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又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几遭,若是说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哪怕他们将误会说开,哪怕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哪怕他们近到没有距离,夏歌也知道他们迟早会分开。就算没有虫洞,他们也一定会在某一天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
除非,西泽尔能彻底改变自己本性……
夏歌认为那不可能。
“不要……就不要了吧。”西泽尔松开夏歌的手腕,终于放弃强制夏歌留下星海之心的想法。
虽然他握住夏歌手腕时用力到关节青白,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在夏歌身上施力,只是自己在跟自己较着劲。否则在一瞬间,夏歌的手腕恐怕就要骨折。
西泽尔从夏歌手中接过星海之心,逃离一般起身下床,离开了这间房间,连背影都没给夏歌留下。
就像将军打了败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夏歌长长地叹了口气,后仰着靠在柔软的床榻上。
主星研究院,身着白大褂的科林蹙眉打量着对面的雌虫。
雌虫和自己的面孔十成相似,身长披着一件不知从哪个休息室里随手扯来的白大褂,对比他的身材明显小了一号。他铂金色的发丝没有一丝不苟的梳起,而是软趴趴地垂在额头前。
冒牌货?
科林先做出了否定。
冒牌货是如何通过自己办公室的虹膜扫面,又是如何解锁了自己的光脑,现在能够正大摇大摆地坐在工学椅上通过科学院内网搜索某些堪称机密的内部资料?
在那个瞬间,科林都有些怀疑自己才是假的了。
在犹疑之间,对面的雌虫率先做了自我介绍。
他语出惊人,“科林,我是来自平行宇宙的你。”
1号世界线的科林迅速用自己远超常虫的大脑进行分析,判断他这句话的可信度。
结果是……
九成为真。
因为他太了解自己了。
包括在平行宇宙遇到棘手的事,他第一个想到的绝对是求助自己。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1号世界线的科林迅速抛出几个设想,“是你在另一个世界未能解决而需要在这个世界解决的麻烦?还是关于空间穿越回程的麻烦……”
2号世界线的科林并没有让他猜太久。
“准确来说,不是我遇到了麻烦,而是其他虫遇到了麻烦。”
1号世界线的科林迅速反驳,“你是会把其它虫的麻烦套在自己身上的虫吗?”
他发誓,他竟然在另一个自己的脸上看到了犹豫。
“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了。”
1号世界线的科林震惊,但这震惊的表情在他的冰块脸上不是很明显,仅仅表现为瞳孔收缩。
“好吧,你告诉我那只虫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可以在不违背联邦法律的前提下施以援手。”
“不够,你可能需要违法。”
“……我不认我是一只会给自己添麻烦的虫。”
2号世界线的科林深深注视着自己,“你大概不会想到,你在另一个世界会遇到一只改变你一生的虫。你愿意为他做的,远比你想象的多。”
“你应该是无性恋,厌恶一切虫族的肉|体。”1号世界线的科林提醒。
“这无关肉|欲。”
1号世界线的科林垂眸思索了几秒钟,随后缓缓抬眼,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夏歌。”
“夏歌……”
这个耳熟的名字被反复念了几遍。
“如果你说的是哪个久负盛名的夏歌,我只能说,在我的世界,他已经死了25年了,并且我从没有遇见过他。”
“那是你的遗憾。在我的世界,他还活着,并且也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
1号世界线的科林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真是没有想到你会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或许没有机会见到他真的是我的损失。”
“闲话少说,现在该干正事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
“阿多尼斯行宫的平面图。”
“我没有。”
“我知道你能搞到”
1号世界线的科林凝神看着他,谨慎问道:“你要告诉我你要平面图做什么?”
