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慕恒的二次蜕变也提前了。
几分钟后,杂物间的门被打开,亮光乍现,出现在阳光处是伽摩斯。
“凌墨,你没事吧!”
伽摩斯几步走过来,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凌墨。
alpha埋进军雌的怀里,一下子找到了依靠,拱来拱去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凌墨急的眼睛都红了:“伽摩斯,我没带抑制剂......”
凌墨难受地呻吟:“我的抑制剂放在办公位第二个抽屉了......”
凌墨不喜欢周围那些陌生的味道,他努力地蹭着伽摩斯,想要尽力把自己浸染上伽墨斯的味道:
“味道,想要你的味道......”
伽摩斯的及时赶到没有让布约里戳破这一切,他方才挡在杂物间的门口,周旋了好些时候,才让布约里放弃了搜寻这里,转而离开了。
伽摩斯瞥了一眼一旁地上被五花大绑的慕恒,敏锐地发现地上的雄虫正在进行二次蜕变,他叫了几个靠得过的亲信过来收拾残局,随后一把横抱起怀里难受焦躁开始上口的alpha:
“别咬了,回去给你亲。”
alpha被刺激得太过,来不及回家,便把对方带到了办公室。
少将的办公室是独立的房间,虽然比不上家里舒适,但是好歹是有空间的,有一个单独的休息室,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把状态变更为“请勿打扰”,进门反锁。
凌墨难受地抬眸,一双金眸湿漉漉的,还在坚持:“抑制剂......”
伽摩斯把凌墨抱躺在沙发上,清冷的紫眸倒映出凌墨那张俊脸,他捏起凌墨的下巴:
“凌墨,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意思是,你可以不用再用抑制剂了。
凌墨眼角微红,他抓着一旁的沙发,指尖用力,忍耐到极致,见伽摩斯没有退开的意思,他只好说:
“会成结......”
说出这句话来对alpha显然是一个挑战,他难为情地闭上眼睛,豆大的汗水浸透额发,滚落侧脸。
伽摩斯不太懂,但大概能够猜到,他抚上alpha滚烫无比的脸:
“没关系。”
此话一出,alpha哪里还能有理智。
金色的眸子猛然睁开,里面闪过捕猎的光芒,他骤然起身,翻身扑倒了伽摩斯。
alpha会袭击猎物,却对接下来的事情不懂章法。
伽摩斯叹了一口气,以一种长者的姿态缓缓抚摸凌墨弓起的脊背,一点点引导着凌墨。
伽摩斯:“亲我。”
凌墨听话,老老实实地去亲,一直亲到上颚发麻。
呼吸都有些难受,才缓缓分开。
伽摩斯捏捏凌墨后脖颈,他也有些动情:“和上次一样?”
伽摩斯并不吝啬给予。
一向警惕的军雌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凌墨。
伽摩斯的头发偏短,并不能够完全遮住后颈。
凌墨一下眼睛就亮了,他完全不能够抵挡这种诱惑,处于易感期、又有伴侣的允许,alpha跟随着伴侣的指引,一点点跟随自己的内心,去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
“继续。”
伽摩斯抬手遮住了自己泪湿的双眼。
沙发上始终太过狭窄,容纳不下两个成年者的身躯,他们就摔下了沙发。
alpha做了垫背,军雌摔下去一点也不疼。
凌墨抱着伽摩斯,贪心不足:“还有吗还有吗?”
伽摩斯喘了口气。
这地方到底还是施展不开,伽摩斯低下头:
“去休息室,床上。”
伽摩斯没想过会是这样,他眼角渗出泪水,倔强地扭过头,不想让自己的狼狈被对方捕捉。
......
凌墨低下头,一遍又一遍亲着怀里的军雌,金眸里全是心疼。
伽摩斯艰难地呼吸着,他视野被泪水浸透模糊,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眼睛哭得又酸又疼,他说不出话,只是握着凌墨的手,轻轻地虚握着,使不上力气。
......
易感期有三天,但是只仓促半天,中途清醒的凌墨就想爬起来给自己注射抑制剂。
被强制中断的易感期生理上会有些难受,精神力也会虚弱一整子。
伽摩斯拉住了要离开去找抑制剂的凌墨,他疑惑:“你去哪?”
