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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失序(韩骨)


萧正阳:虽然我对媒体宣称的女友是假的,但是我是直男!
贺执:……看不上你。
贺执:交易,做吗?
萧正阳:……
萧正阳:做
萧正阳:委曲求全.jpg

萧正阳显然被萧青狠狠整顿了一番,逃跑心切,当晚就定好了吃饭的地方。
萧正阳身上“负债累累”,在研究院压根挺不直腰背,连请半天假的口都不敢开,生怕他的前导师状告萧青,把他押解归案。
于是吃饭的地方定在了离医院六百米远的一家火锅店。
浓郁的麻香在店内四溢,热气腾腾。贺执坐下的一瞬间,萧正阳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刚从医院回来?”萧正阳问。
贺执挑眉。
萧正阳见他不答,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仔仔细细打量贺执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
“没有新制造的淤青。”贺执将大衣挂在椅背上,落座,“我是去见我爸。”
“哦,你爸啊,吓我一跳……”萧正阳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咳,不好意思啊。”
萧正阳和萧青是清楚周沉被退学事件全过程的,因此对贺庆松毫无好感。听闻俊深破产,总裁贺庆松因老年痴呆住进疗养院,萧正阳可是远在他国为周沉开了一瓶香槟庆贺。
对贺庆松的病,萧正阳很难有什么同情心。
“没事。”贺执摆手。
“咳,你找我什么事?”
贺执思索了片刻,说:“周沉最近很少回家。”
萧正阳眨巴着眼睛,一时间有些懵圈:“你怀疑他移情别恋?”
“周沉这辈子可是都栽你身上了啊,在国外我和萧青都怀疑他性功能障碍!”萧正阳涮毛肚的动作都顿了顿,他上下打量贺执,的确没有见到新增的暧昧红痕,喃喃自语,“不会是那方面不幸福……”
“萧医生,你想太多了。”贺执出声,打消萧正阳跑偏的思想,“电影的确是理解周沉的唯一捷径,谢谢你提醒我。”
萧正阳松了口气,旋即正了正神色。贺小少爷可不是会与他吃饭道谢的性格。
果不其然,贺执接着说:“周沉回国,应该不止是为了电影。我想知道周沉的具体病例。”
萧正阳划开手机屏幕,锁定与贺执的对话框,看了三遍才开口:“确定我只答应了陪你吃饭吧?”
贺执不甚在意:“嗯。你也可以不说。”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因为之前我只是一颗药。如何用药,如何治病,医生说了算。”
萧正阳哑口。
把人当做物品是很失礼的事情,贺执没提,周沉不说。
萧正阳一直觉得贺执有种过刚易折的脆弱感,在外人面前并不明显,到了周沉这里才展露无疑。
你太纵容他了。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
萧正阳哂笑两声,贺执对周沉可不是“纵容”这样简单的态度。
贺执没有展露任何的攻击性,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在愈发香醇的川香麻辣的火锅气息里经久不散,轻微的一缕却足以让萧正阳驻足。
抵足而眠却不能心意相通,日日夜夜的沉重心思将贺执俊朗的脸变得有些阴郁。眼下有细微的青黑,身材劲瘦,像是凛冽寒风里摇摇欲坠的翠竹。
萧正阳叹气,严重怀疑这是贺小少爷新学会的苦肉计:“你俩真是……算了,我有求于人。想听什么?”
“先说好,这顿火锅吃完,咱俩都失忆。不然我怕你没进重症,我先进去了。”
“怕周沉?”
萧正阳严肃地摇头:“泄露病人隐私及详细病例,会被萧青就地正法的。”
一个脑子有病的病人和一个头脑清晰、火力全开的萧青。谁更可怕,不由言说。
“我会保密。”贺执说,“我需要知道周沉偏执的具体表象,包括行为逻辑、思想和目的。”
“你这等于给我开了个课题啊!”锅里的红汤翻滚,萧正阳放下筷子,在升腾的蒸汽里掰起手指。
“掌控欲,破坏欲,轻微的幻听和迫害妄想——不过这些都只是在布朗尼出事以前。”萧正阳将四根手指收起,“周沉的心理很难解析,因为他的世界分崩离析过。周沉展现给我们的,是他自己重新构建的周沉。”
“什么意思……”
“周沉的行事逻辑很有规律。像是一台……机器。”萧正阳努力用好理解的话解释,“用白纸将法律誊写下来,纸上就会呈现法律。大概是这种感觉。他只是把规则套进自己的脑子,装作自己是个正常的,能够行走的‘活人’。”
“所以如果他决定抛开‘法律’,就十分危险。”
“不。是这些写了规矩的白纸会消失。和你所说的区别在于一个主动,一个被动。我和萧青认为周沉的边缘行为是不受控的,所以才说他有病啊。”萧正阳点点自己的脑子。
“你是指?”
