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荒唐殿下成亲了(雾念卿)
诸如此类小事,数不胜数,殿下只是不喜欢说出来邀功罢了。
谁能想到,人前荒唐得没心没肺,不可一世的昭华殿下,私底下对人却是那样的贴心妥帖,事事周到。
卫礼知道,殿下嘴上说着无心情爱,只当周清弈是个玩物,可他对那人的好都在细枝末节处,就如绵绵春雨,润物无声。
唉,主子不高兴,他也揪心呀!
宋翎大声愤懑道:“本殿下就是对周清弈这个白眼狼太好了,以至于他敢对我这么放肆。好笑,周家说要我放过他,成全他和那个什么竹马婚约,简直是白日做梦!我宁可赐死他,也不会让他们如愿。”
“殿下。”卫礼好言相劝:“属下这些天瞧着,周校书郎也是对您有心的,所以殿下莫要说气话了。”
宋翎挑眉,嗤笑道:“你也要拿王法来堵我的嘴了?”
“属下万万不敢。”卫礼赶忙跪下,恭声道:“太子殿下在出行前就交代过属下,若是殿下跟周校书郎发生矛盾了,一定要冷静,只因这个周校书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千万不能随意打杀了呀。”
他慌乱之下只能搬出太子,希望殿下能三思后行。
宋翎还是很听兄长的话的,沉默了片刻道:“我怎么会真要了他的命?”
要是杀他,早在画舫之上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了结了,而不是留着他现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想的太多,就会心烦。
宋翎揉了揉眉心:“头疼……算了,本都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转头吩咐道:“卫礼,给本殿下找点酒来。”
卫礼目露迟疑,犹豫道:“太子说过,春日更深露重,不宜多饮酒。殿下您早年间没照顾好身子,如今要好好保养,若是不注意伤了根本,恐怕……”
“一口一个太子,本殿下要不要把你送到太子府里去啊?”宋翎忍不住冲着卫礼发火:“你现在翅膀硬了,也要开始忤逆我了是吗?”
卫礼沉默着,不敢吱声。
宋翎又道:“把酒送进来后,谁也别来打扰我,我想静一静。”
“是,殿下。”卫礼只能答应。
院子里曦光明媚,球球正在无忧无虑的扑着蝴蝶。
宋翎觉得,做一只猫儿没有什么不好,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不开心的时候还可以把别人的脸抓花。
一身红衣的昭华殿下倚窗独酌,背影略显落寞。
周清弈虽然被宋翎单方面冷战着,但每日从书院回来后,不管多晚,都会去清风居看一看,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到里面熄灯了才肯离开。
今夜也不例外,只是清风居门前站着一袭青衣。
“柏期,你怎么在这?”|
“堂兄。”周柏期看到周清弈,微笑道:“端王妃让我给昭华殿下送来邀请的帖子,明日她们几位夫人要一同在湖畔品茶赏花,吟诗作对。”
端王是前朝皇后的小儿子,当初夺位的时候,前朝太子逊色景帝一筹,他为了保命,被迫向景帝表明忠诚,然后跑到余杭躲着,非召不得回京城。
对朝廷,他心里肯定带着恨。
端王妃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近些年来总喜欢跟官员们的夫人玩在一起,这样妇人之间的聚会邀请宋翎,多少有些嘲讽的意思。
昭华殿下美色过人,权势愈来愈大,说不定就是靠着皮囊,跟娇滴滴的风尘女子一样,搔首弄姿,招揽入幕之宾。
周清弈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淡淡解释道:“殿下素来就不喜这样的聚会,他不会去的。”
周柏期为难道:“听大伯说,端王这几日有些找周家的麻烦,现下拒绝是容易,可堂兄跟殿下回京城后,周家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我和殿下成了亲,本是一体,就由我替殿下去。”周清弈接过他手中的帖子,语气沉静。
周柏期表情看似担心极了,过了一会儿才淡然笑道:“堂兄心系周家,柏期叹服不已,有劳堂兄了。”
