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上层有谁是灰色……
狱警一时愣在原地,僵硬地转过身,不可思议地向立在角落的那位看去。
而沈颂凭借多年的直觉反应,几乎是在他转头的前一秒就抬起了头。
然后狱警就刚好看见沈颂神色晦暗的盯着自己,那表情就像是在思考怎么杀人灭口比较方便。
狱警:……完了。
而另一边,一个狱警一边领徐思远进去一边殷勤的说到:“他这几天都待在房间里,也没有绝食……看!活的好好的呢!”
徐思远看见牢房里的塔特尔,塔特尔自然也看见他了,眼里的诧异转瞬即逝。
狱警狗腿的给他开了门,然后知趣的离开了。
“你不该来的。”
徐思远没立马回答他,简单环顾了一下周围。因其特殊性,这间房间的构造更像是单人间,整体干净整洁,没有一处棱角,屋里的设施和墙壁也都是特殊材质组成,极难损坏。
接着,徐思远又朝塔特尔走来。
塔特尔穿着蓝白条纹的监狱服,淡定地坐在单人床上,安静地看着他把自己从床上拉了起来,然后又围着自己左看看右看看,确认他身上看起来没有异常。
看来是没有受到什么刑罚。
想到这里,徐思远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皱着眉看向塔特尔,开始说正事:“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警察突然就来了?”
塔特尔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随意。可仔细一听,那分明是绝望地无力。
“如果我说,就是实验失误导致火灾,引来了第一星际的巡警。你信吗?”
“你当我是傻子吗?”徐思远皱着眉,见塔特尔不说实话,语气有些着急:“实验室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就算烧光都不会引起注意的。”
“怎么偏偏选在实验快完成的时候起火?怎么偏偏那天引来了巡警?”
“是啊,你都不信的话。”塔特尔自嘲一声,他直视着徐思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但他们信了。”
有人想阻止这场实验的成功,又不想让人发现这场灾难背后的真相。
甚至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实验,就是想看他们一步步架起那道云梯,然后在即将看见曙光的时候,再摧毁它。
徐思远望着他,刚想开口,就听见塔特尔轻笑了一声。
“觉得遗憾吗?”塔特尔轻声喃喃,注视着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徐思远瞳孔骤缩。
“你还不知道吧?你和沈颂本来会拥有一个孩子的。”
徐思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监狱。
眉间传来冰凉的触感,徐思远才猛然回神,抬头望去。
太阳不知何时已隐入云层,此时天色明亮,带着冬天的色调。寒意料峭,细密的雪如绒毛般,悠悠飘然而下,迟钝地反应过来,才消融在掌心。
徐思远看得有些出神。
“怎么了?”沈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思远回头,就见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自己身后,垂眸注视着他,眉眼多了几分缱绻。
没等徐思远说些什么,沈颂就收回了目光,如平常没什么两样,“走吧。”
徐思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
这一路他都在想,沈颂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度过这三年的,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看着他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徐思远没来由的想到左肩上的伤口,他顿了顿,转身拧开房门,朝外面走去。
沈颂和特里说了点事,回到房间,刚脱了外套,就听见门口的敲门声。
以为是特里还有事没说完,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
沈颂被惯性推得后退了一步,自知瞒不了他。
徐思远大脑有一些混乱,微凉的手指触碰到他腰间的皮肤,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你冷静一点。”
沈颂感觉到他状态不对,伸手去阻止他的动作。同时,徐思远的动作也停下了。
徐思远低着头,指腹轻抚过小腹处那道轻浅的伤疤,有些狰狞的蛰伏在皮肉之下。
军雌的自愈能力强悍到令人发指,即使是战后受了重伤,也可以在短短一月内恢复如初,一点伤口也不会有。所以对于军雌的治疗手段也要简单粗暴上许多。
“疼不疼?”徐思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废话。
怎么会不疼呢、三年后还留下这样触目惊心的伤痕。那三年前呢?那个时候呢?肯定不止是身体上的疼痛。
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人窒息。
但沈颂似乎是仔细想了想,随后笑了一声,轻声道:
“其实没关系的,不用担心。对我来说,也没有多疼。”
半天没等来徐思远的回应,沈颂微低了低头,却难得的愣住了。
徐思远在哭。
沈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徐思远。他抓着沈颂的衣角,低声抽泣,发丝垂到肩前,映衬着他苍白无力的脸。
“对不起,是我太糟糕了。”
连带着我的爱,也太糟糕了。
闻言,沈颂似乎笑了一声。他抬手,按了按徐思远的后颈,低头与他对视。
徐思远有些茫然,抬头与他对视,朦胧间,听见沈颂的声音,带着鲜少的温柔。
“不,我们都是沉沦在爱里冲锋陷阵的勇士。”
他一直在等,等他能爱上他,在下一秒,再下一秒。
在无尽的下一秒中,终于等来了这一刻。
沈颂垂下眼,抬手拭去了他眼角的潮湿,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沈颂顿了顿,组织好语言,才维持着声音的平稳,“那个时候,它不应该出生。”
一个虫族宝宝的孕育到出生,都离不开雄虫父亲的安抚,而雄虫精神力等级太低的话,那雌君的生育是极其痛苦的。
这也是主脑会强行干涉虫族择偶的部分原因。
而且当时的情况,根本轮不到他来做决定。
徐思远细细的摩挲着那块疤痕,似是恨不得透过伤口共情他当年的痛苦,又不敢用力。
“那你…为什么不恨我?”
