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代嫁作精怀崽后死遁了(慵不语)


宫廷御宴。
楚国三品之上的大臣齐聚一堂,酒盏,茶点放置在长案上,一片悠然惬意气氛。
众人寒暄几句,把盏对饮。
孟守亲自捧着酒盏走到右相面前笑道:“右相大人,如今强敌在楚,咱们还是要同心抗敌啊。”
他压低声音道:“陛下也是如此想的,才特意召开这次宴会,想让楚人联合起来对付雍人。”
右相点头道:“这毕竟是我们的地盘,也没什么好怕的,若是雍国那位想动手,那老夫就非要和他死磕到底。”
正在说话间,便听得太监道:“陛下驾到。”
他们心中一惊,登时跪地请安:“臣拜见陛下!”
心里却不由得想,陛下这几日一直在殿中静养,还不晓得会是什么模样,皆是暗戳戳抬头去看。
楚稚端坐在轮椅之上,虽不良于行,但气色尚好,并未严重到几日都上不了朝的模样。
站在他背后推轮椅的男子,身着玄色绣金边的长袍,气质冷硬,眼瞳如墨,恰是人人畏惧的雍国陛下涂曜。
楚稚开口时透着寒气:“都起来吧。”
众人从地上站起,目光不由自主的划过涂曜。
就算雍国和楚国曾有姻亲之好,那也是过去之事,如今公主去世,涂曜却总在楚国逗留,定然没什么好心思。
此时,楚稚已经开口:“诸位皆是孤倚重的大臣,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一件要事相告。”
楚稚声音沉稳,昔日的青涩气息已经褪去,举手投足皆是沉淀的贵气:“如今楚国有一人,包藏祸心,潜伏在孤身侧,令孤日夜难寐,他在一日,则楚国一日不宁!孤是想听听诸位的意见,究竟要如何应对。”
这些大臣都不由得看向涂曜。
这些特点,好像都是在影射雍国国君?
谁知楚稚话音一转,冷冷点明道:“本王所说之人,正是右相!”
右相登时一怔,脸上的笑意一寸寸冷了下来:“本相??”
楚稚冷道:“若宝华大婚之日安好,如今雍楚已结姻亲之好!可如今拜右相所赐,却物是人非!”
右相额角青筋直冒:“楚宝华死于山难,和老夫有何关系?”
“是山难还是人为,右相心知肚明,山石上有磷火烧灼的痕迹,”楚稚厉声道:“孤已经查明,那磷矿正是出自你管家名下。”
楚稚一字一句:“孤前几日马场出事,山石滚落的手法和当初对待宝华的如出一辙。”
楚稚每说一句话,涂曜的眸中便冷一分,紧盯右相的眸子宛如可怖的寒潭。
涂曜咬着牙摆摆手。
登时有几个人被侍卫押送进来。
他们鬓发松散,破烂的衣衫下隐隐能看到鞭笞的痕迹。
涂曜冷道:“这是当日马场中的侍卫和来搜查楚王的禁卫军,大家不妨听听看。”
两个人跪地,瑟瑟发抖道:“属下是得了右相的命令,才去动马场上的山石,右相说可以伪造成自然之灾,没有人会怀疑到属下身上……”
“还有我还有我,右相那日派人来吩咐,让我们从西边查找,还说做个样子就成,不必太过用心……”
一时之间,楚臣议论纷纷。
他们虽然知晓右相和陛下分庭抗礼多时,但大部分人都不晓得,右相竟然有了弑君的念头。
“放肆!”右相冷道:“这些人分明是你涂曜屈打成招,你身为雍国国君,为何要干扰我国内政!”
“为何要干扰你楚国内政?!”宛如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涂曜仰头大笑,笑声中却满是阴鸷:“就凭宝华是雍国皇后,而你,却敢害了朕的皇后!”
右相已经大喊道:“来人!来人!这是在楚国,你怎敢动我!”
涂曜按剑逼近右相,目光散发着森森寒气:“所有参与此事的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今日,就从右相始!”
话音未落,涂曜霍然拔剑,寒光闪动,他直接将右相的头颅一剑斩下:“朕亲自取此人头颅,上可慰朕妻在天之灵,下为楚国除奸除害,你们谁有异意,上前来就是!”
