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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橘栉)


牧听舟此时正安静地半倚在窗沿边上,手中捧着一盏热茶。
此刻没有外人,他身上的伪装也尽数褪去,夜风浸着丝丝凉意微拂起银色的发丝,赤色的瞳眸中仿佛映照出了窗外的万家灯火。
他不想绕那么多弯子,趁着现在宋永根还没有离开醉梦楼,不如就先下手为强。
觊觎无上枝的人不在少数,宋永根的行踪又向来不是什么秘密,怕若是等到了深夜,那檀香木盒早就不知踪影了。
心中思索着,牧听舟余光瞥了眼正滔滔不绝说这话的江亦,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这事总归来说有些见不得光,总不能在满隆坊的坊主眼皮子底下去偷东西,只能先想个办法将江亦支开。
听到了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牧听舟没有回头,掏出了一袋子灵石丢给江亦,神色有些懒散:“准备一间上房。”
“再劳烦江坊主带着我家师兄先去歇下。”
江亦除了好男风之外,还有一个人人皆知的特质——是个财迷,看到灵石都走不动路的那种程度。
一间上房也不过是几两银子,但牧听舟却丢给了他一袋子灵石,也算是变相地警告他不要过多的询问和掺和。
江亦接住灵石,心领神会,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去着手准备了。
倒是裴应淮还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他,像是在等着什么。
牧听舟被他看得心烦意乱。
他上前两步凑近,确保江亦并不会听见,才压低了声音:“师兄,你知道的,一会我得去办‘正事’。若是让我听到了什么你想要逃跑的消息……你懂的?”
裴应淮眸色微暗,他将帷帽带在头上,悄然间塞给了他一个东西:“东粼在附近。”
牧听舟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先前他展露给满隆坊侍从看的那枚玉牌。他心间一跳,飞速将之收进了袖袍之中。
装作随意地挥了挥手,趁着裴应淮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指尖忽闪明灭。
一缕灵气顺着他食指的方向悄然钻入了裴应淮的袖袍之中,化作了一条盘踞在他手腕上的衔尾灵蛇。
江亦这人,一是看脸,二是看钱,牧听舟不放心。
虽然并不想承认,裴应淮除却那一身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脾气以外,是完完全全符合江亦目标的。
若是两人在背后窃窃私议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又或者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跑了,牧听舟上哪找去?
不在自己的地盘上,牧听舟多少有些不太安心,干脆分出了一道灵力给他,确保就算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这道灵力也能护住裴应淮的心脉。
毕竟现在这人弱得连阵风都能给吹跑。
醉梦楼的上层是酒客们寻欢作乐的地方,距离居住的上房还隔着一道长廊。
顾虑到裴应淮现在身份的特殊,江亦带着他避开了大部分人潮,抄着一条小道到达了目的地。
周遭一片寂静,醉梦楼里传来的喧嚣声渐行渐远,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纱听不清楚,两侧除了郁郁葱葱的植被就是挂在树梢上昏黄的灯盏。
江亦领着裴应淮走了很远的路程,起先他还会唠嗑似地问两句:“你们是何时来的浔阳城?怎么都没有提前知会我?”
或者就是:“为何只在这里住一晚?明日一早就又要离开了吗?”
再者是:“牧尊主现在有考虑纳妃吗?大人您看看我怎么样?”
但他唠了两句之后发现裴应淮始终一句话都没有应答过,也悻悻地闭了口。
江亦天性如此话多,一句话不说就闹得慌,没走两步又忍不住开口:“听闻裴大人前些日子出了些麻烦,现在怎么样了?解决了吗?”
“咱们都相识那么长时间了,若是有什么能用得上我江某的地方,定在所不辞!”
灯晕将裴应淮的影子拉的狭长,帷帽上的薄纱遮住了视线,裴应淮将它拎在了手上。
他身上温和的气息早已尽数收敛,眸底一片黑沉锐厉,在听到了江亦接连不断的问话后才似是不耐烦地抬眸。
对上了他视线的那一刻,江亦心底一慌,险些没撑住嘴角的笑。
他心中惶惶不安,面上却不敢透露半分,下意识地想像好兄弟一样去勾肩搭背,却听见了裴应淮冷冽纯粹的声音。
“江亦,你想做什么?”
