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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上将的金丝雀(良北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穆久就趴在那冰冷的地板,刺骨寒气侵袭而上,将他本就孱弱的身子,折腾的更加难受。
直到,从门外传来一阵又一阵棍棒,敲打到人体骨肉的声音,终于才打破了这原本死寂,沉闷,阴森的空气。
沉重的庞大身躯,被扔到与他相隔不远的位置,黏腻的血腥味卷着发霉的气息,以一种极为剧烈,浓重的味道翻卷到穆久的鼻腔中。
他错然,盯着面前狼狈,凌乱的身影,红黑交缠了起来,消磨殆尽的胸口麻痛。
“好了,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开始讲了。”临渊盯着这两个苦难鸳鸯,啧了两下,然后坐到了面前的椅子上。
“穆久,你应该很想知道,为什么临祁要把你往死里整。你以为只是因为年少的时候,你欺负过他?其实是有一个更大的原因,而且,再说了那段时间,更多的时候,也是我去挑唆你,去这么对临祁。他也犯不得这么记恨你....”
临渊丑恶的嘴脸,让穆久有种很遥远的错愕感,他此刻表情麻木不仁,脸上煞白的厉害,没了血色。
接着等临渊有下文。
“那是因为临祁的父母,都被临冯风这个人渣,亲手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了。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你的父亲引起的。”
在旁边的临祁听到这些话后,像是要维护什么东西,他猛地抓地而起,想用手挣脱开身上紧绑的锁链。
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力,无助。
“住嘴,你个混蛋。”临祁边吐着字眼,驱动的嘴角就顺着这些话语,流出滚动而出的血液。
“你看看你现在连狗都不如的样子,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要求。”临渊满是不屑,产生了更多的征服感,还有逆骨。
“不让我说,我非要说。你的父亲穆正远,就是临冯风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穆正远喜欢临祁的母亲夏芝,于是临冯风就娶了夏芝当姨太太。在那之间,临冯风还强/奸了穆正远,生下了你!”
“你为什么没有母亲,因为就是穆正远生的你啊,其实你的父亲就是临冯风。你、一个不被承认的,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但是你还不算惨,最惨的是你身边这位,死了爹又死了娘,从小还得在杀父母仇人的身边,寄人篱下的长大。”
穆久听到这些话后,全身都像是被丢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潭,被浸泡的连骨带肉,都如针刺过。他崩溃,绝望的微微张开嘴巴,却只能发出喑哑的气声。
“......你说的,都是真的?”喉咙卡着把绞动的刀刃,切割着他的声带般,痛到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从临渊口中说出的话语,是那么的荒谬不堪,听起来比精心编过的谎还要假。
“是不是真的,你问问你身边这位就好了。”临渊又走过去毫不留情地踹了脚穆久,挪动的弧度将他和临祁之间的距离,更近了点。
临祁哽着嗓子哑声道:“都是假的,你别信,穆久。”
“都是假的。”他又重复了一遍,安慰着对方。
穆久趴在他的手心,黏糊糊,湿热的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倾泻翻滚而出。
被死绝的窒息包裹着,让穆久的大脑不再清醒,他再次不死心的询问,“都是真的.....”
恍然间,他想起小时候以儿童的眼光,盯着穆正远肚子上的深深伤痕,不明所以的问着,那是什么?
穆正远却说,那是为了救人,被人砍了一刀,才留下来的。
原来,一切都是冥冥注定,有迹可循。
确实是救人,不然的话,他就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个角落。
或者也跟曾经的他一般,亲手狠心扼杀腹中。
想到这,穆久哭的更加伤心了。
原来,眼前这个自认为十恶不赦的坏人,恶魔,也不是真的那么坏。
真正该死的,其实真的是他自己。
父债子偿这几个罪恶的字,化为虫子渐渐啃食过着穆久的心脏,大脑。穆久毫无反驳之力,就那样瘫软在他的手掌心,整张脸更深的埋了进去,哭到自己的鼻腔只剩下稀薄的空气。
穆久惨痛的呜咽着,“你瞒的我好苦啊.....”