转身之后,周柏期脸上的担忧神色消失殆尽,露出了一个得意地笑。
第38章 游湖
宋翎接连几日不见周清弈,对他明显态度冷落,周府的人察言观色,背地里都在议论纷纷。
有看戏的,也有干瞪眼着急的。
有心之人也闻风而动,伺机邀约。
周柏期等到周清弈出门赴宴后,便候在清风居外,请求卫礼帮他给昭华殿下带个话。
“柏期知道昭华殿下是头一回来这江南水乡,想请殿下赏个薄面,一并春日泛舟,把酒临风。”
周柏期谋划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个时机成熟的时候了。
这番话说得诚恳又温柔,为了哄昭华殿下,他不仅想方设法的巧言令色,还学会了曲意逢迎,仿佛是真心想要去开导宋翎近期烦闷的心情。
宋翎听了卫礼过来的传话,无所谓地笑笑:“他这个堂弟,倒是有点意思,确实比周清弈这种呆子解风情不少。”
一连几天心情郁郁,出门走走也无坏处,所以宋翎对于他的邀约没有推拒。
卫礼出来回话道:“柏期公子,我家殿下说可以同去。”
周柏期得知殿下愿意同去时,心中受宠若惊,面上乐不可支,笑得灿烂极了:“柏期定会安排妥当,让殿下此行满意。”
他没想到昭华殿下答应得这样爽快,看来周清弈正如他推测一般,已经失去了昭华殿下的青睐。
如今李小娘被罚禁足思过,他总是要为自己谋点出路的。
周柏期丝毫不敢怠慢,肃衣整容,穿上最时兴的衣袍,又给了银钱打点湖边船夫,唯恐有任何思虑不周之处。
他在周府门口等了许久,宋翎才姗姗来迟。
来人步步生莲,踏着一地春晖。
宋翎今日身着紫色衣衫,金线刺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雪白的脖颈在轻纱立领下若隐若现,头上戴着金镶玉的长簪,目如秋水,举手投足间,美得张扬夺目,又活色生香。
周柏期看得眼热心馋。
怪不得那么多人即使知道昭华殿下背后权势滔天,也要前仆后继的凑上去。
因为他单单凭借这副容貌,就足以让人为其神魂倾倒了。
看到宋翎身边只有一个卫礼,没有其他的随从,周柏期心中暗喜。
他们两人,差不多算是独处了。
他一定要好好表现一番。
周柏期邀请道:“殿下跟柏期同乘一车吧。”
宋翎摆了摆手:“本殿下坐不惯这么小的马车。”
随即他便在卫礼的搀扶下,坐上了能载五六人豪华大马车
初次同游,虽然被拒有些尴尬,可昭华殿下是贵人,周柏期也不敢唐突了他。
既然殿下带有侍从,有自驾车马,他便吩咐仆人赶车,紧随其后。
此行的目的地是余杭有名的西子湖。
西子湖畔,湖光山色,三潭映月,白堤青柳,风致清幽。
余杭的文人骚客,都喜欢来此处抒发感情。
湖上有来来往往的船只穿梭其间,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悠扬悦耳的丝竹笙箫之声。
“殿下,请上画舫吧。”
周柏期在前为宋翎引路,将他请上一艘装饰精丽的画舫游船。
两人在船头相对而坐,孔武有力的船夫将船划开,阳光照在水波上,像极了一片片发光的鱼鳞。
清风拂面,映入眼帘的是京城见不到的湖光美景,宋翎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周柏期命仆人拿来一壶竹叶青,起身为宋翎斟了一盏,而后才给自己满上。
待人的礼数,周柏期做的很是周到。
宋翎不惊不动,眉目冷然,任由周柏期体贴地献殷勤。
竹叶青入口细腻润滑,清甜撩人,他在京城的时候也经常喝。
来余杭的路上,每每想喝酒时,周清弈总是会温声劝说,变着样的拘着他。
实在太想吃酒,也就只给吃一小盏,再要就不肯给了,同兄长一样絮絮叨叨,常念着酒多伤身,要保重身体,诸如此类。
想到这里,倒是品出周清弈的几分体贴入微来。
周柏期见他走神,主动举盏相敬:“今日风清日暖,春光正好,能与殿下一同出游,是柏期的福气。柏期敬殿下一杯,愿与殿下不醉不归。”
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宋翎“嗯”了一声,拈起酒盏,轻轻抿了一小口,算是与他意思一下,给点面子。
周柏期揣度着宋翎心意,柔声询问:“听闻堂哥上次带殿下去了花灯节赏灯,殿下回来之后就心情不佳,想必定是不喜欢那样人山人海的嘈杂和喧闹吧?”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宋翎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却又令人难以琢磨。
