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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客/我心上人是仙门叛徒(俺大爷)


“柳兄!哈哈!上周刚下完棋,这周就又见面了!”见剑监掌门热络地同斧福府掌门挥手,“快坐快坐!”
玄陵掌门齐冠走过来,拉着斧福府掌门柳相悯的胳膊,道:“相悯,上回招待不周,让你白跑一趟,实在抱歉,这次……”
“哪里的话!”柳相悯拍着齐冠的手,笑道:“谁还没有过特殊情况了?何况上次那种事故!”
“多谢弟弟理解,快请坐。”齐冠请柳相悯坐下,问身边的玄陵弟子道:“飘飘和惠子怎么还没来?”
正在这时,一声响亮的“爹——”从殿外冲进来,让人如同耳膜中箭。
陈飘飘换上了见剑监的白衣,头上又插满了簪子珠串,如同一支丁零当啷的白色箭羽直直射进来,正中她爹陈世泊的怀里。
见剑监掌门被闺女撞得往后仰了仰,然后才哈哈大笑地抱着女儿直起身子,“好乖乖!”
陈飘飘亲昵地蹭在父亲身边,在陈世泊旁边的座位落座。
齐归挨着齐释青,两人就跟两团小雀似的,坐在玄陵掌门齐冠的旁边。
直到今晚出门前,齐释青才回屋换上了属于自己的那套淡绿色长袍。束好头发,走出房门见到等在院子里的齐归时,齐释青还有些不适应。
但齐归却高兴得像喝大了一样,手舞足蹈地围着他,说:“哥哥,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齐释青用了好大的定力才忍住上翘的嘴角,一手还得按住齐归,不然他飞来飞去就更像一只小牡丹鹦鹉了。
两人最先进到金陵大殿,与父亲一起张罗晚宴。掌门齐冠看到他俩的时候,笑了好长时间,笑完了才说:“好看。释青长大了。”
齐释青淡淡地望着与父亲说话的齐归,心道在自己远行前,能多陪齐归任性一些,也是好的。
陈飘飘见到父亲欣喜难抑,跟父亲好一通撒娇之后,才意识到齐释青和齐归早就来了。
她装作不那么刻意地去看齐释青,却被那一抹淡绿抓住了眼睛,眼神再也移不开——
谁不知道八十八仙门之首玄陵门的少主沉稳冷峻,终年不变一身玄色道袍,年纪轻轻却颇有其父当年的风范,其内力修为让仙门弟子难以望其项背。
可今天却在宴上换了一袭淡绿色的长袍,发带亦是同色,衬得人温文尔雅,平添一股风流,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陈飘飘的目光滑到齐释青身边的齐归身上,齐归正扭着头四处瞅,时不时还凑到齐释青耳边给他小声说话,就像站在他肩头的一只小鸟似的。
“哼,聒噪。”陈飘飘小声嘟囔。
她爹陈世泊以为女儿是在给自己说话:“飘飘,你说什么?”
“没什么。”陈飘飘撅着嘴说。
此次是榴莲三结义的小聚会,堪比家宴。玄陵掌门齐冠就并未设主座,而是三家平坐,这样彼此都亲近,且方便交谈。
“抱歉,弟子来迟了。”轻柔的女声在殿门口响起。
齐释青并未抬眼,齐归直起身子去瞧,正是柳下惠子到了,她也换回了斧福府的红袍,黑色腰封一勒,纤腰显得不盈一握。
“惠子快进来。”玄陵掌门齐冠招呼道。
柳下惠子对各人打过招呼,对齐归灿烂的欢迎笑容也回以微笑,然后在斧福府掌门身边款款落座,优雅大方。
陈飘飘看着齐归跟与下惠子相视而笑,就连齐释青的目光也追随过去,跟柳下惠子点了下头,心里冒起一股火,瞪着齐归小声骂道:“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这次她爹却没再问她在说什么,因为见剑监掌门陈世泊正感慨地举起酒杯:“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惠子都长这么大了!相悯兄,得女如此,你好有福气!不愧是斧福府的女少主啊!”
斧福府掌门柳相悯笑着说:“哪里哪里,你家飘飘也冰雪聪明,讨人喜欢得紧!”
柳下惠子浅浅微笑,而陈飘飘则挺了挺胸脯,装作毫不刻意的样子往齐释青那里瞟了一眼。
“哎!”见剑监掌门陈世泊摸了摸陈飘飘的头,扭头对斧福府掌门柳相悯道:“我这闺女,哪儿都好,就是娇纵了些!”