凌墨一下跪在床边,回牵着伽摩斯的手,垂下头:“我想去拿抑制剂的,对不起,我伤到你了......”
这种事情应该是快乐的,但是2S级的alpha实在太过强悍,就连原生原长的omega都难以承受,何况是生殖腔受损的伽摩斯......
不想让伽摩斯受伤,还是因为自己犯蠢而受伤。
还是有些疼,终身标记对雌虫来说有非常的意义,这意味着成功结合,并且对方以后就是他的雄主。
雄主......
伽摩斯缓缓闭眼,又缓缓睁开眼睛,他牵过凌墨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吻了一下,温柔小声:
“雄主。”
凌墨指尖抖了一下,他抬起头,惊慌失措:“你叫我什么?”
伽摩斯很讨厌“雄主”这个词语,因为这意味着某种不平等,但如果对方是凌墨,他倒是勉强愿意用这种臣服性的词语。
于是伽摩斯又耐心重复了一遍:“雄主。”
没想到凌墨耳朵红红的,提出要求:“可不可以换一个?”
这倒是不在伽摩斯的预料之中,不过连“雄主”都叫了,也不会有更加“过分”的词语了,他微微挑眉:“换什么?”
凌墨声若细蚊:“可以叫‘老公’吗?”
伽摩斯没听过这个词语,但是看凌墨满脸爆红,比刚才还红好几度,他犹豫了一下,学着发音:
“老公?”
alpha立刻像一只煮熟的虾,红透了。
金色的眸子一下就深沉了,眼角的泪痣也被羞涩到极致的情绪染红。
凌墨抬腿上床,他眨眨眼:“易感期有三天,我们都在这里度过吗?”
伽摩斯笑了:“你刚才不还想去拿抑制剂吗?反悔了?”
凌墨哪里还管那些,都被这么撩拨了,他实在是受不了:
“不拿了不拿了,你不想要我去拿,我就不拿了。”
又想起方才伽摩斯痛苦的神情,凌墨缩了一下手,他有些心虚,又说:
“如果你痛,你就让我停下来,我一定会停下来的!我自制力很好的,你相信我。当然,也可以现在就停止,我去拿抑制剂......”
“别去,先回来,”
伽摩斯微微一笑,把凌墨拽了回来,他思考了一下,也难得有些难为情,
“其实也没什么,alpha的体质和以前书上学过的雄虫的不太一样......嗯,在承受范围内......”
凌墨面红耳赤的,他不敢看伽摩斯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迹,可是易感期短暂的清醒又快要过去,他的金眸又逐渐变得冰冷充满痴欲......
伽摩斯伸出手把alpha拉下来,囫囵了一下,在凌墨耳边轻声道:“老公?”
......
第52章 二次蜕变的彻底心死
另一边慕恒正在艰难地独自熬过二次蜕变,他被送到医院,他拒绝任何雌虫的帮助,直到最后布约里过来,雄虫已经汗涔涔的,像从热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通红,无意识地轻微颤抖......
“上将,慕恒阁下在半小时就确认蜕变到S级......”
布约里挥手让医护虫不必再多说,他屏退了周围,打开门走了进去。
地上掉了好几支注射完的针管,七零八落在地上,针头还留着些许粉色液体,雄虫斜躺在床上,呼吸艰难,撩起的衣袖下是好几个青紫的针孔。
布约里一进屋,立刻引起慕恒的警惕。
雄虫瞳孔冰冷,他猛地爬起来,仇恨地盯向门口的布约里。
二次蜕变的雄虫外貌、形体、精神力都会得到质的飞跃,此时慕恒看过来,那张以往精致可爱的脸蛋稍显锋芒,不再像从前那样可爱。
雄虫每一次呼吸都很沉重,整整十多个小时,如果不是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制作了供给蜕变期使用的安抚剂,他二次蜕变必然会失败,永远停留在A级,不可能再到S级。
布约里......布约里......
你到底还是放弃了我,你宁愿看我在泥潭里挣扎,也不愿意施以援手。
你不偏袒我,对我没有任何感情......