江亦心脏猛地一缩,伸出的手僵持在了半空中,随后又像是遮掩什么似的迅速收回。
感受到了平静语气下的暗嘲波涌,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滑落:“裴大人这是何意,我这不是正送你去……”
“将我师弟引来浔阳城,再巧妙地利用他的想要的制造一切巧合,现在又把我与他隔开。”
裴应淮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声音听上去温和内敛,却莫名让江亦感到如至冰窟。
昏黄的灯晕落在他的身上,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淡淡的柔光。
裴应淮淡淡道:“我师弟向来心地善良,从不喜欢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想要得到什么便只会拼尽全力。”
“他在为人处世上没什么心眼,多少有些让人放心不下,所以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要多照看一些。”
“江坊主,我方便问一问,你费劲千辛万苦把我师弟引来,是为了什么吗?”
裴应淮的声音散漫又冷漠,轻描淡写地将将江亦竭力想要隐藏的事实剖开。
江亦脸上的表情在他开口说第一个字时完全消失,宽袖长袍下,手指痉挛似地攥着折扇,尖锐的扇尖刺破了掌心。
恍惚之间,他眼前再度浮现了几十年前的那个夜里,周遭尽是喧嚣与吵闹,模样冷峻的少年只身孤影地倚在墙边,与身边的花花世界格格不入,那一双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幽邃黑眸静静地凝望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裴应淮现在是否真的如传闻那般剑骨折碎,修为尽毁。
半晌,他苦笑一声,深呼吸一口气道:“裴大人,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对,牧尊主确实是我引来的,但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想要的东西我也拱手奉上,这不过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一个小交易罢了。”
“我们两人之间的目标一致,他想要宋永根身上的无上根,而我……”
他的声音很轻,被夜风吹得支离破碎:“我不过是想要宋永根死罢了。”
江亦的过去(一)

江亦在很早以前还有一个名字,叫江纪安,是九重天上的一个散修。
他像九重天上无数的无名散修一样,没有什么归处,只不过他活着的唯一目的不是得道升仙。
仅仅就是想找到自己少年时期离家的妹妹罢了。
事实上,江纪安与妹妹江彤并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两人从小都是在街边乞讨而生,一来二去也就搭了个伴。
他们为了生活下去干过不少蠢事,有偷过,有抢过,有骗过,也有命悬一线过。
江彤身形瘦小,早些年还能钻钻狗洞偷一些粮食,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逃跑时体力也逐渐跟不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江纪安丢下自己,她对江纪安唯命是从,虽然有些时候笨手笨脚的,但是江纪安从来没有生过一丝将她丢弃的想法。
江纪安想,他们两人生而低微,若是他再不照看一下江彤,估计把她丢下的第二日就能发现浔阳城的街市上多了一具无名尸体。
后来,江亦无意间发现了她在古琴上的天赋,咬牙狠心花了大价钱将她送到了酒楼之中,成为了一名艺伎。
直到那一日,江纪安看见那渺无边际的苍穹上,飞下来了几个神仙。
为首的就是宋家小少爷,宋永根。
就像是俗套话本中的狗血剧情那样,宋永根来浔阳城寻欢作乐,却在无意间看上了江彤,生了叵测之心,想将她带回九重天。
被天山上的神仙看中,无意是一份千载难逢的机缘,江纪安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包括知情的街坊邻舍们也都这样认为的。
