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柔和地笑了笑。
从衣着到举止,夏歌能够看出这只雌虫家境不错,全然不像普通雌虫那样诚惶诚恐都对待雄虫。
夏歌感到脸上一热,黑发雌虫伸出一只手,触向自己的脸颊。这让他皱眉侧着脸躲了躲。
雌虫将一片花瓣从夏歌脸上摘下。
夏歌瞬间有点脸红。
“我看你睡在花树下,还以为自己走进画里,看了你很久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夏歌听到赞扬自然很高兴,不免对眼前这只萍水相逢的雌虫产生了一点好感。
那只这只雌虫紧接着就道:“我可以感到你对我有好感,你可以允许我追求你吗?”
“你说什么?”夏歌傻了。
黑发雌虫诚恳问道:“我不会过多打扰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不可以。”
这句话并非出自夏歌之口。
两只虫齐齐循着这道冷得能掉冰碴子的声音望去,只见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银发雌虫站在街口。
望向夏歌的那双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阴鸷、更沉寂、更疯狂……如临深渊。
emmm,大概,好像,是真的是不能嘎一下完结的●﹏●
夏歌看着这双眼睛,竟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黑发雌虫忍不住皱眉,似乎想要与西泽尔理论,“先生,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就算你是雄虫的雌君,也无权干涉雄虫的自由恋爱。如果因占有欲太强被雄虫厌恶,后果自负。”
夏歌必须要感谢光学伪装道具,才让自己有幸看见一只陌生雌虫为自己和西泽尔大动干戈。否则寻常虫族刚一看见西泽尔那张每天的要刷屏各大板块的脸,怕就要两股颤颤了。
不过从一路的见闻看来,就算西泽尔执政二十五年之久,雌雄平权也没有发展到二十五年前某些虫预测的那种地步,反倒有些哑火了。
但从某种地方还是能看出些效果——比如,夏歌在2号世界线可看不到雌虫做出向雄虫当街求爱这种出格的行为。
夏歌已经开始在旁观位坐下,就差抱着零食看好戏了,却没有想到,西泽尔将问题抛给了自己。
“夏歌。”
夏歌忍不住因着蕴藏过于饱满复杂情绪的两个字而抖了两抖,要是没有记错,这应该是穿越之后西泽尔第一次完整叫出自己的名字,却轻而易举就让他有了被提刀比着脖子押上火刑架的胁迫感。
他忍不住思索自己是不是玩脱了。
“不如你来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西泽尔幽幽看向夏歌,轻轻微笑着。
夏歌嘶了一声,咬着嘴唇蹙眉看向西泽尔。
我们是什么关系?那关系可复杂了。
几天前你还是我的杀身仇人,现在你是欠我很多一辈子都还不完并且还在苦命挽留我的冤种。
在两一条世界线你是我的前雌君,在这条世界线我是你早亡的前雄主。
就目前这个场合看,我是你逃跑的金丝雀,你是我……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关系,还不如没关系。
于是夏歌唇角露起一抹淡淡的笑,只是这笑带着些许苦涩,“让我感到很苦恼的关系。”
“你一来,我就感到无所适从了。”
这其中多少有点演的成分在,夏歌不介意再为摇摇欲坠的老房子添一把火。
“放弃吧,我们不可能了。”
夏歌自觉自己沉痛悲伤的表情做得极其到位,看向西泽尔的目光里还牵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留恋和的咬牙斩定的决绝。
黑发雌虫无比怜惜地看着这只为情所伤的雄虫。
这时,夏歌却听到了两声低笑。
“玩够了吗?”西泽尔对着夏歌露出柔和的笑意,“玩够了就回家吧。”
峰回路转,西泽尔一句话让夏歌直接破功。
黑发雌虫惊疑不定地来回看着这一雌一雄,露出你们居然在耍我的表情。
夏歌轻嗤一声。
真狗啊,看着他在这儿矫揉造作地演。
