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完美很难的(艳归康)

还真纹过，康楚幻有些惊讶，“你那个时候不是才小学？”
“是啊，所以后来纹身师和我都挨打了。”
“……”康楚幻想象了一下那场景，被逗笑，硬是花了一秒钟强行忍住才问：“你当时纹的什么？”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觉得蔺春时酷毙了。
蔺春时轻微沉默一下，如实说了：“奥X曼。”
“……”
康楚幻一下子笑出声来。
蔺春时对自己少年时有过一段中二期的事情早已能坦然面对，被笑了也只是耸耸肩，等康楚幻的笑声停了，便紫眼睛忽闪忽闪，又琢磨新的出击方式。
好半天，他在黑乎乎的房间里轻呼一声：“哥？”
康楚幻应了：“嗯？”
蔺春时：“你想不想知道是哪个奥X曼？”
“……”康楚幻确实有点好奇，接着问：“哪个？”他其实不太了解奥X曼。
蔺春时：“你到我这张床上来看看呗？”
蔺春时：“我给你打手电筒。”

一夜艰难睡眠。
因为被蔺春时频频搅乱心房，康楚幻直到深夜才睡着，这还是他后来直接将被子蒙到头上蔺春时才肯停下和他说话——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蔺春时对他原本就很热情赤诚，这两次生气后更是超级加倍，现在简直快给他粘上了。
虽然是独自一人的单向暗恋，康楚幻却很少苦涩，反而有着相当丰富混杂的滋味。
“……”
哎，心情复杂。
第二天醒来，康楚幻发了会儿呆，等蔺春时醒了，才下床收拾。
他们这两日的行程已经定好了，第一天要逛三个景点，他洗脸的档口，蔺春时在旁边刷牙，一边刷一边频频看向康楚幻，好像有话要说。
“……”康楚幻习惯看蔺春时直来直往，奇怪：“怎么了？”
蔺春时于是说了：“你难受吗？”
康楚幻：“什么难受？”
蔺春时拍了拍自己的胸，道：“我梦里想了想，昨天好像捏太久了。”
槽点太多，康楚幻一时竟不知道从哪儿开口，而不等他开口，蔺春时又道：“下次不会了，我会适度。”
又道：“哥，我还有下次吗？应该还有吧？”
“……”他说的是摸胸那件事吗？
康楚幻洗不下去了，也听不下去了，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问题在哪儿。
熬过了洗漱等出门准备工作，四人在餐厅里汇合。
等见到亲友商得意，康楚幻便自在多了，商得意似乎和他有着相同的想法，这次出门没有像之前一样想方设法接触沈眷，一上车就坐在了康楚幻身边。
康楚幻正好有事情要问，偷偷叫她，“小商。”
商得意应了，声音懒懒的。“说。”
康楚幻不绕弯子，直接问道：“你昨天干什么了？”
商得意发笑：“干嘛？怕我做坏事？”
又反问：“康楚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康楚幻昨天一直在听开门声，知道商得意在沈眷房间里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问话其实也没有其他方面的暗示，一时被商得意堵得哑然。
商得意想拿捏康楚幻向来是一拿一个准儿，见康楚幻噎住，倒也不再逗他，坦白说了。“也没什么，表了下白。”
！？康楚幻着实吃惊，商得意对此却反应平平，很并不在乎地说了下去。“也不算是非常正式的那种，就是告诉他，我对他有意思，认真的意思。”
“……”康楚幻消化些许，问：“然后呢？”
商得意摊手，“然后他拒绝了我，说他受宠若惊，但却无法立刻接受我，并委婉地说他不太考虑异地恋。”
难怪商得意一来就选择挨着他，早饭的时候沈眷也对商得意的态度显得又小心又照顾。
康楚幻不由得心生担忧：“那你……”
他想说商得意岂不是现在很难过，但细看商得意脸上哪有半点难过的样子，也对，如果为此而伤心挫败，那就不是商得意了。
