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结了,就别离了!/和宿敌协议结婚后,我马甲掉了(九禾厌)
他以为齐晚改名谢漓,是要告别过去的生活;而听说他结婚时,叶桉也很高兴对方身边,多了在意他的人。
所以他送上祝福,送上礼物,是希望谢漓,能够活得开心。
叶桉冷静直言:“隐藏这件事,我的确有错,您随时可以上行政处举报我。”
而后是更冷的质问:“但在那之前,你是否该反思下,作为他的法定伴侣,为什么结婚半月才发觉他的精神问题呢?”
叶桉站起身,一字一句问:“陆先生,你真的关心谢漓吗?”
一股郁气凝在陆之尧胸口,他张了张嘴,迟迟也没说话。
他没法替自己辩驳,他关心,可他的关心太晚了。
“对不起,叶医生。”陆之尧放下架子,态度诚恳,“您能再和我多说些谢漓的情况吗?我很担心他。”
谢漓打车回去时,路过家花店,各色的花朵,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惹眼。
他忽然想起王妈的话,昨夜的陆之尧,因为醉酒的他很是辛苦。
他没多想,进店,挑了几只开得不错的,扎成一盆。
谢漓早就觉得,新别墅华丽但很死板,没有生活气息。
他想,如果在餐桌上插上这几枝花,整个屋子应该会更加有人气,看着舒服许多。
就当是答谢陆之尧的照顾,替他装点下别墅吧。
芬芳的花香扑鼻而来,他小心捧着花束,赶在日落前,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门开了,王妈迟迟赶来。
“辛苦了,王妈!”谢漓朝屋里探脑袋,“陆之尧呢?他不在吗?”
他踏进客厅,一眼看见坐在饭厅的陆之尧,对方背对着他,桌上摆着一张纸。
“你在干嘛不吭声啊。”谢漓抱怨句,从客厅上抄起个花瓶,接满水拿到饭桌上。
餐桌旁的陆之尧慢慢转身,脸上表情凝重:“谢漓,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啊?”
谢漓将花瓶放到桌边,咧着嘴将手里的捧花拆开,一支一支别进去。
一张纸被推到眼前,谢漓瞥了眼,几秒后,手中的花朵陡然坠落。
那是他几年前的病历单。
抬头的名字,赫然写着齐晚二字。
因鲜花产生的喜悦霎时散去,取而代之是渐渐爬上脊背的凉意,谢漓一动不动,手指像无法控制般不停发抖。
他此刻一阵耳鸣,只能听到因不安而剧烈颤动的心脏,大口的粗喘气后,他朝后退两步,眼中盛满恐惧和愤怒。
谢漓脸色煞白,强行控制住颤抖的声线,说:“你调查我?”
陆之尧站起身,刚靠近他一步,对方就退了两步。
谢漓投来的眼神既防备又脆弱,刺得陆之尧很受伤,又很心疼。
叶桉拿给他病历单时,他才知晓谢漓这些年真的改过名字。
可陆之尧还没来得及去想改名的原因,层层叠叠叠的病历单就放在他的眼前。
上面是跨越多年的时间线,数不清的药物名称,和谢漓反反复复的病情症状。
他一页页翻过去,心像是被只大手捏住一样,很难喘得过气。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谢漓年复一年被病痛折磨,也想回去,抱抱这么多年来,如此痛苦的他。
陆之尧想要一场坦白,他捏紧拳头,逼问回去:“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偷偷吃药?”
“怎么了?知道和你比了这么多年的谢漓有病,你不该高兴吗?你终于赢了我一回呢。”谢漓眼神冷冽,自嘲笑说:
“又或者是,你现在知道我有精神病,后悔和我结婚了?”
谢漓侧头,靠在墙上,掐进手心的指甲很痛,但足够让他冷静。
他眼神很冷,继续说:“你别忘了,是你主动找上的我,你要是现在解约,我肯定让你——”
“谢漓!”
陆之尧大声叫他的名字,打断住他的话。
“我不高兴。”
“知道你生病,我一点都不高兴!”
陆之尧直接冲上去,两只手撑着墙,将人困在身前。
“是,我调查你!”陆之尧双眼微红,“可你如果不把药落在钟言归的别墅里,我根本不会找到叶桉,也不会知道你这几年,日日都受着难以治愈的病痛折磨!”