前几个月的时候江彤会寄很多信件,通常都是由宋家的灵宠飞往下界交予给他,再叼着他的信件重新回到宋家。
但不知从何开始,江彤寄信的频率从每三天一封,到每三月一封,再到一年一封。
江纪安还记得,最后一次收到她的信件时,浔阳城刚刚入冬。
窗外飘着皑皑大雪,一只黑色的禽鸟掠过天际,狭长尖锐的喙中叼着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寥寥几笔写了几个大字。
——一切安好,勿念。
心中不安的情绪被倏然放大,江纪安想着,不如就找机会去九重天上远远地看一看她吧,只看一眼他就离开,绝不打扰。
但从去往九重天的路只有一条,千百年间,无数的凡人妄想着攀上登云梯,踏足天际的另一头,又谈何容易。
江纪安混迹于大街小巷之中,打小就很会利用自身的优点和周边人心中的善良。浔阳城有不少从上界而来的“仙人们”,他此次的目标放在了一对兄弟身上。
这是他在人群中第一眼就锁定的目标。
说是兄弟,但两人的面相看上去并不是很像。
偏年幼的少年身形纤细,神清骨秀,唇红齿白,两颊被风雪吹得微微泛红。明明是寒冬腊月,他却只穿了件单薄的青色衣衫跑出了门,丝毫不嫌冻。
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满心玩闹,像是不知从哪偷跑出来的小少爷。
“牧延,这里不比万鹿山,披上衣物再出门。”
一个低沉清越的声音从江纪安身后传来,他回过头,恰逢看见一个眉眼深邃,模相清冷俊美的少年手中拎着一件貂裘软绒披肩朝着那位小少爷走去。
“你来得太慢了!”小少爷遥遥望他,浸着水光的眸子中带着些情绪,不满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子,“都说了我没带灵石,磨磨唧唧的不能快点吗?”
少年低声哄着,将貂裘软绒的披肩盖在他肩膀上,把他整个人都笼进了毛绒里,仅剩一双澄黑晶亮的眸子露在外面。
小少爷好不容易挣出来呼吸两口新鲜空气,一只手指着旁边的摊位,另一只手扯了扯少年的衣袖:“快,我想吃这个!”
似是又怕他闻着那四溢的酒香不会同意,小少爷又补充了一句:“店家说了,只有酒香,没酒味儿!”
一旁的小贩见这两人衣着华贵,笑眯眯地应了一句:“千真万确,若是您兄长不信,我免费请你们喝一碗,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少年低垂着眉眼,看着面前的小少爷眼尾都兴奋地微微泛红,无声地叹了口气,摸出了两块灵石递了过去:“不用,给我来两碗就好。”
小贩从来没见过这般大的两块灵石,顿时傻了眼了,结巴了半天不敢收:“这……小仙长,你可有银两?这,这两块灵石太大了,您要说买我这家店都绰绰有余了!”
少年不想买店,但又没有银两,只得蹙了蹙眉。一旁的小少爷还在眼巴巴地瞅着面前的酒酿。
他思忖片刻,正想分出一块灵石递过去说不用找了,就被身侧传来的一个声音打断:“刘叔,不就是两碗酒酿嘛,我给他们付了!”
江纪安掏出银两,放在桌案上,听见身旁的少年点头致谢,那清秀的小少爷也跟着后面脆生生地道了声谢。
“谢谢哥哥!”
他有些受宠若惊,原先听到两人的对话时还以为这位小少爷会是更加嚣张跋扈的性子。
江纪安不会错过与他们牵桥搭话的机会,他将目标放在了这位占据主导的小少爷身上,绞尽脑汁地跟他描述了许多浔阳城的趣事和特产,带着两人在城里转悠了一整天,成功地和小少爷成为了“知己”。
可惜他们二人不便在人界久留,临近傍晚时分,小少爷牵着少年准备离开了。
江纪安连忙将两人拦下,想方设法地将小少爷吸引进了酒楼之中,成功让他们两人在酒楼又借宿了一夜。
三人并排而坐,小少爷面前摆放着没有喝完的酒酿和糕点,眸光氤氲着雾气,看上去漂亮又软乎,静静地听着江纪安讲述着人间趣事。
他只手撑着下巴,姿态疏懒,时不时用眼神催促江纪安继续说。
相比之下,坐在他身后的少年就显得格外雅正,他微瞌着眸子倚在墙边,神色清明淡薄,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但并没有明说故事的主角,在最后讲到了江彤的时候故意卖了个关子,引得小少爷忍不住开口询问。
“那个少女现在怎么样了?她还活着吗?”