不过想是如此想，康楚幻到底在行动上对商得意多加照顾，加上沈眷那边因为差不多的原因黏上了蔺春时，四人在行动间重新规划了分组，康楚幻和商得意同行，蔺春时和沈眷同行。
这么一来，虽然谁的恋爱都谈不起来，但相处起来确实舒服多了，约好的网约车一程接一程，他们先去看帝陵，中午去Q市有名的酒楼吃饭，下午龙舟游湖，行程满满当当。
一整日下来，商得意和沈眷都没说句话，可到了晚上整理白天拍的驭盐兀照片时，康楚幻看到商得意专门做了个文件夹，把有沈眷的照片哪怕是边边角角全都扔了进去。
末了还给文件夹命名：第一次旅游。
“……”康楚幻看在眼里，很难不问。“小商，你这是……”
遇到挫折马上就不干了不是商得意的性格，但看商得意的行动，好像也没有继续追击的架势。
商得意看出了他的想法，毫不避讳地透露。“急什么，等这次快玩完的时候，我再整个大的。”
“……”怎么整？有多大？
康楚幻一头的问号，夜晚回到房间，看到不在自己床上睡，反而在康楚幻床上无忧无虑来回翻滚的蔺春时，不由得心情复杂。
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提点蔺春时一句：“你知道吗，小商有可能要整个大的。”
蔺春时昨天晚上睡不着觉，偷偷向他爸请教了一下如何成功入赘的经验，他爸沉思许久，给了他一条建议——劝他如果无法使用甜言蜜语就合理用脸，因此此时正托着下巴，试图发散遗传他爸的完美容貌，冷不丁听这话，愣了下。
她要整个大的和我蔺春时有什么关系，蔺春时懂了但没完全懂：“你在暗示我？”
“……”康楚幻感觉说出来好像就算明示了，姑且应了。“对。”
这次轮到蔺春时沉默些许，开口：“知道了，我也整个大的。”
又道：“你瞧好吧。”
“……”得了蔺春时的保证，康楚幻的心情总算有了点暗恋者的酸涩感，他叹息一声，去往蔺春时的床上，和蔺春时交换床铺，躺下。
蔺春时眉心一皱，速速回城，又回到自己的床上。
来来回回的，康楚幻是真不确定蔺春时到底想睡哪一张床，贴心问：“要不我睡地上？”
蔺春时顿住，嘴巴一咂，有点气：“哥，你真狠。”
两人又唠了半宿才睡。
第二天睡了个懒觉。
新一日的行程只有一则：去Q市知名的佛寺拜佛，佛寺离酒店距离近，打个车一会儿就到。
四人慢慢悠悠定了一顿小龙虾，在露台上扒了一个多小时，吃饱喝足才出发，进了佛寺周遭的景区，也一点都不着急。
“春时，你不用拍些回去当参考？”沈眷边走边问。
“在佛寺拍照？不太敬佛吧？”
沈眷反应过来，笑了：“你说得有道理。”
蔺春时嘴上说着敬佛，实则四人之中，属他拜佛拜的最少。
几人从山脚走到山顶，路过青松与竹林，穿过的庙宇和神佛数不胜数，康楚幻拜了保佑学业的文殊菩萨，商得意和沈眷拜了所有照顾财运的神仙，而蔺春时只在听路过的导游说观世音菩萨保姻缘的时候停下脚步，道：“你们怎么说，要不要进去磕一个？”
别人磕不磕不管，商得意头一个进去磕了。
沈眷看得愣了愣，红了脸，可他自己的WX名就叫【爱神什么时候眷顾我】，犹豫一下还是磕了。
蔺春时自己提的建议，不用多说，进门的时候顺带着把康楚幻也拉了进去。
黄色的蒲团，萦绕在空气的寺庙香火气，康楚幻跪下来时，听到蔺春时在身边念念有词。“祝我一举得男。”
“……”康楚幻只在某些特定的封建求子情况下听过这种话，惊住。
而蔺春时可不管这许多，又继续念叨：“他也喜欢我，他也喜欢我。”
听起来他是真的很想和喜欢的人情投意合，可话都说出来了，还能灵验吗？
康楚幻除了蔺春时，没有考虑过和其他人在一起，原本不打算拜，此时心念浮动，倒是磕了下去。
他默不作声，在菩萨面前替蔺春时补全漏洞，想：让蔺春时开心快乐，让蔺春时心愿达成。
他便是这样不想让人为难的性格，只要蔺春时开心，他也会开心。
四人拜完佛，一起下山，步行到山脚，除了康楚幻外，三个人腿全都酸了。
商得意进商店买了一条特产的佛珠手串，出来道：“他们说拜了佛要还愿，明年还得来。”
蔺春时道：“那就来。”
商得意：“明年我们四个还能凑在一起吗？”
蔺春时道：“能，你没自信？”
