴想伸手,开口,“不许动。”
相贴的肌肉硬得可怕。
慕稚退开,歪了歪头,“欲望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它让理智者疯狂,也让高洁者卑劣。
爱情呢,会从欲望里诞生吗?
廖松琴喘着气,“……可怕吗。”
“不可怕吗?”
“……”廖松琴看着他,压低声音,安抚着,“大概是有一点可怕吧。”
“嗯。”
慕稚点了点头,看起来很乖顺。他目光落在自己膝盖附近某处,看了会儿,直到那处越来越明显。廖松琴下颌绷紧,克制地深吸口气,唤他,“阿稚。”
他的手陷在地毯绒毛里,能看到绷起的青筋。
慕稚问,“你很想碰吗?”
廖松琴不答,只看着他。
“可是你也说了,欲望有点可怕。”
慕稚慢慢直起身,靠在床边,看着透进窗帘的晨曦,“可怕就不要碰了。”
【📢作者有话说】
慕稚:放置一下
廖松琴:?
周六开始连更四天哦~
感觉最近排版有点问题,电脑上有分隔行,用手机看就是一整段,大家那里正常吗?
第56章 很浓
房内只有廖松琴喘息的声音,他额发狼狈地垂下来,遮住点眉眼,低声说,“只看着消不下去。”
“那怎么办,”慕稚问,“抱一抱能解决吗?”
都是男人,他这摆明了是在敷衍。
可廖松琴提不起半点脾气,热汗顺着额角滚落,沿着脖颈青筋进入衣领。
他咬牙,“你想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不要,不想抱你。”
“那我去浴室。”
“不行。”
“?”廖松琴看着他,反应暴露无遗,“那,我在这里?”
他说这话只是吓唬人的,慕稚想了想,却道:“你要在这里也可以。”
廖松琴几乎是定在了原地,他头皮发麻,那地方被刺激得发痛,胸膛不住起伏,“你确定?”
慕稚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背过身,盘腿坐到床上,催促,“我不看不就行了,你快一点。”
这种事情……
“阿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慕稚有些烦了,他耳尖通红,眉头皱起来,“只许你动手帮我,不许我旁听吗?”
旁听。廖松琴喉结不住滚动,开口时嗓音全哑了,“手给我。”
“手?”
“我的奖励。”衣料摩擦的声音,皮带扣掉落在地,“没有拥抱,牵手也不行吗?”
慕稚脑中立刻浮现了新洲的画面,廖松琴伸手帮了他,由于过度羞耻,那会儿他一直没有看廖松琴的手,但想也知道自己在上面留下了什么样的狼藉。
要这样帮廖松琴?
他开始佩服一个月前的自己,竟然有勇气说出“帮你”这样的话,换成现在,慕稚连碰一下都承受不了。
他沉默太久,尾椎突然被人戳了一下,慕稚反应很大地弹起来,回头喊,“你干嘛!”
这一眼,慕稚又立刻别过头。
鼓膜躁动,血液突然热腾起来,慕稚弓起腰,用手背给脸降温。
“怎么,已经拿出来了……”
好吓人。
“阿稚。”
廖松琴语气是一贯的温和,如果不是尾音哑得厉害,谁都听不出不对,“不会让你碰到的,只是想牵手。”
慕稚脑子里已经都是浆糊了,他胡乱把手往后递过去,“给你……快一点。”
廖松琴不作声,牢牢握住,热烫的手掌裹着微凉的指节,慕稚背着身的缘故,廖松琴不能和他十指相扣,就退而求其次,将食指错进慕稚的小指与无名指间,摩挲着。
慕稚的左手牵着他的右手。
廖松琴十分动情,他兴奋过了头,眼睛贪婪地一遍遍扫过慕稚的腰背,每一次耸与动都带起很重的喘息,到最后,廖松琴长久凝视着慕稚红透的耳尖。
薄薄的,耳垂圆润,很好咬。
他闭上眼,额头贴上慕稚手背,静止了动作。
过了会儿,慕稚闷着声音,“好了吗?”
廖松琴正用指腹磨着慕稚手背,闻言笑了声,“先别转过来,我去拿纸。”
“不用。”慕稚窸窸窣窣动了一阵,从外套口袋里递过来包纸巾,“给你……可以松手了。”
两人的掌心都有些发潮,分开后在空气里慢慢变冷,留下难以忽略的触感。
廖松琴看着那只手,想起慕稚说自己从来没有剥离掉那些身份看待过他,哪怕一次。
其实有过。
在未能接纳那些欲望之前,廖松琴是无法接受自己想着“慕宁的弟弟”,“没有血缘的借住者”一遍遍做这种事的,连有反应都觉得亵渎。
他只能短暂蒙蔽大脑,告诉自己那是一个成年人,一个无意中认识的学弟,他身体健全,人格独立,也会对着爱人舒展躯体,说这样那样只有床第间才能听到的话。
慕稚的爱人会是谁呢。
每当这个问题出现的时候,某种荒诞与恐怖就会席卷而来,将纷沓的情绪吞没。
而南语,她是第一个点明这种恐惧的人。
“这瓶香水要送给谁?”
今年年初,廖松琴选购给慕稚的生日礼物时,南语问道。
她是这家专柜的常客,对新上市的几款香有了解,廖松琴确实需要她参谋,“慕宁的弟弟。”
“给弟弟?”南语挑了挑眉,“为什么给弟弟选这么甜的果调。”
“太甜吗?”
廖松琴觉得还好,“很适合他。”
“你不怕他看出来的话,就送吧。”
廖松琴拿着试香片的手一僵,偏头看过去,“什么?”
“之前酒会提前离场,是因为他么?“
“啊,他雨天没带伞,国内又没亲人,当然得去接。”
南语都懒得点出还有“司机”这个选项了,接着道,“向奶奶说明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也是因为他。”
廖松琴闻着另一款香,心不在焉地答,“嗯,省得他瞎想,说什么‘嫂子’、‘姐姐’,听得我头疼。”
南语叹气,“本来有你挡着我还挺省心,现在得换个目标了。”
廖松琴道,“你找陆端吧,他会同意。”
“啧。”南语不知何故嗤笑一声,“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相似小说推荐
-
神龙他在星际养猫(牧野闻歌) [穿越重生] 《神龙他在星际养猫》全集 作者:牧野闻歌【完结+番外】晋江VIP2022-05-19完结总书评数:125 当前被...
-
全冠王座(青梅酱) [穿越重生] 《全冠王座[电竞]》全集 作者:青梅酱【完结】晋江VIP2024-3-25完结总书评数:11407当前被收藏数:2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