为什么?即使这样也不曾表露半分。
沈颂轻叹了一声,握住他轻颤的手,“刚开始也恨的,可是后来发现,恨是最没用的情绪。”
“毕竟,”沈颂看着他,不自觉回想起以前,轻笑了一下
“是我答应放你走的。”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才控制住不去追查徐思远的行踪,甚至为此还远离了网络,就是不想看到一点关于他的痕迹。
“那现在呢?”徐思远问。
“现在,先去穿鞋吧。”沈颂低头往下看,徐思远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然后就看到了自己赤脚踩在地上。
徐思远:……刚刚出门太急忘记穿鞋了。
“那我——”去穿鞋
话音未落,徐思远视线就颠倒了,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沈颂的脖子。
等徐思远反应过来,沈颂已经抱着他下楼了。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十三区的那个夜晚。
夜色,月光,班驳掉落的墙,漫天的沙尘。
“报—告…?”
徐思远默默捂住脸。
特里只有有特殊事件要处理时才会直接来找沈颂。结果一进门就看见,这样的一副画面。
沈颂只穿了件衬衫,下摆还有些皱乱。徐思远眼尾还有些泛红,羞愧的捂着脸,缩在沈颂臂弯里…
怎么看怎么像事.后。
沈颂驻足,转头看向他,似乎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你确定要这个时候和我谈公事?”
特里:………
徐思远:………
真是疯了。
直到听到关门声,徐思远才呼了半口气,然后就被扔在床上了。
徐思远抬头一看,就只看见沈颂一个出门的背影。
又联想到特里副官刚刚那副急匆匆的样子。
大概是真有什么急事吧。
【我发现了,他就是个bug。】
系统01247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吓得徐思远一激灵,有些头痛的说:“怎么了?”
01247忿忿不平的说道:【只要没有进入直播程序,你和他的距离小于一米,我就完全和你失联。】
徐思远笑了一下,暗自说到:可能沈颂也算半个穿越者吧。
【但是!】
离开了沈颂的“约束”,对徐思远来说,01247就是一个聒噪的小女孩。
【宿主你还不直播!就回不去了!会身消魂殒在这里的!】
“哦,”系统提起这个,徐思远突然就想起去十三区之前在种的那颗柿子树。
他从床上起来,沿着熟悉的路线朝后院走去。
另一边,沈颂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就看见了,站在机甲边上愁眉不展的样子。
似乎是感应到什么,特里抬起头来,看见沈颂朝外面走来,特里快步迎上去,便直冲主题:“上将,关于徐少爷的研究所纵火案已经有了……”
“进去说。”沈颂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
在正事上,谁都不说一句废话。
沈颂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然后面无表情的关上了车门。
徐思远沿着熟悉的路线,回忆着以前的时光。
客厅里,沈颂第一次做饭都比他成功。
走廊第一次见面那缺心眼系统就给了他一个“大礼”。
走过一段廊道,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潺潺水声先入耳,花园中央的喷泉仍在运作,池塘中的水清澈透明,衬着天空的蓝。
花园内有恒温系统,水池周围被一片绿茵环绕着,周围分出几块区域,但其中的植物各有特色,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理过。
徐思远当然认识,这些都是他种的草药蔬菜。
丝瓜的藤蔓已经摸到房檐,而别墅的主人似乎也丝毫没有要打理的意思。
【看来他真的很爱你啊。】
徐思远望着满园的绿景,一时哑口无言。
不久,徐思远被一颗枯树吸引了注意。
那颗种在墙角,与园中着一片盈然不同,只有它倔强地跟随着四季的变化荣枯。
那颗杮子树。
徐思远朝它走去,却发现它干枯粗糙的枝干上绑了根布条。
徐思远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寺庙里的那颗许愿树。
几乎是下意识的,徐思远伸手捏住了那块泛黄的布条。
[等到春天。]
徐思远仿佛看见三年前的沈颂。因为身体还没好的缘故,看起来有些难得虚弱。
他安静的坐在树下,看着这颗才冒新芽不久的小树,才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还没还愿,又来许愿了。
沈颂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
等到春天,是哪个春天?
为什么?为自己编织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期待。
徐思远愣怔地站在原地,冷风带起发丝,抚过脸颊,好像失去所有知觉了。
沈颂出去处理了一些事情,一直到晚上12点才回。
进门看到沙发上的徐思远时,还是不免惊讶了一下。
本以为徐思远早就睡了,结果人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着电视剧。
暖黄的灯打在他身上,柔和了他的轮廓。
徐思远听到声响,慢吞吞地回头,沈颂就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来了。
沈颂看他强打起精神,一时失笑,“怎么不去睡觉?”