他凌厉的目光依次扫在众人脸上,手持利剑尚在滴血。
楚人向来都是温润客气的,哪儿见过直接拔刀杀人的阵仗,吓得两股战战:“……陛下英明。”
楚稚缓缓从轮椅上站起,袖袍一拂道:“孟守,你派人亲去右相府邸,将全府上下全部捉拿!”
孟守:“是!”
右相的属下此时才晓得这从头彻尾就是一场鸿门宴。
从楚稚装病,到送礼示弱,再到孟守假意示好,和他们一起商量除涂曜的法子……
都是为了让他们麻痹大意罢了。
羽林卫聚集在大殿之上,不等他们有再多的反应,已经将他们全部拉了下去。
随后,右相的亲信,故交,门生皆因谋逆之罪被诛杀。
朝堂之上的士族,人人自危。
这一次清洗极为惨烈,百年大族力几乎死的死,免的免,或是流放到了远离京城的荒凉之地。
右相的势力完全荡涤。
楚国人上上下下也都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上任的楚王早就想提拔属于自己的势力,那必定要清扫之前留下的余孽。
只是楚国国风温和,他们本以为就会如此博弈平衡下去。
想来若是没有雍国那位陛下毫不留情的铁腕手段,也不会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如此快速清除新帝执政的障碍。
涂曜一身白衣,终于踏足了宝华在楚国的宅邸。
落日余晖下,他静默良久。
当时他来楚的初衷,便是为了查出真凶,为宝华报仇。
如今右相已除,真凶已死。
也算是可以勉强告慰宝华了。
楚稚陪在涂曜身边,落日洒在他纤细的身子上,漾起温润的柔和光晕:“这次右相伏诛,多亏了陛下帮衬,查清宝华一事,陛下也能安心了。”
涂曜目光深沉,面上却仿若无事:“是啊,朕此番来楚,心事已了。”
他脑海中倏然划过陆徽奉上的一段证词,那时右相派去炸毁山石之人供述的,山石松动,像是本来就被人动过手脚。
可那手脚却并不会致命,像是刻意制造出的一场风险可控的山难。
只是被右相的一番筹谋完全掩盖,所以之前雍国才未调查出而已.
那这些事,楚稚是知晓还是未知?
涂曜望着远方天际的落日,眸光渐沉。
又过了几日,天气转凉,深秋来临。
楚国上下弥漫萧瑟气氛。
楚人多愁善感,秋日会举办水祭节,在菩提叶之上抒写心意悼念亡灵。
临水思悼,逐渐成为楚国独特的仪式。
清晨御河畔,涂曜露水沾衣,缓缓看着御河之中漂来的叶片。
“这是菩提叶,相传是佛祖传经的叶子。”陆徽在旁科普道:“听楚人说,只要将这些叶子放进水中,让叶子顺水漂流,这哀思便能传递到另一个世间。”
涂曜微微眯眸。
之前因未见尸身,他始终不相信宝华已死。
特别是听罢那方丈之言,更是佐证了自己的执念。
可如今几个月过去,他派去追寻宝华踪迹之人,再无消息传来。
再加上右相一事,即使再不愿相信,涂曜也不得不面对。
涂曜低声道:“你……帮朕去拿些菩提叶来。”
小武一怔,随即一言不发地照做了。
涂曜垂下眼睫,望着覆了秋日阳光的御湖。
这么久了,他还从未祭过她一次。
听说……离去的人,魂魄会在最熟悉的地方恋恋不舍,萦绕徘徊。
此处是宝华的故土。
那她可曾归来过?
涂曜压抑心中的沉痛,颤抖着手,在那叶片上写了几首萦绕在心头的悼词。
继而蹲下身,任由龙袍顺着膝盖垂在地上,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叶片放置在水面之上,静静地等待叶片顺着水流飘远。
轻柔地好似对待最珍重的爱人。
周遭平静空旷,唯有这河水如风乍起,一丝波澜推动菩提叶。
涂曜一怔:“……河水,无风起了波澜……”
像是……真的有魂魄在试图破水而出。
涂曜用颤抖的指尖,轻轻拂过那荡起的涟漪。
他从来不信鬼魂一说,可在此时,他却恨不能寻觅一丝一毫的证据,来论证他的公主恋恋不舍,再次归来。
楚姝入宫时,便看到楚稚正在御河旁捡拾菩提叶。
他一身白衣,在秋阳的照耀下,如同上好的美玉般,散发淡淡光晕。
也不知陛下何故在此。
楚姝忙迎上前道:“陛下是要看黎民的心声吗?”