周柏期见他笑了,以为自己说中了昭华殿下的心事,笑着说:“殿下是周府的贵客,柏期自然时刻都在关注殿下。”
宋翎晃着杯盏,漫不经心道:“哦?为何关注本殿下?说来听听。”
周柏期得意洋洋道:“我那堂哥自小就那样,眼里只有诗书文章,不爱玩乐。不过他的皮相生得好,可惜就可惜在他是个不解风情的性子。还记得少年时,我们一众儿郎去吟风弄月,赏平歌舞,偏偏就他去什么寺庙佛堂参悟佛理,修身养性,好生无趣。如今想来,真是委屈殿下了。”
宋翎眼里掠过一丝不耐烦:“你好像有些多虑了,整个景朝,还没有什么人能给本殿下委屈受。”
周柏期和周清弈是堂兄弟,长得眉眼有几处相似,但性格完全不同。
周清弈总是带着风清云静的淡和雅,与人相处时很少情绪外露,也从不会在私下说三道四,论人长短。
光是这一点,周柏期就永不能及。
他就像是一个赝品,对周清弈这个珍品进行拙劣的模仿。
只是他还没有没意识到,他早就丑态百出了。
周柏期被宋翎挤兑得面色一僵,定了定神后道:“殿下勿怪。柏期只是想为殿下分忧,让殿下顺心。”
宋翎却是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了,什么也没说。
片刻,船行至湖心,远远便能看到湖心亭中有不少衣着华丽的女人,正围在一起说说笑笑,最中间的那个人好像还有些眼熟。
周柏期邀功道:“今日端王妃举办赏茶诗会,邀请的都是世家成婚的小娘子,本来她想邀请殿下,可是堂哥知道后,便自告奋勇的替殿下前去。他这么自诩清高的人,此时正被小娘子们打量和刁难,不知殿下看到这等情形,有没有觉得心中的郁结之气顿时消散了呢?”
宋翎望去,周清弈像杂耍团的猴一样被围在中间供人打量,为了家族今后的安危还要努力赔上笑脸。
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冷冷道:“是你告诉他,让他去的?”
周柏期对上他的眸子,愣了愣,只觉得昭华殿下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森可怖。
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即使昭华殿下态度冷漠,但周柏期仍然不想放过。
他稳住心神,重新将酒盏斟满,双手奉予宋翎,语调温雅而恭谨:“堂兄无故惹殿下不悦,柏期只是想替殿下出了这口恶气。堂兄不解风情,不懂讨人欢心,徒惹殿下伤怀,罪大恶极。柏期却甘愿为殿下的风月马前卒,任凭殿下驱使。”
周柏期这是在表明心意,想跟宋翎自荐枕席。
湖心亭中,周清弈脸颊微红,表情有些呆呆的,应该是被灌了不少酒。
宋翎将目光移到周柏期身上,没接他这盏酒,朱红的唇微勾,带着一点讥讽:“说起来,你还要叫本殿下一声哥夫才是。”
他是在提醒周柏期,不要太逾矩了。
周柏期当然知晓昭华殿下跟自己堂兄已经成婚,名义上确实要唤他一声:哥夫。
但他实在不想一辈子待在余杭这个小地方,没有出头之日。
周柏期柔情脉脉道:“柏期知道。可是柏期不求名分,只求能长伴殿下身侧,只要能够得到殿下的垂怜,哪怕是没有名分也心甘情愿。”
这话给一旁默不作声的卫礼听得都皱眉了。
跟着殿下那么多年,大场面和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这种不顾伦理的男小三确实是罕见。
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脸。
周校书郎那是正儿八经的进士,才华横溢,在弘文馆做事的时候馆主对他赞不绝口,又深得太子和景帝赏识。
若不是为了暂避风头,升官就是分分钟的事。
反观这个周柏期,没看出来在什么方面有建树,倒是谄媚权贵的功夫做得出色。
殿下以前不得宠的时候,无人问津,复宠之后,门庭若市。
卫礼深知,殿下善观人心,最讨厌这种趋炎附势的虚伪之人。
“你想要本殿下的栽培和提携?”宋翎柳眉轻挑,不卖关子,直接说破他的心思。
周柏期欣喜道:“柏期也愿意伺候殿下,只要殿下需要。”
宋翎望着他冷笑:“哦,你还想做本殿下的男宠?”