他继而教育道:“你可得多学学你惠子姐姐,担得起‘淑女’二字!”
陈飘飘脸一下臭了,可此时她没法发作,只见她爹兴致高昂地示意她手边的小酒杯,“飘飘,一会儿你第一个敬大家一圈!”
明明没有开席,按理不能随便碰桌上餐具,但因为口渴正在悄悄喝水的齐归,听到这句话一下呛住,为了不发出声音,憋得眼睛都红了。
齐释青立刻给他递过去帕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陈飘飘心情正坏,尤其看不顺眼一直挂着恬淡微笑、平视前方丝毫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柳下惠子,但在她爹的目光威压下,只得含恨点了一下头,就跟有人强行按住她脑袋才弯了一丁点脖颈似的。
玄陵掌门齐冠眼观六路,立刻坐在位子上举起酒杯,道:“这是个家宴,还那么客气做什么!来来!都不必拘礼!”
玄陵掌门发话,众人自然笑着听从。见终于有人举起筷子,齐归连忙抢过齐释青的茶杯,灌两口茶顺顺气。玄陵掌门齐冠嘴上还在跟见剑监掌门寒暄,手里却不动声色地将茶壶递给齐释青。
齐释青接过,给齐归和自己的茶杯里添了水,继续给齐归拍背,像在哄一只宠物。
柳下惠子看着这一幕,笑意大了些,微微垂下头。陈飘飘则忿忿不平地扫了他们一眼,这才动筷。
三位掌门许久没有聚在一处,此次相聚,俱有许多话要说。
“上回世泊弟来看飘飘,我就想叫上相悯弟一同来聚聚,谁曾想这又拖了一个多月。”玄陵掌门齐冠道,“你们可都还好?”
“都好,都好!”斧福府掌门柳相悯道,“现在谁都没有玄陵掌门这么忙,派内有如此多的小道友要照顾,哈哈!”
见剑监掌门也笑道:“是啊,我这回来,飘飘可是肉眼可见地圆润了!可见你们在膳食上都下了功夫!”
陈飘飘筷子一顿,咬牙切齿,险些要把碗给摔了。
齐归看见陈飘飘的脸色,不由得屏住呼吸,以为下一瞬火药桶就要爆了——但陈飘飘终究是忍了下来,没有影响到席间推杯换盏,和和气气,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见剑监掌门陈世泊脸上一片红晕,嗓门也大了起来,他看着自己女儿的视线时不时就往齐释青跟齐归那边瞟,就打趣道:“哎,两位兄长,咱三家也算有儿有女,门当户对,彼此知根知底,指不定将来能联姻呢,哈哈哈!”
斧福府掌门柳相悯接道:“可不是嘛!你瞧瞧齐兄把两个儿子养得,整个蓬莱仙岛不知道有多少仙门想跟玄陵门结成亲家!”他转头向陈世泊玩笑道:“要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两家不得近水楼台先得月?哈哈哈哈!”
玄陵掌门齐冠笑呵呵地晃着酒杯,似是微醺:“可惜我家没有女儿啊!见剑监的少主陈沉,也是世家弟子的一颗明珠啊!”
话题就自然而然转了向。斧福府掌门问道:“对啊,许久未见陈沉了,他可还好?怎么没跟着世泊一起过来?”
大人们纯粹是戏言说笑,但孩子们却听得认真。
听到自己爹说“联姻”二字的时候,陈飘飘整个人都快飘了起来,耳朵眼几乎冒蒸汽,眼睛水汪汪的,一颗少女春心砰砰乱跳。她以崇拜的目光看了眼她爹,再看向齐释青的时候,那叫一个柔情似水,好像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似的——齐归虽然没有被陈大小姐直视,却仍然感到被杀伤了,打了个激灵。
终于等到散席。
齐释青跟齐归走在回玄君衙的路上。齐归仰头看着一轮明月,在已经变暖的夜风里,月光都变得无比柔软。
“哥哥。”齐归小声叫道。
“嗯?”
