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耳朵通红,他伸手拿了一个小铃铛,金色的铃铛用红色的丝带串起来,看上去像是什么装饰品。
伽摩斯不解,拿过那个铃铛,颇为俗气的金色铃铛在手中交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伽摩斯没什么反应,凌墨却是老脸通红,眼神躲闪。
伽摩斯看向货架,这个铃铛只是那一套里面的一个小饰品,还有其他的凌墨都没拿,他取出两串更小的铃铛链子,银色的小铃铛用红绳串起来,一连好几个串在上面,末端打了个可以收放的活结。
还有一个发箍,上面是两个毛茸茸的猫耳朵,看上去像是小孩子才会喜欢的玩具。
还有一些粉粉的蕾丝边,应该是绣在衣服上的装饰品,这种花里胡哨的衣饰只有亚雌才会喜欢。
眼看着伽摩斯把那一套东西都快翻完了,凌墨满脸通红地去前台结账,金色的眸子里满是心慌意乱:伽摩斯这么感兴趣......应该会喜欢的吧?
伽摩斯搞不懂凌墨,好好的衣服不买,却买了一堆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而且质量也不怎么样,轻轻一扯就能够扯开的布料有什么好的。
伽摩斯皱着眉头:“还是去买件厚点的吧,你买的都太薄了。”
说着,伽摩斯带着凌墨进了一家冬装店,帮凌墨挑起衣服来。
凌墨生得俊俏帅气,那双桃花眼每次看到伽摩斯都会不由自主地放电,加上那恰到好处的泪痣点缀,光是一张脸就足够配得上很多衣服了。
挑了没一会,凌墨看到打折区,清一色都是夏季的衣服,其中不乏一些衬衫。
凌墨的目光唰的一下就亮了,结账的时候他偷偷塞了一件白衬衫,被伽摩斯发现了,伽摩斯疑惑地问道:
“家里不是有很多?”
不过伽摩斯倒也没说什么,既然凌墨有看得上的衣服,多买一件少买一件都没关系,喜欢就好,他有钱。
但是伽摩斯拿起来看了一下尺寸,这条尺码大了太多,不论是他还是凌墨都穿不了,会松松垮垮的。
伽摩斯于是又问:“你是不是尺码买错了?”
凌墨装傻,眼里精明地很:“没有没有,刚刚好。”
伽摩斯微微眯眼,他不认为凌墨会记错彼此的尺寸,那么凌墨为什么会说刚刚好?不是买给他们两个的?是某个朋友吗?
伽摩斯没说话了,把衣服给前台:“一起买单。”
到了晚上,他们难得放假,都喝了一点小酒,喝着喝着就到床上去了。
正到兴头上,凌墨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起身,把自己今天精心挑选的装饰品都拿了出来。
“叮铃铃”的响声吸引了伽摩斯的目光,他扭过头去,看到凌墨抱着那一堆东西过来,还有那件宽大的白衬衫......
伽摩斯目光闪烁了一瞬间,他胳膊肘往后撑起身子,看到凌墨乐此不疲地给他戴铃铛,银色的铃铛挂在劲瘦的脚踝上,只是轻轻一动,就能够听见“叮铃铃”的响声。
伽摩斯嗓子有些干哑,他再不懂这些情趣,亲眼看到,也该懂了。
伽摩斯张开手,让凌墨能够更好地给他穿上那件宽松的衬衫,笑了一下:
“仗着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想来次猛的?”
凌墨耳朵、脖子、脸都是一个颜色——通红。
衬衫确实刚刚好——刚刚好遮住大腿的位置,无论什么姿势都很方便。
最后是猫咪发箍,伽摩斯微微挑眉,他有些不适地扯了一下脖子上的金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声音,他吞咽了口水,眸色深沉:
“你倒是想法多。”
凌墨这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光是看着怀里的伽摩斯保持理智没有扑上去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意志力——高傲冷艳紫眸小猫!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呜呜呜呜呜......
