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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橘栉)


若是整个浔阳城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宋永根瞧得上眼的,那只有满隆酒楼了。
即便裴应淮话语间没有明说,偏偏其中的深意与牧听舟心中所想诡异地对上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猜中心思,饶是牧听舟也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阴沉着脸,步伐忽地大了起来,一眼不发地走出了满隆坊。
身后的人却不知道他为何生气,只能沉默地跟在牧听舟的身后,直到拐入了一个巷子之中。
将裴应淮推进一道阴暗的小巷之中,牧听舟利落干脆地站住脚步,背对着街边的万家灯火,通明烛光将他周身的轮廓烧得铮亮又锋利。
他眉眼微挑,似笑非笑道:“我听闻聿珩仙尊一生清风明月守正不挠,既然你这么聪明已经猜到了我待会要做的,怎么现在还不阻止我?”
无上枝被偷走的时机太过于巧合,又十分巧妙地出现在了拍卖会上——而不是某些大能的洞府之中。
若是后者,无上枝的消息根本不可能传到牧听舟的耳朵里。
所以他不得不怀疑,是有什么人在引裴应淮……或者说在引他到这里来。
至于拍卖会上偶遇的宋永根……牧听舟想了想,以他那算计人的智商,可以率先排除他的嫌疑了。
不管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或许多多少少都与他先前做的那个梦和裴应淮的伤有关。
牧听舟想顺水推舟,看看背后之人真正的目的。
哪怕是要在裴应淮面前上演一个“杀人夺宝”的计划。
再怎么说,宋永根也是九重天宋府的小公子,先前也是隶属于裴应淮的庇护下,他会想要插手也很正常。
还没等裴应淮应声开口,牧听舟又开始自问自答:“噢看我这记性都给忘了,仙尊大人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无奈之下只能对我唯命是从了。”
裴应淮的帷帽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他垂着眸,盯着空荡荡的手腕,须臾后才道:“夜路难赶,今日你为了匆匆赶来已经耗损了不少灵力了。不如先在满隆酒楼之中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启程。”
牧听舟沉默半晌,懒懒散散地挥了挥手:“接下来我估计要干一些惹得仙尊大人不愉快的事情了,你若是看不得,那就滚。”

人间不比九重天和幽冥,此时正值秋冬,天色渐晚,余霞成绮。
临近傍晚,闹街上的铺子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人头攒动,一片喧嚣。
牧听舟走在前面,带有些报复性地将人甩在身后一大截,又偶尔分出余神低头瞅两眼两人脚下被不断拉长重叠的影子。
裴应淮一直不紧不慢地在身后跟着,不偏不倚地控制在了十尺之内。
正想着法子找人麻烦时,恰巧一低头,看见身后的那个影子顿了一下,转了个方向,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牧听舟微愣,顿住脚步,转过身,神色危险地眯起了眼:“想跑?”
却看见头戴帷帽的男人驻足于一家铺子前,低垂着眼,身前的桌案上还摆着几碗甜酒酿。
他打量了一番,从袖袍之中拿出了一块灵石准备递给掌柜。
商铺的掌柜费尽口舌正推销着他们家的酒酿,见到这仙衣飘飘的青年眼睛眨都不眨地就拿出了一整块灵石,整个人呆住,而后欣喜癫狂:“这,这位仙长!您要几碗!几碗我们这里都有,不够还能给您现做!”
“一碗足矣。”裴应淮的声音被帷帽笼着,听上去不冷不淡。
掌柜犹豫了一下,瞅着他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实在是舍不得这块灵石,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好!您稍等——那俺就先收下您这块灵石,之后再多给您添几碗。”
裴应淮颔首:“多谢。”
牧听舟翻了个白眼,看不惯他这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模样,上前两步,半道拍掉掌柜的手,一把将那一整块灵石夺了回来。
指尖把玩着灵石,望向掌柜的神情多了几分不悦:“你看他脸上写着冤大头三个字?”
“按浔阳城的市价,这一块灵石就能买你半个铺子。怎么?在你这,就只值多几碗酒酿?”
