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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担心雌君给我挖坑(三山走马)


但夏歌更愿意将这看成一种责任或义务。
夏家的几代前辈都在告诉他,他们夏家的雄虫是无可救药的异类,愿意顶住压力不娶雌侍而只留雌君陪伴在身边,甚至在雌君离开后终身不娶,已经足以证明他们的爱了。
如果有一只虫,他已经习惯了伪装,将爱情都当作玩弄权术的手段,伪装成深情款款的模样,骗过了所有虫甚至骗过了自己,当他不能分清真假,惶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坠入爱河,又能拿什么证明自己的爱呢?
【除非你把你的心剖出来。】
夏歌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这句话并非对此时面对自己的西泽尔说,而是为同另一个世界的西泽尔决裂而放下的狠话。
这句话狗血又中二,似乎是某部中世纪背景的电影中雄虫对雌虫说的话。
雌虫将军出兵敌国却爱上了敌国的一只平民雄虫,他们之间隔着国恨家仇,永世不可逾越。在战争过后,敌国被灭,功勋等身的将军却主动放弃一切荣誉与封赏,不惜触怒效忠的国王与大贵族,以平民身份来到雄虫面前乞求他的原谅。
雄虫带着切齿的仇恨说出了这句话。
结局是什么来着?
夏歌想了半天,可惜年代久远,他把电影情节给忘记了。
当夏歌从回忆中回神时,西泽尔已经不知何时欺身而上,他手中闪过银光,分明是一柄折叠式的军用匕|首!
夏歌在那一瞬间以为他要与他同归于尽,惊慌失措想要躲闪。
可雌虫的速度太快,他还没来得急躲开,就被西泽尔困住。
一切太过突然,他惊慌到喊都喊不出,拼命挣扎着。
然而,最终想象中的血光之灾并没有发生,夏歌只感到手中被塞了一块被另一只掌心温度捂得温热的金属。
“你有没有发现,现在只有我们两只虫,就算你杀了我逃跑也不会被发现。”
夏歌看向西泽尔的眼神掺杂了恐惧。
“疯子……你松手。”他想要甩开匕首,却被西泽尔狠狠按住。
“杀了我,只有你能杀我。你不是想要走吗?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永远也不会放你离开。”西泽尔在流泪,但他的语气并非狂怒或哀伤,而是无比的冷静,就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拿刀让我杀你自己,你疯了?”
“要么我死,要么你在这里陪我一辈子,你还不明白吗?”西泽尔冷冷地抛出了唯二的选项,这才是他最原始、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我从你死后就对天发誓,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让你出现在我面前,除非我死,否则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
夏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悲哀才发现西泽尔还是那个西泽尔,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他狠狠咬着牙说:“亏我以为你会放我走!”
西泽尔则继续刺激他,“你敢说你曾经没有恨我恨到想要杀了我?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却将要因为你的懦弱胆怯而亲手放走。”
“闭嘴!”
夏歌威胁着让他闭嘴,用匕|首抵上他的胸膛。
他并非没有捅过他刀子,在2号世界线,自己就刺伤过西泽尔的腹部,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时西泽尔鲜血的热度和气味。
哪怕强大如斯,也是肉体凡胎。
“心脏在左边。”
西泽尔亲手将夏歌紧握的匕|首扶正,断绝了他最后一丝退缩的可能。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西泽尔舔了舔唇角,凑到夏歌耳边,呼出絮絮的热气,压低声音道:“你那两位雌虫朋友……”
“已经被我杀了。”
“你说什么?!”夏歌猛然抬头,厉声质问,理智的弦轰然绷断。
“我怎么可能容忍你身边有除我以外的任何雌虫,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
利器没入血肉的声音无比清晰,响在西泽尔耳中,更是如同山崩雷鸣。他甚至能听见匕|首平直刺入后残忍地旋转,卡住了自己的肋骨。心脏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将未尽的话和着血咽了下去。
“哈……”他弯下身子呛咳着惨笑了一声,咳出些血沫,身体向后跌倒下去。
腕间的锁链牵扯着夏歌的手腕,带着面色惨白的夏歌一同倒了下去。
夏歌跌坐在他身上,让削铁如泥的刀刃又生生没入了一些。
西泽尔曾经亲自给他上课,想要彻底杀死S级雌虫,只能攻击三个地方——虫核、大脑,心脏……
“终于……终于血刃仇敌的感觉怎么样?”西泽尔开口笑着,嘴唇张合间能看到他猩红的舌。
夏歌浑身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将这一刀捅了进去。
什么狗屁的血刃仇敌!