“你们的总统强取豪夺把夏歌囚禁在行宫里,我要去英雄救美。”
这个世界线的自己居然学会了说冷笑话,真是惊掉大牙。
自打上次西泽尔和夏歌不欢而散之后,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出现了。
也许是西泽尔不甘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回主星待着去了。
可以理解,一届实权在握的总统,屈尊降贵给自己下跪已经是极限。
但是被他这样拖着不见自己也不是长久之计,希伯来计算出的十五天期限就快要到了,虫洞出现的地点也被计算了出来——就在第五星系的一个坐标点处。
尽管不像在总统府一样有西泽尔的亲身盯视,阿多尼斯行宫4小时一换岗的卫兵巡逻和各种监控设备织成的天罗地网,也让夏歌插翅难逃。
夏歌尝试过在行宫找一找监控死角和巡逻死角,但尴尬的是整座行宫占地面积实在太夸张,夏歌穿过一个大花园、一个小花园,拐过几处回廊之后就迷路了,最后还是被巡逻的卫兵领着才找到了回卧房的路。
这件事也传到了西泽尔耳中,对方很快就给夏歌传来了短讯,劝夏歌不要乱跑乱走。
哼!连自己面都不敢见的懦夫!
但这次迷路并不是一无所获,夏歌在阿多尼斯行宫南面发现了一座几百尺高的悬崖,悬崖下面就是嶙峋的礁石和波涛汹涌的海面,不小心摔下去绝对会死得很惨。但是要是蓄意利用这处的天险,情况就不同了。
夏歌已经开始着手搞攀岩设备了。
期间他要和巡逻的卫兵打好关系,为自己的逃跑大计在各个环节打通关窍。而行宫中的卫兵恰好都是没接触过什么雄虫的年轻军雌,尽管在上级的要求下故作严肃,无视夏歌的一切不合理要求,但是风月老手面前,未免有些青涩。
他们每一只,在夏歌面前都走不过三个回合。
到最后,他们无一不是脸红心跳地看着对面那只过分漂亮的、疑似总统秘密情虫的雄虫笑眯眯地和自己说话,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几百页不伦之恋小本子。
但是很快夏歌就发现,他上午勾搭过的虫,往往下午就被调走了,换来的是另一批不为所动面如黑炭的铁血军雌。
夏歌不屈不挠,再一次着手从内部瓦解敌方,几次下来又有不少卫兵被调走。
直到最后,就算这些血气方刚的卫兵心里有多痒痒,也不敢再回应夏歌的搭讪了。他们目不斜视地坚守自己岗位,全然将雄虫当成空气。
不是不想,实在是不敢。
果然,没过多久,夏歌就又收到了西泽尔的讯息。
“你要是让他们坠入爱河,或跟他们上床,是害了他们。”
夏歌有些不忿,故意挖苦,“你不是说我想干什么你都不干涉吗?现在就要食言了?”
“没错,我可以不干涉你,但不代表我不会惩罚他们。”
威胁,赤裸裸地威胁!
西泽尔甚至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如何你和他们中的谁上了床,我恐怕会杀掉那只虫。”
夏歌愤怒地撇下终端。
趁着月黑风高,夏歌又背着攀岩设备蹭蹭跑到了那处悬崖边。
不是碰巧还是早有设计,几乎是挂着绳索往下下的瞬间,夏歌就收到了西泽尔的讯息。
“南面悬崖虽然没有卫兵巡逻,但是为防止高级雌虫飞行潜入,配备了防空设施。如果检测到空中有不明飞行物,可能会直接击落。”
“无所谓,我从地下爬。”
“就算你从这里出去,海面上也有母舰全天巡逻,就算你过了穿过巡逻带,各个口岸处都设有哨所。”
其实这些话翻译过来,无非就是告诉夏歌,他是逃不出去的。
但夏歌回答:“我就是精力旺盛想要攀个岩怎么了?你管我?”
“怎么不回复了?”
“你爬吧。注意安全。”
哈哈哈!
夏歌坐在悬崖边上吹着呼啸的海风,直接仰天笑出声来。
他关闭终端,利索地将绳索固定在腰间,手扣着石头的罅隙,一点一点从悬崖上方向下爬。
没有用太长时间,他就落到了悬崖脚下。
四下看了看,只能看到遥远海面上一座灯塔的灯光,夏歌满意地坐下,给西泽尔发了给消息。
“嘤嘤嘤,人家一不小心掉下去了,收了好重的伤,好疼啊嘤嘤嘤……”
“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我跟你说了要小心!”
