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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橘栉)


完蛋……
他心里有些遗憾地想,估计这回又要被萧然骂了。
清脆的银器落地,乐阳洪满脸鼻涕眼泪,眼睁睁地看着牧听舟就快要倒下。
下一秒,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的速度极快,伴随一阵清冽的檀香味,将牧听舟一把捞进了怀中。
他浑然不管牧听舟口鼻中溢出的血液弄脏了那身僧衣,急切地将他抱紧在怀中,低声道:“牧延……舟舟,醒醒。”
在看见牧听舟倒下的那一瞬间,郁长留浑身的血液冻结成冰。
他的脸紧紧贴在牧听舟的脸侧,感受着他微弱地几乎要消失的呼吸声,大掌搭在他的后背不断输入纯净的灵气。
牧听舟的身子出奇的冷,冷得快要将郁长留浑身发抖,难得失了方寸,不断贴在他耳边轻声说:“没事,没事的,静心,调息。”
牧听舟将脸埋进来人的怀中,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他眸光毫无聚焦,颤抖着手攥紧了来人的衣角,唇瓣颤动呢喃着:“师兄——”
郁长留掌心蹭掉他唇角的血渍:“师兄在,师兄现在带你回去。”
却见青年双眼黯淡无神,带着些不易察觉地哽咽,无声地重复着一句话。
“师兄……我没有杀他们。”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痛的。
身体上带来的痛感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计, 最难熬的那种深入骨髓宛如尖针一般细细密密的刺痛感。
牧听舟有些小看了玄音铃带来的后遗症。
——看来往后得找个机会把这个破铃铛给毁了。
他身体躺在床榻上无法动弹,神识竟然还可以恍恍惚惚地思索着该如何从乐阳洪手上夺得铃铛。
鼻尖倏然传来了一阵似曾相识的檀香味,他感觉到自己被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 随即一碗散发着浓厚气味的苦汤药被递到了嘴边。
牧听舟眉头不可抑制地皱了起来, 打心底地排斥这个味道。
这个人的掌心贴着他的后背, 顺毛似地捋了捋。
这个动作仿佛是被刻在了骨子里,又像是被捋顺毛后的条件反射,牧听舟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唇瓣。浓厚气味的苦汤药顺着咽喉滚入胃中,他瞬间感觉到自己的经脉舒张着吸收其中的药性。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 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愣住了。
因为在很久以前,也曾有一个人这般轻柔地对他,最后却被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
再后来,他就会渐渐排斥外界一些突如其来的温柔, 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巨大的茧中。
虽然药性被他吸收,但嘴里的苦汤药味挥之不去,正准备发出无声抗议的他忽地嘴里被塞入一个甜腻腻的蜜饯。
蜜饯含在嘴巴里,丝丝甜意入骨, 甚至他都产生了一种连神魂上的破损都被一一修复的感觉。
牧听舟短暂地清醒了些许, 但身上的伤依旧未能痊愈, 喝完药之后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裴应淮端着汤碗, 站起身, 恰好看见屋外倚着一个胡子拉碴穿着草鞋的男人。
李修缘饶有兴趣地瞅了眼屋内,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整个三界上下能把养魂丹当糖丸磕的,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裴应淮神色不改,给牧听舟掖了掖被褥后, 轻轻地带上了门。
屋外,他语调淡淡地问:“人呢?”
李修缘啧了一声:“都被你折磨成那个样子, 你觉得那两人还有的活?”
裴应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李修缘顿时噤声,老老实实地回答:“牢里关着呢,用灵液吊着命,现在还不至于死。”
语毕,他瞅了眼裴应淮的脸色,心想,之后可能就说不定了。
李修缘干脆道:“要去看看吗?”