“他没有安全感。”萧青看着贺执的神情,笑了笑,“挺难相信的?”
“还好。”贺执想起那个在大山的木屋里,借由陈酉萍责备自己的周沉,以及屋子里那个可爱的太空小人。
“周沉无所凭靠,在经历过那些事后无法轻易给出信任。防御机制让他的思想出现变化,做不了盾,就做蜷缩的刺猬。发展到后来,周沉就是憋闷着的毒果子:芯里烂,面皮好看。但这已经是我们的治疗成果了。”
贺执不自觉攥紧拳头。
“俊深破产后,他向我们提出要回国。打结的麻绳被拦腰截断,有些病症理应烟消云散,他看起来也像是好转了,因此我们同意了他的要求。直到他找到你。”
萧正阳靠着椅背,疲惫地吐出一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松懈:“周沉和我们说他找到你的当晚,我和萧青从工作室抓了一支镇定剂和两管麻醉,攥着手机一个负责120,一个负责110,就等着周沉发病。”
贺执皱眉:“你们怕他杀了我?”
萧正阳摇头:“不。你把周沉……应该说他坏掉的脑子想得太良善了。”
“周沉没有杀人这个意向。他有法律意识,有道德观念,轻易不会越界。这是很麻烦的情况。通常情况下,这种病人会无意识地掩盖自己的偏执行为。他会在医生无所觉的状况下发疯。”
“有过先例吗?”
萧正阳看向他,贺执立刻会意:“布朗尼。”
“嗯,这种状况只出现过那一次,但足够严重了。三个月,三个月里我和萧青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萧正阳咬着牙,只觉毛骨悚然。
“他总是很有规划。”贺执半闭着眼睛,眼神落在杯子里浅淡的茶汤。
“贺执。”
“嗯?”
“你也是个疯子。”
贺执看向萧正阳正经严肃的脸,无所谓地说:“确实。”
萧正阳只觉头疼:“对于你,我能想到的处理方式有制造意外,孤立社会关系,制造吊桥效应……总之他会把你装入囚笼,你的死亡会很漫长,很压抑。疯或者残疾,我和萧青都不确定,且在事情发展到难以挽回之前,我们难以察觉端倪。”
“听起来真凄惨。”
“即便现在,这些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萧医生难得职业责任心爆发,可劝诫的人毫无觉悟。
贺执思考着,慢慢地说:“如果,他只是想留下我呢?”
萧正阳皱眉。
贺执看向他,继续说:“如果周沉需要常人的爱情,他会做什么?”
“和你?”
“和我。”
萧正阳沉吟片刻,给出深思熟虑后的回答:“我现在想打给萧青让他把你和周沉一同带回疗养中心了。”
贺执不以为意:“可你还没拨出电话号码。”
“……”萧正阳眼睛中最后一点顽劣消失,手指敲在桌面,哒哒作响。
萧青的行医风格稳健谨慎,更有造诣;萧正阳剑走偏锋,爱用险药。他看起来有些不着调,但的确是个十分优秀的医生。
“你想怎么处理周沉的事?”
他用了“处理”这个词。
萧正阳敏锐地察觉到,贺小少爷改变了注意。他不再是随意处置的药品,这把利刃耍起狠来,比谁都锋利。
周沉和贺执,谁是猎物谁是猎手,还未有定局。
“要看周沉究竟在想什么。”贺执回答。
“看来我需要在两个疯子里做出选择。”萧正阳忧心忡忡,“把棋局丢给两个疯子,我该不会被吊销营业执照吧!”