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不用怕会着凉之类的,汗水浸透了棉被,铃铛声也乐此不疲地一直响到后半夜。
期间蝎尾兴奋过度,好几次窜出来想要把凌墨掀翻,但都被凌墨先一步抓住软肋,一个激灵,蝎尾软绵绵地颓下去,因为舒服,后面蝎尾讨好地攀上了凌墨的脚踝,蹭着。
凌墨轻笑:“他很喜欢我啊。”
猫咪发箍已经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金色铃铛也从脖子转移到伽摩斯的手腕上,红色的丝带缠绕着伽摩斯修长的手指,清脆的声响响应者每次情动。
伽摩斯话语像融化了的蜜糖:“也不看看是谁的尾巴,当然喜欢你。”
触角也贪欢寻乐,冒出来,亲昵地蹭着凌墨抚弄的手。
凌墨凑在伽摩斯旁边亲了一口:“怎么办?猫咪耳朵不见了,但是触角出来了。”
伽摩斯喘了口气,抬眸,眼神可以勾出丝来:“怎么?触角你不喜欢?”
说着,交换了一个吻。
凌墨像小狗似的,猛地蹭了一下伽摩斯的肩颈,一次又一次留下自己的烙印,言语缠绵:
“哪能啊,我喜欢小猫咪,也喜欢大老虎,最喜欢你。”
凌墨喜欢小猫咪伽摩斯,也喜欢大老虎伽摩斯,只要是伽摩斯,他都喜欢。
“窗台我们还想没试过,要不玩玩?”
“随你。”
“桌上的重要文件我都整理过了,桌面很干净......”
“抱我过去......”
“一起洗个澡?你觉得淋浴好还是浴缸好?”
“......”
第91章 双强联手(笑面虎联手)
过了十二点,无人机运作在空中,螺旋桨运作的声音急促而清晰,监视到大气层有多个物体进入,发出了预示和降落时间。
白晃晃的灯大照着,夏彻坐在一堆小石块上,手里捣鼓着最后一架无人机,解决了主芯片控制权的问题,松手让无人机离开了。
忙不停地捣鼓了好几个小时,夏彻手都酸了,抬头一看,好几艘熟悉的星舰出现在空中,在清凉的夜色中,卷起一波波热浪。
夏彻“啧”了一声,抬手遮了一下眼睛,无人机的白光照下来,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轮廓。
舰门打开,里面陆陆续续走出来好些熟悉的面孔。
每一个都身材高挑,典型的军人身材。
夏彻从头到尾都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到他们腰间的枪上,随手捡过一块小石头。
夏彻微微一挑眉,手里的石块掂量几下,友好地招呼了过去,意料之中的,对方尽数闪开,有的还接住石块又给他重新招呼了回来!
夏彻连忙跳起来躲开:“别别别!我就逗一下你们,别真还手啊!”
石块掉在地上,发出磕碰的声响。
“还真是夏彻?我咋那么不信呢?”一位同僚快步走上前来,他夸张地伸手揉搓了一把夏彻的脸,甚至抠了一下夏彻的下巴,没发现所谓的人皮面具,这才愿意相信这张脸。
“原熠!泥过分了啊!阔以了吧!别肉了!”
夏彻被原熠揉得面目全非的,脸颊和脖子都被搓红一大片,话都说不全,他揪着原熠的手终于掰开,抱怨道,
“痛死了!”
比起他们都是在战场上实打实干过的上将,夏彻向来谋略多于战力,少有风吹日晒的时候,皮肤也比他们白皙许多,因此在各位上将圈子里还荣获了“秀才”的称号。
夏彻刚入职那会曾经被调戏过“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是细皮嫩肉的“秀才”,靠家族关系进来的“秀才”。
不过那也只是第一印象,往后越了解夏彻,大家伙就越清楚夏彻这家伙只是表面上不正经,实际心里的想法比谁都多着呢!
原熠哈出一口热气,他喜不自胜:“主要是没想到你真没死,哎!凌墨呢?他去哪了?”
说着,大家都开始四处张望,确实没看到凌墨的身影。
夏彻背在身后的手无规律地点着,他悠闲地换了条腿支撑着,借着勾肩搭背的姿势,伸手就要顺走原熠腰间的枪。
原熠条件反射性眸色狠厉,反手就把夏彻的手摁住,掐在虎口处用力,夏彻猛地一吃痛,手里的枪就啪嗒掉在了地上。
夏彻痛得咧嘴笑了一下,用来掩饰尴尬:“哈,这么久过去,警惕心还是那么强哈。”
原熠皱眉:“你顺我枪做什么?”