“我是个活人,难道你要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容忍你独自在夜里偷偷吃药?”
谢漓不解:“为什么不可以!你为什么就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明明只是从小到大,从没对彼此说过好话,永远针锋相对的关系。
“别说气话了谢漓!我很担心你…很担心。”陆之尧抓住他的肩膀,声音放低:“你到底明不明白?”
谢漓不明白,为什么要担心他?
从十年宿敌到利益之交的合作伙伴,到底是哪一步出错,让他们关系开始变质到,让陆之尧觉得,自己可以关心谢漓呢?
谢漓抬头,挣开对方的双手,神色茫然但语气固执:“我不明白。”
“我只是你的假结婚对象而已,我也保证,我的的病情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
“担心我?呵,陆之尧,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谢漓抬眸,桃花眼底泛着红,他嘴角挂着不屑,冷若冰霜的神色让人难以接近。
“朋友,我们是朋友。”
陆之尧咬牙说,“这才第二天,你就忘了吗?”
“在你手机壳的夹层里,有你昨晚逼我签下的朋友协议,你要不要检查看看?”
眼前人显然呆住,谢漓微怔片刻,脑袋里闪回一幕幕荒唐的画面,他急切掏出手机,但是还没掰开手机壳,陆之尧就贴上来了。
“记不起来我就帮你回忆下。”
陆之尧勾住谢漓的脖子,低头侧过半张脸,骤然贴到谢漓的脸颊上。
微热的呼吸喷在谢漓的脸颊,拉近的距离让他四肢僵硬,他听陆之尧说:
“你昨晚就是这样勾着我,说我们以后就做朋友了,想起来了吗?”
谢漓想起来了,一瞬间,昨晚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在眼前。
包括陆之尧那句,先做朋友。
“作为朋友,谢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谢漓退无可退,瞳孔放大的同时,他甩开手,用力将陆之尧推开。
“噼里啪啦”一声,餐桌旁的花瓶被朝后倒的陆之尧碰到,水洒满地板,鲜花被陶瓷碎片划破。好好一场晚饭,现在一片狼藉。
谢漓被吓一跳,他眼神瞟过对方,只打湿裤脚。
“对不起。”谢漓很无措:“对不起……但按照合约,我有权利拒绝你的问题。”
“我现在脑子很乱,抱歉。”
谢漓几乎是逃窜回的房间,他反锁上门,抽出手机壳里那张可笑的纸条,模糊的记忆再次被呈现在眼前。
他发觉一件恐怖的事:陆之尧可能喜欢他。
早被吩咐回避的王妈打开门出来,只望见陆之尧蹲在地上,将鲜花捡起,小心插在另一个花瓶里。
王妈立马去打扫,她不敢向陆之尧打听,但刚才听动静也知道,两人大吵了一架。
她边拖,便见陆之尧将插好的花重新放回桌上,和起初谢漓放得位置,一模一样。
“王妈,你一会煮点粥送上去。”陆之尧扭身,“和他说,空腹吃药对胃不好,我明早来接他。”
王妈应下吩咐,就见陆之尧连衣服都没换,拿着手机就出了门。
她提前做好的晚饭没人吃,王妈叹口气,一边把菜放进冰箱,一边又把早上的粥重新热了,送了上去。
久久不能平复的谢漓打开门,他接过粥:“他直接走了?”
