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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小皇帝总想标记我(池翎)


在谢让的记忆中,奚太后被软禁在行宫之前, 宇文越每回去她寝宫请安, 两人几乎都是不欢而散。
那时的奚太后,待人刻薄尖锐, 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 心平气和与宇文越聊家常。
何况,还有个谢让在场。
帝师谢让, 那可是害死了她亲哥哥,害得她全家贬为庶民,家道中落的罪魁祸首。
谢让小口饮着热汤,悄然看了眼主位上那人。
哪怕出了佛堂,奚太后的打扮依旧素雅。
她配合家宴的场合,换了身颜色鲜艳的衣装,身上却没戴任何繁复的配饰。
那张容貌昳丽的脸上略施粉黛,秀美却不张扬,若非气质出众,只看那穿着打扮,仿佛只是位随处可见的普通女子。
女子沉静的目光恰好在此时向谢让投来,两道视线撞至一处,谢让心底忽然浮现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不等他想清楚那怪异感来自何处,一名小太监忽然从殿外走来。
他小步走到谢让身旁,弯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谢让眸光微动,重新看向了前方的女子。
“出什么事了?”宇文越问他。
“是有件事……”谢让放下汤碗,取过桌上的丝帕擦了擦手指,“微臣先前担心太后与圣上安危,派了侍卫在这附近巡逻。此刻侍卫回禀,在行宫外抓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贼人。”
他顿了下,偏头吩咐:“让他们进来吧。”
小太监应声去办,片刻后,几名侍卫押着一名身穿夜行衣的青年男子走进来。
那青年五官生得极美,气质衿贵而略显阴柔。他受制于人,衣衫发丝都散乱开来,如此狼狈的处境,却叫人平白生出几分保护欲。
宇文越从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一眼看去,他立即猜出了这人是谁。
果真,只听谢让悠悠道:“此人方才趁人不备,想从行宫后方偷偷溜走,被微臣的侍卫恰好擒获。太后,不知您是否认识此人?”
奚太后闭了闭眼,没有隐瞒:“认识。”
此人正是那跟在太后身边,极为受宠的御医,季雪舟。
季雪舟在太后身边已经待了一年有余,整个行宫内无人不认识他,隐瞒也没有意义。
宇文越沉下声来:“母后,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太后回答,堂下的人率先开了口:“此事是草民一意孤行,与太后没有干系!”
宇文越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你承认是你设计谋害朕?”
“不、不是!”季雪舟忙道,“草民从未做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陛下先是派禁军前来,后又亲临行宫……草民百口莫辩,又不想因此牵连太后,只能、只能趁夜色逃走。”
青年说话时磕磕绊绊,眸光躲闪,一副畏缩胆怯的模样。
宇文越眉宇紧蹙,下意识看向谢让。
谢让安抚地朝他摇摇头,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季公子,你想逃去何处?”
季雪舟怔愣一下,低下了头。
“不,你的确有地方可逃。逃去千里之外,到时山高皇帝远,圣上很难因为一个尚未定罪的嫌疑,就派兵去抓你。”谢让站起身,走到那青年身边,“所以,接应你的人还在外面么?”
不仅是他,就连奚太后的神情都微微一变。
谢让抬起头,看向站在人群前方的飞鸢:“去追。”
飞鸢:“是!”
众侍卫退出大殿,青年也跟着被押了下去,谢让回到桌边。
宇文越问:“母后不打算解释解释?”