换商得意和康楚幻两情相悦，她现在孩子都满月了，商得意翻蔺春时一眼。“你哪来的自信？嘴边的东西都吃不进去。”
蔺春时：“我东西在嘴边，你东西在天边。”
“？”商得意，“别逼我扇你。”
这两个人聊得言语火辣辣的，某种意义上，相处好像比和康楚幻更熟，康楚幻正听着，被沈眷递了只雪糕。
他回过神，看向沈眷，沈眷对他笑了笑，面容非常亲切。
想到商得意那条预告发言，康楚幻对面前不知前路如何的沈眷稍微有些担忧，但他的位置真的很怪，静了又静，只有一句话：“照顾好自己。”
“……”沈眷同样静了静，看了看从小对喜欢之物势在必得性格却实在独特的蔺春时，又看了看眼前这位帅到扔出去能炸出一片尖叫声的康楚幻，回道：“你也是。”
结束行程，四人回到酒店，先分头休息。
等到了晚上，行程还不算完美收尾，商得意从酒店借了一副麻将，四人凑在一起打牌。
康楚幻和商得意出身J市，和沈眷那边打麻将的规则不同，蔺春时则不会打麻将，四个人先一起统一规则，陪着蔺春时熟悉玩法，接着打了两锅，把蔺春时手头一点现金赢得精光。
蔺春时输麻了，对着麻将牌不停地“？”“？”“？”
康楚幻被他紫眼瞪大的表情逗得忍不住笑，安慰他：“人总有擅长的事和不擅长的事情，你不需要拿自己的短处比别人的长处。”
“……”蔺春时将这话品了品，从回忆中找到了自己当初说过的痕迹。“哥，你故意的，你笑话我。”
康楚幻还真是故意的，于是笑得更厉害。
这时，商得意推了麻将，一眼望向窗外，道：“今晚的月亮好圆。”
说着，她看向沈眷，道：“要不要出去看月亮？”
今晚正赶上十五，月色确实极好，不是托词。
可她这话只问了沈眷一个人，康楚幻几乎立刻脑中冒出两个字——来了。
被问的沈眷一时没有应声，他昨天才拒绝了商得意，这样漂亮利落的女孩子屡次相约，要说心情毫无起伏也很难。
沈眷最近的单身已经有一段时间，本身也渴望进入新的恋爱，但或许是与生俱来的直觉在不断提醒，他总觉得商得意虽然对他甜蜜和气，却属于那种他最最最应付不来的强势类型。
危险！草食动物碰上肉食动物的那种危险。
沈眷警铃大作，想要婉拒，不料刚要开口，商得意起身来到他身边，贴在他耳畔悄悄道：“我们不走，蔺春时哪有二人时光。”宛如恶魔的低语声响起，“你也不想你发小一辈子没老婆吧？”
“……”
沈眷起了身，跟着商得意走了。
康楚幻目送这两人走远，知晓商得意的大招恐怕这就要开始，看向蔺春时，问：“蔺春时？”
蔺春时这次没用康楚幻拉着他走，目光向外一看，也道：“月亮真圆，我们也去看看吧？”
要追上去？也对，应该的，康楚幻应道：“好。”
两人随即下楼，沿着商得意和沈眷离开时的路，去往他们之前曾经去过的池水边。
月光轻纱般笼罩而下，虽是夜喂，于小衍晚，但却一点都不暗。
好一片静谧美景。
康楚幻和蔺春时并肩而行，一路上心惊胆战，心中思绪杂乱，想快点追上商得意，又担心看到什么会令蔺春时心碎的场景。
他自觉还是了解商得意的，公司里的人叫商得意猛女老板，所言绝对不虚。
乱想之中，康楚幻感觉到蔺春时的手背几次碰到他的手背，最后一次甚至撞得他有点疼，轻轻“嗯”了一声。
“痛吗？”蔺春时闻声马上握住他的手举起来，“我看看。”
问完顺势握着康楚幻的手不放开，眼眸也紧盯着人目不转睛。
和蔺春时手拉手很亲密，但更亲密的两人也有过，康楚幻没多在意，注意到蔺春时的手心有些潮湿。
他关切道“紧张？”
蔺春时承认了：“嗯。”
是了，这样的情形，如何能不紧张，康楚幻看向周围，这一会儿的工夫，两人已经走到周遭最大的桂花树下。
桂花的味道香甜浓密，宛如香水被打翻，拽着人沉浸在一种极其适合情人相拥的晕眩氛围中。
这大概就是这次旅行最关键的时刻了。
别说是蔺春时，康楚幻的心也在混乱之余不停地乱跳。
这时，他听见不远处的另一棵桃花树下传来些许异响。
心有所感，康楚幻马上望过去，那声音果然来自商得意和沈眷，但画面却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刺激——商得意跟个言情小说霸道总裁一样，正把沈眷按在树上亲!
