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的设计灵感据说还是来自古代雄虫贵族。他们在天气炎热时会觉得裤子闷热,于是流行起了长裙,又把面料改成了轻薄透气、露肤度高的纱质。
夏歌刚一穿还倍感羞耻。但面具一戴,原地裸奔又如何?
用银质面具将仿生面具那张一言难尽的面容遮住后,雄虫的身材优势就凸显出来了。
腰背很薄,但肌肉线条流畅,屁股翘,腿也长……唯一可惜的就是看不清脸长什么样。
但那又怎样?这可是一只雄虫啊!
在暗中窥伺夏歌的雌虫,并不比窥视那些花枝招展、搭讪技术熟练的老手的少。
夏歌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但还是不愿遗漏街道上的每一处细节,每经过一处未被灯火照亮的暗巷都要探头打量。
红灯区不大,用两三天功夫也该摸透了。
这时候自己的身体应该也恢复了,跑路不是问题。
之后再搜索整个极乐之城,还没有找到就先离开这里,让希伯来给自己伪造个假身份好在虫族行走。
不就是从头来过嘛!只要自己不死,一切都还有机会。
也许是幸运之神难得眷顾,夏歌在下一个拐角处就收获了惊喜。
一个虫影藏在背灯的阴影处。夏歌虽然没有看到他脸,却依旧靠着一点微薄的信息素气味认出了他。
这个时空的原主还在斗兽场待着,而不该在街道上。
夏歌高兴地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小跑着奔了过去。
而肖恩,看到一只穿得放荡的雄虫朝自己飞扑过来,表情是极其惊恐的。作为从小在极乐之城长达的居民,他不得不与一群流民无赖骗子和娼妓共处,此时更是第一时间将各种仙人跳套路想了个遍。
但当他看清夏歌的面具时,表情瞬间从惊恐变为极大的惊喜。
在另一个时空里,任何看过夏歌在斗兽场打擂视频的虫都能通过同款面具联想到夏歌,玫瑰和面具在后来简直成了夏歌标志性的应援符号。
肖恩也是凭此,在一瞬间认出了他的主子。
但当夏歌将一张卡片塞到他怀里时,他整只虫又僵硬在原地。
“晚九点,月光小兔,不见不散。”
肖恩瞳孔地震。
“主子,你……”
这张卡片,还有什么月光小兔……怎么看怎么像是娼妓在当街揽客啊!
夏歌心知他必然想歪了,连忙补充,“情势所迫,理解一下。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到时候直接来我店里。”
肖恩更加震惊了。这才过了多久!主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晚九点,两名雌虫身材高大的雌虫进入月光小兔店内,指名点了“小玫瑰”的台。
小蓝还算有良心地拦了一下,“贵宾呐~咱们一般是不提供一对二服务的。”
却没想到,夏歌直接掀开帘子钻了出来,笑着道:“谁说两个一起不行?多多益善啊!”
其余妓子看向夏歌的目光从震惊转为钦佩再转为震惊。
小蓝也有些傻眼了,“我让你还钱,但也不用这么急……”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两只雌虫就被夏歌勾勾手指头带走了。
啪一声,房间门合拢了。
而此时光临月光小兔的两只虫,自然是夏歌在街上遇到的肖恩和被他打来的阿银。
“科林不和你们在一起?”
“我们醒来就发现自己随着逃生舱落到这里,马上分头去找你,没有发现科林先生。”
“啊,看来你们也发现我们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
“还是难以置信,我们居然穿越到了二十五年后,掌权者居然变成……”
夏歌摇了摇头,“不是二十五年后,而是另一个时间线的二十五年后。”
两虫似懂非懂。
阿银急忙问道:“那主子你怎么会这里?”
“说了话长,总之我现在在给外面那只孔雀鱼宠物打工还债。不过我肯定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你们现在外面找科林,等我身体恢复,再一起跑路。”
主仆三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将目前的各种情况都交代了一遍。夏歌甚至十分“大方”地为肖恩和阿银垫付了嫖资。
“你们待久点,不要显得我不行。”
两只雌虫忍俊不禁。
正在他们细细交谈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传来。
“小玫瑰,快出来啊!有雌虫专门点你!”
