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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属性大爆发!(蛋白)


还有头发——
还是蛮热的,也遮眼睛。
于是林砚第二天就准备去剪个头,他随意地找了一家附近的理发店,说要稍微剪短点。
理发师原本还不以为然,但撩起青年的头发之后,他对着镜子愣了半天才说:“你就是昨天新闻上那个大学生?”
林砚问:“什么新闻?”
这理发师就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给他一看。
林砚:“。”
让他任务失败的罪魁祸首找到了,申城新闻网。
目前他营救落水小孩的新闻已经不在第一位,但仍然还处于在热搜榜上。
他所租的房子,包括发生的地点都在申大附近,这片地区消息流通极快,理发师能认出他也不奇怪。
林砚要剪头发很简单,他发质好,甚至不需要多打理,不过几分钟,理发师就剪短了他的刘海,甚至看着青年精致的眉目,还手痒痒地免费给他做了个发型。
镜子里的青年剪短了额前的头发,露出完整的脸来,显得干净又漂亮。
他是那种直观的美貌,走在路上回头率非常高,一路上都让林砚有一种回到现实的错觉。
尤其是进了申大之后。
如果说林砚当初就直接用真面目入学,也许起初的注目后,也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但如今一是因为校园庆即将到来,二又是有申城新闻的加持,让同学的目光更多地注目在林砚身上。
青年推门进入早课的教室,他坐在最后一排,如往常一般地低下头,等教授进来。
然而从他一进门开始,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就忍不住转头看他,起初是因为好奇,后来是觉得太好看了,想多看两眼。
细碎的讨论声从他坐下来以后就络绎不绝。
“他剪头发了。”
“救命,是瞒不下去了吗,但是真的好好看,啊,陆羁已经是我的过去式男神了,现在我的新男神就坐在这儿。”
“昨天那个新闻,就是他,居然不是照骗,感觉真人动起来更灵动,比照片还要美上一个LEVEL。”
“他喜欢坐在最后一排,陆羁也是诶。”
贺爽原本坐在靠窗的位子,见他进来,忙跟旁边的好友打了声招呼,换到了林砚前面。
林砚抬头瞥了一眼这害他掉马的元凶。
贺爽说:“兄弟,你长这样,怎么还戴眼镜?我以前还担心过你是不是有什么阴影,不敢问呢。”
林砚也不好说真实理由,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道:“就是觉得方便点。”
贺爽听了他的话,左右看了一圈周围人的视线:“我能理解,你现在的确会有点麻烦。”
关注度太高。
林砚说:“嗯,应该过段时间就好了。”
只是同学们还处于新鲜期而已,等校园庆结束了,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夸张。
这时教授带着笔记本电脑从前方走了进来,他放下笔记本,连接上PPT,开始点名。
他点到“林砚”的名字时,看见他也怔了一下,没把名字和记忆里的造型对上号,良久后才通过没变化的声音认出他,在名字后打了个勾。
待到这节课结束,林砚趁教授还在前面的工夫,率先从后门溜走了。
校园庆就在后天,这两天是最后的训练时间。
段辞在走廊上等他。
林砚说:“走吧。”
段辞就跟在他后面。
他们二人走出教学楼,被初秋的风一吹,段辞想起昨日的画面,他看着前方青年的背影,忍不住说:“小学弟。”
“怎么了?”
段辞沉默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昨天去救那个小孩的时候,在想什么?”
林砚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想了想说:“没想什么,就想着把他救上来。”
那你有想过跳下去会有危险吗?