“不。”裴应淮惜字如金。
他径直走向了膳房中,先前无人问津尘埃漫天飞的膳房中如今焕然一新,锅中不断熬煮着浓稠的汤药,漂浮在半空中的并不是腾腾雾气,竟是一缕缕化为实形的灵气。
在九重天上若是想要灵气凝聚为实不会很复杂,但这里是人界,灵气稀少得可怜,竟然还能汇聚如此浓厚的实形……
李修缘神色微敛,眸光落向了一旁桌案上横平竖直地躺着几块朴素的紫檀木盒的残骸。
木盒之外包裹着层层阵法与结界,此刻却被人用暴力拆解成碎片状,强行将里面的物什给取了出来。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你现在想要如何?”
“……”
裴应淮垂着眸,漫不经心地回答:“那就先将他们的神魂分开吧。”
“既然相当阴沟里的老鼠,那就正好,分出几瓣神魂在老鼠上也会很乐意的。”
李修缘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一阵热血沸腾。
可就在他正准备跃跃欲试冲去地牢将人分解时,冷不丁地又听见裴应淮道了一句:“魔主又出现了。”
“我怀疑乐阳洪背后有人指使。”裴应淮轻嗤出声,“毕竟以他的脑袋,想要混进幽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修缘的笑僵在了脸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你说啥?”
“当年,当年牧延师弟不是——!”
“嗯。”裴应淮道,“舟舟当年年幼,下手稳不住分寸是难免。”
他手中盛着一碗汤药,轻轻地将热气吹散:“那就再杀一遍好了。”
李修缘没由来地心底一阵发冷,他有着愣怔地看着裴应淮,出声开口:“聿珩,你……”
他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裴应淮腕骨上的那串佛珠不见了。
裴应淮倏然出声打断:“那就劳烦你去一趟地牢了。”
随即也不去看他的表情,端着药汤与之擦肩而过。
独留李修缘苦着脸杵在原地,半晌后没法子了才长叹一口气,揉了揉杂乱无章的脑袋,朝着地牢走去了。
裴应淮回来的时候,牧听舟已经醒了。
他肩上披着干净清爽的长袍,坐在床榻上,目光遥遥顺着窗沿的缝隙落向了远方。
柔顺的银发乖巧地搭在肩后,凌厉又精致的面容上还带着大病未愈的苍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一只易碎的蝴蝶。
这只易碎的蝴蝶在看见进来的人后,一开口便哗啦碎了一地。
“让你进来了?檀若寺的臭和尚是连门都不会敲了?”牧听舟一开口便是明嘲暗讽一通。
裴应淮身形微顿,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并不理会他浑身的尖刺,将汤碗放在一旁:“趁热喝。”
牧听舟咧了咧唇角,想都不想讥讽道:“谁知道你们这群佛修安了什么好心,能来救我?”
“说吧,九重天许了你们什么好处?”
“总不能是李修缘突然善心大发,丢弃那一地九重天的道修不管不顾,跑过来救我一个魔头吧?”
砰地一声。
裴应淮将手中的碗搁置在桌案上发出一声沉响,他目色微沉,直直地望向牧听舟,声音冷冽:“既然知道是一众人,在寡不敌手的情况下,师父有没有教过你遇事切记勿要逞能?”
“……”
牧听舟被训得一下子懵了,随即反应过来想要反驳,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竟然无力反驳。
他只能也冷冷地回击:“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谁?”
刚开口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他始终迷迷糊糊地记得,在最后一刻是有一个人将自己救了起来,身上有一股让人莫名宁静的味道。
当时李修缘早就被他灌醉倒地不醒,那剩下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先前的两句不过是想要诈一诈他,牧听舟始终不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因为一壶酒就与李修缘和解——这两人一定是在其中打什么别的主意。
但哪曾想,这个叫郁长留的竟然真的生气了。
他在气什么?
牧听舟莫名其妙,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原以为眼前这人即将暴露,牧听舟不由得提起了心——但他灵脉空空,就连匕首都摸不出来了。
谁知郁长留看了他半晌,最终只是轻叹一声。
“你在此先歇息吧,想走便走,无人会拦你。”
在牧听舟呆愣的这段时间里,郁长留退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临走前还又添了一句:“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唤我就好。”
“……?”
