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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养鱼了,勿扰(菊长大人)


仿佛赶了很远很远的路,“自己”才来到自己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营养液的加更,爱你们!
晚上正常更新,今天可能十点十一点更,晚一点点

彼此视线相交的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雪打窗户的声音也显得越发急促,啪嗒,啪嗒,敲在心间令人不安。
虽然鬼主的出现并非毫无征兆,但对方突然坐上自己的床榻,池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这样的“重逢”场景实在过于荒唐,也过于嚣张了,池惑站在榻边愣了一瞬。
他身上衣衫薄,练气期的身子又畏寒,就耽搁了一会儿,他就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这位于北域极寒之地的长昆山,可真是够冷的。”池惑吸了吸鼻子,笑着打破方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氛围,“大雪的天,还在窗户下吹叶子,玩捉迷藏,你也真是够疯的。”
说着,他拢了拢薄衫,整个人重新钻进了被子里。
“是吧,你们名门正派人士常说,西极州红沙谷那位鬼主,就是个行事乖张的疯子,不疯一下如何对得起世人的评判呢?”鬼主坐在榻边,一瞬不瞬地看着池惑,目光毫无收敛之意。
“说得也是。”视线相交的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这个,我收下了。”池惑摊开掌心,是那片鲜绿的嫩叶。
刚才鬼主就是立在窗边,用它吹起了《好梦调》。
鬼主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种饶有兴味的眼神看着池惑:“秦南珂,也是你的故人吗?”
池惑的眼皮跳了跳,心知刚才自己又不知不觉将旧梦里的名字说了出来。
但现在他已经比先前更懂的如何游刃有余地应对:“是。”
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但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
这反而会让「秦南珂」这个疑问不断在鬼主心里发酵,扩大,池惑知道,这般不清不楚的答案最能引发自己的好奇心和探究欲。
沉默一瞬,最后鬼主轻轻啧了声:“祁忘,你的故人可真多。”
池惑似笑非笑的:“鬼主,没人像你这样专听人讲梦话的。”
鬼主:“没办法,谁让你睡着时,讲的话比清醒的时候更可信呢?”
两人又是一笑,池惑:“看来我在鬼主心目中,是个非常不可信之人呢。”
“说正经的,师尊说东南方的荀海突然出现妖异之象,本该来长昆山出席清谈会的清虚长老去解决这件事了,这其中是不是你搞的鬼?”
池惑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他还是说出口与鬼主确认一下。
鬼主也不避讳,坦诚道:“是我。”
池惑:“为何?”
“你明明知道,我必须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可你一旦回东极门,我就不方便继续看住你了,所以还是来长昆山的好。”鬼主理所当然道。
池惑扬眉:“看来你连「破言蛊」也不信。”
但鬼主这份解释,他只信一半。
鬼主:“我只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说着他抿了抿唇,又道,“还有自己耳朵听到的。”
池惑笑,这小崽子又在内涵他的梦呓内容了。
“那请便,”池惑耸耸肩,语气又冷了几分,“在扶水城的时候,你为何把辛辛苦苦做的那一屋子枫灯,送给了我师尊?”
这才是他现今最想知道的事情。
池惑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搅乱了剧情线,也打断了“自己”追求时无筝的计划,依据他对“自己”的解,现在的鬼主应该不会再重蹈覆辙,给时无筝送那三百六十五盏枫灯了才对。
可事实显然打了池惑的脸,最后“自己”还是按照原先的剧情线,将枫灯送给了时无筝。
这是池惑自始至终没想明白的事情,把枫灯送给时无筝的鬼主,究竟有何打算,又在想什么?
鬼主微微一愣,眼底闪过几分玩味的情绪,轻声自语道:“原来如此,果然呢…”
随即他转向池惑,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问道,“怎么?我不能给你师尊送枫灯吗?”
池惑:“可以,只不过觉得太浪费了,我师尊对那些小玩意儿几乎没兴趣,可惜了你的手艺和心思。”
他也撒谎了,在客栈的时候,时无筝明明说过很喜欢那些枫灯的。
鬼主:“他不感兴趣,你之前为什么送?”