夏歌心中被更复杂的情绪填满,却咬了一口舌尖,染血脸上却要硬生生扬起一个灿笑,好似血泊中开出的毒花,“我没有哪一天……比今天更高兴。”
看到夏歌扬起笑脸,倒在血泊中的西泽尔居然也扬起一个甜蜜的笑容,单纯地为雄虫喜悦而感到喜悦。
“每个锁的密码都是一样的,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日子。”
什么?第一次见不是在宴会上吗?可自己已经试过了。
西泽尔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夏歌茫然的表情,知道他一定不知道日期,于是自己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开了锁。
他现在的生命力不能支撑他说太多话,但他仍然想让这只使自己一生为其所困的雄虫知道。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夏炎家里……”
夏歌颤抖着手将锁解下扔在一边。
“你躺在草地上,把画册盖在胸前午睡,阳光照着你的衣襟,又乖巧……又安静。”
“我从来没有心动过,却突然……好想……好想拥有你……我的财富是格里菲斯家的遗产,我的功勋来自虫族联邦的授予,我的名声来自我的财富和功勋……我想是否可以有一样完完全全属于我,无论何时都能在我身旁的……”
血和泪混在一起,顺着西泽尔的脸颊留下,他却陷入了某种迷离而美好的回忆中,唇角带着微笑。
夏歌怔怔地看着他,就这样看着血液汩汩流出,听着他的声音一点点虚弱,等他的生命力一点点耗尽。
“朝南游……最近的海岸里这里只有五海里。”
夏歌被这一句话砸醒。
“你说什么?”
“我已经打过招呼,没有虫会拦你。”
“喂!”
夏歌再也忍受不了,朝西泽尔崩溃地大吼一声。
西泽尔却默默闭上双眼,不再看他,“你已经作出了选择,就给我留一点最后的体面吧。”
夜色寂寂,方才还明亮皎洁的月亮也隐退在乌云之后。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西泽尔终于听见了一声入水声,随后除了风声和海浪声便再无声响。
他连叹息声都难以发出,感受着自己的胸口逐渐变得冰凉。单纯的匕|首或许不足以让他十成十的毙命,但他早有准备,在其上涂抹了一种血液毒素。
有趣……有朝一日自己绞尽脑汁,居然只为不出意外地杀了自己。
冰冷的海水浸透了夏歌身上的衣料,他口中能同时尝到血液和海水的咸腥,身上的血迹却被一点一点冲刷了个干净。
他的状态不是很好,头脑和身体都是麻木的,但幸运的是今夜天气实在好得过分,无风无浪,海面上仅有一些微小的波澜,让他的泅渡省力许多。
夏歌几乎要怀疑西泽尔是特地选了这样一个天气,特地带他到这个位置出游,特地提前准备了一把匕首,逼自己去杀他,才好“名正言顺”地放自己走。
他奋力向前游去,活动四肢以免失温。
一面游一面忍不住想,西泽尔真的会死吗?他这么聪明,这么精于算计,总不会为这么可笑的理由去送死吧?
因为自己三言两语,因为什么爱与不爱,他就被自己一刀捅死了?
海水很冷,但失血失温的痛苦才是更绝望的,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而这个折磨的过程不知道要等待多久。
他应该安排虫来救他了吧?
什么要么死,要么让自己永远留在他身边,简直疯了吧!
夏歌的大脑几乎完全被混乱的思绪占据。
一方小天使告诉他,罪魁祸首是莫里斯,西泽尔也是被算计的,罪不至死。
一方小恶魔告诉他,他死了活该,要没有他出现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惨。
夏歌痛苦地抱头大喊一声,将一切纷乱的想法拍散。
其实他真正纠结的问题已经很明显了,其余的一切思绪都是掩饰——
他真的想要西泽尔死吗?