哪怕只是对宠物,也应该在宠物受伤的时候来看一眼吧。
慕恒心如死灰,他眼角掉下一颗晶莹的泪水。
房间里面的气味很冲鼻,内里是苦涩的,搅合的精神力乱七八糟的,还有S级雄虫的精神屏障——抗拒着布约里的靠近。
“你蜕变到S级了,你很优秀。”
布约里淡定自若,径直走过去,就像是没有看到地上那一支又一支的针管一般。
布约里忽视慕恒经受的痛苦,只看中慕恒现如今的成果。
可是他忘了,就算是宠物,也会有情绪,不是想丢就丢,想要就要得回来的。
布约里靠近一步,只是很轻微的动作,都得到雄虫的剧烈抗拒。
慕恒:“滚!”
雄虫的二次蜕变已经坚持到了晚期,不再需要雌虫的安抚。
布约里晚到的安抚,在慕恒眼里就是莫大的讽刺和笑话。
慕恒红着眼睛:“我让你滚!”
慕恒不由分说地抓起枕头就扔过来,他哭得不成样子,严重了还在咳嗽,嗓子干疼到嘶哑,伤心难过到极致。
3S级雌虫的威严不容挑衅。
布约里眉头轻拧,他随便就破除了S级雄虫的防御,强硬地靠近,一把拎起撒腿就想跑的慕恒:
“我还没质问你,你就先撒上气了?”
挑拨离间,想要隔绝他、亚科德、伽摩斯的事情还没有找慕恒算账呢。
本来布约里并不想给慕恒脸色看,A级雄虫蜕变得好,很有可能成为S级雄虫,是非常值得珍惜的。他也早就准备好了二次蜕变的地方,打算利用自己3S级的能力安稳地帮助慕恒蜕变到S级。
但是慕恒自作聪明,不仅迷惑亚科德使用转化剂,还想要割裂他和伽摩斯的关系。
这些举动不论哪一条都触及到布约里的底线,如果换在平时有虫敢这么挑战布约里的雷区,布约里早就派心腹把对方处理掉了。
慕恒表面上一切都很乖,什么都听他的,实际上背地里却割裂他的人脉,想让他逐渐孤立无援。
在杂物间那里,如果不是刚巧被伽摩斯拦下,伽摩斯又坦诚,恐怕他真的会误会凌墨有意要陷害慕恒,那时伽摩斯又势必会维护凌墨,双方起冲突,必然会闹掰。
那几分钟里,伽摩斯并不对他有所隐瞒,把慕恒哄骗亚科德使用转化剂的事情全盘说出。
他们互相几句交流,布约里就敏锐地察觉到彼此的信息差,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立刻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慕恒在“扮猪吃老虎”。
布约里真是越想越气,自己平日里会因为雄虫的可爱而多次退让,偶尔还会觉得雄虫可怜兮兮需要纵容,多次迁就对方——
结果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慕恒装的。
看着挺乖,其实早就不知道算计过自己多少回了。
还挺有耐心,蛰伏这么久。
不过慕恒低估了军雌之间的羁绊,他只算计利益,没算到伽摩斯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依旧和布约里交流信息,选择相信布约里。
布约里像拎小鸡仔一样把慕恒拎过来,看到雄虫身上的针孔,微微挑眉,指尖摸过那些刺眼的伤口:
“还疼吗?”
给一巴掌喂一个甜枣,可惜慕恒并不吃这套:
“玩这个?我已经不稀罕讨好你了!如果我蜕变失败了,你是不是就打算彻底抛弃我了?”
慕恒的指责如同噼里啪啦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惨兮兮的。
布约里还是喜欢以前慕恒乖乖的样子,尽管是装的,但是省心。
不过到底是算自己看着长大的,慕恒有什么弱点布约里一清二楚。
布约里面无表情,眼皮都没掀,按下慕恒挣扎的胳膊,凑过去,爱抚地落下一个鼻尖吻。
无法分辨这个吻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情绪,只看得清布约里眼底全是漠然,是冷淡,是无感。
可怜慕恒,心心念念,挣扎到想要翻脸决一死战,最后却还是被这么一个示好的亲吻打败。
“你真的好讨厌,我讨厌你......”
慕恒一下子就泪流满面,心似刀割,
“你从来没有亲过我,从来没有......”l
这一切都示好,一切的纵容,不过是因为自己二次蜕变到了S级。
利益,你的眼里只有权力。
从来都没有我。
慕恒眼眶湿润,在看到布约里脸上的审视后,心如死灰。
布约里还是愿意哄S级雄虫的:“别哭了,那不是因为你还没成年吗?”
