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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攻略我(种地七七)


沈潋初颇为嫌弃地用手指点在嵇语的侧脸,蹭上一点陶土。
“哇,沈老师真厉害。”
沈潋初看他一眼,心情转好,颇为谦虚:“嗯嗯嗯,你要学会笨鸟先飞。”
威廉:蠢货,先飞也飞不起来的蠢货。
当然,一时的成功并不能代表永久的成功,蠢货形象过于深入人心的结果就是,沈潋初在纠结颜色的时候只会去询问江隅,因为江隅看起来靠谱一点。
于是守着陶胚的嵇语再一次被无视,眼神幽怨地坐在一边,看那两人聊得火热。
沈潋初是不会去询问威廉的,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影子一样的存着,人怎么会跟影子讲话呢?
沈潋初的猫猫郁金香杯子做得十分成功,这让某人心情极好,专门拍了照片跟哥哥弟弟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炫耀,当然还有朋友圈。
朋友圈下面的彩虹屁能环绕地球一周:说不定彩虹屁吹得好就得到沈二少翻牌了呢,猫猫郁金香的陶瓷杯确实很好看啊!
沈耀:很好看,潋潋的手很巧。
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哼哼,你好敷衍哦,多夸一点多夸一点(小猫搓手手jpg)
沈耀:造型十分不错,猫猫和郁金香栩栩如生,颜色也极其逼真,另外我的生日快到了。
沈耀每年生日都会有礼物,所以在收到礼物的后一天,就开始期待自家弟弟明年会送什么了。
沈宴初:猫猫真可爱!什么时候能给我也做一个!
外婆就要直接很多了,一个视频打过来,全方位无死角地夸奖一遍,然后开始“不经意”地提起自己似乎还缺一个杯子……
中午吃完午饭,一上午不见的闵愈终于出现了,还带回来一个新成员:一只金渐层小奶猫。
颜色跟沈潋初陶瓷杯上的那只小猫一模一样!
沈潋初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闵愈将小猫放进他怀里,小奶猫很亲他,在他的臂弯里轻轻嗅,嗅完之后就开始转圈,然后踩奶,奶声奶气地喵呜叫。
沈潋初喜欢炸了!
【眼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潋潋跟小奶猫,呜呜呜好治愈的组合,妈咪亲亲】
【茄子不是唯一的蔬菜:我宣布这是年度最治愈画面!小替身还是有点东西的!】
“我以前在艾丽斯小街住过一段时间,认识了一对夫妇,他们养了很多毛,前几天给我发消息说是生了一窝小猫,让我看看要不要抱一只。”
“我一眼就看见它了,很活泼,想着潋潋一定会喜欢的。”
沈潋初心不在焉地嗯嗯嗯答应,去玩小奶猫的爪爪,在沈潋初细心的指导下,小奶猫学会了新技能“爪爪开花”,萌死了!
“小初要不要取个名字。”
沈潋初将猫猫抱起来,用自己的鼻尖蹭蹭小猫的鼻尖,看得出来他实在很喜欢:“嗯……叫小郁。”
闵愈微愣,一股难以言喻的欢欣从心底升起:“小愈?”
“嗯,郁金香的郁,今天刚好做了一个郁金香猫猫的陶瓷杯,真有缘!”
欢欣又像泡沫一般散开。
转化为浓稠的酸涩。
从前沈潋初和闵愈一起养过一只小猫,也是金色的,不过是沈潋初某一次跟闵愈生气跑出家门,然后在公园的小角落发现的流浪猫。
闵愈找到他的时候,沈潋初穿着一身天蓝色小猫刺绣的外套,蹲在大树下面,跟那只颤巍巍还站不稳的小奶猫说话。
带着泥土的小猫爪子碰到沈潋初的裤腿,闵愈的第一反应的皱眉,不过沈潋初很开心,伸出一根手指,小猫很有灵性地将小爪子放到那根手指上,沈潋初摇啊摇,闵愈凑近一点,听见小奶猫的喵喵叫。
闵愈靠近一点,沈潋初和小猫同时抬头看他。
他注意到,小猫也是浅灰色眼睛。
“闵愈哥哥我们可以养他吗?”
闵愈怎么能够拒绝呢?