虽然他们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虚与委蛇。
虽然他们的感情混乱到很难用爱恨来说明。
虽然夏歌曾经是那样真真切切地想要西泽尔死。
夏歌一咬牙,愤愤地拍向水面,溅起一簇水花。
回望来时的方向,那叶漂在水面上的小船已经不见踪影。
还没完,还没完

漫天星辉洒在他的身上,却如无数冰晶刺入他的骨髓。
他得知夏歌死讯的第一天,他哀求垂泪,发誓只要夏歌回到自己身边,自己一定要补偿他、陪伴他、倾心照顾他。夏歌走后第十年,他发誓只要夏歌回来,自己愿意献上自己的一切财宝和权力,为他奉上自己的所有。又过了十年,他发誓只要能与夏歌重逢,他愿做他的奴仆,如侍奉神明般为他献上自己的尊严。
希伯来只告知他等待,却未告知他等待的期限。
他虽有的希冀、所有的幻想都在漫长而痛苦的等待中一点点消磨,绝望吞噬着他,他甚至这只不过是那自诩为救世主的机械智慧约束他而撒下的谎言。直到最后,他发誓只要夏歌回来,他一定要占有他、囚禁他,剥夺他的自由,让他永生只能陪伴在自己身边!
他胆怯地将自己那龌龊的心思对夏歌展露,等待他最后的判决。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变得冰凉,意识在变得模糊。船底的海水在轻轻摇晃,上下起伏,仿佛让他回到了爱侣的怀抱。
耳边是星子的呢喃,浪和风的窃窃私语,他们在可怜自己这个失败者,时不时发出一阵嘁嘁喳喳的讥笑。
痛苦把时间延长,西泽尔在失血和失温导致的幻觉中,仿佛看见夏歌从远方游回来,湿漉漉地上了船,一脸纠结地凑到他眼前,捧起了他的脸。
冰凉的海水滴在他的身上,让他忍不住想要本能蜷缩身子,像一只西瓜虫一样将自己缩成一团。
“你没事吧,我回来了。我觉得我还是不想你死。”夏歌垂下头,如林中小兽般的眼中似乎有一丝担忧和后悔。
西泽尔眨了眨眼睛,将幻象挥去。
太温柔了……
不是他。
视觉消散,他闭上双眼,静静等待死亡。
逐渐的,他似乎丧失了听觉,连风声和波浪声都不能入耳。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消散之际,一道破水声传来,如同在他黑暗的世界响彻一道惊雷,瞬间唤醒了他涣散的思维。
他竭力偏过头,奋力睁开双眼,想要看到自己的神明是否没有将他抛弃。
在糊成一片的视野中,他只能捕捉一双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住了船沿。
夏歌翻身而上,浑身都是湿淋淋地在往下滴水,海水进入船舱,稀释了血迹,海盐的气息冲淡了血腥气。
游到一半又折返的雄虫大口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回头看向在船上躺尸的雌虫。
雌虫将他总是微微眯起的暗金色眸子瞪得很大很大,绷着身子看着自己,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看上去有些好笑。
他翕动惨白的唇,喉咙里却没有发声,应该是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夏歌忍不住感慨,要是自己再回来晚一些,这么大条虫真的就要在这条小破船上咽气了。
西泽尔看上去格外激动,夏歌猜都能猜出来他想要问什么。
“别高兴太早,我可没说要救你。”
夏歌走向船的一头,并没有搀扶起躺在地上的西泽尔,也没有为他止血,甚至一个正眼也没给他,直接迈腿跨过他的身体,背对着他坐在船头。
西泽尔艰难地翻了个身,以便能将夏歌的背影框在视野中。
“我可不是来救你的,如果你想活命,还是不要乱动了。”
夏歌跳下船头,让小船晃了晃。他从两侧取下了船桨,微笑着低声道:“我是来看你死的。”
“从行宫划船到这里,你用了一个小时,而我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在这期间我不会帮你止血,也不会给你提供援助,如果你能活着回到行宫,马上就会有虫救治你,如果你不幸死在路上……那抱歉了,我要把你扔进海里喂鱼来减轻重量。”
夏歌脸上始终带着愉悦的笑意,摇动小桨哼唱起清越的民谣。
西泽尔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白的时候能在一片光晕中看见夏歌微扬的下颌,看见他被风吹起的发丝和纤长的脖颈。
这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吗?