宁愿让自己恨他,那么的怪他,怨他,也始终不肯坦白一个字。
这一刻,到底谁更可怜点?
临祁吐着滚烫的气,压着浑浊的呼吸言,“对不起……”
血海深仇,在那一刻,倒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
最该死的人,不是已经死了。
临渊从旁边的皮夹,拿出一叠文件,还有红印盖。
他捏起穆久的手指,往红印盖上撵去,然后再往白纸黑字的地方揩下专属的指纹。
一下又一下。
“你要的不过就是这些身外之物,弄完放他走吧。”临祁面色凝重,生怕临渊说话不算话,毁尸灭迹。
“走,当然得走,你们一起去黄泉走。”果不其然,临渊这畜生不如的家伙,不会放过他们,此刻他精神矍铄,难掩心花怒放之情。
“你以为我没带人过来?”
临祁威胁道。
“带就带,我这一辈子就没什么赢过你的事情,除了年少时,穆久对我的爱以外,让我赢了你。但是现在想想现在的你,马上就要被我弄死了,简直大快人心啊。”
临渊弄完这些合同后,用手弹了弹厚厚一叠的纸张,像是在挑衅。
他一副小人得志后,得意洋洋,趾高气扬的模样。
临祁得知穆久在临渊这里,确实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临渊耍手段,提要求,他不能带人,但三思而后还是留了一手。
再过半小时,就会有人来救他们了。
总是能再撑一下子的。
临渊干完自己想干的一切后,将屋子里的油倒在了角落的位置,然后把口袋里的打火机,潇洒的扔在了上面。
火苗原本只是小小的一点,立马又蓄势燃烧了起来。
临祁的手上还被铁链锁着,根本没法挣脱开,他开始借着这幽暗的光,巡视到放在墙边上的工具盒里。
他挪动着身躯,来到那个地方,背着身子,用力反手握着锋利的刀子,磨损着链子空隙的地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这烟火味呛到神志不清了起来,才把链子割断掉。
他靠着超强的意志力,用手捂着口鼻,重新回到穆久身边。
临祁将穆久身上的绳子解绑,拍了拍他的脸,呼唤着,“别睡着,你要活着出去。”
“回家了……”
“穆久......”他从来都没有像那些人一样,亲昵地喊过他的小名,永远都是连名带姓的喊。
穆久迷迷糊糊,虚弱的呛着气,临祁将自己的衣服脱下,覆盖到他的脸上,企图能有一点效果。
火越来越大,愈发的大,浓烟滚滚弥漫起整个空荡荡的仓库,烧得他们四周都是滚烫到极致的高温。
临祁使劲踹着仓库的门,却发现上面缠着不止一个锁,但也看不清到底有几个。
他有点溃散地用手扒拉着仓库里剩余的箱子,堆积成一排,头顶的天窗,是他们现在唯一能逃出去的出口了。
穆久踉踉跄跄起身,帮他一起推着箱子。
他们爬着箱子,很是艰难的往上,底下就是装着放烟火的盒子,火逐渐燃烧了起来。临祁用手砸破那块玻璃,他用满是鲜血淋漓的双手抱着穆久的腰身,先扶了上去,确定对方安然无恙,才紧跟其后。
穆久差点昏迷了过去,他在闭眼前,只见临祁底下的箱子,轰然坍塌了般,一下下的往后倒了下去。
他还来不及伸手抓住对方的手掌,那具身体,沉沉的,重重的摔了下去,直到坠落在那一片火树银花,烟花璀璨中。
穆久那张惨白的脸,被火光照的亮堂通明。
晶莹的泪水,被打的炫彩,掉落而下宛如泡沫,最终支离破碎的消失不见。

再次醒来,穆久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已经昏迷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
他模模糊糊睁眼,眸中含着不知道何时就开始积攒的朦胧泪珠。
还没从那夜胆战心惊,生离死别的场景中回过神来,穆久口齿不清的嗫嚅道:“临祁呢.....他人呢......”