徐思远大脑清醒了一瞬,他低下头,不敢和沈颂对视,一边看着地毯一边说话,像一个犯错的小孩。
“我今天去花园了。”
“沈颂,你…为什么执着等我?”
后面那句声音越发低落,似乎不敢直面这现实。
沈颂微弯了弯腰,让徐思远靠着。刚从外面回来,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他弯了弯唇:“大概,因为是你吧。”
“所以才觉得,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沈颂感觉到身旁的人呼吸一窒,过了半晌却不见他开口。
侧头一看,才发现,徐思远不知何时睡着了。
沈颂摇头失笑,然后认命的将人抱回房间。
这一觉睡到临近中午,徐思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反应慢半拍的想。
他怎么睡到床上来的?
昨天……
记忆迟钝地回笼,徐思远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靠…这人还觉得自己不会说情话。
磨磨蹭蹭地收拾好,徐思远才整理好思绪走到客厅。结果没看见沈颂,但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
“送送?”徐思远目光落到沙发上的小猫身上。
送送刚从笼子里出来,本来是想找个地方睡一觉,结果被人叫住,不耐烦的抖了抖雪白的毛发,转过头看向徐思远。
三年不见,送送已经长大了不少,它的毛发柔软光滑,坐姿挺拔,一脸淡定的看着徐思远,不过上摇的尾巴暴露了它的兴奋。
“它之前都是在特里家养着的。”
徐思远抬头,就看见沈颂站在二楼的扶手旁,两人视线相接。
沈颂笑了一下,补充道:“因为我没时间照顾他。”
徐思远明显不信,看着沈颂道:“三年你就把它寄养在别人家?”
思及此,徐思远笑了一声,眉眼弯了起来:“哪有你这样做父母的?”
沈颂耸了耸肩,不为所动,“反正孩子他爹又不在。”
送送:………
去看看吧
第一军校的深夜依旧灯火通明,依然有人坐在教室里学习,路上来来往往,聊的内容无非就是四大家族和当下政局。
“我听说徐家的那位少爷找回来了?”
“对啊,听说是被抓去做实验了,头发都因为辐射变白了。”同伴似乎是想到什么有些感慨:“听说参与这场实验的主谋是塔特尔教授,被判了枪决。”
“真可惜啊,我当初还听过他的讲座,很好的一个人。”
声音渐渐远去,只剩下路灯昏黄的光线。沈颂站在一旁的暗处,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们离开的方向,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塔特尔的下场他早就知道,也不关心,只是不想让它影响到徐思远。
行政楼就藏在一片绿茵中,漆黑的高楼伫立其间,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
第一军校的行政人员大多也是联盟外部人员,少数内部人员在第一军校的地位也是极高的,基本不露面。
沈颂抬头,目光落在整栋楼唯一亮着的一个窗口。
好像就是在为了等某人过来一样。
叩叩——
“请进。”诺里斯抬起头,看向沈颂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诧异。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朝他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一起来。”
沈颂关上门,看了一眼旁边的比尔德,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诺里斯,声音也出奇的冷:“让他来干什么?来看看罪魁祸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吗?”
闻言,诺里斯搭在轮椅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表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可是阿颂,难道你就一点私心也没有吗?”
不然徐思远怎么能轻易走得出机密重重的军事基地呢?
沈颂不可否认,仿佛只是在陈述某个事实:“这不是你让整个研究所陪葬的理由。”顿了顿,沈颂略带讽刺地语气,告诉了他一个事实。
“塔特尔判了枪决,老师。”
诺里斯听见了枪上膛的声音。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比尔德掐着沈颂的脖颈,将他按在墙上,锋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沈颂,你不要要得寸进尺。”
空弹匣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比尔德的力道逐渐收紧,沈颂毫不意外,眼睫轻颤,如蝴蝶轻轻扇动翅膀。
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沈颂忽而笑了一声,对上比尔德的目光没有一丝慌张,淡淡地反问道:“你不也是?”
如果不是诺里斯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比尔德手下的力道突然变重,大有一种置沈颂于死地的感觉。
“放了他。”
诺里斯坐在轮椅上,拿着一把做工精良手枪,抵着自己的下巴。
比尔德朝他看去,神色晦暗,但还是听话的放开了沈颂。
诺里斯闭了眼,避开了他的目光,掩下眼中的情绪,转头看向沈颂,声音微微不稳:“沈颂,我知道你可能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这大概是沈颂听到诺里斯说过最郑重的话了。
“但是,徐思远必须活下去。”
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雪,连续不断的雪花从天上降落,短时间内都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送走了沈颂,比尔德才开始算账。
他站在诺里斯面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语气平淡的问:“我是不是不该给你把枪?”
“我给你自保的东西,反而让你威胁我了。”
诺里斯神色淡淡的,抬起眼直勾勾的望着他。比尔德一直都喜欢看着诺里斯的眼睛,特别是在床.上控制不住流露出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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