秒回,夏歌甚至感觉连一秒都不到就收到了西泽尔的回复。
他直接关闭了聊天页面,将西泽尔一连串的追问抛在一边,双手垫在后脑躺在礁石上,感受着强风吹起他的发丝和阵阵海浪的拍打。
这海风太大,都要给他吹聋了。
夏歌小小地吐槽一句。
躺下还没有几分钟,夏歌就感到有虫接近。
他还以为是卫兵来救援自己,却没有想到那只虫直接展开虫翼,从悬崖边上滑翔而下,精准无误地落在了夏歌身边。
夏歌还没有缓过神来,就感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捞起,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从没有听过,他有这样剧烈的心跳。他似乎真的很慌张。
在这一瞬间,无论是海风声还是海浪声都被无限放小,唯有这只虫心脏的擂鼓声被无限放大。砰砰、砰砰,敲在夏歌耳边。
夏歌仰头看着来虫,有些发怔,“你不是在主星吗?”
“你怎么样?”
声音重叠,两虫都愣了一下。
看和夏歌面色除了被海风吹得有些发白,其余没有什么异样,西泽尔率先道:“谁跟你说我在主星?”
的确没有虫对夏歌说过西泽尔在主星,一切都是夏歌的猜测。
看着夏歌抿着唇不说话,西泽尔看着这只顽劣又让他无法放心的小恶魔,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怎么会离你这么远?”他明明想要将他捆绑在自己身边,让他除了依靠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况且他们的相聚何其来之不易,他想要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将雄虫锁定在自己的视线中。
“所以你是不敢见我喽?”
西泽尔自然不会承认,只是展开虫翼带夏歌飞上悬崖,回到了寝宫。
夏歌被安置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伤到哪里了?”
夏歌身上没有流血也没有伤口,但如果是骨折挫伤也十分能令虫痛苦很久。一想到这里,西泽尔就感到无比的心疼,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宝贝,绝不能再受一点伤。
“可能……是扭到脚了?”
西泽尔狐疑地眯起眼,为夏歌脱下鞋袜,露出白生生的脚腕。
连半分红肿都没有。
西泽尔抬头,对上夏歌心虚的眼神,心中已经不知道是无奈还是苦涩。
你又骗我。
但他却替夏歌揉着脚腕,道:“是这里吗?”
西泽尔弄得夏歌有些不适应,忍不住将脚腕往后缩,“松手……痒……”
脚算是夏歌的敏感|点,他受不了西泽尔把玩似得这么搞。
却不想,西泽尔突然发力,握着夏歌的脚踝,扯开他的腿将他按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干……干什么?”夏歌颤抖着声音,提高声音质问。
“给我吧,我想要了。”西泽尔的声音低沉有力,他冷静理智地说出这句话。
“什么?!”
“反正你也没有受伤,就现在吧。”
“你有没有搞错?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是不会再……”
夏歌剩余的话被西泽尔侵略性十足的吻堵上。
“你故意假装受伤吸引我出现,不就是在勾引我吗?”
勾引?夏歌瞪大琥珀色的眼睛。
“我没有!唔……”
西泽尔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给了他一个深吻,让他的口中只能发出动听的呜咽声。
当雌虫信息素在空气中肆虐的时候,夏歌被激得眼眶也红了,翻身粗暴地将西泽尔压了下去,而西泽尔自然也没有反抗。
“老子告诉你,我现在和你断绝关系了,我和你现在只能算约|炮,你不要后悔!”
西泽尔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金眸中闪烁着狂乱的光,一把将夏歌扯了下来,一齐跌进雪白柔软的被子中。
二者的体力差距让夏歌往往不能硬气很久,但是西泽尔开发出了让他省力的方法,夏歌只需要躺着享受就好了。
一切都清理完毕之后,夏歌疲惫地躺在一旁休息,而西泽尔……他在一边处理文件!
这怎么看上去自己才像哪个惨遭蹂|躏的小媳妇!