齐归望着齐释青跟他同色同款的浅绿长袍,如出一辙的束起的头发,只有腰间的一枚少主玉佩和漆黑的七星罗盘彰显了他们二人的不同。他抿了抿嘴唇,小声说:“哥哥,如果你以后要跟人联姻,你不要娶陈飘飘好不好。”
“我……我不喜欢她。”齐归的声音越来越小,夜色静谧,他好像害怕被人听去了似的。
齐释青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消化了,成了一滩水,向四面八方流淌而去,再也无法收回。
他张口启唇,刚想笃定地做出承诺,却见齐归抬头,挺期待地瞅着他:
“哥哥,你娶惠子姐姐好不好啊?我可喜欢她了!”
齐释青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盯着齐归,盯了许久,总算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但仍目露凶光,一字一顿地问:
“你,喜欢柳下惠子,然后,让我,娶?”
齐归反应了一阵,“啊”地恍然大悟——
“哈哈,对哦!我也可以娶!”
与齐归的灿烂笑容交相辉映的,是齐释青比夜色还黑的脸色。

齐释青一进玄君衙就回了自己屋,砰地关上门,跟齐归一句话都没说。
齐归看着哥哥紧闭的房门,思索片刻,轻轻敲了敲,小声喊道:“哥哥,你别生气!我不娶她!”
夜色静谧,小风呜呜。
齐归抿着嘴巴,正准备放下手,掉头回屋睡觉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齐释青站在门里盯着他,神色复杂地说:“即使你愿意娶,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嫁你。”
齐归忙不迭点头:“嗯嗯!哥哥说的对!”
齐释青看着齐归真诚的小脸分外无语,同时还觉得自己与齐归置这种气实在是不可理喻。他头别向一边,闷笑一声,“时候不早了,快去睡吧。”
齐归凑上来站在门框上,脸蛋贴近了,观察道:“哥哥你不生气啦?”
齐释青把人轻轻推下门槛,“不生气,没什么好生气的。”
齐归这就高兴了,满脸嘿嘿。
第二天,齐归就换回了自己的黑色道袍,胸襟里藏着陈飘飘要他转交的信。
他本想一早给哥哥,但这天齐释青有事先走了,他起来用早膳的时候玄君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忘了将信从怀里掏出来,就一路带去了五行宫,上完课之后又去了善念堂。
无一殿是善念堂的大殿,也是通向二长老居室的必经之处。每回齐归走过,都会被这里溢出的威压震慑一下,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可一个月以来,无一殿里跪了一位常客——
玄廿师兄因武雅之死被罚跪于此两个月,如今时日仍未满。
齐归走到无一殿门口的时候,看到尽头神像下跪着的背影,总会忍不住叹口气。
今天也叹了气。
本来他想接着挪脚去找二长老的,可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怀中那封陈飘飘的信来,就抬脚进了无一殿。
殿内冷香清幽,令人无端生寒。齐归夹紧了肩膀,昂首挺胸地往里走,一路走到玄廿身边。
玄廿跪在那里身姿笔直,闭眼入定。
“师兄!”齐归用气声喊道。
玄廿缓缓睁开眼,看向齐归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问:“小齐公子怎么来了?”
齐归从旁边拽过来一只软垫,蹲下身,仰视着玄廿:“师兄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说着,他就想把手里的软垫塞到玄廿的膝盖下面,“二长老肯定不会说你的,师兄垫一下膝盖呀。”
玄廿轻轻摇了摇头,“不必。”
齐归咽了下口水,见玄廿苍白的脸色,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三名长老首徒里,他最亲的是玄十,最怕的是玄一,而玄廿师兄虽然没有大师兄那么严厉,却也没有玄十师兄那么亲切好说话。
齐归在玄廿身边蹲了一会儿,见师兄一直沉默着,心里敲起了小鼓——他其实是想向玄廿师兄咨询下女修写信的事,毕竟他只知道玄廿师兄有经验,原来书妍姐姐就给玄廿师兄写过不少信……可看现在师兄的样子……
过了半晌,玄廿轻叹一口气,无奈地看着齐归:“你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齐归诚恳点头。