但还没等夏歌做出回答,就感到一道面风扑来,紧接着就感到后颈某处被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身体酥麻瘫软下去,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第三星系的海洋蔚蓝无垠,波浪拍打礁石,泛起浓白的浪花。
和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放在,落在大床上相拥的两只虫身上。
鎏金的阳光将雌虫的肌肤镀上了焦糖般的色泽,并衬得他怀中的雄虫肌肤如奶油般白皙光滑。
他们静静地相拥着躺了一会儿,雌虫轻轻将雄虫放在雪白柔软的被褥间,自己缓缓起身下了床。
布料从精壮的身体上滑落,露出背部的肌肉群,每一块肌肉都被血与火锻炼成最完美的状态,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上去都是无与伦比的性感。
自打夏歌回来以后,西泽尔刻不容缓地将魔鬼训练提上日程,尽管平日里的工作多到让虫麻木,他还是抓紧一切时间让自己的身体状态恢复到巅峰时期。
他很担心,很担心习惯占有一具战神般完美躯体的雄虫会不会对现在的自己感到索然无味,更担心自己能否有机会让夏歌看到自己为他做出的成果。
S级雌虫的体质堪称宇宙顶尖,身体的可塑性更是强到变态,仅仅几天时间,他的肌肉线条就比最开始清晰了许多,肌肉也更加饱满,无限接近夏歌固有印象中的那个西泽尔。
西泽尔赤脚走到落地窗前。
落地窗外连通着一处园林庭院,窗叶可以推拉开合。
西泽尔推开窗,步入庭院。
庭院的景观是热带花园,在午后的阳光下生机勃勃,蕨类植物油绿的叶片舒展。庭院正中央是一座喷泉,喷泉中心是一座雕像。雕像双手合拢,眺望着蔚蓝的天空和更远的星辰大海。
雌虫仰望雕像。
若是仔细观察,很快就能发现雕像的面容和屋内床上正躺着的雄虫的面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西泽尔又低头注视着喷泉里的游鱼。
在他那短暂如失乐园的幻境中,他曾和夏歌一同坐在能听见海风和海浪声的庭院中,午后金黄的阳光落在夏歌的脸上身上,风爱抚过他的发丝和衣袂,碎金在他琥珀色的眸中跳动。
夏歌笑着看着他们的孩子在喷泉中嬉戏打闹。
老大老二都是雌虫,老大沉稳一些,老二活泼一些。
老二刚哈哈大笑骑在老大背上将老大压到水底,就又被老大反攻扯进水中,水花四溅,溅到了他们最小的孩子身上。
他们最小的孩子是一只雄崽,有两个哥哥庇护,有雌父和雄父照料,天生无忧无虑,被整个世界宠爱。但此时他被兄长的打闹殃及,被水浇了满头满脸,竟委屈地小嘴一瞥,哭出了声。
兄长们慌了神,放弃谁被谁拖进水底的恩怨,手忙脚乱地哄起弟弟。夏歌也焦急地起身,去安慰揉着眼睛掉金豆豆的虫崽。
西泽尔走进,将手轻轻放在夏歌的肩膀上。
他的孩子们在玩耍,夏歌在看着孩子们玩耍。
而他目光所及,只有夏歌……
这是他所能幻想到的,最好最好的场景。
于是他亲手设计了阿多尼斯行宫,请虫族记忆最精湛的工匠复原幻境中的每一处。
整整二十五年,这座宫殿从兴工到落成,终于等来了它的雄主。
破水声传来,西泽尔从喷泉中站起,将被水打湿的银发捋到脑后,水珠从他的臂膀和胸膛上滚落,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他一手拿着的吊坠流动着深海般幽蓝的光泽。
它被西泽尔扔进喷泉里与鹅卵石为伍,在今天终于重新出现在阳光下,依然流溢着神秘永恒的光彩。
西泽尔赤足返回寝室,水珠淅淅沥沥滴落一路。他用随手搭在床尾的浴衣草草擦干身上的水渍。
兽族都城凯芮斯的祭司们很喜欢在宗教仪式上使用一种特殊的香料,它有轻微的致幻效果,经过祭祀的引导、气氛烘托和场景布置,信徒们将亲眼见证所谓“神迹”降临。
而现在,兽族已经成为虫族的附属,西泽尔轻而易举就能搞来这种香料。
它没有成瘾性,并且还有一个鲜少被提起的妙用——用在虫族身上时,它有细微的催|情效果和兴奋效果。
床头的信香燃烧,飘出一缕淡紫色的烟雾。
西泽尔凑近夏歌,与他十指相扣,将星海之心交握在两虫掌中。
在肌肤相触时,西泽尔微凉滑韧的皮肤将夏歌惊醒,他的眼睫颤了颤,如琥珀糖的糖纸剥落一般露出蒙着糖霜似的雾气的眼珠。
“西泽尔……”
他似乎有些惊讶,但提不起力气,喃喃叫了一声。
“我在。”
西泽尔已经将夏歌的手连着星海之心攥紧,放在自己的心口,急切地吻上他的唇。
“你这混蛋……不应该在“蚀日号”军舰上吗?”