牧听舟的目光缓缓移向桌案上的那碗汤药,里面正散发着浓浓的异味,但隐约也透露着一股清草药的味道。
外袍顺着他姿势的力道滑了下来,牧听舟指尖蜷缩着攥着长袍,赤足站在地上,恍惚间才发现周遭的环境。
小屋之中被收拾得极为整洁,桌案连同家具一起被擦拭得整洁无比,宛同崭新的一样。足下踏着的木质地板也被率先细心地用灵力暖热,踩在脚下并不会有刺人或是冰凉的感觉。
被褥被晒得暖洋洋的,埋进去都有种软乎乎的感觉。
或许他表面功夫能做足了戏,但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牧听舟第一次开始怀疑真的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就将人救下,又毫不吝啬给他这些重金难寻的珍贵草药吗?
牧听舟有些茫然,伸出指尖点了两滴汤药沾进嘴里。
结果苦得眉头都皱起来了。
——但意外的,这股汤药有很好地被他受损的灵脉给吸收。
他垂下手臂,沉默了良久,而后披着外袍,推开了内屋的门。
门外并没有看见旁人,只有一名小和尚正清扫着地上的落叶,见他四顾茫然地走了出来,匆忙上前:“这位施主,你还不能下床。”
“李住持说了,你现在必须得在床榻上好好静养才行。”
小和尚慌慌张张地想要挡住他的去路,嘴里嘀嘀咕咕着:“快回去躺下快回去躺下。”
“你……不怕我。”牧听舟歪着脑袋疑惑道,他指了指自己银色的长发,“还是说你不认识我?”
小和尚也蒙了:“我同你曾在树下道过话,施主已经不记得了吗?”
他又补充了一句:“施主还曾帮过我清扫落叶。”
是没错,但那是……
牧听舟一时噎住,憋了半晌只憋出来一句话:“你们凡间的人还真是自来熟。”
小和尚笑得眉眼弯弯:“只是施主与我们有缘分罢了。”
他边扫着地,边道:“其实,住持先前同我们提起过施主。”
“李修缘?”牧听舟问,“他提我干什么?”
小和尚连忙摆手:“不过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住持那时刚到檀若寺里,我还是个不记事的孩子,只能模模糊糊地记得一点。”
牧听舟眯了眯眼,状似威胁地挥了挥拳头:“给我实话实说。”
小和尚吓得缩了缩下巴,老老实实道:“他说,他也有个同他差不多年级的师弟,只不过是个认死理的小孩,性子特别倔,好像……好像说了什么十只狗狗都拉不回来。”
“……”牧听舟无言道,“是十头牛吧。”
小和尚:“诶对对对!”
牧听舟磨了磨后槽牙:“然后呢?”
“然后,住持便说,他临别之前还未曾与那小孩道过别,但下一次见却不知是何年之后了。”
“他给佛祖许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他一世安好无忧。”
小和尚嗓音轻缓地道:“因为很多事情,一开始本就不是他的错。”

牧听舟没有和任何人说, 似是一阵风般离开了。
他最后也没有喝桌上的那碗汤药,却给小和尚留了一封口信。
小和尚悄咪咪地拉了拉李修缘的衣袖,附在他耳侧悄然说了什么。
李修缘蓦地笑了:“他真的这样说的?”