“养吧。”
小奶猫被闵愈裹着外套抱起来,挣扎着往沈潋初怀里钻,显然还不知道自己流浪遇见了心软的神,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沈耀也不会拒绝的,他向来拒绝不了沈潋初的任何请求,何况看见小猫那双浅灰色的眸子。
按理说小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沈潋初对小猫的态度倒是一直没有变化,很关心,疫苗,猫粮,猫别墅……他甚至专门开了一间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小一点的窝,是猫猫的,还有一个大的圆形沙发,是沈潋初的窝,一人一猫经常睡在小窝里一起看电影。
小猫叫沈欢欢。
沈潋初自称是小猫的妈妈,而闵愈是小猫的爸爸。
闵愈走的时候没有带上小猫,也不知道小猫是在何年何月离世。
最终他没有陪着沈潋初,小猫也没有。
沈潋初跟小郁友好交流,这时候消失一上午的齐靖宇也紧跟着下楼。
年长者总是运筹帷幄一些的,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痕迹,淤青和伤痕都藏在衣服里。
他下楼,第一眼看见了沈潋初,第二眼看见了沈潋初怀里的小猫。
一只金色的小猫,和以前那只欢欢长得很像。
想到这里,他冷淡地看了一眼闵愈:欢欢离世时,是他陪在小初身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宝贝们再爱我一次!

嵇语觉得齐靖宇这个老狐狸绝对作弊了,怎么好事都让这人给占尽了。
说实话这个恋综早就被沈二少玩得不成样子了,现在节目进行的每一步,几乎都要看沈潋初想怎么玩。
但是沈二少好像也没多大兴趣,反倒是一群男人争着抢着要贴着沈二少。
常规操作,沈二少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焦点。
约会地点在跑马场。
沈潋初换了身紧身骑装,黑色布料包裹着他略显纤细的身体,显得腰很细,但绝不羸弱,一动一静间,犹如古画中的墨竹,独具风骨。
“你跟着我干嘛呀。”沈潋初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晃来晃去,回头没好气地瞪一眼威廉。
威廉依旧是那身黑白保镖服,像是影子一样跟在沈潋初身后:“老爷让我时刻贴身保护您。”
“又出什么事情了?”
“新任国王登基,势力重新洗牌,您作为伯爵府的继承人之一,说不定会有人将注意打到您身上。”
沈潋初现在身在e国,可不就是要挟伯爵府最好的筹码。
“可是我在约会耶。”沈潋初甩一甩马鞭,鞭子从威廉的膝盖处拂过,他皮糙肉厚,不觉得痛,只觉得痒。
“我会控制好距离。”
“……”沈潋初皱眉:“真是跟你沟通不了。”
经过马棚拐角处,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沈潋初转身,那马鞭由前到后狠狠飞过来,抽在威廉的腿上。
一点力气也没省。
威廉顺势单膝跪下。
“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沈潋初居高临下,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敛下,像是冰雪天刀尖上掉落的一枚桃花,冷,又绝色。
鞭子抽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是疼痛对于威廉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大事,大事是少爷生气了。
或许会觉得他不听话,或许会换掉他,去选另外一只狗。
能跟在少爷身边的人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要求极其苛刻,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要少爷松口,会有无数个人跨越刀山火海,请求跟在他的身边。
身后的人虎视眈眈,少爷一个不顺心就换一个,威廉在沈潋初身边带了很多年,早就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包括亲生兄弟。
威廉向来笨嘴拙舌,于是他低下头,俯下身,背压得极低,少爷轻轻抬起脚就能踩住他的头,或者脊背,威廉俯下身讨好地去亲吻沈潋初的鞋尖:“您惩罚我吧。”
沈潋初抬起那只被亲吻的脚,侮辱性质地踩住他的头,威廉的头贴住地面,后脑是冰凉的。
“自己去领罚。”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威廉。”
少爷最讨厌束缚,是他一时间得意忘形了。
“记得的,我是少爷的狗。”
沈潋初轻哼,对这个回答没什么感触,又甩甩自己的马鞭,转身离开。
威廉跪了一会,才站起来,他得用一种少爷看不见的方式,陪在少爷身边。
沈潋初轻手轻脚地走到齐靖宇身后,然后突然用马鞭抵住那人的后背:“不许动,举起手来。”
齐靖宇微顿,配合地举起手:“哪位大人,拜托饶我一命好不好?”