夏歌强撑住,不让自己被困意裹挟。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处理一些事。”
夏歌其实对西泽尔去了哪里都不感兴趣,他只不过没话找话。
“当总统也不比上将轻松到哪里去。”
西泽尔将目光移向夏歌,柔声道:“不是公事。”
夏歌皱眉,“你还有私事?”
“和你有关的都是私事。”
夏歌警惕地看向他,“和我有关?”
“只是请和你一起来的两位朋友去坐坐客,不要太紧张。”
夏歌此时的睡意全都被浇灭了,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我劝你不要动他们。”
西泽尔的眼中闪烁着寒光,此刻的他无比接近虫族民众眼中那个乖僻无常的君王,“你和他们关系很好,好到什么程度?睡过了吗?”
他第一次看到他们,情绪就已经趋于失控。可因为夏歌喜欢,他不能对他们动手。
“你……”
夏歌让自己冷静下来,西泽尔说的是两个,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科林还没有被他控制,自己不能在现在激怒他。
“他们只是我的保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要为难他们。”
夏歌一咬牙,直接扑进西泽尔怀里。
看着突然落入自己的美雄,西泽尔也是一愣,原本酝酿好的情绪都被打散了,推开也不是搂住也不是。
僵硬了一会儿,他缓缓抱住夏歌。
“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为难他们,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很快就要结束了……
在夏歌看不见的地方,西泽尔无声叹息。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夏歌发现自己被囚禁了。
是真的囚禁——金属手铐脚铐将自己锁在床头,无论怎样挣扎都动弹不得。
痛经痛到两眼翻白,死去活来,申请明天请假一天!这个月找时间再补上。
西泽尔端着餐盘,推开门走进房间,微笑着说:“早安,雄主。”
夏歌手足挣动,几欲冒火的星眸瞪着西泽尔。
“早知道你会干出这种事!”他原本就不该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这是非常时期做出的非常举措,如果你一早乖乖听话,现在就不会被锁在这里了。”西泽尔的面容比昨天和煦了许多,堪称春风拂面。
当一只不苟言笑的虫笑得欢实,那一定有虫要遭殃,而当顶了二十五年苦大仇深脸的雌虫而今满面春风,夏歌只觉日月无光、天昏地暗。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我走?”细细的金属链被晃得叮当直响,却无论怎样都挣脱不开。
西泽尔皱眉制止了他的行为,“小心勒伤手腕。”
夏歌郁闷地看着他,难道现在自己还会在意勒不勒手腕?把老子逼急了小心老子发疯咬虫!
看夏歌安静下来,西泽尔将饭菜摆到他面前,“饿了吗?先吃早饭。”
夏歌:“你叫我躺着吃饭?呛死我倒省事了!”
别说坐起来,他现在连翻身都费劲。
手铐肯定是不能解的,于是西泽尔调高了床,让夏歌靠着床坐了起来,自己亲手喂他吃饭。
夏歌咀嚼食物时将牙齿磨得咯咯做响,恨不得一口咬在某虫身上。
看着雄虫咬牙切齿故作凶恶的模样,西泽尔有些忍俊不禁。
他为夏歌拿了一个浆果。
但看着夏歌盯着自己捏着浆果的手指,似乎在思考以什么力度下口好。于是西泽尔选择将浆果插在叉子上投喂给夏歌。
肉食动物,投喂需谨慎。
夏歌只将浆果当成西泽尔的血肉,恶狠狠一口咬下去,鲜红的汁水迸溅开。
有不少红艳艳的浆果汁都落在夏歌光洁的胸膛上。
西泽尔连忙殷勤地帮夏歌擦拭。
玛德!总统府是破产了吗?连块能穿的布都不给他?
西泽尔擦着擦着,两虫间的气氛也突然变得不正常起来。
暗金色的眼瞳逐渐变得幽深,牵扯出暧昧不明的气氛。
夏歌被他气得牙齿打颤,眼尾如同火焰在燃烧,眼眸中湿濡濡、亮澄澄的。
“色虫!流氓!”
西泽尔喉结滚动一下,“骂吧,边骂边等着。”
他并没有让雄虫等多久,很快就将身体调整到了适宜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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