池惑:“……”
鬼主又问:“你师尊拿到枫灯后,是如何对你说的?”
池惑似乎对时无筝的反应不欲多谈,敷衍道:“忘了。”
鬼主又问:“那你认为,我把枫灯送给谁,比较值得?”
池惑笑,有些感慨道:“留给自己,最值得。”
鬼主啧了啧:“你这答案,怪得很。”
“是吧?但是这个道理,你以后会明白的。”池惑道。
鬼主若有所思地沉默一瞬,摇摇头:“祁忘,你要想知道枫灯为什么会在你师尊那,可以去问他,或许他会告诉你答案,虽然答案不保真。”
池惑有点困惑:“枫灯是你送的,难道你不能告诉我吗?”
鬼主却卖了个关子:“我想让他亲自告诉你,这样比较有趣。”
池惑:“……”
得不到对方的回答,池惑摇了摇头,然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不介意的话,我继续补觉了。”
说着,池惑将自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靠着枕头闭上了眼睛。
鬼主微微一愣:“你还真是不和我见外。”
“喂,你答应送我的枫灯呢?还没做好吗?”鬼主不会忘记,在扶水城客栈的时候,祁忘说过也会给他送一盏枫灯。
可现在,做了一半的枫灯还摆在桌案上,池惑也没有完成他的意思。
池惑声音懒懒的:“我说,你既然已经送出去了三百六十五盏,就别再念着我那盏了。”
鬼主:“…行吧。”
他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心道这祁忘似乎对自己送枫灯的事很在意,怪“小气”的,这就不给他送了。
但对方这般“小气”的反应,深得他心。
“多谢今晚特意过来给我吹曲儿,”裹在被子里的池惑没睁开眼睛,“接下来请自便,晚安。”
就在池惑即将睡着的时候,他听到桌案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就好像留在此的小崽子,开始接手完成他没做好的枫灯。
池惑知道,斩雪峰的论道即将结束,鬼主很快就要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来不来得及将枫灯做好再走……
半梦半醒间,池惑问道:“话说,清谈会的散修邀请名录上不见你的名字,你是以何种名义进来的?”
“你猜?”
看来这一次,这小崽子是铁了心要和他卖关子。
之后是窗户被推开的声音,有雪絮被卷了进来,洒了一地细碎的明亮,细碎的白。
再后来,睡着的池惑没再继续做那个关于旧事的梦,他握着那片鲜嫩的绿叶,睡得安稳。
翌日天未亮,睡了七个时辰的池惑终于睡不动了,他起身沐浴洗漱,还花了两个时辰打坐入定,让气机贯通奇经八脉。
一个大周天后,池惑神清气爽,周身疲惫困倦顿散。
而他也注意到,原本被他放在桌案上的枫灯半成品,已经被人拿走了。
卯时三刻,池惑与师门众人行至食堂用早饭。
高阶修士一向辟谷惯了,但在长昆山有个特殊的规矩,「食」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人间五谷百味,皆是日月交替,四季轮转的产物,是天地精华所在,以五感中的「味」去体悟,接纳食物,并化为己用,可以丰富修行的维度。
所以长昆山为前来谈经论道的修士开设了食堂,多数修士也选择入乡随俗,体验长昆山食堂的一日三餐。
昨日睡了一天,池惑早饿了,早饭要了粥和点心,坐在桌前有条不紊地吃了起来。
萧过一边吃面,一边吐槽说:“小师弟,你真该庆幸你昨日没去斩雪峰,整个论道过程无聊至极,都是一派毫无实战经验的老学究在纸上谈兵,实在是可笑,大师兄在论道过程中都睡着了。”
无端端被提到的程渺慌了,小心翼翼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时无筝后,他立刻为自己争辩:“师弟你别胡说,我当时只是为了消化论道会上获取的知识,入定了而已……”
萧过笑:“大师兄,那你消化了挺久啊。”
“……”虽然时无筝面上没有表示,但程渺做贼心虚,立刻转移话题,“咦,小师弟,你这个荷包真别致,之前没看到你佩戴过。”
他将注意力转向池惑佩戴在腰间的荷包,笑嘻嘻问道,“里边装的是什么香料?我正好也想换一换香料。”
突然被对方这么一问,池惑解开佩戴在腰间的荷包,掂在手里道:“里边装着的并非香料,而是一片叶子。”
闻言,程渺呆了一下:“叶子?”