“哼哼,我可是地狱判官沈大人,你作恶多端,无需再说,本大人今天就要带你进地狱!”
“沈大人亲自带吗?”齐靖宇伸手握住沈潋初的手腕:“那地狱也去呀。”
沈潋初拍开他的手:“咦,齐叔叔真是,怎么也学会了油嘴滑舌这一套。”
“你要知道,男人最好的医美就是哑巴。”
齐靖宇扶着他和自己并肩:“有感而发罢了。”
嗯,看来追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
“我把胜利运过来了,要不要去看看他?
“?”沈潋初眨眨眼:“不是吧,小马漂洋过海来见我?”
“胜利估计很想你。”齐靖宇十分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当初是谁说会去经常探望他的?”
“额这个……”沈潋初试图跟齐靖宇解释:“我很忙嘛……”
【眼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两人真的很熟啊】
【我是猫猫king:话说齐靖宇这个白月光当的还不错,对我们少爷蛮好的】
【柠檬树:年纪大了呗,我是支持潋潋找个年轻身体好的小替身的,话说小替身估摸着跟齐叔叔有血缘关系,嘶……那岂不是……】
【少爷的狗:兄弟相争?叔侄反目?哇咔咔咔咔咔真刺激】
【七七不更文就叉出去:话说真的没有人磕齐叔叔是替身吗?上位者卑微如斯,敢当替身,也很带感啊(擦口水)】
【金豆豆:我是急急急急急国王,拜托立马三人行OK?】
胜利是一匹酒红色的马,油光水滑,四肢健硕,鬃毛如云,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来价值不菲。
胜利是齐家配种出来的小马驹,被沈潋初领养了,但是依旧寄存在齐家,胜利的妈妈是一匹黑色纯血马,沈潋初还小的时候,就是和闵愈一起骑着胜利的妈妈练马术。
那时候沈潋初拉着小小的胜利出去玩,小小的沈潋初自然跑不过小马驹,胜利不小心被跑马场的钢丝缠住。
沈潋初找不到闵愈,关键时候,遇见了正准备出门的齐靖宇。
那是齐靖宇第一次看见小朋友那么着急那么害怕,于是他竟然也没有去找帮手,吩咐几句,就跟沈潋初来到了跑马场。
沈潋初握住他的手腕,手掌心浸出一层薄汗。
解救小马驹的过程中铁丝扎进齐靖宇的手里,留下一个不大但深的伤口,血浸出来,被他面不改色地抹干净,那时候他在想什么?
——或许是小初手心里的汗,要比他自己的血刺眼。
沈潋初没有注意到他的血,眼眶红红的,摸着胜利的头安抚他,小马驹奄奄一息,用头去蹭小主人的手心。
铁丝被取下来,医生将小马驹抬回去止血上药。
这时候闵愈终于赶过来,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这时候沈潋初才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似的,可怜巴巴地问:“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害怕死了。”
齐靖宇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捏在手里,没再说什么,他知道闵愈因为前几天和沈潋初偷跑出去玩被关了禁闭,但是他有什么义务说出来呢?
“谢谢齐叔叔。”睫毛还沾着泪水,眉目如画,沈潋初挽着闵愈的手臂,小半张侧脸被手臂遮住,朝他道谢。
一个是满心信任的哥哥,一个是好心帮忙的外人。
闵愈捏着他的手心安抚他,转头对齐靖宇道谢:“谢谢舅舅帮忙。”
“没关系。”不知道为什么,齐靖宇突然觉得很不爽。
在很多年以后,沈潋初早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哭的小不点,出落成了大人模样,也是一身黑色骑装,腿长腰细,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焦点。
一场娱乐赛上,沈潋初踩着马镫翻身坐上去,那天他的头发染了几缕红色,微卷,像是黑夜降临的最后一秒,热烈疯狂的火烧云。
他站在马上,齐靖宇坐在椅子上,一眼看见了他——闵愈出国之后,沈潋初跟齐家的交情就淡下来,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愫在缄默中被沙子淹没,被草坪和石头覆盖住,好似从来没有出现。
终于,在再次见面的这一刻,像是烈日炎炎的夏季,一把火将野草烧了个干净,荒芜的地皮上,大风刮过,隐藏了几年的感情,以更加浓厚的姿态反噬而来。
沈潋初的比赛好像出了点问题,胜利被养的很傲,拒绝工作人员的牵引,好几个人试过,没有人能靠近。
而坐在马上的国王似乎也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神色冷淡,看着前来尝试的人一个有一个接连着铩羽而归。
像是一朵亟待摘下的凌霜之花。
他压低身子跟胜利说话,摸摸马儿的耳朵,略长的头发划过莹白的耳侧,那缕红发刚好垂下来,划过眼尾,如同清澈水潭上飘下来一片火红的秋叶,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冷酷与艳色交融,仿佛花枝缠绕着古剑,雪沾琼缀。
终于,缰绳被握住,胜利这次没有挣脱。
沈潋初歪头,看见站在一旁的男人,微微一愣。
直起身子,这才想起来:“唔,齐叔叔?”