夏歌被打断,有些不耐烦地扯着嗓子喊回去。
“没看见我现在有客吗?没空!”
哪知门外的虫继续喊,“不得了了,小玫瑰,这个是贵客,真的不能推啊!我这辈子没有看过这么多星币啊!”
夏歌皱了皱眉,思索两秒,将覆盖在脸上的银质面具摘了下去。
对面的阿银和肖恩在看到银质面具下的面容后,全都傻眼了。
阿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头偏到一边痛苦地呛咳。
肖恩脚蹬在地上拖着椅子猛退一大段,惊恐地把自己紧紧掼在椅背上,用惊疑警惕地眼神看着夏歌。
我们可爱美丽的主子跑到哪里去了?眼前这是个什么玩意?!
夏歌看到两只雌虫陌生而警觉的眼神,竟莫名感到……有些淡淡的忧伤。看来无论性别雌雄,无论地位高低,无论关系疏近,大家都是看脸的生物!
这张面具不就是眼睛小点、嘴唇厚点、鼻子塌点嘛!
哪里需要他们表现得这么夸张?!
夏歌无奈解释道:“这是仿生面具,你们也知道我顶着原来那张脸在这里行走不方便。”
阿银和肖恩对视一眼,微微放松,因为他们确认这就是他们的主子。
“主子,在这个时间线,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你为什么看上去比我们对这里熟悉得多?”
夏歌愣了愣,也不再遮掩,意味深长道:“因为我,本来就属于这里。”
闻言,阿银和肖恩敛眸思索。
“小玫瑰!!!”
拍门声更大了,催促也更为急切,无法再被夏歌忽视。夏歌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思索如何这位出手阔绰的客人。
想必都不用他做什么,对方看到这张脸就被吓跑了。
“你们快把上衣脱了!头发揉乱!”夏歌迅速下达命令。
同时他也扯乱自己的衣领,将衣服扣子崩开一半,又在原地大跳几下让自己的面颊呈现运动后的酡红,下重手在自己的颈侧狠掐了两下。一通操作下来,一只刚下床榻、眼角薄红、惨遭蹂躏的雄虫新鲜出炉。
夏歌推开门,扒着门框用水盈盈的小眼睛往外看。
门外的小白在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刻,竟然打了一个寒颤。
夏歌看着小白一阵恶寒,连连退了几步,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自己。
更忧伤了怎么办?
忘记自己顶着的不是自己原来那张美丽面庞,用这张五官分家的脸摆出这样的表情,杀伤力不下于质子鱼雷撞飞船。
小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集中在夏歌脸上,艰难地端正表情道:“你快去B201号房,那间房里有顾客专门点你,付了一大笔钱,你一定不要怠慢了!”
夏歌一脸灿笑,“好嘞!我这就去。”
看着夏歌蹦蹦跳跳上楼的背影,小白在他身后忧心忡忡。
“你怎么真的敢让他去,找一个顶替一下不行吗?”
小蓝从阴影处走出,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办法,顾客指名要他。”
“他要知道他长这样……?”
“你以为我没给这位大主顾看吗?也许……对方就是口味奇特?”
“口味奇特?”
小蓝正色道:“我们总要允许一些不同寻常的审美存在。”
小白抱头抓狂,“你看小玫瑰是会哄骗虫的样子吗?他去见嫖客,甚至不知道把和前一位嫖客上|床睡乱的领子理一理!”