段辞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林砚察觉到他的迟疑,转过头看他。
他背着光,浅琥珀色的眸子近距离地盯着段辞,段辞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脑子里原先装的那些话,突然就忘了。
“先去舞台那边吧,狄子睿他们已经在那边等着了。”段辞挪开视线,最终道。
林砚应了一声,转过身和他走在一排,肩并肩行走时难免会产生手臂之间的摩擦。
段辞曾经跟他无数次勾肩搭背过,他这人像大狗,很喜欢搭一下林砚的肩膀,纯友情的那种。
但是现在,好像不行了。
他眼前又浮现出那双眼睛,旁边的手臂就像是一团火焰,他没办法再欺骗自己。
段辞对林砚不是友情。
他会无法直视林砚的眼睛,他会心疼林砚在医院时没有家人可以报信,他会愤怒林砚因为赛车故意撞上树杈,他会担心林砚跳下水救人的举动。
这不是一句友情可以解释的。

训练的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 一转眼,时间已经来到校园庆前一天。
乐队彩排的间隙,舞台上的青年正坐在架子鼓后面,重复练习着那一段短暂的SOLO。
顶部热烈的光线照亮了他漂亮的眉目。
紧张而刺激的节奏回荡在舞台上。
最后一天的彩排所有人都在场, 包括指导老师, 其余表演学生等。
有人原本拿着节目单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核对着, 有人在看方才自己表演彩排的录像,试图练的更好, 有人在低着头看手机, 喧闹又嘈杂。
但是当青年在架子鼓后面落座, 鼓声响起的一瞬间,他们都下意识往他所在的方向看。
没有别的原因,他太好看了,就像一幅画,更何况他的架子鼓打的又那么好。
有种人天生就是吸引别人目光的。
段辞坐在观众席,他没有玩手机, 怔怔地看着前方的林砚。
他听到旁边狄子睿说:“他本来不摘眼镜那样已经很牛了,现在还剪了头发, 我的天, 他长成这样,技术又厉害,我都能想象明天观众会直接炸裂吧?”
楚然附和:“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 感觉歌声配不上他的伴奏, 我是不是该去好好练练声乐了?”
“没必要吧, ”狄子睿说, “相信我,你怎么练习都是拖累。”
楚然:???
段辞想象着那样的画面, 无比地期待,简直想立马快进到明天去看他的表演。
当正式舞台灯光到位的时候,很难想象林砚能在绽放出怎样的光彩——明明架子鼓是一种低调的乐器,很少有人会注意到鼓手,但这种成见放在青年身上却完全不一样。
就像当初在海边音乐节一样,他很乐于给林砚当陪衬,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对方发光的样子。
然而随即,段辞免不了又产生了一种担忧。
陆羁这几天都有事,跟学校请了假,段辞隐隐听闻是他母亲从国外回来了,但明天就是校园庆,陆羁绝对会来。
上次陆羁对他说,他对林砚是不一样的。
没有人比段辞更清楚陆羁的竞争力,陆羁是那种一旦搞清楚自己心意就会主动出击的人,他非常直接,相当具有威胁。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交织在段辞心底,直到彩排结束,他踩着月光的脚步回到家,仰头躺在沙发上,仍旧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
段父段母出去玩了,家里只有段舞在。
段舞穿着棉质拖鞋,身上披了件丝绸睡袍,她的身材很好,是回头率很高的大美女,从房间里走出来准备做水果奶昔吃。
段辞回来的时候没开灯,段舞还以为家里没人。
她尝试用破壁机做了个牛油果杏仁奶昔,捧着杯子往房间走,一转身冷不丁看到沙发上躺了个人,惊得她差点把手里的杯子给摔了。
“谁啊?”
段辞说:“我。”
段舞:“……”
她把杯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按开了客厅的灯光:“怎么不开灯,想吓死你老姐啊?”
段辞:“想静一会。”
段舞察觉到弟弟的情绪不太对劲,她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来,看着已经长为成年男人的段辞。
或许因为家里保护的太好,一路上没遇到过什么波折,段辞从来都带着一点幼稚,但现在,男人的脸上浮现出的情绪,拔除了这种与年龄不符的幼稚,变得成熟而坚定。
“你怎么了?”段舞问。
段辞本来不想说,但他鬼使神差地问道:“老姐,你是怎么知道你喜欢你老公的?”
他这话一出口,段舞的脸上就浮现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色,她一下子放松下来,调侃般地问:“你喜欢上谁了?”