“我会为你投一票反对票的。”
“那管什么用!”萧正阳愤懑了几秒,认命地说,“他会把你完全隔离。没有任何迹象,你也很难找到实际证据。直到他自己彻底崩溃,才会泄露些许迹象。”
贺执沉默片刻,抬手为空了的餐桌叫了新的菜:“我知道了,合作愉快。”
萧正阳长呼一口气。
放下菜单,贺执拿起手机给萧正阳发送了一份文件。
乱七八糟的网络自诊表格,怀疑病症有躁郁症、抑郁症、焦虑症。
贺执涮下一片牛肉,轻描淡写地说:“我需要治疗。”
萧正阳瞪着贺执,缓缓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难以置信的音调:“啊?”
“我邀请你当我的主治医师。在病人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的情况下,颁奖典礼这种人多的地方很不安全,当天需要有医生陪同。”
萧正阳愣了片刻,表情晦涩难明:“你真是个鬼才……”
饭局吃完,两人都算是满载而归。萧正阳散步回研究院,接到了周沉的电话。
周沉问:“聊完了?”
萧正阳答:“你是不是有上帝之眼……”
“直觉。”周沉说,“他问了什么?”
“你的过往病例,包括行为和思考逻辑。”萧正阳歪着脑袋想了想,“周沉,你惹到了一只野狼。你们会把彼此撕得粉碎。”
周沉的气息微沉,没有回答。
已经将棋子丢给贺执的萧正阳抿抿唇,给朋友忠告:“到时候可别希望我和萧青去给你们收尸,那骨灰盒挺小的,合不了坟。”
作者有话说:
萧正阳左右看看两人精神状态,毅然决然背弃好友:“我投贺执一票!”

第128章
暖意融融的火锅店只能驱散片刻寒意,那锅红汤大半进了萧正阳的肚子,贺执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没吃几口。
胃里是空的,脑子是满的。
等站在周沉家门口,口袋空空,和圆圆的小猫眼面面相觑时,贺执又觉得好笑了。
只要沾上周沉,他必定狼狈不堪,兵荒马乱。
贺执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太空小人就隔着门呆立着,摄像头转来转去也不能透过猫眼捕捉到主人想要监视的身影。于是屋子漆黑一片,了无生气。
站在屋外的贺执拿出手机在指尖转了几圈,又划过那个通讯录里顶头的名字,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
深夜的楼道空旷,风从楼梯口和窗户席卷而来,带着沉积一天的湿气,把衣服上残留的一天暖意和火锅香气吹得粉碎。
与刘明德见面是十分耗费心神的事情,这老狐狸每走一步,背后都是大大小小的算计。贺执从昨晚开始紧绷着神经,没敢放松过,再加上从贺俊言和萧正阳那里得知的消息,庞大驳杂的信息堆积着,在此刻捉到空隙争先恐后地挤进脑子,涨得生疼。
贺执侧靠着墙壁,白色墙灰沾上他深灰色的外套,留下一片浓雾般的污渍。
周沉到底想对贺庆松做什么?
刘明德在谋划什么?
周沉的病真的能好转吗?
周沉对他和贺庆松,是一样的态度吗……
过多疑问一条一条悬起,让疲惫的神经雪上加霜。
贺执困倦地眨了眨眼睛,贴着墙壁的后背向下滑,扬起一阵模糊的墙灰。
他蜷在门口睡着了。
周沉回来时,门口流浪犬一样的一团缩得更紧了点,露出的鼻尖冻得发红,嘴唇紧抿,五官皱成一团,显得有些阴狠。
“贺执?”周沉抬起手臂,指尖停在贺执翘起的湿冷发丝前。
周沉挡住了大部分楼道的风,骤然的温暖让贺执抽了抽鼻子,朝周沉的方向挪了几寸。
周沉僵在原地,没再舍得喊他的名字。
他图谋的宝物长了腿,满身刺,稍不注意就会变得遥不可及。所以才有了柜子上的太空小人。
可现下已经跑走了的宝物在外面招摇了一圈,自己窝回来笼子口,可怜巴巴地团着。
爪子没剪,羽翼还在,只是针锋相对的戾气敛起,变作因寒冷而皱眉的面容。
周沉抱起贺执,满怀冰凉从他掌心直窜到心口,臂弯的重量却让他留恋痴迷。
“贺执,”周沉把人往怀里抱了抱,“你打算怎么做?”