“……”天啊。
康楚幻听到身后的蔺春时呼吸声变得有些重，预想蔺春时此时必然受到了比他更大的震动，下意识便想回头捂住蔺春时的眼睛。
结果他的手还没伸出去，蔺春时的手伸了过来，那蓝发紫眼的男人一只手拖住他后脑，一只手扶着他的脸，拇指沿着唇瓣探进去，摸到了他的舌头。
舌尖传来异物，康楚幻第一反应咬住，反应过来不能咬，又松开。
而这时，蔺春时将拇指收回去，微微踮起脚尖，向上贴过来。
这一次，他没给康楚幻任何后仰的机会，直接扣住康楚幻后脑用力向自己拉近，吻上来的动作半点不轻柔，反而凶得好像要把康楚幻这张吃劲儿的嘴嚼烂了，疾风骤雨一般，刮遍心上人的口腔。
“……”康楚幻眼睛眨动，完全懵了。
蔺春时趁机变本加厉，手也转为搂抱，锁住康楚幻不放，大力往自己的怀里贴靠。
这一吻亲了差不多十多秒，漫长，还有些痛。
康楚幻被亲得舌头痛，脑袋痛，腰痛，心也痛——跳得痛。他眼冒金星，呆呆看着蔺春时，只剩下一个反应：“……”
？？？？？？？
然而蔺春时可没空管这份震惊究竟从何而来，他舌头也疼，还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地方更疼。
不过此时此刻，自然是顾不上那么许多，强吻都吻完了，他也豁出去了。
蔺春时抬了抬下巴，又在康楚幻嘴唇上狠狠嘴一下，问：“整个大的，这个大不大？”

声音好大。
康楚幻没亲过嘴儿，也从没听过有谁亲嘴能发出‘啵’的一声，‘啵’的如此之大，好像在脑海里安了个扩音器似的。
唇瓣上如同被火燎过，灼热滚烫。
康楚幻就这么呆愣楞地看着蔺春时，半天回不过神。
他缓慢地运转头脑，想：他被亲了。
他被亲了？
被……蔺春时？？
蔺春时搂着他的动作依然用力，康楚幻的胸膛和蔺春时的身躯紧紧相贴，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气，蔺春时从喉咙里推出空气，鼻腔里发出低音。
两个人的喘息与心跳都融在一起，几乎分不清谁是谁。
康楚幻的脑子都快不转了，又听蔺春时道：“哥，你脸红了。”
“……”康楚幻险些找不到自己的嘴巴长在哪儿，开口：“你脸也红了。”
蔺春时振振有词：“我亲你能不红吗，我耳朵都快烧掉了。”
如此直白，说得简直像喜欢康楚幻一样。
康楚幻听在耳中，种种信息量都在这一刻争相恐后地涌入脑中，内心震荡。
他自是知道蔺春时是什么人，除了喜欢，也却确实想不到蔺春时会因为任何理由去亲吻别人。
可是……蔺春时喜欢他？喜欢康楚幻？
脑中轰的一声炸开。
康楚幻一面发懵，一面感觉一股热量在胸口之中膨胀，胀得他的心脏几乎都要爆炸。
他感觉难以置信，与此同时，又有无尽的、不敢奢想过的惊喜砸落在身上。
怎么可能呢？
这样的峰回路转，宛如梦幻的发展，怎么可能……他还没想完，晕眩之中，蔺春时的手先一步钻进康楚幻的内搭衬衫，掌心贴着康楚幻的后腰，闷闷开口：“哥，我亲的好不好，还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