一旁的几位将领也都表情严肃,全都摸上了腰间的手枪。
夏彻连忙摆手:“冷静冷静,我就试试你们,不至于拔枪!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我总得知道你们到底是真是假吧。毕竟你们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这里可是贼老远了!”
几位将领听到夏彻的辩解,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他们这些打仗的都是过命的交情,如果不是太大的矛盾,基本上都不会兵戎相见。
原熠有些不悦:“想测我们是不是真的,跟我们回去就好了,资料都很完备,随你看。你离开这么久,应该也挺想家里人了吧?跟我们回去就能见着。”
无人机的灯很是惨白明亮,把原熠的脸照得莫名有几分凶狠。
原熠弯腰捡起自己的枪,别回腰间:“至于你说的距离问题,最近联邦技术有突破,而且还阴差阳错发现了一个神秘的种族,听说他们那里omega贼多,我们正准备收集资源过去呢,更多具体的等你回去自然都会知道。”
神秘种族......omega还贼多,应该是说虫族没错了。
夏彻提高警惕,藏在身后的手悄悄摸摸地把光脑打开,手指在控制无人机的按钮上面摩挲。
说着,原熠抬眸,诧异地看了一眼天空的无人机:“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无人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些?”
夏彻悄然后退几步,他又问着,脸上却依旧是那没心没肺的表情:
“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喽,这星球上面的人,都是哪来的啊?”
几位将领同时一怔,他们表情都有一瞬间的破绽。
原熠调整得最快,他注意到夏彻刻意拉远的距离,以及逐渐逼近的无人机,眸色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夏彻,他们都是些死刑犯,能为联邦做出他们最后的贡献,是他们的荣耀。”
夏彻看他们逼近,连连退后,举起手里的光脑控制,警告道:“哎哎哎!别再过来了,不然我可不保证这无人机什么时候炸。”
其余将领第一时间想要重新控制无人机,却发现权限已经被锁定了,他们没办法再遥控无人机——也就是说,现在满天飞的数百架无人机都只听夏彻的命令,只要一秒,他们全都会被打成筛子。
原熠并不想和昔日战友兵戎相见,他道:“夏彻,我们没想过要和你们对立,否则也不会什么准备都不做就过来了,你们有什么异议,可以回到alpha联邦之后再反馈。”
夏彻退后了几步,靠到墙上,投下修长的阴影:
“alpha联邦什么破脾气我还不知道吗?说好听点是有主见、有想法,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专断独行、刚愎自用,也就是这次遇见的是你们,要是遇上alpha联邦的人,我和凌墨肯定就被就地格杀了。”
知道太多的人没有什么好下场——除非他自己足够强,又或者背后有一方势力。
夏彻当年没有踏入政治界就是因为他太正直,很容易得罪人,alpha联邦容不下他,如果不是他世家实力雄厚,他恐怕也不会活着达成今天这样的成就。
两边对峙的气息格外凝滞,原熠还想再劝些什么,突然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一声爆炸!火舌燎天,把清白的月色都染成了滚烫的焰红色!
星舰被炸得四分五裂,有被炸飞的铁块咕噜几圈滚了老远,最后在他们这边停下。
热浪卷席,一点火星和着晚风吹过来,一众将领全都傻了,包括原熠都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他转回头,朝夏彻吼:
“凌墨那个混蛋干的?!”
火光中,凌墨灰头土脸地跑出来,被烟呛到嗓子眼不断咳嗽,泪花都冒了出来,他朝各位旧相识招招手,还在热情地打招呼,丝毫没有一点炸了别人飞行舰的自觉:
“好久不见!咳咳咳!呛死我了咳咳!”
第92章 海里的鱼
虚弱的雄虫没办法自主进食,只能够通过点滴来补充营养,几天过去,明显消瘦了不少。
路非伤势过重,足足在病床上躺了将近一个礼拜才醒过来,他迷蒙地睁眼,胸口的剧痛才他意识回笼的那一刻传过来,疼痛像蚂蚁一样爬遍全身,他睁开眼,清晰地听到旁的呼吸声。
路非有些艰难地转过头去,看到陪床睡着的斐斯。
两张床的距离不算远,但是伸手够却够不到。
斐斯......