江纪安苦笑了一声:“除了将她带走的那群人,还有谁会知道呢?”
望着小少爷脸上有些难过的神色,江纪安心想,是时候了。
可就在他刚想开口时,视线不经意的一扫,随后顿住了。
不远处的少年不知何时睁开了幽邃的眸子,眼底一片凉薄和清冽,江纪安那费尽心思都想要遮掩的小伎俩几乎在这片通透下形同虚设。
他心中咯噔了一下,微怔。
身旁的小少爷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这才后知后觉地恍然:“啊!难不成你就是故事里的那个小贼?那个少女就是你的妹妹?”
江纪安笑容有些僵在脸上,而那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还在静静地看着他。
他逃也似地避开了那道视线,却在下一刻看见了小少爷脸上一闪而过,像有些悲伤,又有些同情的情绪。
整个内室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静,这份寂静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山,落在江纪安的背脊上,压得他弯了腰,直不起头。
仿若过了终日那般长,那道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师兄,我决定了,我要带他一起回万鹿山!”
江纪安猛然间抬起头,眼底的血丝昭然若揭。
少年神色微软:“舟舟很想带他回去?”
换来了小少爷准定的答复。
“舟舟决定的事情,师兄从不阻拦。”少年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只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师父那边由我去说,但舟舟再答应师兄一件事行不行?”
“上了九重天后,这个哥哥会在登仙楼外与我们分别,因为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所以没法同我们回万重天了。”
“届时,分别之后,我们之间因果便断了,以后见了面也只会是陌路人。”
少年嗓音虽然轻淡,却透露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将江纪安心底那一丝窃幸全然打碎。
小少爷表情一垮,不开心写满了脸,啪地一下打开了他的手:“裴应淮!这些我还是懂的,而且我马上就到舞勺之年了!你不准再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跟我说话!”
再然后,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两人的身后,被灵力小心地护着登上了登仙梯,看到了天那一边的景色。
直到与他们分别,江纪安都没能问出小少爷的名讳。
他整理好思绪,想起了江彤在信件中提及的字样,一路问了过去。
宋家在整个九重天都名声赫赫,所以很好找。
江纪安走了整整三天三夜,从日升走到日落,终于在第四日清晨的时候,走到了宋府的门口。
他看着眼前红砖黛瓦雕砌而成了墙壁,看着正门上精雕细琢栩栩如生的盘龙,看着远处蜿蜒而上的清水长廊与精致楼台,硬如磐石的心脏终于陡升起了一抹欣慰感。
江彤从小没怎么接触过这类华贵的物什,嫁入宋家之后,或许真的过上了她想要的日子。
这就足够了。
他打量着周遭围起的墙壁,估摸着是没法从缝隙里再看她一眼了,便生了打道回府的想法。
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身后响起了门扉敞开的声音。
江纪安慌忙躲了起来,目光之中,一个下人吃力地拖拽着一个黑色的粗布袋子,一步一步地朝着后院走去。
他原本不想管,可那粗布袋子的后面还拖着一尾暗色的污痕,从门内的一头,一直连接到后院处。
江纪安感觉到心脏怦怦直跳,额间留下的汗水辣得眼眶有些生疼。
下人将那粗布袋子随意地扔在了荒草丛生的后院,拍了拍手便离开了。
江纪安步履蹒跚地走上前,一脚踏在了那道污痕上。粗布袋子接口处打的结并不牢固,隐约能看见里面透着几块浸了血色的粉色布料。
恍惚之间,他弯下身,手竟然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明明很松垮的结,却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开。
黑色的布袋被完全敞开。
江纪安在里面看到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第十九章
即便袋子里装的不是自己的妹妹,但宋府肆意滥杀少女外加隐秘抛尸的印象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江纪安的脑海之中。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轻轻抚上布袋中少女的眼睑,心中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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