喧闹的人群也为之一静,没有人想到,会是齐靖宇,齐家现任掌门人,牵上了那根缰绳,一时间,神色各异。
总不会,这位不茍言笑的大家长,也对沈二少有意思吧?
“嗯,好久不见。”齐靖宇放缓语气,牵着胜利走到终点。
比赛终于可以开始了。
临走前,齐靖宇抬头问道:“有兴趣一起吃个饭吗?”
沈潋初思考片刻,嘴角微勾:“可以。”
“比赛完我来接你。”齐靖宇微顿,又添上一句:“注意安全。”
沈潋初点点头,没有回话,手里轻轻地摸胜利的脖子,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比赛吸引过去。
围观者并不少:看,即便是齐家家主,沈二少也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不过这没什么,那可是沈潋初哎。
年龄差太大,但凡齐靖宇有点羞耻之心,都不会干出来为老不尊的事情——其实七八岁也不是很大?
比赛完,沈潋初在终点停下来,他自然是无可争议的第一,众人欢呼,沈潋初附身在胜利耳边夸它。
这时候齐靖宇走过来,伸出手。
是一个邀请的姿势,沈潋初颇为仔细地看看他的脸,齐靖宇今天穿了身浅色衣服,中和了他身上的难以接近感,半晌,在围观人员紧张的心跳中,将手掌放进齐靖宇的手心里。
沈潋初的手掌微凉,齐靖宇下意识地握了握,又不露痕迹地松开,于是就这样,他一只手牵着胜利,和沈潋初两人离开。
胜利亲昵地用头去蹭沈潋初的手心,动作很是亲昵。
齐靖宇站在旁边,轻抚胜利的耳朵。
“去试试?”齐靖宇笑道:“也不知道这么久了,小初还熟不熟练。”
沈潋初拍拍胜利的脖子,然后踩着脚蹬翻身上去,闻言摇摇肩:“你猜我数不熟练。”
“这不是跟齐叔叔骑小马练着呢嘛。”沈潋初洋洋得意。
骑小马。
齐靖宇眸色微深:“骑马还是得勤加练习才好。”
沈潋初皱皱鼻子,抬脚去踢齐靖宇的肩膀:齐叔叔真是越来越骚了。
于是齐靖宇就这样牵着缰绳,两人一马在马场走了半圈,沈潋初开始跃跃欲试:“好啦好啦,我熟悉了。”
“注意安全。”
沈潋初不在意地嗯嗯嗯几声,提起缰绳,双腿一夹,胜利便跨开腿飞奔出去。
沈潋初的姿势很漂亮,身体压低,偏长的黑发在空中扬起,像是一团乌云,又或是鸟儿,光线很好,衬得他肤白如玉,五官精致又立体,像是又最好的工匠雕琢而成的工艺品。
是生机勃勃的,肆意张扬的美。
【少爷的狗:啊啊啊啊啊啊这脸这头发这腰这腿,吸溜我能舔一辈子,老婆老婆老婆】
【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少爷就要一直这样开心又自由(抹眼泪)】
跑完两圈,沈潋初放缓速度,光洁的额头上浸出薄薄一层汗,脸蛋白里透粉,十分神气地停在齐靖宇身边:“我厉害吧。”
齐靖宇点头,伸手。
他把外套脱了,里衣是一件白色的长袖。
沈潋初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几个画面,没去搭手:“背我。”
齐靖宇自然是愿意的。
玩累了两人准备去咖啡厅休息,齐靖宇背着小朋友一路走得很慢,小朋友出奇得乖,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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