雄虫二次蜕变才是成年,布约里不止一次用这种理由来拒绝慕恒的亲近。
慕恒惨淡地笑了一下,他心里清晰地知道,知道布约里不过是因为S级雄虫才选择妥协,对方看上的是S级雄虫的精神力实体化和那强悍的战斗力。
而不是他,不是他慕恒。
慕恒对自己感到厌弃,明明知道布约里所有的想法,所有的真相,却在看到布约里示好的时候,没办法拒绝。
他太喜欢布约里了。
喜欢到丧失自我。
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得到对方的真心,明明知道不可能,却依旧尝试用尽所有计谋。
慕恒步步蛰伏,引诱着布约里步步沦陷,想要孤立布约里,想要对方真正看到自己的好......却一败涂地。
最后陷进去的只有慕恒,也是作茧自缚,飞蛾扑火,在劫难逃。
布约里擦掉慕恒的眼泪,明知故问:“哭什么?”
说着,又捧起雄虫的脸,示好落下一个亲吻。
慕恒咬紧下嘴唇,眼泪愈发汹涌,最后溃不成军,难过地抬手回应布约里:
“呜呜呜呜......”
第53章 第五次远征即将启程
婚姻登记所,斐斯和路非登记完身份信息后出来,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斐斯拿着手里的小本本,还有点晕乎乎的,
那本标志着归属的登记本,此时真真实实地被捏在手里。
路非看斐斯发呆太久,探身抬手在他眼前一挥:
“发什么呆?斐宝贝?”
斐斯一下抬头,被这一声“宝贝”叫得面红耳赤。
亚科德的声音从大老远就传过来了:“路非,你们事情都办完了?”
斐斯一下就认出了亚科德,自然也想到对方是路非的雌君,手里的小本本顿时变得烫手起来,他咻的一下双手背后,把小本子藏在身后,不想要亚科德看到。
这一举动落在亚科德和路非眼里就非常奇怪。
亚科德大步流星,走过来,看到斐斯小心翼翼的神情,又看向路非:“你什么都没和他说?”
当年亚科德到废星,偶然搜救到流离失所的路非,又偶然发现对方是一只S级雄虫,双方意见相和,都需要对方身上给自己带来的便利,一拍即合,回到主星没多久就登记了。
全然兄弟之情,没有一点异性之间的心动感。
亚科德不想成为雄虫的附庸,他需要像路非这样一个不干涉他任何事情的雄虫,不动任何感情的雄虫。
不过这些事,显然路非一点也没告诉斐斯。
亚科德并不想干涉路非和斐斯的感情,只是随便多提了一嘴,如果路非不想说出真相,必然是有他的原因。
路非接收到信号,只是微妙地瞅了斐斯一眼:“我们的关系?早告诉了,只是他有些心虚吧,平日里挺机灵的,偶尔有点笨。”
斐斯这时候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躲闪着目光,不敢看亚科德。
亚科德也是无奈:“算了,刚好我找你也是这件事情,路非你直接跟我进去吧,我们解除婚姻关系。”
路非/斐斯:“!!!”
亚科德使用转化剂的事情路非是知道的,但是亚科德一直有副作用,一直没能彻底成功,最近的精神力等级也有所下降。
路非打量了一会亚科德:“你成功了?”
亚科德笑了一下,没直面回答:“你觉得呢?”
那就是没完全成功。
路非摊开手,拒绝了:“不行,我不是不同意,只是起码现在还不可以。”
亚科德只要还没有完全变成雄虫,就不能够解除婚约,否则一只低阶的既非雄虫又非雌虫的虫,一旦暴露在公众视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到底是这么些年的朋友,路非没打算亲眼看着亚科德走向火坑。
在得知转化剂是慕恒给亚科德的时候,有时看到亚科德太过痛苦,路非还想把慕恒拎过来打一顿。
但毕竟是亚科德自己执意要选择的路,路非劝过,没用,便只能选择尊重。
亚科德不悦:“路非,你没必要......”
路非摇头:“没有完全确认之前,我是不会答应的,维持表面的一切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