赤袍青年带着恶鬼面具,身上气势凌人,唬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掌柜一惊,冷汗簌簌直冒:“不不不,这位小仙长,俺给您多添几碗,再用银票找零给您……”
“你最好是。”
牧听舟冷哼了一声,偏过头还想说些什么,余光却见掌柜身后的门缝中小心翼翼地冒出来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眨着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们两人。
模样看上去不过四五岁,时不时地压抑着自己的咳声,估摸着是听到动静忍不住出来瞧了瞧。
掌柜一转头,吓得连忙道:“你怎么出来了?是爹声音太大了吗?病还没有好,不要吹冷风,快回床上歇着……”
牧听舟噤了声,无意间偏过头看见裴应淮眉眼柔和了几分,带着不明显的笑意,看着他,那模样更像是在看一个终于长大知道省钱了的孩子。
他心情更差了:“滚,再笑给你脸打歪。把你那点灵石收收好,别被人卖了数钱都不知道。”
裴应淮低低应了一声,按耐住想要抬起头摸摸他脑袋的冲动:“此行没有带银票,仅剩灵石了。”
牧听舟:“……”
他拍了两张银票在桌案上,昂了昂首,示意掌柜现在就装两碗酒酿。一边又没忍住,悄然瞅了眼裴应淮,只觉得稀奇。
——那般无欲无求德高望重的仙尊大人也会有嘴馋想吃东西的时候?
随后就见裴应淮轻车熟路地接过,跟他说:“坐这吃完再赶路。”
牧听舟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原本想好嘲讽的话不知为何堵在了唇边说不出口。他别过脸,声音闷闷的:“我早八百年就辟谷了好吗?”
虽说早已辟谷,但他口腹之欲一向很重,几乎每日三膳都不得忘。
他少年时最喜欢的就是在夏夜黄昏时买上一碗冰镇酒酿,九重天没有这些东西,就只能在凡间才能遇到。
那时,他便会拉着裴应淮陪着自己一起翘堂,溜下山,吃饱喝足后再慢悠悠地回万鹿山,到时师父问起责来将裴应淮推出去准没错。
——此方法屡试不爽。
掌柜擦着汗带着他们入座,将零碎的银两与银票交给他们:“小仙长们您们慢吃,要什么吩咐地再喊俺就好。!”
牧听舟拂袖坐下,将一碗推到裴应淮的面前,敲了敲桌案:“你先吃。”
说完之后自己率先愣住了,原以为这个习惯早就被记忆一同丢弃,却没想到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将裴应淮落下水。
他沉默了半晌,又僵硬地憋出了一句话:“随你。”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面对面这般坐着,悄无声息地喝着冰镇酒酿,丝丝凉意顺着喉咙直通胃里,十分舒适。
他们来得轰轰烈烈,走得时候却悄无声息。掌柜收拾完旁边一桌后赶来,却发现这一桌上已经空空如也。
仅剩下原先的银票上,压了一块玲珑剔透的灵石。
一路上擦肩而过的人群来来往往,两人循着街市一路走了过去,在闹市的尽头看见了满隆坊开设的酒楼。
一块巨大的门匾立在门口,粉色的题字印刻在深绿色的门匾上,暗金色的门框之中精致地雕刻着几只衔尾蛇。
上面潇洒地印着三个大字——醉梦楼。
牧听舟停下脚步,驻足于酒楼前,目光中带着一言难尽,看了眼这配色独特的门匾,又不约而同地飞速别开了眼。
“……”
“……”
不知是不是酒楼掌柜也觉得这门匾似乎有那么些劝退,又命了几位穿着艳丽的姑娘们站在门匾边上。
原本几位姑娘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一抬眸便看见两个人影停于酒楼前,刚想随随便便招呼了,目光落在牧听舟身上时整个人眼光顿时一亮。
先前喝酒酿时他嫌着碍事,将恶鬼面具摘下后便没再带上。
上界之中能认出牧听舟的没有几人,平日里他也不太喜欢遮人眼目,顶多就是换了下眼睛与头发的颜色,那张过于艶丽的面容着实有些惹眼。
一个莫约十八九岁的少女相貌娇美,一袭粉色罗裙衬得肤色雪白,眼尾处带着一抹勾人的媚意,正直勾勾地盯着牧听舟的眼睛。
她率先上前一步,双手背在身后,模样很是娇俏:“这位小哥哥,怎么站在门外这么久呀,不累吗?要不要进来试试?”