管家唉声叹气了下,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也很不好,眼眶周边都黑了一圈,无比的疲倦劳累。
“我做了个梦,一直周而复始的在我的脑海中循环。我看着临祁,摔在了火海里......我的手,怎么也抓不住他.....”穆久有点自艾自怜的哽咽着,喉腔满是酸楚的苦水,在里边翻滚着,却只能往回倾倒。
身体里像是被泼了硫酸,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直到钻出一个个洞来。
“这应该只是个噩梦吧....”穆久不死心的看着管家,却发现对方的眼眸也无比猩红,沧桑面容上满是掩盖不住的悲伤。
“节哀,穆少爷。”管家用苍老的手掌握住穆久瘦削,骨节细长的手,接着强撑说道:“一切都是命数。”
“你什么...意思?”穆久五味杂陈地听着管家的话,似乎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是却还是不敢再去相信这个事实。
过于残酷。
“火太大了,找到尸体的时候只剩下骨头了,肉都烧没了。”管家带着沙哑的哭腔,悲不自胜道。
穆久背脊弯曲,无助地用手捂着脸,神情无神,麻木到极致,泪腺却再也挤不出一滴泪水,去献祭这惨绝人寰的结果。
不敢再听下去。
见惯了生死永别。
但这种阴阳两隔的场景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会痛不欲生。
连骨髓都泛着被蚕食,嗜咬过后的疼。
曾经穆久恨透了临祁,可在得知他变成了一堆惨败,没有虚体的灰烬时,那份恨却随之转换成了另一种不可言喻的东西。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原本跳动的心脏,随着那个人的彻底消亡,变得空荡荡的,好像跟着他一起死了。
简直要了他的命。
穆久抱着那个从火葬场里推出的骨灰盒,不撒手。
宛如下了逃不出的魔咒似的,出现在他面前的,又只能是一个冰冷冷的骨灰盒。
他就呆在那个小小的杂货间,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两个骨灰盒。
临祁死亡的消息在全城都传开了来,电报,报纸上满满的都登记着这条新闻,在哀悼的同时,他名下的房屋,参股的商会,公司,还有所有财产都被冻结了,以上交国家的缘由交予那些图谋不轨的官员,分刮了去。
在那之前,管家打开了临祁私密的柜子,那里有专属给予穆久还有孩子留下的资产,但是他并没有过多去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穆久握着从柜子里拿出的遗物,里面有一个被扎的千疮百孔的小人娃娃,是他五年前曾经为了泄愤做的,背面还故意写了对方的名字。
这么恶毒,带着诅咒的东西,为什么要留着?
还有那个他做毁了,扔进了垃圾桶的红豆链子。
竟然是他,捡走了......
穆久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残破的玩意,还能被人当成宝贝似的珍藏了这么久。
一边那么残忍的伤害,折磨他,一边又偷偷摸摸在背地里,掖着藏着对他闷不吭声的肮脏爱意。
他全身颤抖不止,失神崩溃地握着那两个东西,临祁啊,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么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事情。
他还来不及缅怀,从悲痛中抽离出来,就被那些恶毒的家伙拿着棍棒狠狠地赶出了临府,那个临祁废了好大精力和心血,才建好的家。
这次,是真的没有家了。
他们化身为强抢豪夺的强盗,没有任何人性和仁义道德,眼中只有利益,不顾任何情面。用一身伤痕累累换来的功名利禄,江山荣耀,以他的死亡告终,被销毁泯灭的彻彻底底。
偌大的临府,此刻被封条贴的严严实实,周边都是警戒线。
穆久拿着那些遗物,手上抱着孩子,在门外伫立了下,便才收回眼泪,与管家坐上黄包车离去。
穆阳刑期已满,如今终于出狱。
那日,是穆久来接的他,穆阳这些年在监狱的日子,也算不上好过。
难免会跟人发生争端,腿脚断了一只,如今成了个跛子,走路一瘸一拐的。
看上去萧条又落魄。
看着穆久手上抱着个奶娃娃,穆阳盯着那张笑盈盈的小脸,颇有点好奇,“这是谁的孩子?”