奚太后眼眸低垂:“此事,是本宫管束不力,本宫无话可说。”
宇文越:“你——”
殿内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谢让正欲开口,却听宇文越道:“兹事体大,明日一早,还请母后与朕一同回宫,将事情调查清楚。”
“……今日便到这里吧,朕乏了。”
宇文越说完,起身离席。谢让没有犹豫,朝奚太后行了一礼,也跟着走了出去。
小皇帝似乎当真气得不轻,全程头也没回,领着人径直往寝殿的方向走去。谢让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好在小皇帝生气归生气,脚步却走得并不快。
他回到寝殿,行宫的宫人下意识想跟着进屋,被一句“滚”骂了出来。
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局促地站在殿外。
谢让走进庭院时恰好看见这一幕,有些无奈。
又开始闹小孩脾气了。
谢让把人打发离开,兀自推门进屋。
刚合上殿门,就被人从身后紧紧拥住。
“不叫我滚了?”谢让笑着道。
少年脑袋埋在他颈侧,轻轻蹭了蹭:“舍不得。”
谢让被他弄得发痒,抬手想把人推开,却没推得动。少年接住他的手腕,半搂半抱带着人往殿内走。
这姿势几乎带上了些强迫的意味,谢让挣脱不开,不由皱眉。
这小崽子是不是又长高了?
谢让每日都与宇文越在一块,对对方的变化察觉得并不明显。但在他记忆里,几个月之前,两人的差距还没有这么大的。
这就是乾君二次发育的生长速度么?
谢让在心中惆怅地想。
宇文越搂着谢让进了内殿,小心翼翼将他扶到小榻边坐下,才想解释:“我刚才……”
“知道,你是做给外人看。”谢让率先道。
宇文越低低应了声。
奚太后那态度,宇文越事先其实已有预料,不至于气成那样。不过他身份特殊,自然是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你说,她到底想做什么?”宇文越给谢让倒了杯热水,问。
谢让悠悠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那季雪舟说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信。今夜的事,显然是在奚太后的计划之内。
她准备这家宴,就是为了给季雪舟制造机会,让他有机会逃走。
可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如果一开始就打算让人逃走,为何不趁他们到来之前?
当今圣上下榻行宫,这附近的看守只会比以往更多,挑今晚逃走,不是羊入虎口么?
就算当真没来得及逃,安分躲在行宫里,只要太后坚持事情与他无关,不肯将人交出,宇文越没有足够的证据,其实是不能轻易派人搜查的。
这也是谢让执意跟来的原因。
必要时候,他得扮演这个冒犯太后的恶人。
但今晚这事一出,季雪舟从嫌疑人变成了畏罪潜逃,若在行宫外接应的人真抓到了,还能继续顺藤摸瓜,查出更多东西。
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折腾这一晚上,图什么呢?
谢让捧着茶杯若有所思,一双手伸出来,帮他按了按太阳穴:“先把人带回京城,总会查出来的。别再操心这些了,你现在不能伤神。”
谢让时常头疼,少年便特意跟着太医学了按摩的技艺。几个穴位一按,他立即感觉精神舒展了许多。
谢让闭上眼,轻笑了下:“平时管得多就算了,现在,连我脑子里想什么,你也想控制呀?”
他原本只是说笑,宇文越动作却是一顿。
少年小声问:“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这样?”
谢让靠在椅背上,还是没睁眼:“我要是天天管着你,这不让做,那不让做,你能喜欢?”
宇文越:“如果是你……”
谢让睨他一眼。
少年悻悻闭了嘴,沉默地给他继续按摩。
谢让被他按得昏昏欲睡,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以前挺不喜欢的。”
他说的以前,是十来岁年纪,最爱玩爱闹那时候。
“以前,我总觉得父母管得太多,经常与他们吵架,生病了也森*晚*整*理瞒着不说。”谢让唇边泛起一丝笑意,话音放得极轻,“后来才知道,每回我生病的时候,他们都担心得睡不着,日夜守着我。”
“……和你一样。”
“所以啊,有人管着也挺好。”谢让轻轻叹了口气,“至少,如果真能不生病,也能少给人添点麻烦。”
“我没觉得你是添麻烦。”宇文越低声道。
谢让睁开眼,偏头看向他。
少年神情认真,眼底带着一如既往的炙热与温柔。谢让心头一颤,觉得那目光几乎化作实质,看得他浑身微微发烫。
他别开视线,不以为意般笑了笑:“知道,你是孝顺嘛。”
宇文越:“……”
少年这回像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收回手,坐直身体。当今圣上独自生着闷气,谢让偏头看了他一会儿,起身欲走。
宇文越连忙拉住他:“你去哪儿?”