可惜牧听舟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偏过头,神色积郁,很是纠结:“……”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裴应淮却无端地明白了无言的意思,有些无奈地回应:“嗯,是他没错了。”
牧听舟心中暗骂了一句,随后定了定神,面无表情地往里面走去。
那粉色罗裙的姑娘见这模样煞是好看的青年虽然冷着一张脸,但是没有回绝她的邀请,甚至还朝她走来。强压住心中的欣喜,轻抿着唇瓣,正准备迎面而上,就发现青年忽然停住了脚步。
小姑娘:“?”
牧听舟:“……?”
他回过头,目色有些不善地望着自己被拉住的手腕,“干嘛?”
裴应淮顺着手腕往下,轻轻捏了捏牧听舟修长的指节,不疾不徐道:“你要准备一个人去见他?”
牧听舟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身形一僵,刚抬起的脚又落下了。
顺着裴应淮拉着的道,牧听舟用力一拽:“跟上!”
裴应淮听话地跟上,并且走在了前面。
他没有松开拉着牧听舟的手,与粉色罗裙的姑娘擦肩而过时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
即便是相隔着帷帽的薄纱,小姑娘却在一瞬间仿佛连灵魂都如至冰窟。
她的脸色瞬时煞白,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走进了酒楼之中却无法动弹。
“二位,进来就进来罢,怎么还吓唬我们家的小姑娘。”
一个调笑的声音在粉色罗裙姑娘的身后响起,来人一身青绿色云锦长衫,乌发飘逸地被他用一根黄色的发呆系着,腰间别着一把黛红色的萧。
江亦眉目狭长,眼尾微挑,但再加上这一身五颜六色的配色,乍一看不像是满隆坊的坊主,更像是个来酒楼寻欢作乐的纨绔浪子。
他抬起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对着傻站在门口的另几个姑娘温声道:“你们都先进去吧,给我置办一间上品雅阁……这两位可是贵客,绝不能怠慢了。”
听到微微加重的句尾,小姑娘如梦初醒,连忙捏着裙角行礼:“请二位大人们随奴婢来!”
牧听舟目不斜视,率先跟上她。
裴应淮与江亦紧跟其后,两人并肩走着,江亦故意压着声音道:“牧尊主,这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那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可是隔了多少个春秋了?”
牧听舟没有搭理他,江亦又飞速地瞟了一眼前面的裴应淮,声音压得更低了:“您这平日里无事不登三宝殿,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满隆坊,怎么还捎带上了我们仙尊大人啊……”
“真是的,您真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一道剑光破开空气,急骤间而来,堪堪擦着江亦的脸侧掠过,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牧听舟站在前面,回过头,指尖的剑光明明灭灭,冷冷地盯着他。
江亦眨了眨眼,一个哆嗦,耳侧又响起了裴应淮冰凉的声音:“江坊主,我师弟脾气不好,容易手滑,还望见谅。
江亦:“……”
江坊主不敢浪了,只字不吭,默默地跟在了牧听舟的身后,一路顺着石阶走到了上层的尽头,一扇雅阁的门已经为他们敞开。
每扇雅阁的间距不小,但外层都没有添加什么隔音阵法,若是隔壁的人声音太大了,相邻的两间也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凡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就更别说是修仙者了。
“嘭——”
一道闷响从右侧不远处的雅阁之中传来,伴随着几声低哑的叫骂声,一位姑娘从右侧的雅阁之中踉跄地被赶了出来。
她唇色惨白,抽泣地待在门口抹着眼泪。
里面的人见她还不走,又是一个酒杯砸了过来,碎在了她的脚边。
姑娘赤着脚,受到了惊吓,眼眶红红的,不敢说什么,连跑带赶的走了。
“呸,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雅阁之中的声音中带着七分醉意,他扬声怒骂道,“敢如此怠慢老子,他娘的不知道老子是谁吗?!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臭……”
他话音未落,声音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轰然巨响。
江亦若有所思地抬头,而原本站在两人面前一步之遥的牧听舟已经不见了踪影。
“处世没心眼”