穆久也不遮遮掩掩,落落大方的回应着,“我的。”
穆阳更加疑惑,心想穆久在这五年内竟然都婚娶了,可惜了他这个当哥的,没来得及去参加弟弟的婚礼。
“长得真好看。”穆阳用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只听到穆久又说了句,“是我和临祁的孩子。”
穆阳那张脸还来不及笑,立马又僵硬了下去,他将手伸了回去,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孩子,确实长得有几分像临祁。
“临祁跟别人生的孩子,叫你给他养?要不是他死了,我一定将这狗娘养的家伙,碎尸万段。”
“赶紧把这孩子扔了,你可别菩萨心肠养狼崽子。”
“够了....哥。”穆久如鲠在喉,一时道不清说不明,听着穆阳这么肮脏不堪的话语,顿时心寒。
“你要是狠不下心来,我来帮你扔了这小野种。”
穆阳恨铁不成钢,一把想抢过穆久怀中的孩子。
穆久紧紧抱着孩子不撒手,音量越发的大了点,“是我生的孩子,我生的。”
穆阳觉得穆久真是疯了,怒不可遏的吼道:“临祁那小子,当初害我们害的多惨,你都忘了吗?他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你说出这种荒唐的鬼话,去维护他!”
“真的是我生的,从我肚子里活生生刨出来的.....”记忆犹新,肚子上的血盆大口,麻醉剂,手术刀,缝了不知道多少针,过了多久的日子,伤口才终于愈合,现在还留着个大疤。
穆久将孩子放回摇篮里,拉着穆阳的手臂,两个人面对面,情绪万千。
他将肚子上见不得人的伤痕,重新展露于空气,穆阳看到后目瞪口呆。
“爹,爹肚子上也有道疤。”穆久用手指着自己的陈伤。
穆阳突然想到了什么,语塞。
“是......临祁逼你的对吗?”穆阳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对,是他逼我的。”穆久再次心酸的哽咽。
是谁,又要留着破碎不堪的回忆,厮守,惦念一辈子。
是活下来的人。
“畜生,那个畜生,怎么这么.....”穆阳红了眼,咬牙切齿,将穆久拥入怀抱,心疼的拍了拍,懊悔的说道:“是哥哥,没有好好保护你,辛苦了,这么多年。”
“我们走,我们去国外,跟你二哥,一家团聚。”
穆久只能点点头,不停地点头。
很是麻木。
“那个孩子?你确定要留着?”穆阳再次跟他确认。
穆久沉沉地“嗯”了声,思考了很久。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不会原谅临祁做的所作所为。”穆阳瞄了眼孩子的方向,语气缓和了不少,“既然是你的骨肉,那就好好将他抚养长大吧。”
“忘了那个人渣,好好重新开始生活。”
真的能将一切抛之脑后,重新开始吗
穆久垂着头,敛着的眼帘下,是看不清的神色。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他与穆阳处理好了剩余的琐事,两个人便离开了国内。
在走之前,穆久与管家急匆匆的道了个别。
管家则是重新回了老家,那是个小山村,很是宁静,适合养老。
一切又好像恢复了正轨。
他们终于坐上了飞机,孩子因为不适应新环境,哭的有些厉害,穆久逼不得已,哄着孩子。
穆阳也没什么经验,两个人手忙脚乱。
因为孩子的啼哭声过于大,吵得机舱里的人,多了些刻薄的抱怨。
旁边一名看起来较为绅士的男人,见到后,彬彬有礼的问候了下,“需要我帮忙吗?”
穆久实在不放心陌生人,礼貌的拒绝了,“不用,谢谢。”
“抱得姿势不对,这样,孩子会更舒服。”男人用修长好看的手指弯曲着,摆动着手臂,做出看起来很专业熟练的动作。
穆久半信半疑地学着照做了,没过一会儿孩子果然安静了下来,然后以一种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
不闹腾了。
这半年多的时间,都是临祁在带孩子,自己因为放不下仇恨和芥蒂,就连看都没看过。
如今这么一想,确实养孩子是件很难,并且棘手的事情。
他转头对这个好心的男人,说了声,“谢谢。”
男人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身穿一件灰色羊驼大衣,脖子还戴着层很搭配的围巾,衬的人很是温暖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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