“……那是他这就是他的事了,咱们只要坐等数钱就好。”小蓝眨眨眼睛笑了。
夏歌拿着房卡来到B201门口,竟然有些纠结要不要先敲个门。
自己扮个卖身雄虫,第一次见嫖客居然还有些小紧张。
虽然脸不顶用了,但他还是决定塑造一下自己礼貌有教养的形象,于是选择了先敲门。
咚、咚、咚……
没有回应。
夏歌疑惑地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后直接刷卡推开了门。
几乎是开门的瞬间,坐在室内柔软沙发上正闭目养神的雌虫就将目光射向他。
银发……
夏歌倒吸一口凉气,心脏提到嗓子眼,看到雌虫的面容后又将心脏微微放下。
自己草木皆兵了,看到一只银发雌虫就以为是西泽尔。但事实上,若有谁告诉他“一位总统去红灯区的一家妓院寻花问柳,招妓对象是一只相貌丑陋的雄虫”,他一定会觉得这个故事荒谬至极。
雌虫的目光竟能给夏歌带来一种阴冷彻骨又炽热如岩浆的矛盾感觉,几乎要将夏歌整只虫由内而外血骨拆分、皮肉剥离。但在这目光的深处,是夏歌无比熟悉的一样东西——欲望。
夏歌的心脏又往上提了提,脑海中有无数种可能性闪过。
他顶着这凌厉的视线压力,勉强走上去,“是您点的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呢?”这位古怪的顾客用远超”小玫瑰“身价的价格点了自己,但并没有透露姓名,只是指名要见夏歌。
雌虫开口,声音微沉,带着沙砾磨过的粗粝沙哑,“名字不重要,你可以随便叫。”
夏歌似乎被这句话逗笑了,“那我就叫你‘随便先生’喽。”
雌虫道:“随便你。”
夏歌走上前去,微微打量着这只雌虫。
银发,面容硬朗却陌生,看不太出等级,结实的身躯被普通衬衫包裹,很难可看出是会为一只雄虫一掷千金的雌虫。
“坐过来。”
夏歌扯了扯嘴角,危机感在上升。
这是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吗?
随便先生修长有力的双腿叉开,双手搭在腿上,身体前倾——这是一个即有压迫感的姿势。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夏歌小步将自己挪了过去。
幸亏随便先生的手脚还算老实,并没有上去就碰一些不该碰的地方,否则夏歌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随便先生侧了侧头,从上往下看坐着的夏歌。他的身量很高,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夏歌碎发凌乱的头顶和敞开的领口。
“听说刚才你跟……两只雌虫?”
夏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就感到自己颈侧被掐出来的红印子被另一只手碾上了。这只手不容忽视,力度大到似乎要将这些印记一点点抹掉。
与整座妓院的风格同意,这间房间的主题布色也是红黑色调,灯光暗淡而暧昧,用了一些虫族传统的具有生殖象征图案的摆饰。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激发一只雌虫的情欲和兽欲,是极为容易的。
靠!刚才还夸他手脚干净,原来还是个精虫上脑的家伙!
夏歌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也许是察觉雄虫的抗拒态度太过明显,随便先生收回了手。
“你,和我的雄主很像。”
夏歌难以置信地仰头看着随便先生,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有雄主还来招妓,那可真有意思。
夏歌的神色几度变化,因为思潮过于澎湃,没有注意到雌虫带着探究意味注视他的眼神。
深邃如渊,暗藏寒芒。
然而,夏歌却突然抬头一笑,一张丑陋面容竟在这一刻被眸光点亮,陡然生出些不同寻常的神采来。
夏歌伸出双手,一把握住了随便先生的双手,殷切道:“其实……你和我的前雌君也有几分神似。”
“哦?”雌虫尾音上扬,微微偏了偏头,昏暗的光线下,他浅色的眼瞳反射着危险的光,“你说说,我们哪里像?”
夏歌作出追忆的神色,“他和你,都是银发啊。”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却被随便先生一把拉住,紧紧扣住手腕。
“既然有雌君,为什么会在这里?”
夏歌拽了两下抽不出手,悲催地发现雌虫用一只大掌控制住自己的两只手腕,空下的右手已经在摸自己的脸颊了。他偏了偏头躲开,却似乎因这个动作激怒了雌虫。雌虫直接捏住了夏歌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
“都说是前雌君了啊,早就分开了。他卷着我的所有家当跑路了,我走投无路,只能做些皮肉生意养活自己……”夏歌张口胡咧,眼皮都不带跳一下。
现在两只虫处于一个很危险的体位,夏歌深深陷在沙发里,而随便先生用大半个身体笼罩着夏歌,几乎要将他压在身下。
“小玫瑰?为什么要叫小玫瑰?”