牧听舟速度之快,几乎没有人看得清他的动作。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隔壁的雅阁之中已经传来了一声闷响,好似什么东西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江亦率先回过神,急忙赶向隔壁,站在门口就见一袭黑衣的青年五指张开,硬生生地将比他高半个头的男人卡着脖子钳在桌案旁。
其中最为昂贵的花瓶被两人碰倒在一旁,周遭遍地都是碎掉的木头和摆饰。
江亦倒抽了一口凉气,满眼都是心疼。
“宋公子,别来无恙,又见面了。”牧听舟凑近,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友人之间的叙旧。
宋永根恍惚了好一会才聚焦,像是见了鬼似的,嘴唇颤抖:“牧……你他妈……”
说道半道就没有声音了——他目眦欲裂地瞪着眼,只觉得嘴里蹦出一个字,脖子上的手就重了三分。
江亦恍然初醒,急忙想要上前,却又害怕被波及到,只能急得跟个未开屏的孔雀似地原地团团转,求助般地望向给裴应淮。
“别打啦,你们……别打啦——大人,您也来帮我劝劝呢,牧尊主脾气上来了能把我这酒楼都给拆了啊……”
头戴帷帽的男人声音毫无感情,就连偏护都透着一股理直气壮:“江坊主,方才也说了,我师弟容易手滑。”
江亦:“……”
你看看这是手滑吗!!这都快给人掐死了!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牧听舟却适宜地放开了手。
他干净利落地起身,一脚踹在宋永根的身上。
随后看也不看横飞出去的那人,转过身,眼底带着嫌恶,走到裴应淮面前,摊开方才压着宋永根的那只手。
牧听舟常年使剑,指腹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剑茧,先前没用灵力护体,指腹上难免沾了木屑。裴应淮知会,低下头,表情认真地像是在做什么大事,仔仔细细地将他手上的灰色给擦拭干净。
他仗着裴应淮身形高大,目光肆无忌惮地随意乱瞟着,循着空气中稀薄的灵丝,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那是一块极为眼熟的檀香木盒子,被断了两条腿的木椅压在身下,安详地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他心里打着盘算,忽地感觉到脸侧旁有一道温热正在靠近,心下一惊,下意识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下。
裴应淮的手被打到了一旁,帷帽下的眸子瞬间暗了几分。
愣了两三秒才回过神,牧听舟凶巴巴地问:“干嘛?”
裴应淮指了指他的下巴处,沾了处很明显的灰色。牧听舟抿了抿唇,思绪纷杂,胡乱用袖角蹭了蹭,抬步绕过了他,离开了这里。
身后的江亦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还有不远处躺在废木屑之中不省人事的宋永根,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完蛋,宋家大哥明日就到浔阳城了,看见自家小弟被整成这副模样,可不得把我这醉梦楼掀了个底朝天。”
裴应淮目光紧紧地黏着牧听舟的后背,直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是因为拍卖会上的那个无上枝吗?”
“是啊。”江亦一提到这个就两眼放光,“那可是三百万灵石……三百万灵石啊!草,比我半辈子见到的灵石都多了。咳咳,就算是宋家小少爷也不可能一次性拿出来那么多。”
宋家是九重天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除却一个不争气的老三,宋家还有两个声名藉甚的少爷,虽算不上家财万贯,但三百万灵石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像是说到了点上,江亦四处打量了一番,又转悠了两圈,才看见了地上的那檀香木盒。
他嘴里心疼地嘀咕了两句,弯下身,将檀香木盒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放在了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上:“啧,可真是暴殄天物,三百万灵石的宝贝就这么被压在椅子底下……算了,走吧,我请你们喝两杯茶。”
“今日天色不早了,不如就在酒楼里歇下吧?”
待一切都嘱咐妥当了,江亦才带着裴应淮回到了先前为他们准备的雅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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