时无筝舀粥的动作也随之顿了顿,余光朝这边看过来。
池惑松开荷包的束带,轻手轻脚将鲜嫩的绿叶取出,托在掌心里:“嗯,一位故人送的叶子。”
程渺听得云里雾里,时无筝则放下勺子:“忘儿,昨日在长昆山,你可是又遇到了什么故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吃货:他是不是吃醋了,有点小开心
大吃货:完了,肥水流去外人田了

第30章 冬隐(五)
池惑心里觉得好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无筝询问自己的口吻竟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他们似乎都很在意自己的“故人”这件事。
池惑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一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过头,迎上一张陌生的面孔——
“祁忘,果然是你,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
站在池惑身后的青年相貌平平,属于放在众人堆里完全识别不出来的类型,池惑一时间有点恍惚——
这人是谁?他认识吗?
但对方似乎与他很熟的样子,甚至兀自把手搭在了池惑的肩膀上,半玩笑半试探问道:“阿忘,近来疏于联系,你不会真的把我忘了吧?”
对方看出了他脸上浮现的困惑,有点尴尬地笑。
池惑迷茫地看着来人,脑子里浮现的第一反应是:他有过这条鱼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第二反应是:哦,这位在外貌上完全没有记忆点的青年,应该是原主祁忘的故人。
池惑努力记住这张平平无奇的脸,然后迅速过了遍原主残存的记忆,因为对方的出现激活了这部分记忆,短暂的尴尬后,池惑终于找到了与之相匹配的信息。
这位脸上堆着笑,主动过来打招呼的修士名为薛凉,是原主祁忘没入门前青梅竹马的好友。
祁忘在十三岁之前,是瓷人偶一般的少年,身子弱不禁风,容貌无可挑剔,他时常愣在窗边毫无缘由的发呆,就好像天生没有魂魄一样,村里人都将他当做傻子看待,这样的孩子自然没少受男孩们的欺负。
这位薛凉想着这傻子美人日后好拿捏,在打定主意后,他以义兄的姿态予以庇护。
十三岁之后,祁忘渐渐开窍了,不再像小时候一般没魂儿,开始渐渐有了思想情绪,他虽然羞怯腼腆,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不曾受过外界如此好意的他,其实在心里早将薛凉当亲兄长看待。
薛凉的修行天赋较普通人优秀几分,于是被当地的清玄派收为门徒。
虽然在东极门弟子看来,清玄派只不过是野鸡门派,但在寻常人眼里,修士总是高人一等,即使是野鸡门派,但好歹也是个正经修士。
于是薛凉就成了村里人对外炫耀的谈资,而和薛凉走得近的祁忘,自然也没有人敢欺负,薛凉在祁忘心中保护者的形象越发坚不可摧。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崩塌于薛凉的“告白”。
薛凉自以为已经把祁忘掌控在手中,这样病弱的傻子美人需要一个像他这般强有力的靠山,否则就无法存活下去,于是他要求祁忘用其身体,解决他修行之余的欲望问题。
在祁忘心目中,薛凉是他的兄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虽然他一副羸弱怯懦的模样,但在开窍之后,他对感情方面却很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所以当他得知薛凉庇护他的真实目的后,立刻明确拒绝了薛凉的双修邀约。
被拒绝的薛凉面子挂不住,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联合村里众人处处为难祁忘,逼得祁忘和家人无法立足。
无奈之下,祁忘的娘亲才会握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动用了年轻时留下的最后一点人情关系,将祁忘塞进了东极门修行。
也正是这会儿,村里人才知道祁忘的娘亲有这般大本事,以前看她朴素低调,却未曾想她过去的风光,更不清楚她背后竟然有这样强大的人脉。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祁忘是凭借娘亲的关系才能入东极门,关系户的名声并不好听,祁忘花瓶美人的形象也越发深入人心。