“因为我的前雌君每天都要送我玫瑰啊,我不收他委屈巴巴的要哭呢。”
随便先生用力一压,彻底将夏歌困在身下。
“你刚才说你的前雌君卷了你的钱跑路,现在又说你的前雌君每天都送你玫瑰……”
糟了,怎么才两句话就编露馅了!
夏歌简直想垂死自己。
雌虫猛地附身,狠狠咬了一口夏歌的耳朵。
“嘶!”夏歌痛叫一声,差点一脚踹过去“肯定流血了!”
雌虫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染血的嘴唇,深色的唇边勾出一抹终于捕获到心意猎物的笑。
“小玫瑰?不,你可不是什么小玫瑰……”
雌虫有力的手指在夏歌脸侧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接口。
“你明明就是个撒谎不眨眼的小骗子!”
霎时间,夏歌如含露玫瑰、染着淡淡红晕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脸上的惊惶神色还没有散去。他的表情似乎取悦了雌虫,让他脸上笑意更浓。
礼尚往来,随便先生身上的光学伪装剥落,一张夏歌永远也无法忘怀的面容出现在视野中。
夏歌脱力一般仰躺在沙发上,看着这张比记忆中更成熟、更冷漠、更阴鸷的面容,出乎意料的除了一开始的惊慌,后来便没了什么感觉。
也许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确认,以他们二虫的纠葛,或早或晚都会在这个时空再次相遇。说到底,与他纠缠更深、爱恨更浓的都是这只雌虫。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条命,还有许许多多的恩怨没有了解。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难以置信!”雌虫描摹着这张深刻在他记忆中的面容,感慨着。
“事实如此。”
西泽尔俯身,用嘴唇代替了手指。
“你让我突然发现,在我身边陪伴我二十五年的虫是假的。你说,你是不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专门来……”西泽尔轻声呢喃,“来惩罚我。”
夏歌的眼神冷静到残酷,“你怎么还在……欺骗自己。”
茶几边的一盏提灯草形状的小灯发着晦暗朦胧的红光。
夏歌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小蓝给自己放的电影,一幕幕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西泽尔在自己死后陷入了一段时间的精神幻境,但位于虫族巅峰的精神力让他连困于环境的资格都没有,没过多久他就撕碎了幻境。但他欺瞒了他的医生、他的下属、他的子民……也以同样的方式欺骗了自己,执拗地想象出一个夏歌的投影陪伴在他身边。
艺术源于生活,夏歌看着上方的西泽尔,觉得这部影片中西泽尔呈现的病态或许还有几分是真。
西泽尔的半张面容藏在黑暗中,光影的分割让他的面容显得凌厉而瘦削,阴翳的面色让他很像某些电影里的幕后大BOSS。
夏歌打量了他一会儿才发现,和另一个时间线的西泽尔相比,这个西泽尔还真变化不小。
虽然底子还在哪里,但夏歌能明显看出他更为消瘦甚至显得有些憔悴。从他身上,能看出岁月流逝的痕迹,不知是因为时间的改变还是心性的改变,就连他的银发和金瞳都几分黯淡,几乎要隐没于黑夜。脂肪的流失让他的面部骨骼感更为突出,更加棱角分明,看向任何虫的眼神都无端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但就算如此,西泽尔还是实打实的S级雌虫,能够一边将动弹不得的夏歌压在沙发上,一边还游刃有余地说话。
“跟我走,跟我回家。”他俯下身,如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吻了夏歌的嘴角。他用的是哄骗的语气,并且夏歌能想象出这个意气风发的西泽尔说出这句话是眸光潋滟,语气中带着稳操胜券的温柔和调笑的,但现在,他的语气中染上了颤声。
夏歌嗤笑一声,“你在做梦吗?我为什么要跟我的杀身仇敌走?”
西泽尔的眼神瞬间变得茫然无措,慌乱得像个孩子,“对不起夏歌,我真的没有……对不起,我当年真的不想你……”
西泽尔的眼眶血红,突然哽咽,死死压抑着失控,自言自语般说了一长串话。最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跟着这口气,夏歌的头皮都麻了一下,现在的西泽尔精神状况太不稳定,夏歌真怕一个不小心把西泽尔逼急了,让他做出更糟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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