谢让道:“自然听陛下的话,回去好好休息。”
出了乾清宫,没人知道当今圣上每日都与帝师同床共枕。奚太后给他们准备的住处,是相邻不远的两座寝殿。
宇文越不松手:“你晚上会冷的。”
“别把我惯坏了,陛下。”谢让笑了笑,又道,“而且,这里没这么冷。”
这山中有温泉水,行宫又修在三面避风的山谷之中,比起京城来,其实要暖和不少。
宇文越:“可是信香……”
“你的信香,已经可以控制住了吧?”谢让眉梢微扬。
从那次解毒之后,宇文越再没有找谢让要过临时标记,虽然大概有他生病的缘由在,但这么长时间没见这人情绪失控,谢让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而且,他还特意找人询问过。
宇文越问:“飞鸢告诉你的?”
谢让:“……”
要不要这么敏锐!
宇文越轻轻磨了下牙:“那混账……”
话没说完,被谢让一巴掌拍在后脑:“说什么呢,没大没小,飞鸢好歹也算是你的老师。”
小皇帝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委屈,谢让没敢与他对视,轻咳一声:“我今晚真不能留在这儿,这里又不是乾清宫,人多眼杂的……你要守在外面那些宫人怎么想?”
他到底没舍得真叫人受委屈,又放柔了声音:“你乖乖的,我先走了。”
谢让犹豫片刻,还是抬手摸了摸对方脑袋,才转身离开。
殿门在眼前徐徐合上,宇文越原先那副委屈的模样瞬间消失殆尽,眸光一点一点冷下来。

他今日赶了大半天的路, 晚上又折腾这一通,此刻松懈下来才觉得周身疲乏。
他简单梳洗就想睡下,忽然听见有人轻轻扣响门扉。
谢让靠在床头,抿了抿唇:“进来。”
来人推门走进来, 却没进屋, 只是停在了屏风后。谢让偏头看去, 略微一愣。
是飞鸢。
飞鸢隔着半扇屏风,屈膝跪地:“公子。”
谢让:“……”
当然应该是飞鸢。
他此前命飞鸢带人去行宫外搜查季雪舟的接应, 无论有没有抓到人,他都该回来复命。
但……他刚才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会觉得, 来的人会是宇文越。
明明是他要求对方今晚乖乖听话,不要来粘着他的。
谢让眼眸垂下, 藏起心头那点不明不白的失落感, 不动声色问:“如何?”
“属下已带人在附近仔细搜查, 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员。”飞鸢回答道。
这倒是不出所料。
虽然是他让人去搜查, 但谢让其实并未对此抱有太大希望。季雪舟被捕已经是意外的收获, 就算真有人接应, 在察觉到季雪舟被捕后,那群人就应该已经撤走。
不过……
谢让思索片刻,道:“你先下去吧,这两天都仔细点, 别放过任何可疑人员。”
飞鸢:“是。”
墨衣侍卫很快离开, 谢让熄了床头的烛灯,翻身躺下。
这行宫住着的确比宫里暖和, 被子里几个汤婆子裹着绒布, 尽职尽责地散发着温度。
谢让又翻了个身,身体极度疲惫, 意识却极度清醒。
……睡不着。
这其实很正常。
谢让原本就认床,最初刚到这个世界那几天,他同样睡得不好,勉强睡着也总是忽然惊醒。
后来是怎么好的呢,好像是宇文越陪他睡过一次之后。
不对,和那小兔崽子有什么关系。
多半是他自己适应了环境。
再认床的人,过个十天半个月,也能适应下来。
所以他今晚睡不着也是正常。
如此陌生的环境,又是充满危险的太后行宫,他精神紧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没错,就是如此。
谢让心里这么想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很快将自己结结实实裹成了个团子。
这姿势总算叫他有了些安全感,谢让闭上眼,再次尝试入睡。
窗外忽然传来些许动静。
那声音很轻,也消失得很快,若非夜里如此安静,几乎叫人察觉不到。
谢让的精神瞬间紧绷起来。
轻功高强的人,能从窗户翻进屋里,而尽量不发出声响。
他在飞鸢身上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
刚才那动静……是有人进来了吗?