“……你不会把我劫走了吧?!”
听到夏歌的质问,西泽尔愣了愣。
雄虫似乎将他认作了另一个世界线的西泽尔。
他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连性致都消减了些许。
实际上,夏歌受熏香的影响,记忆的确有些断片儿。但更主要的原因是,眼前这个经过几天魔鬼训练崭新出炉的西泽尔与几天前阴翳颓废的样子反差太大。
之前每天变化都在一点点发生,看起来不太明显,但夏歌和他分开了两天之后乍一见面,这种变化就无法忽视了。
迷迷糊糊中,夏歌还以为眼前的是2号世界线的西泽尔。
“你把我……认成了他?”
西泽尔本以为自己应该出离愤怒,但他没有,他只是愣了一下后故作冷静地询问夏歌。
夏歌迟滞的大脑还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哼了两声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推开他。
他伸手,发现手被攥着,什么东西硌着掌心的软肉,不太舒服。
西泽尔松开手,幽蓝的宝石吊坠显露在夏歌眼前。
“还记得它吗?”
夏歌皱眉打量了它两眼,“它不是被你穿成项链了吗?”
西泽尔此时实实在在地呼吸一滞,心脏抽痛了一下。
“他也送给你这个了?”
独一无二的星海之心,并不是只有一只虫送给夏歌,它和他对夏歌而言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为什么没见你戴在身上?”
“扔了。”
“扔了?”
“你耍我,我还戴你送的东西?”
西泽尔此时此刻不知道是该窃喜还是该难过,看来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不受夏歌待见。
“那你收下我这个,好不好?”
夏歌歪了歪头,似乎在思索。
但其实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宝石那里,他只是感到……自己好难受。
喉咙很干,身体很热。
雌虫一张一合的口中似乎很水润,能够疏解燥热。
夏歌翻身压过去,“别废话了,我好难受!你给我吃什么了?”
西泽尔揉着夏歌的发丝,顺从地躺下,怜爱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和脸颊。
“不是不喜欢我吗?还要和我做?”
夏歌嗤笑一声,“谁说喜欢才能做,你要是不愿意,给我另找一只雌虫来也行。”
他转身就要爬下去,西泽尔连忙抓住他的手腕。
“不了,就我吧。”
西泽尔笑了笑,但牵动面部肌肉的时候感到很勉强。
真是可笑,明明是他一手设计的,在一切如愿后,却连笑都笑不出来。
但夏歌抱着他,揉碎他脊背上的汗珠时,他实打实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欢愉。
“我是……西泽尔。”在白纱浮动中,他不停重复着。
“你不是西泽尔是谁?”
过了一会儿,西泽尔不再如此强调,他拥吻着夏歌,眼尾通红,似乎要将他融进骨血里。
不管他把我当成谁,只要他还在我怀里就好……
在漫无边际的痛苦和欢愉中,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我也觉得不超一超再走很亏,但是怎么超都好像在奖励西泽尔。
我为什么要奖励他啊?我不是要虐他吗?!