段辞:“你先回答我的话。”
段舞回忆起跟老公的恋爱过程:“就是,那种感觉呗。我见不到他的时候就会想他,会想欺负他,但是又不想看他被欺负,这种很矛盾的心态。”
“不过我知道我喜欢他那还是在另一个女生跟他表白的时候,心里难受的很,很想骂人。”
“他难受的时候我也很难受,他高兴了我就很高兴。”
“……”
段辞听她絮叨,段舞说起老公就停不下来,直到她好不容易说完一长串她和老公相处的细节,段辞说:“那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
说完了这句话,段辞如释重负。
对,他喜欢小学弟。
是那种爱情的喜欢。
段辞耳朵尖发红,这是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第一次朦胧地接触到“喜欢”这样的情绪。
所以他忍不住地想照顾对方,想让林砚不那么孤单,想陪在对方身边,让他不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
这些想法,都是出于爱。
那种隐晦的酸涩终于被理清思路的喜悦所冲淡。
他的初恋,终于在这一刻姗姗来迟。
“是谁啊?”段舞炸开了锅,傻弟弟开窍了!她要赶去告诉老妈,“你们学校的?怎么认识的?”
段辞卸磨杀驴:“等追到了我再跟你说,免得你去打扰他,我先回去房间了。”
段舞:“喂——”
她叫不回来突然活过来的弟弟,就去摸手机,忙着跟老妈汇报:【妈,你的笨蛋傻儿子开窍了!】
段妈:【!!!】
段辞的小脚步精神起来,他雀跃地想,既然他喜欢小学弟,按照他每天跟对方相处的时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很有机会追到对方!
就是陆羁很棘手。
曾经相处的好兄弟,如今成了彼此最大的情敌。
怎么样才能追人呢,还要防着陆羁,要不要先跟姜木他们通个气?但他们素来崇拜陆羁,万一他们只想当陆羁的僚机呢?
要不要连姜木他们一起防了?
早知道刚才就问问段舞,怎么样才能追到喜欢的人。
段辞坐立难安,在床上打了个滚,他觉得今晚,他可能睡不着了。
那就先百度个“如何追人”吧。
与此同时,陆家。
同段辞听闻的一样,陆羁的母亲刚从国外回来。
但外人所不知道的是,她并不是一个人回来,而是带了她的异国情人。
陆羁的父母是商业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因此对婚姻也没有维持忠贞,母亲在国外养小狼狗,父亲在国内也有情人,这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事,但是不会往外捅破。
他的父母让婚姻这两个字成为了一个笑话。
所以陆羁不想喜欢任何人,他不想继续父亲的老路,也不想继承陆家,他要另外走出一条无人踏足的路来。
他不相信爱情。
对陆羁而言,最可靠的就是一个个数字,让他商场上所向披靡。
男人脸色浮现出一丝厌烦。
因为是家宴,他穿的很休闲,但他对面的两位却不是这样。
陆羁坐在陆家的餐桌上,主位上坐着的是陆父,男人穿了一身正装,尽管岁数大了,但仍不失英俊,看得出几分陆羁的影子。
而陆父的旁边坐了位卷发贵妇,她的头发被卷起来盘在头顶,带着昂贵的钻石耳环,穿着大红色的Elie Saab超季高定晚礼服。
这就是陆羁的母亲,是阮家的长女阮冰。
阮冰看向不怎么说话的陆羁:“儿子,怎么一脸不高兴,不喜欢看到妈妈?”
抛去双方各有情人这一点之外,陆羁和母亲的关系其实不错,陆羁小时候也试图挽救过父母的婚姻,但父亲不理他,母亲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说:“你以后就懂了。”
成年后的陆羁也明白了,对于父母来说,他们的爱情和婚姻是可以分开的。
陆羁面前摆着精美的菜肴,但他却没有任何胃口,压根没怎么动。
他说:“没有,我挺高兴的。”
阮冰已经接近四个月没见过儿子了,她伸手端过一旁的红酒杯:“明天有空吗?陪妈妈出去逛逛?”