小和尚点点头。
“嘘。”李修缘竖起食指停在唇边, “这事你知我知, 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特别是裴应淮。
小和尚又点点头, 继续道:“施主还说,他临走之前把您的那尊长生玉当成饯别礼带走了。”
李修缘:“……”
李修缘咬牙切齿:“行——”
牧听舟回到朱颜殿后,有种恍如昨世的错觉。
他身上还披着那个佛修的外袍,随意地搭在一旁, 身体一软,瘫在了床榻上。
不知不觉便合起了双眼,神魂上的伤虽然被郁长留用灵药修补得差不多了,但总归是不如从前。
也不知道神魂连接着的另一边会不会受到影响……
这般思索着, 牧听舟将脸埋入了柔软的被褥中,长叹一口气。
长生玉已经到手了,下一步就应该想着该如何交到裴应淮的手上了。
裴应淮最近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牧听舟思绪一片混乱,脑袋里的东西像是卡壳了般无法运转, 迷迷瞪瞪之间听见了内殿的门被拉开的声响。
他偏过头, 挣扎着睁开眼睛, 想要看清来人, 被横来的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好好休息一会。”
牧听舟轻哼一声, 任由着自己枕在来人的掌心上,翻过身子,又一副对他爱答不理的模样。
他悄然攥紧手中的长生玉,没有将之透露出半分。
睡意再度袭来, 牧听舟身侧终于有了一道熟悉的气息,睡得格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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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场景格外熟悉, 牧听舟站定下来后才发现,万鹿山的山门高高地伫立在眼前。
他微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正醒着。
正想着上前一步,脚下倏地一空,牧听舟心猛地一颤。
紧接着,却坠落在了一个柔韧的软塌之上。
身下的触感将他拉回了神,牧听舟还没来得及回神警惕,后背俨然间撞上了一堵肉墙,与此同时一双大手环在了他的腰间。
“回来了?”
头顶传来了一道轻笑声,牧听舟猛地瞪大眼睛,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开来,男人轻啧一声,蹭了蹭他的耳廓:“动什么?让我抱一下。”
牧听舟:“……”
他头发都快要炸毛了,整个人僵得像是石块一般,机械地回过头,声音颤抖:“你,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例行抱抱啊。”裴应淮疑惑道。
牧听舟被他困在怀中,瞬间鸡皮疙瘩冒起,他像是受了惊的兔子般挣脱开来,“等等,裴应淮……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谁知被这么一凶,裴应淮的脸上竟有些委屈,他伸手还想要凑上前,却被牧听舟毫不留情地拍开:“你,你先别靠近我!”
床榻不大,被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占,牧听舟只能挤在墙角的一隅之地,眸光警惕地盯着他:“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否则我就……”
“否则你就?”裴应淮叹息一口气,“舟舟,怎么连威胁人都不会?”
大掌一把扣在牧听舟露出的白皙脚踝上,以一种不容逃脱的强势力道带近了两人的距离。
“乖一点。”裴应淮的声音异常喑哑,漆黑的瞳眸中隐隐泛着赤色的光,像是要将面前的青年深深地印刻进骨子里。
“我,我乖一点。”牧听舟脑子晕乎乎的,完全弄不清楚线下的状况,又一时间被裴应淮的反应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极其荒谬,“那你也冷静一些,我们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行。”裴应淮倏地笑了,放开了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榻上,“那舟舟要不要来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去故意挑衅一个三阶魔兽的事情?”
牧听舟一被放开瞬间窜出老远的距离,紧接着就听见了这句问话,一时间对不上话题:“什么?”
三阶魔兽?
什么三阶魔兽?
那种东西难道不是他弹弹手指就能……
牧听舟像是忽地想到了什么,猛地怔住了。
这里难道是——
他一个激灵,翻身下床,一把掀开窗户的布帘朝外看去,刺目的白光瞬间照了进来,牧听舟一时间竟有些睁不开眼。
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息,大掌附在了他的双眼之上,带着些许责备的声音响起:“怎么这般莽撞,你都已经三日未见过阳光了。”
牧听舟没有接话。
在方才掀开窗帘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看见了外界的世界被一团浓厚的白雾所覆盖,放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同于万鹿山的碧绿青松,在这团白雾包裹着的背后,是一个个锋芒毕露的冰山尖角,被白雾所吞没,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倒影。
——这里分明不是什么梦境,而是裴应淮的识海!
而他方才所说的三阶魔兽,应当就是两人从前在万鹿山时所经历过的。
牧听舟又茫然了。
可当时,裴应淮根本没有这些举动啊。
……那这些,又是什么呢?
他唇瓣微张,呆呆地被裴应淮带着回到了床榻上,凝滞的脑袋终于分出一丝分神来想该如何是好。
却又听男人失笑:“我还没开始问责呢,怎么就一副这种表情了?”
“既然都知道危险了,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去探三阶魔兽的巢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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