路非抬手,吊针跟着晃动,血顺着针管就倒流,五指舒张着,指尖竭力想要触碰睡在旁边的斐斯。
斐斯睡眠浅,这几天连轴转精神也一直是紧绷的,听到一点声响就立刻醒了过来,他翻身下床,看到挣扎着想要过来的路非。
军雌连忙凑过来,及时调整路非手臂和输液袋的位置,尽可能放低手臂,牵上路非的手,让对方放松,直到看到血液回流,输液恢复正常他才松了一口气。
期间路非一直盯着斐斯,那双澄澈的蓝宝石双眸愈发明亮动人,他在斐斯拉上他的手时,贪恋地反握住对方的手,指缝相合,等斐斯想要再抽走时,路非呢喃了一声,成功让斐斯停下了动作:
“可以再让我牵一会吗?我有点害怕。”
斐斯停下了动作,他半蹲在床边,由着路非捏他的手指,他说:“醒了就好,我帮你叫医生过来,先检查一下情况。”
路非定定地看着斐斯,或许是刚醒过来,又或许是胸口的伤过于疼痛,他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么脆弱过:
“别走,你就这样陪着我就很好。”
路非以前学过很多挽留的手段,也曾游刃有余,但是斐斯面前,他想不起任何一种,只会用最笨拙的一种,他示弱,他直白地表达他现在需要斐斯,也毫无保留地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给斐斯......
斐斯动作明显凝滞,他迟疑地垂眸,看向朝自己寻求温暖的雄虫,不由得想起了那次——他撞见伽摩斯少将在凌墨怀里的那次。
——我们不可能永远坚强。有的时候太委屈了,或者有脆弱难过这种负面情绪,这些都是可以在伴侣面前展现出来的。
斐斯伸手帮雄虫撩开额头的碎发,把雄虫眼里的脆弱看得更加完全,他的指尖顺着雄虫的脸颊下滑,到下颌的位置,最后停留在脖颈位置。
路非任由斐斯触碰,依赖的目光没有丝毫遮掩,他低声道:
“斐斯,你还记得你曾经也是这样安抚过一只雄虫吗?”
斐斯指尖留在路非喉结的位置,随着雄虫的吐词,喉结也随之上下滑动,斐斯听着雄虫的问题,眼神游离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回答道:
“雄虫是脆弱群体,作为军雌有义务帮助雄虫脱离险境,我做过的很多事都是在职责之内的,不会去特意记忆。”
“雄虫稀少,安抚雄虫的事情怎么也轮不上我,如果非要算的话......”
斐斯深思了一会,似乎在考虑是否应该把这件事说出来,他低头看到路非对自己毫无保留的脆弱和依赖,他犹豫着开口道:
“很久以前,有一只幼崽正在进行二次蜕变,我从没见过受伤这么严重的雄虫幼崽,就顺手帮了一下。”
说着,斐斯注意着路非的状态,发现雄虫眼里流露的情绪愈发贪恋了,他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雄虫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在得到答案后又表现出这幅模样。
当年那只雄虫幼崽营养不良,伤痕遍布,又是昏迷闭着眼的,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可以记住。
眼前的路非和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重叠上,斐斯紧缩眉头,怎么想也不可能——路非身上没有伤疤,皮肤白嫩得像是娇生惯养出来的,没有遭受过任何苦难。
还有对方以前那些游刃有余的技巧,怎么看都像是高级雄虫游走在雌虫之间锻炼出来的,路非怎么看,都和当年那只雄虫幼崽对不上。
正想着,指尖传来温热触感,斐斯回神看去,发现是路非正在小心翼翼地朝着他的手哈气,感受到注视的目光,路非抬眸:
“你的手凉凉的。”
夜里的温度确实会低些,斐斯这才感觉到凉意,困意也涌了上来,他捏捏眉心道:
“是有些凉。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会。”
说着,斐斯抽开路非的手放进被子里,自己也打算睡个回笼觉。
路非看到斐斯眼下的乌青,清楚对方许久没有睡过好觉,他把话都吞进肚子里,看着斐斯重新入眠,缩了一下身子,缓缓释放一点信息素。
微量的雄虫信息素有助于放松雌虫的神经,达到助眠的效果。
过了几分钟,斐斯那边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正朝路非这边,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已然是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