可是,飞鸢不是应该会守在外面吗?
难道连他都没发现有人靠近?
今夜是个阴天,就连月色都被厚重的云雾遮盖。黑暗流淌在静默无声的室内,谢让悄然抓紧身上的丝被,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忽然,脚步声自不远处传来。
谢让这回听得真切,他当即就想喊人,可刚一张口,便被一双手紧紧捂住了嘴。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覆上来。
极近的距离,谢让总算看清了那张脸。
“我吓到你了?”对方连忙松手,嗓音带着些许低哑,“抱歉,是我……”
谢让尚未从方才惊吓中回过神来,好一阵才意识到自己心跳飞快。
虚弱的身体经受不住这么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谢让闭上眼,只觉脑中阵阵晕眩,呼吸都有些困难。
对方显然也发现他状态不对,连忙俯下身来,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
“别怕,别怕。”少年手掌在他背心轻柔抚着,“是我啊。”
半晌,谢让呼吸总算平稳下来,他略微挣动一下,示意对方放手。
对方没动,低哑的笑声传到他耳边:“胆真小。”
谢让:“……”
谢让:“……混账东西。”
他浑身已经没劲了,就连骂声都有气无力。
“我错了。”宇文越认错倒是痛快,他乖乖松了手,趴在床边,“你别生气。”
他近来撒娇的技巧越发熟练,那双俊秀的眼里满是无辜,视线自下而上,借着夜里昏暗的光线注视着谢让,怎么看都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谢让叹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睡不着……”宇文越小声道,“担心你。”
谢让:“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担心你睡不好,担心你夜里冷,担心你有危险……”宇文越声音放软,“我都快担心死了。”
然后这混账东西就大半夜跑来吓唬他,险些把他给吓死。
谢让几乎要被他气笑了,恼道:“你怎么进来的,飞鸢不是守在外面吗?”
宇文越不假思索:“他哪敢拦我?”
事实上,是因为在宫中时,宇文越和谢让都是同床共枕的。
飞鸢只当宇文越今夜这行为是二人有意计划,不仅没阻拦,还贴心地将附近的宫人都支走,方便宇文越混进来。
那沉默寡言的侍卫统领,难得做了件叫宇文越顺心的事,当今圣上龙颜大悦,在心里默默将先前的仇怨全都一笔勾销。
……虽然是单方面的。
想明白前因后果的谢让:“……”
少年还趴在床边,只伸手进被子里,勾着谢让的衣袖:“朕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太傅都不哄哄我吗?”
“没看出你哪里受了委屈。”谢让把衣袖抽出来,板起脸,“被你吓一跳,我还委屈呢。”
宇文越:“那换朕哄哄太傅?”
谢让:“……”
宇文越:“老师……”
谢让:“……”
“你少来这套。”谢让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少年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二人就这么僵持片刻,谢让冷声道:“要上来就赶紧。”
宇文越“哎”了声,飞快脱了外衣,钻进被窝,摸出床上的汤婆子扔出去,将人仔仔细细搂进怀里。
爬床爬得无比熟练。
谢让又累又困,没精神再与他折腾,含糊道了句“明早记得自己回去”,便合上眼,很快陷入沉睡。
宇文越听着对方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抬起头来,眼底浮现起一丝笑意:“这会儿倒是睡得快。”
以往这个时辰,谢让早该入睡了,何况今日还这么劳累。
宇文越晚上故意等了快一个时辰才过来,就是担心会吵醒他,想等他睡熟之后再来。
谁知道,这人根本就没睡。
“明明没我在就睡不着,还不承认。”宇文越从身后将人搂着,脑袋在他肩窝蹭了蹭,轻声道,“晚安,怀谦。”
翌日,谢让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
宇文越说到做到,果真在一大早自己回了住处。幸好是这样,否则,一会儿宫人推门进来,看见当今圣上搂着自家帝师睡在床上,传出去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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