捂脸,绿jj影响了我的发挥,要是在花市……我已经脑补出了好多又虐又爽又伤的玩法了……
至于这章能留多久,看运气了。
第82章 占有与自由
夜幔拉开,皎洁的月光如轻纱般笼罩海面,撒下粼粼波光,整个海面如同宝石铺就,倒映满天星辰。
夏歌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床单已经换成崭新的,身体也被擦拭过,熏香味和另一种麝香味已经无影无踪,唯有疲倦酸痛的身体提醒他不久前发生了什么。
他躺在一张结实柔韧的胸膛上,被西泽尔紧紧拥着入眠。
夏歌动了一下,紧贴裸露的肌肤分离的感觉如同有电流窜过,他暗暗啧了一声。
第三星系气候炎热,以这样不分你我的交叠姿势入睡绝对会被热醒,大汗淋漓,皮肤与皮肤被汗水粘连在一起的感觉也绝不好受。
但房间里的温度被调节得极低,甚至于夏歌刚刚把一条手臂伸出被窝就被凉得又缩了回去。而这条被冷空气激起了小鸡皮疙瘩得手臂刚刚回到被窝,就又被一双大掌握住,热度很快就从西泽尔的掌心传到了夏歌的小臂。
夏歌一抬头,果然看见西泽尔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幽幽注视着他。
西泽尔是个心机婊——夏歌对此早就有了清晰认知。
在信香燃尽之后,夏歌的一切理智和记忆回笼,白天发生的所有细节他都能清晰的记忆起——包括自己把‘西泽尔’认错成‘西泽尔’后的一切。
“何必这样做呢?”夏歌有些疲惫地说。
他动了动,发现锁骨之间有些微凉。于是他摸了一把,摸到悬挂在项链上的蓝宝石。
西泽尔吻了吻夏歌的发丝。
他思索了一下,调笑这说:“……我来试一试能不能挽留你。”
“但雄虫向来是翻脸不认虫的生物。”夏歌冷静地陈述事实。
“你真狠心。”
“彼此彼此。”
“那你抛弃我就算了,总得把宝石收下吧。”西泽尔微笑。
哪知夏歌竟然一把将项链扯了下来,银链直接绷断,反射出刺眼的光,细嫩的脖颈也勒出了一条细细的红痕。
西泽尔僵了僵,方才还带着戏谑的微笑表情瞬间转阴,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几乎遵循本能地抓住了夏歌的手腕,制止了夏歌的动作。
这只沉稳有力的手在发抖,实际上,雌虫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为什么?”碎发遮住西泽尔的眼帘,他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但却只能干巴巴地这样问。
夏歌道:“星海之心?你不觉得现在送我这个是讽刺吗?”
监控着自己,将不平等的筹码压在天平两端,逼着自己回应他那捉摸不透的爱情,又亲手将象征自由和爱情的天价蓝宝挂在自己颈间。
一切的一切,未免过于讽刺。
“我没有……”西泽尔替自己辩解,却哑了声音。
他惊恐的发现,无论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这颗古老的宝石,这些在设想中最有力的底牌都被雄虫拒之门外。
夏歌看着陷入沉默的西泽尔,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收下抑或是不收下宝石都没有任何区别,他不会因为一颗宝石改变自己的选择。他也知道收下宝石这一个轻而易举的举动能极大的取悦西泽尔,但他现在却绝对不会这样做。
夏歌就是要以这样断然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不留给西泽尔任何幻想的可能。
以免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西泽尔在自己离开后又要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
说实在的,两辈子加起来,这只雌虫对他狠的地方是够狠,对他好的地方也是够好。其实他最初被西泽尔吸引,也有一些难以启齿的因素在作祟。
当时西泽尔俊美又强大、神秘又柔情、身居高位又富贵泼天,娶这样一位雌虫回家,完全能满足一只年轻雄虫的一切虚荣或炫耀的心理。再者,夏歌当时正处于敏感缺爱的青春期,再加上雌父给他留下的阴影和夏炎常年忙于工作导致在引导者角色上的缺位,年长成熟的西泽尔完美地填补上了这一角色的空缺。甚至在最开始,夏歌对西泽尔的管束并不抵触,反而感到着迷,大概也是因为夏歌那微妙的“恋父情结”。
现在,夏歌已经摆脱了当年的那种状态,再以平等的视角看待西泽尔时,发现他们还真是不太登对。
西泽尔适合嫁给一只柔弱天真、家底干净的平民雄虫,这样才能满足西泽尔近乎偏执的控制欲,这只雄虫在巨大的强弱差距下也不会生出反抗的想法,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妻子给他带来的一切资源福利。而他的平民身份也使他失去了被西泽尔利用的价值,反而能相对保证雄虫的安全。
从送星图到送玫瑰花,再到精神域中对自己的援救……穿到这个世界,经过小蓝口述和电影的铺垫之后,夏歌第一眼看到憔悴甚至显得苍老的西泽尔时,感到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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