陛下怀有身孕,不能久蹲的。
楚稚笑而不答,只是将顺河而来的叶子耐心打捞起,一一展开看罢。
有些仍旧放入御河之中,有些却悉心放入匣中。
白衣乌发,独自捡拾,如覆霜盖雪般寂寥清冷。
楚姝迅速垂眸,扫过那些菩提叶。
叶面之上,都是一个人的字迹。
她能认出来,这是……雍国君主的字迹。
若非亲眼所见……
她真的不敢相信,世人都畏如杀神的人,会在菩提叶上,写下这么多情思刻骨的句子。
正如同她不敢相信,向来清冷的陛下,此刻却独自打捞这些菩提叶。
不是看黎明心声。
只是知晓今日定然会有人怀念自己,便想悉心收藏起那个人的心意罢了。
等把上游飘来的几片叶子都收藏到匣子里,楚稚才抱着回殿。
想必今晚定然有人又睡不着,要缠着他问东问西了。
楚姝望着陛下的背影,轻轻呼出一口气。
那么隐秘又浓烈的爱意,可偏偏不能宣之于口。
太折磨了。
更何况……如今陛下还怀了身孕。
每次想到此处,她这个局外人都要观之落泪,恨不得即刻冲进大殿,告诉涂曜全部的真相。
可她却不能如此做,免得害了陛下。
楚姝辗转半晌,一回到家中,便拿出毛笔奋笔疾书。
楚国民风开放,百姓们向来对男男相爱喜闻乐见。
她要把身边这感天动地的情谊原原本本记下来,好让更多的人和她一起流眼泪!
作者有话说:
咩咩:这话本上的人和朕的经历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怎么可能有如此傻的人,连老婆是男的都不晓得?!感谢在2022-06-01 09:00:53~2022-06-02 22:53: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iki 20瓶;亚历山大不想再吃了 13瓶;岂曰无衣、tongtong 10瓶;太太日更十万 8瓶;醉挽清风 7瓶;米木米 5瓶;胖哒哒橘猫 3瓶;何不浅尝辄止、点朱书墨、桃香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楚国都城,一匹快马飞纵而来。
“报——”来这急匆匆下马,径直入宫,跪倒在涂曜身前:“陛下,郑国三千兵士,攻破了位于边境之南的山阴亭。”
涂曜眸中一冷:“战报!”
那人忙将战报双手呈上!
涂曜匆匆看罢,已经大致明白了情况。
郑国三千兵士借口寻找战马,竟然不顾雍军阻拦,擅自攻入山阴亭。
不过他们很快退出,郑国新上任的君主郑业甚至写信向自己赔罪,说这只是手下人的无心之失。
涂曜望着信笺,全身如覆冰霜。
雍国雄踞北方中原地带,向来无人敢入侵。
但如今晋国,郑国两个大国为求自保,已联手抗雍,雍国边防危机频生,比如这次,郑国攻入亭障要塞,也许并不想和雍国开战,但探虚实的过程就表明了郑国的野心。
这显然是一个信号。
若雍国再隐忍下去,恐怕今后这样的“无心之失”会越来越多。
涂曜戎马出身,自然受不了如此耻辱。
“几个宵小之辈也胆敢犯雍?!”涂曜周身散发的冷戾气质让人不敢逼视:“既然他想早些称臣,朕就成全他!”
若不是宝华一事,他早就整顿兵马伐郑了,只是前些时日生无可恋,才迟迟未曾动手。
没想到这些不知死活的人还主动引颈就戮?!
涂曜眉宇轻蹙。
他只是想和哥哥过些安稳日子,怎么就这般不易?
还是要将江山收复了,一统江山后,他和哥哥去哪里隐居作乐也都方便。
也不会有讨人厌的蝇鼠之辈惹人不快。
“郑业继位后日夜练兵,显然是有北上之意。”随涂曜前来的谋士道:“如今太皇太后也有来信说圣体无恙,臣以为,陛下应立刻回雍,安定军心民心。”
“朕知道了。”涂曜哼道:“你以为朕不想回去吗?”