“……那你问吧。”
齐归嘿嘿笑了两声,一口小白牙在阴森的大殿内闪着光。玄廿瞧着齐归像鹌鹑做窝似的一屁股坐在软垫上,盘起来腿,一个月没有笑过、有些僵硬的脸都有了松动的迹象。
“是这样的……”齐归清清嗓子,小声说:“见剑监的陈大小姐,她写了一封信,让我转交给少主。”
玄廿听了没什么反应。
齐归眨了眨眼,见师兄一点不好奇的样子,只好继续说:“她不让我看,但还让我转交,还不让我当着她的面给少主,我就很纳闷。师兄,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玄廿:“……”
齐归认认真真地在苦恼:“陈飘飘真的都没跟少主说过几句话,见了面甚至都不打招呼的!而且真有什么事要说,为什么不能当面说啊……”
玄廿没忍住低笑出声。
齐归挪着软垫往又往前蹭了几寸,虚心求教的表情让玄廿都有些顶不住。玄廿将身体跪直,又恢复了一张冷脸,说:“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齐归将信从怀里拿出来,还带着点自己的体温。他摩挲了两把,为难道:“可陈飘飘不让我看……”
玄廿:“那你就别看。”
齐归抿着嘴,有点可怜地看着玄廿。
“我答应陈飘飘不会看,肯定就不会看的。可我还是想知道她给哥哥写了些什么……”
玄廿目视前方,好似根本没在听他讲话。齐归缓缓低下头,轻轻抚摸手里的信。
少顷,齐归又看向玄廿,郑重道:“不怕师兄怪罪,我其实本想问问师兄,女修写信是何意,但仔细想想,是我做的不对。既答应了对方帮忙,就不该有这么多好奇,是我庸人自扰了。”
说罢,齐归就从软垫上站起,正准备将垫子放回原处,与师兄拜别的时候,忽然听见玄廿说:
“你既来问我女修写信是何意,想必你心中已有答案了。”
齐归一愣,站在原处。
玄廿抬眼看他,幽幽道:“从前书妍与我写信,你都看在眼里,如今陈飘飘给少主写信,你却又不明白了。”
无一殿好像一瞬间变冷,齐归骤然激灵了一下,他望着玄廿,眼神却仍是茫然:“请师兄赐教……”
玄廿望着齐归,轻笑了下。
“从前书妍给我写信,是因为……对我有些幻想,如今她已经对我恨之入骨,自然就不会再写了。”
齐归震惊道:“书妍姐姐怎会对师兄恨之入骨?”
“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你们……”
玄廿笑着接话:“两情相悦?”
齐归瞪着眼睛点头。
玄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没有。一直是我单相思。”
手中的信变得烫人。
好像有无形的绳索在胸前捆了一圈又一圈,齐归忽然觉得胸闷气也短。
玄廿师兄的话齐归并不能完全理解——他亲眼见过玄廿师兄跟书妍姐姐两个人在水上小亭拥吻,可玄廿师兄告诉他这也不算两情相悦!感情好复杂!
但齐归懂了一点——从陈飘飘来玄陵门的第一天,就冲哥哥喊过“我喜欢你!”,他现在可终于知道,原来是这么个喜欢法啊!
脑内一下就联系到昨夜家宴上,几个掌门玩笑着说联姻的话,齐归咽了下口水,觉得手中这封信简直不能更糟糕了——万一哥哥看了这封信,也喜欢了陈飘飘,那陈飘飘就不再是单相思,再往后,陈飘飘可不就成了他嫂嫂!
那不行——
玄廿默默回头看了眼齐归,小齐公子虽然一句话没说,但脸上的小表情却精彩纷呈、甚是喧嚣。
过了好一会儿,齐归捏着信,冲玄廿行了礼,说:“多谢师兄。”
玄廿笑意淡淡,在齐归的脚步声消失、殿内归于沉寂之后彻底隐去。他抬头望向两尊神像,慈悲和妄念高高在上,难以落地让凡人两全。
仙门子弟何其多,却已几百年未有人得登大道,跻身上界修成神仙。
玄廿低头,腰间的金罗盘闪闪发亮,他却缓慢地别开了眼。入了仙门,他勤勉修炼,成为三长老首徒,却撞上了诡断卦,注定命里早夭,与有情人不得善终。
可不入仙门……
他遇不到书妍。
武雅的死是对他的提醒。耽于一时的柔情,置命运于不顾,会害死无辜之人。他的余生,都应当用来修炼,增长道行,若真有一日他能逃脱诡断卦,到那时……
玄廿苦笑起来,两尊神像里,只有邪神君笑得幽幽,玄廿心头又升起厌恶。
诡断卦乃邪神之挂,那日佛过铃黑,摆明了邪神信徒去过藏宝阁。
纵使武雅的死因已经盖棺定论是不慎中了藏宝阁的水下暗器,玄廿心头却笃定邪神与此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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