后来薛凉出于自身面子需求,又三番五次邀请祁忘下山吃饭喝酒,为当年之事赔不是,祁忘最大的弱点,就是耳根子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喜欢念旧情,一来二去也就原谅了薛凉,并好几次从学宫里溜出来陪薛凉吃饭喝酒。
薛凉邀请祁忘,不为别的,只有两点:第一,祁忘生得越发赏心悦目,羸弱美人最好欺负,符合他的审美趣味;第二,祁忘不仅是个美人,还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带出去有面子。
而这位薛凉一方面喜欢祁忘的皮囊,另一方面又通过与旁人贬低祁忘来获取自信和谈资。
近些年来,或许是看祁忘在东极门多年仍旧是个练气修士,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前途,永远无法成为备受人瞩目的内门弟子,加之薛凉这些年得到清玄门掌门赏识,得以器重,越发看不上花瓶美人的祁忘,所以也疏于联络了。
粗略浏览了祁忘留下的记忆片段,虽然不齐全,但池惑大致了解了这位面上堆着笑的修士。
原主耳根子软,念旧情又顾及他人面子,可他恰恰相反,他最厌恶这种无能又自信的人,并认为把他们的面子扔地上踩是理所当然的事。
祁忘被随筝仙君收为随意峰内门弟子的消息,想必早已经传到薛凉耳中,这会儿他与“故人”再次相遇,认为祁忘攀上了高枝,所以他才会摆出这副殷勤讨好的模样。
毕竟东极门内峰弟子的身份,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他嫉妒祁忘,却又想笼络对方,满足自己的窥探欲,获取更多谈资的同时,也试图从攀上高枝的对方身上获取好处,撑足自己的场面。
薛凉看祁忘并没有邀请自己入座的模样,笑容越发局促起来:“阿忘,这儿有人坐吗?我们好久不见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叙叙旧……”
他指了指池惑身旁的空座位,示意他想坐到池惑的身旁。
池惑偏了偏身子,避开薛凉不礼貌搭上来的手,冷声道:“不好意思,这儿有人了。”
他看不惯薛凉这副殷勤势利的脸,对原主那群无聊的旧友更是没半分兴趣。
“啊…?”薛凉看如今的祁忘完全变了脸,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但依旧不依不挠道:“我就坐一会儿,现在明明没有人嘛…”
“有人。”池惑的声音冷淡且笃定,还透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看来,这个薛凉不仅无能又自信,还非常没有眼力见,池惑从不把耐心消耗在这种家伙身上。
一旁的时无筝将小徒弟脸上的不耐看在眼里,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他还从未见过小徒弟摆出这幅模样,倒是新奇有趣。
很显然,自家小徒弟并不乐意让这位“故人”入座。
就在时无筝犹豫着要不要帮池惑“赶人”时,变故突然出现了。
——“这不就有人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池惑身后传来,时无筝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他越过池惑的肩膀向后看去,迎上了鬼主笑微微的视线。
“借过。”
鬼主对僵在原地的薛凉道,虽然他面上是笑着的,但声音却透着一股子凉意。
仿佛在对眼前这个没有眼力见的修士说,你挡了我的道儿了,赶紧麻溜儿滚开。
薛凉讪讪站在原地片刻,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合时宜,也终于知道自己早已无法站在祁忘身侧。
他愣了片刻,终于铁青着脸悻悻然后退,离开时脚步还踉跄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突然绊了一跤。
池惑和鬼主短暂地交换视线,心照不宣,各自在心里发笑。
而处于旁观者位置的时无筝,脸色微沉,肩膀也不知不觉绷。
对于这位池道友的突然出现,自家小徒弟显然没有表现出惊讶和意外,显然早知道对方身在此处了。
时无筝心下然,这已经不是两人第一次在长昆山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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