他也晓得他回去了,能安定人心。
可是离开楚国,他的心又要怎么安定呢——楚稚心里有人,而且那人是谁,自己还不晓得。
非要日夜看守着,他才能稍稍安心。
若是自己一离楚地……
涂曜眸光渐寒,双手紧握成拳。
如今形式,他不得不离开,那从今日开始,是要有一些谋划了。
秋日凉爽,涂曜特意约楚稚陌上一游。
黄叶灿烂,楚国京都,陌上繁华熙攘。
他们二人微服出宫,负手并肩前行,远看如同一对儿贵公子夫夫般。
楚稚轻轻扯了扯自己的束带。
他晓得涂曜常服喜墨蓝色,他便也特意穿了墨蓝色相配。
这点儿暗中的小心思,也只有他自己晓得。
正在思索之际,忽听涂曜朗朗声音响起:“哥哥,你看那边儿——”
楚稚疑惑的顺着涂曜的声音看了一眼,立刻礼貌的别开视线。
那是一对儿少年夫夫,正在树下亲昵。
涂曜斜睨楚稚一眼:“害羞了?”
“楚国男人都这么不要脸面吗?!”涂曜说话丝毫不客气:“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举止,简直是不知羞耻。”
“陛下莫要无礼。”楚稚抓着束带的手缓缓松开,淡道:“那只是一对儿有情人罢了,陛下不喜男子,但也莫要中伤。”
“朕无礼!?朕不懂?哥哥为何对他们如此宽容?”涂曜望着楚稚清冷中略带失落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火气:“哦,朕知道了,哥哥本就是和他们是一类人,哥哥是不是还在心里默默艳羡他们!甚至觉得那个人如果在,你也可以和他做这种不知羞耻之事?!”
想到那场面,涂曜眼眸登时泛起血丝:“所以你才不顾伦常,不禁男子相爱,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对吧?!”
“……”楚稚不知为何涂曜又犯了疯狗病:“楚国风俗一向如此,陛下莫要乱想。”
他如今怀孕甚是困倦,可为了和涂曜一起来陌上游玩,强打起了精神,可这人一出来就无故发疯,简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是朕乱想吗?”涂曜像一个凶狗般咬牙切齿扑上来:“好——那朕问你,你曾经爱慕之人,他娶妻生子了吗?”
楚稚叹口气道:“……未曾。”
涂曜周身登时散发冷意。
既然未曾娶妻,那就无法杜绝那人回头的可能。
楚稚是一国国君,又长得这么好看,就算那人喜欢女子,万一为了旁的什么又来找楚稚了呢?
他必须给哥哥提个醒了。
“喜欢男子或是女子,是一早就注定之事,若他本喜欢男子,你们之间还可转圜。但他喜欢女子,就不会再喜欢你,就如同……如同红豆不生北地,星斗不现白日,灯火时尽必灭,雪花逢暖必融一般……”
涂曜一连声说了一长串比喻,末了咬着牙总结道:“这些都是顺利成章,永远不能更易之事——即使哥哥你万般好,但你身为男子便缘分已尽,那人也必然不会真的回头。”
“所以就算那狗东西来找你诉衷情,说他悔不当初,说他心悦于你,哥哥你也千万不能被他蛊惑!!他不可能违逆天性,所以他只能是在骗你!”
一字一句,如刀般割在心头。
心头的妄念,被无声撕裂成碎片。
楚稚双拳紧握,停顿片刻才勉强维持了面上的微笑:“多谢陛下告知,孤……牢记在心。”
多谢涂曜告知。
他说的话那么清晰,一切都再明白不过。
不必想着试探有没有可能了,答案已在眼前,他的确早该清醒。
楚稚快走几步,转过身背对涂曜,想要掩饰一瞬间红了的眼圈。
腹中微微一动,如温柔的波涛在抚慰他。
楚稚一怔,这是他感受到的第一次清晰胎动。
也许是崽崽察觉到了他的悲伤和窘迫,在用自己的方式,替他轻柔化解。
唯一欣慰的是……崽崽比他的狗爹像个人。
楚稚缓缓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涂曜望着楚稚的背影,眸色黯淡。
不知为何,说出这些话,自己的心里也闷闷的。
他不想这样伤哥哥。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