还是心软了……
夏歌在划船半个小时后就累了,揉着酸痛的手臂站起来,用鞋尖踢了踢西泽尔的腿,对方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皱眉上前,发现西泽尔双眼紧闭,胸膛似乎已经没有呼吸起伏。
不会真的死了吧……
夏歌蹲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竟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流。
真顽强,不愧是S级雌虫。
他又接着划船,时不时趁着休息的功夫来确认一下西泽尔的状态,发现他始终都气若游丝但始终都吊着一口气。
夏歌忍不住想,要是自己没有回来,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咽气了,不用再像这样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吊着性命。
看你还能吊多久!
阿多尼斯行宫的白玉砖石宫殿终于出现在视野之中,它俯卧在海边礁石之上如同一条巨大的银龙。
夏歌下船,藏身于礁石之后,静静观察。
一队卫兵神色焦急地向小船奔来,当他们看见倒在血泊中双目紧闭的西泽尔时,全都大惊失色,很快有医生抬着急救箱和担架一拥而上,进行着紧迫地抢救。
夏歌有些恍惚,就在上岸之前,他曾蹲下来,探了探西泽尔的鼻息。却在那一瞬间,他的心猛地下沉。
没气了?
还是因为自己划船太久、海风太凉导致手指僵硬失去知觉?
除他了有一种不知是哀伤还是高兴的情绪,还有一丝解脱。
没有太高兴,感觉也不浓烈,只是有一种“这就完了?”的茫然。
诶,你们的总统好像被我弄死了,我不会要偿命吧。
可是明明是他自愿的,我才是被胁迫的,而且我本就不属于这里,很快就要走了。
科林已经向他传递了消息,他已经潜入了阿多尼斯行宫,现在只需要跟他会合。
夏歌拧着眉,转身离开。
他与科林约定的地点是一处他在闲逛时发现的假山洞,趁着此时行宫中所有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西泽尔身上,他们可以趁机潜逃。
夏歌揣着手,一边拧干衣服头发上的水一边等待。
终于,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夏歌知道是科林来了。一抬头,果然看见科林站在不远处。
但是……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只虫。
夏歌顿时熄了想要立即走出去与科林会面的想法。
那只虫夏歌很面熟,他分明是西泽尔在总统府的管家,在他们离开主星之后,没过多久也跟着西泽尔来到第三星系帮忙处理日常事务。
“夏歌,出来吧。没有危险了。”
夏歌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科林是被胁迫,却没想到他直接叫自己出来。
管家走上前,缓缓道:“夏歌阁下,西泽尔总统已经向我们交代,今晚过后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转移在您名下,并且无论他是生是死,都不追究你的责任。现在天已经亮了,您已经成为阿多尼斯行宫以及我的主子。”
科林有些无奈道:“这些是这个世界线的我临时告知的。财产转移已经在昨天对全宇宙公示了,如果你能接收到的话可以看看新闻。我潜入没多久,就被‘我自己’出卖,‘自投罗网’了。”
管家继续道:“西泽尔总统已经没有资格剥夺您的自由,请您不用担心。”
“阿银和肖恩就要行宫外等我们,我们再不走就要错过时间了。”
科林回头,看见夏歌正站在掩映的树丛中。
“他们没死?”
“什么意思。”科林不解。
“……”夏歌扯动嘴角笑了一下。
原来是西泽尔说他杀了他们,也不过是激将法。
管家给夏歌提供了热水、毛巾和干净的衣物,让夏歌能够在洗完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物后离开。
“他死了吗?”
不用说名字,管家也知道夏歌问的是西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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