“明天不行,”陆羁想到了什么,原本烦闷的气势骤然褪去,他伸手拿起没动过的刀叉,切开了一小块牛排,“我要去学校。”
阮冰:“学校?”
陆羁将牛排送进口中:“参加校园庆,不能缺席。”
这当然是借口。
其实陆羁只想见林砚了。
他其实很期待校园庆,他想看到舞台上的他有多么耀眼——或者,不那么耀眼也行。
他好像,只是想见他一面。
申城的另一端,雅致的小洋房里。
从得知自己认为林砚爱慕自己全都是脑补以后,徐尧就再也没去过酒吧,他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羞耻地想把自己埋失忆。
啊啊啊好丢脸!
林砚怎么会真的不喜欢他呢——没道理啊,他这么漂亮,还有钱有名气,林砚怎么会不心动呢?
但是林砚真的不喜欢他。
还有那个江舟凉,也不知道搅和进来做什么。
啊啊啊以后他还有什么脸去见林砚!
徐尧发出无声地尖叫。
莎莎把蒙住他头的被子扯出来:“别装死了。”
徐尧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不懂这种社死的感觉。”
而且还是在正主本人面前。
莎莎把那张自己千辛万苦搞来的邀请函放到他面前:“明天晚上七点,你去不去?”
“去什么,我还有脸去啊?我用什么身份去,一个自作多情的老板?”徐尧此时的形象有别于往常的精致男孩,他是纯素颜,还带着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看起来很憔悴。
莎莎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是这样的人吗,你如果是这样轻易就退缩的话,你怎么做到行业头部主播的?”
徐尧说:“感情和事业不一样。”
事业上被打压,只会燃起他的斗志,他回去哭一下还能继续通宵搞事业。
但是,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林砚喜欢自己,还多次去试探对方,内心戏之丰富连徐尧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丢脸。
林砚会怎么想?
这哪里来的神经病啊!
莎莎道:“是不一样,那你就在家里脑补林砚和他同学在校园庆上感情迅速升温吧。”
徐尧倒了下去。
莎莎:“真不去啊?”
徐尧:“不去。”
“行。”莎莎随手将邀请函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我出去吃饭了啊。”
他走后不久,徐尧从床上坐起来,看向垃圾桶。
他是绝对不会冒着社死的风险去的。
虽然他其实有亿点点想看林砚在学校里的样子。
会是什么样呢?
清纯大学生,还是跟他打架子鼓的时候一样,很带劲,会有点野?
是他在酒吧简直完全看不到的另一面吗。
无数张画面在徐尧头脑里膨胀开来。
就很烦。
他重新用被子把自己罩起来,隔断自己忍耐不住想去翻垃圾桶的欲望。
徐尧啊徐尧,你得悬崖勒马,千万不能再堕落到去翻垃圾桶。
千万,不能。
同一时刻,被徐尧一句话提到的江舟凉,正悠闲地对着电脑。
电脑屏幕上分别是道鸣科技和普灵实业两家公司的资料,持有人分别是林默和林贤。
男人动作优雅地滑动着鼠标。
林砚,姜超。
这几个名字罗织起来,组成了一张豪门的关系网。
电脑屏幕倒映着男人的脸。
良久后,江舟凉起身,他摘下金丝边眼镜放到一边,拿起手机接了一通电话,同何校长确认了明日的行程。
确认完毕后,他站起身,走进浴室洗漱。
江舟凉和徐尧不同,他的情绪很稳定,是个成熟而耐心的社会人士。
他早些年忙于创业,直到近日才空下来,想一些关于恋爱方面的事,他对林砚感兴趣,目前也仅仅是感兴趣。
在入睡前,江舟凉想,期待明天小朋友的舞台。
桑宁是一个做事很有规划的人。
徐绘他们对申大每年一次的盛会很有兴趣,方明正和他们一拍即合,定下了见面的时间,桑宁就准备明天提前一个小时去。
而今晚,桑宁回了一趟家,把徐绘的画带给母亲。
桑宁的母亲是业内知名前辈,最近认为徐绘是值得投资的后辈,通过桑宁买了一幅他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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