“对。”王妈说,“陆先生还让我转告您,吃药前先喝点粥,对胃好,他明天早上回来接你。”
“好,辛苦了王妈,你早点休息吧。”
谢漓关上门,手机上还是叶桉发来的消息。
【叶桉:抱歉,自作主张还没提前告知你。】
【叶桉:但他是你除阿姨外唯一的亲属,我想他有义务知道。】
【叶桉:你们好好聊聊,行吗?】
谢漓很烦,前所未有的烦,但他无法责怪叶桉。他身边的人里,知晓他与陆之尧是假结婚的,袁达算一个,而知晓他们间的协议的,就只有封瑜。
叶桉这些年替他做了很多,如果只是报恩,他当年花出去的那笔钱,对方连本带利早就能还清了。
他动动手指,只回复:【好。】
谢漓喝完粥吃药,入睡了,梦里都是陆之尧。
有五岁时他们第一次遇见。
那时的谢漓刚跟着妈妈和姐姐,来到这个古老的小城,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的,第四次搬家。
频繁的搬家让谢漓没有朋友,所以他格外珍惜主动靠近他的人或物,而小区里那只流浪猫,就是他在安城的第一个动物朋友。
谢漓每天放学,都会带些剩菜给它,没过几天,那只猫就同他亲近起来。后来他每天放学,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喂猫。
可是某一天,那只猫忽然不见了,谢漓在楼下蹲守好几天,最终碰到抱着猫的陆之尧。
那只猫被洗得干干净净,趴在陆之尧的怀里,十分乖顺。
它瞥见谢漓时,只‘喵喵’叫了两声,没再像从前一样,跑到他脚边,谢漓觉得,它肯定是被陆之尧绑架了。
他上去质问陆之尧,对方却反说:“就是你每天给它吃剩菜?”
“你知不知道剩菜里面有大蒜,我妈妈说了,猫猫吃了会呕吐。”
年幼的谢漓只知道,自己喂了猫,猫也很喜欢他。他明明做得是好事,这人怎么反过来说他不对呢!
他当即肯定:陆之尧是偷猫贼,这是在倒打一耙!
最终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打,从黄昏打到天黑,新衣服都破几道口,两个小不点谁都不服谁……
直到他们发现猫不见了,才都齐齐哭出声来。
第二天上幼儿园,谢漓又发现,新来的小朋友就是昨天偷猫的陆之尧!
两人处处看不对眼,白天在幼儿园打,晚上在小区打,打到他们都定居安城了,而那只流浪猫却再没出现过了。
后来年龄再大几岁,谢漓也明白,小时候的事情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在姐姐开导下,谢漓本来想同陆之尧示好,化干戈为玉帛的。
他花了自己的零花钱,在去文具店的路上,碰到个街边野生菌摊位,卖东西的叔叔说,吃了对脑子好。
他觉得陆之尧是该补补脑子,大手一挥买了几颗。
结果他送去东西后,对方请了几天假,返校后对他的脸色更臭了。
直到后来见陆之尧不吃蘑菇,谢漓才想,自己当时,大概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干戈没能化成玉帛,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针对。
两人都在还没学会自己名字的写法时,就在检讨书上,深刻记下了对方名字的笔画。
梦境里的陆之尧有很多种,幼稚的,清高的,嘴贱的,自信的,虚伪的……还有最后一个,说喜欢上他,自己会怎么办的?
谢漓再次被惊吓睁开眼,上次是接吻,这次是喜欢,邪门,真特么邪门!
陆之尧是被谁下降头了吗?非要给他找这种不痛快!
他看当年,自己就就不该送那点野生菌,真是浪费钱,还没一点效果!
他看眼手机,时间指向七点半,谢漓顶着个黑眼圈起床,开始收拾东西,到楼下等陆之尧。
吵架了能怎么办?日子还得照样过呗!这周节目录制,今天就要开始。
在焦急等待的空隙里,谢漓重新复盘了昨晚的事件。
第一,陆之尧知道他改过名了,但昨晚对方并没有提及这点,目前他并不知晓,对方于齐晚身份的了解程度如何,后续又想干嘛;
第二,陆之尧可能、疑似、有迹象但不一定:喜欢他。
第一件事,他决定联系封瑜,见机行事;
第二件事,他决定借鉴醉酒后自己的创意:先做朋友。
其他的先装不知道,等他判断出陆之尧的心意,再想对策。
等待空隙里,陆之尧很快到了。
谢漓没说话,安静上车,见他坐在后排,对方也没太大反应,只是递给他一个保温盒。
“什么东西?”谢漓接住,打开,是粥和煎饺,他眼神凝重,反复确认好几次,都没下筷。
陆之尧系上安全带,看向后视镜说:“我早起做的,没下毒。”
他昨天没想和谢漓吵,但是两人情绪上头,都很难控制住。他怕谢漓昨晚没吃,一会录节目又该胃疼,干脆随便做了点,盯着人吃完。
谢漓没那么不识趣,配合吃了点,但很快就把盒子盖上。
他随口说:“谢谢。”
“朋友间不说谢谢。”陆之尧看眼他,“你看到手机壳后那张纸了吧?”