他自然得不到回应。
*****
贺执睡得并不安稳,却醒不过来。
冷意从四肢百骸传来,只是疲惫压在不适前,让眼皮沉重到无法抬起。
无数坠在前方的危机使得大脑不敢真正停摆,只得短暂的休憩就再次运转起来。
于是梦也变得波澜。
贺执觉得自己好像悬在半空,胸口憋闷,心脏紧张不安地跳动。臂膀被什么东西牢牢捉住,滚烫热意几乎灼伤皮肤。
哪里都不对劲。
贺执猛地睁眼,狭长楼道与黑漆漆的楼梯口消失不见,变作平整干净的吊顶,身下垫着毛茸茸的毯子,胳膊肘就戳在里面,还散发着暖意。
他出了浑身冷汗,身体脱离控制一般麻木僵硬,随着喘息慢慢回神。
而后,他看到了压在他胸膛的周沉。
湿润的唇贴在他颈窝,伶俐牙齿毫不客气地厮磨皮肉,齿尖在皮肤上缓慢认真地挪动,如酝酿杀意的毒蛇。
周沉身上带着冷意,刚洗过澡的皮肤湿凉,与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一同钻进贺执鼻腔。
贺执将垂在地上的左臂抬起,握住周沉的手腕。
“周沉……?”刚刚回神的大脑勉强调匀了呼吸,贺执没力气推拒,也没有要拒绝的心思。他只需要确认压在他身上,沉默地跟个疯狼似的男人是周沉就够了。
他们紧贴着,厚重被子比沙发大了一圈,结结实实地裹住他们,却带不起一点热度。
屋子的冷蔓延至裸露的皮肤,紧挨着的部分却发着热,像是要把皮肉烧烂掉,然后一同葬在这里。
贺执受了凉,声音喑哑,他的手刚握上周沉的手腕就被捉住摁在头顶。周沉撑起的胸膛与腹部落下的重石般砸在他身上。
周沉另一只手掌摁压在他的腹部,柔软的肚腹感到压力,疼痛传来,让贺执在冷汗里看清了周沉,终于从虚无缥缈的梦一脚踏入现实。
“是我。”周沉说,“《归路》送审了。”
他没有起身,就腻在一起,贴着贺执的耳朵。热气喷洒,湿粘得厉害。
贺执有些颤栗,刚苏醒的身体机能笨拙迟钝,从耳朵起直到胸膛都跟着一并有些麻痒。
“这几天忙疯了吧?”
“还好。”
贺执睁着眼看天花板,笑了笑说:“紧要关头,廖导舍得放你回来?”
“嗯。片子剪完了,用不着副导演。”
贺执偏头,周沉发亮的眸子正对上他。
周沉在《归路》拍摄中负责了大部分拍摄工作,廖嘉宇看重周沉。片子送审后也还需联系投资和广告,还要找院线,应酬少不了。吃饭见人的时候,廖嘉宇怎么可能把周沉撇在后面。
只是他们面对着面说瞎话,心不慌,眼不眨,虚假得厉害。
都心知肚明,都缄口不言。
“哎!”贺执喊了一声,已经被周沉抱起来。
指节陷进他的腰窝和臀肉,像勒紧的麻绳。悬空带来的不安让贺执紧握周沉的肩膀。
然后他狠狠撞在餐桌上,抵着桌角被压下。桌角包好的软塑料戳在脊椎上,像胁迫的利刃。
“谋杀啊?”贺执左手向后弯折,撑在桌面,右手手掌垫在桌角,好减轻脊柱的压力。
他眼神有意无意地往茶几上的手机看,思索着万一出了事,如何才能脱开打给萧正阳或者萧青救命。
因为挣动,绵软衬衫向上堆叠,冰凉桌面激得贺执打颤,本能地上挪,凑近周沉。
撑着桌子的手臂因而擦着桌面往前挪,然后指尖被滚烫的热度灼得发疼。
贺执扭头,看到了餐桌上一支点燃的香薰蜡烛。
火舌猛烈肆意,贪婪地燃烧着。融化的蜡往下滴,堆成层层叠叠的一团,蔓延至贺执指尖。
“你说陪我玩。”周沉低喃着,若不是他们离得够近,贺执几乎听不到这句话。
贺执叹了口气,勾住周沉的脖子,矫健地攀在周沉耳边:“可是我腰要断了,小周导。”
作者有话说:
周沉:想发病
贺执:不,你不想

示弱的狼眼尾带着水汽,燃烧的蜡烛将皮肤映出一抹暖色。他们从餐桌回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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