“柏期只是想日日都能陪伴殿下……”周柏期看着宋翎的容貌,难得的露出羞涩之意。
宋翎沉声道:“本殿下的男宠可没那么好做。”
“柏期一定会做得比堂兄更好。”周柏期低头,努力作出渴求的姿态:“还望殿下能够多多怜惜柏期的这份真心。”
他周清弈不也是昭华殿下的一个男宠吗?
既然周清弈做得,那么他周柏期也做得。
只要昭华殿下把他带回京城,给个官职,那么他就不用继续活在堂兄的耀眼背后的阴影之下,接受别人对他们的对比。
从小到大他都比不过这个堂兄,这一次,他绝不会轻易认输。
人心不足蛇吞象,宋翎对他这样的坦白并不意外。
宋翎目光幽幽,似乎还带着一些怜悯,淡淡道:“本殿下原先还以为,周家在江南一带也是清流士族,周家子弟没有傲骨,也应当有尊严。”
这话是当初周清弈拒绝宋翎的时候说的,如今被宋翎转述出去。
周柏期闻言,神情窘迫,有些羞愧,但还是强颜欢笑道:“柏期只是过于心悦殿下,才会这样情不自禁。”
果然是一点也不像。
如果是周清弈站在这,他会说什么?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如同之前很多次那样,然后再说出一堆大道理。
宋翎不禁想到他们两个人婚前那种一推一拒的乐趣来。
不是所有人都是周清弈,世上也只有一个周清弈。
宋翎起身,站到船舷附近,举目远眺,缓缓道:“难得你有这份心,那么本殿下就成全你吧。”
周柏期喜上眉梢,也跟着凑过来,想要与殿下多亲近亲近。
“殿下打算何日启程回京城?”
“殿下还有何处想去,等会下了船,柏期愿给殿下带路。”
宋翎趁他畅想着自己将来是怎样官运亨通的时候,微微回头,给了在身后守护已久的卫礼一个眼神。
卫礼顿时心领神会,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毫不含糊的给了一脚,狠狠地把周柏期踢进湖里。
只听见“扑通”一声,湖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周柏期会一点儿水性,所以才没有马上沉下去,这时候奋力的正在水中扑腾着。
“殿下,殿下!”
他不甘心的呼唤着,刚才呛了几口水,脑子还在发懵。
昭华殿下接受他的同游邀约,又看到他精心策划让周清弈丢脸的事情,还说了要带他回京城的呀!
为什么会这样?
宋翎接过卫礼递来的帕子,仔细擦着手上被溅到的水珠,居高临下道:“若想改变命运,唯有读书科考才是正道。像你这种心术不正,觊觎哥夫的人,还是在湖水里好好泡上一泡吧。”
这话听着好耳熟,貌似他那个冷清寡言的堂兄也曾对家族里的青年们说过。
只可惜周柏期对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一向都是不屑一顾的。
宋翎先一步踏上了岸,往湖心亭方向走去。
卫礼看着水中还在呼喊着“殿下”的周柏期,忍不住朝他吐了口唾沫,并且恶狠狠的警告道:“你还有脸叫殿下,我呸!看你长得这么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不学无术的蠢材。殿下金尊玉贵,哪是你这种人能够妄想的?以后要是再来骚扰我们殿下,破坏殿下和周校书郎的姻缘,信不信你卫爷爷我把你抽筋剥皮,扔到男风馆里日日夜夜接客去?”
周柏期被他凶狠的样子吓唬住了,不敢回话,眼神怯生生的。
卫礼发现自家殿下的身影快消失不见,也没心思教训这个周柏期了,赶忙离开小船,跟随殿下而去。
周柏期对船夫怒道:“你们还不快点拉我上去!”
几个船夫手搭手,合力把他拉了上来。
周柏期身上挂着水里的杂草浮萍,头发乱糟糟的不断往下滴水,看上去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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