空气安静几秒,谢漓很想说没看到,但还是点点头。
陆之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谢漓摸摸鼻子,戴上卫衣帽子,将眼睛遮住:“我答应和你做朋友,但我们只能做朋友。”
车子驶到马路上,渐渐朝机场开去,天空亮起来。
陆之尧还是不死心:“我昨晚问得事情,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得知谢漓的曾用名后,陆之尧让萧璟联系李老师的妻子去查,这两天应该就有结果。
谢漓冷静说:“我们只是朋友,你不要越界,陆之尧。”
“那叶桉呢?”陆之尧问,垂眸抿唇:“我现在和他,都是你的朋友。”
谢漓:“他是医生,掌握病人病情,是基本工作。”
陆之尧忽然停车,他扭头,面无表情问:
“那帮你修改体检报告,也是他作为医生的基本工作吗?”
谢漓头疼问:“朋友之间亦有差距,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两人都没得到答案,陆之尧又重新发动车子,路上再没开口说话。
谢漓也不想再开口,心事烦乱,给叶桉发去消息,让他最近小心点行事。
早饭堆积起的微妙温馨荡然无存,连带昨夜争吵带来的不快,两人都一言不发,心底憋着暗火,一路上谁都没再搭理谁。
下车后,两人冷着脸,一前一后,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到达拍摄的直播现场。
今天的直播依旧是从机场开始,有了上期的经验,观众们都渐渐期待起来。
桑玖裹紧外套,拉着钟言归打哈欠:“早知道昨晚就不熬夜了!我现在好困啊,你当时怎么不提醒我啊?”
“行,你下次再熬夜,我就去拔网线。”钟言归笑道。
两人说笑着,钟言归瞥到最晚到达的两人,昨天他收到了体检报告,日期很近,都没问题。只是没问题,这两人间的气氛怎么如此奇怪?
桑玖活泼迎上去,他看看谢漓,又看看陆之尧,站在两人隔得那道距离里,问:
“你俩吵架了?”
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没有。”
第78章 坏的花瓶,养不活花
“真的吗?”桑玖凑到谢漓边上,故作夸张:“你要不要看看你们之间的距离,现在比牛郎织女的鹊桥还远?”
谢漓抬头,看眼走在前边的陆之尧,对方恰巧此时回头。
两人目光相撞一刻,陆之尧就立马挪开眼。
谢漓拉下卫衣帽子,黑发随意搭在肩头,周身气场冷然,轻声说:“是有人没事找事。”
随后大步上前,疾步越过陆之尧,走到人群里。
“谢漓!这里!”
洛信激动朝他打招呼,眼神扫过两人,问出了和桑玖一样的问题,“这是闹矛盾了?”
陆之尧走到谢漓身旁,两人隔着厘米,他意有所指说:“我打碎了他的花瓶,想让他给我个店铺地址,他不愿意。”
谢漓幽怨盯回去,调查他就调查他,还说得这么好听。
他冷漠回呛:“你要是不去碰,那个花瓶就不会碎。”
如果陆之尧不查,他们能一直相安无事到离婚。
陆之尧侧脸,眉眼冷峭,说:“就算我不碰,那个花瓶也有坏的一天。”
他长身而立,锐利的黑眸死死盯住谢漓,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坏的花瓶,养不活花。”
“我再给你买个新的不好吗?”
谢漓挪开眼,低喃:“可我就喜欢原来那个,换新的就什么都变了。”
他并不想改变同陆之尧的关系。
两人间气氛比刚才还冷了,提起话题的洛信和桑玖显然有些尴尬,只能晃晃手,扯开话题,试图化解尴尬气氛。
而早起看直播的观众,已经开始乐上了。
【论一个花瓶发生的惨案。】
【震惊!当红夫夫当街冷脸,争吵不断,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你们别吵了,要吵就去床上吵…】
【楼上附议!】
见人到齐,节目组没像上期一样卖关子,直入主题: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早上好!欢迎来到《甜蜜观察日记》第四期直播现场!”闫导挥挥手,朝镜头互动:“细心的朋友肯定发现了,诶,这期和上期节目是一个开端,都是在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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