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念也手脚发软,已经倒在对方掌心,支撑不起来,身体细细地战栗,连骨头都是酥麻的。
对方哪都摸,力度狎`昵,不会弄疼,但痒意却是钻心的。他有点失神,打着颤蜷缩起来。
徐牧把脸埋进垂耳兔的肚子,深吸一口气,“好好闻啊……你又洗澡了?”
“好香……”他痴迷地嗅闻,身心舒畅,抱着睡很舒服吧?
柏念也勉强听清,洗澡……?
他有点窘迫,用耳朵遮住眼睛,假装看不见也听不清问题。
毕竟如果应了,就好像他特意送上门给对方……
光是想想,羞耻得要埋地。
徐牧把垂耳兔全身亲了个遍,然后满足地抱着兔子,倒在枕头上,放空自己——
谁懂啊,吸兔子好上瘾,简直能洗涤灵魂,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如果老天能让他吸一辈子的兔子,他愿意下辈子下地狱。
徐牧把垂耳兔放到自己颈侧,闭眼靠上去。
冬天移动的暖手器。
“兔兔,你好暖啊……”徐牧又亲了亲它的脑袋,“不过,你是不是有点掉毛?”
他在床头抽了纸,将吃了一嘴的毛吐出来。
柏念也:“……”
“嘶!”徐牧眉心狠跳,脸被对方爪子来了一下,“好好好,我开玩笑的。”
他赶紧将垂耳兔抱在怀里,又哄又亲。
柏念也没什么力气,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对方每次对他的拟态倒是甜言蜜语,显得平时冷淡许多。
因为害羞吗?面对拟态更大胆……
不,不对。柏念也瞥过去,青年一直都很大胆。
只不过现在更放肆了。
“和你玩了这么久,有点不想学习了……”徐牧喃喃说道,“我就一直抱着你,好不好?”
不学习?
那可不行。柏念也立刻转过头,跳到徐牧胸膛,用手拍他的脸。
起来,快点学习!
徐牧以为垂耳兔在和他玩闹,将它往上放,坐他脖子,上半身扒拉他的脸。
柏念也一愣,没来得反应,就被这样摆弄了。
徐牧!你干嘛!
他羞恼地踹了徐牧一脚。
徐牧眯起眼睛,又把垂耳兔放脸上,鼻尖陷入毛茸茸的肚子。
柏念也:“……”
他难以置信,忍不住又给几脚。
徐牧仰头,喉结极轻地滑动了一下。
啊,被踩得好舒服。
柏念也沉默了。
居然是享受……他没好气地收手,发现自己低估青年的变态。
“不踩了?”徐牧懒洋洋地问。
“……”
“好吧。”徐牧遗憾,将垂耳兔重新抱怀里,“那我们开始学习了。”
柏念也抵着徐牧的胸膛,恰好是心脏的位置,扑通扑通,强而有力。
他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胸腔震动,耳膜嗡嗡作响。
“陪我画图……兔兔。”
柏念也没挣扎,只换了个方向,后背依偎着。
徐牧笑笑,“你也想看啊?”
柏念也仰头,想看看对方画得如何。
徐牧觉得有趣,以为兔子好奇,就给它看了。
柏念也一眼扫过去,表情变得严肃。
他跳起来,踩着徐牧肩膀,轻拍对方脸颊——
你怎么学的?这么简单的透视也能错?
徐牧茫然,微微撇开头,他没做什么啊。
兔子怎么又踹他?
柏念也用手敲板子,用眼睛瞪他。
发什么呆!这里错了!
徐牧握住垂耳兔的爪子,“乖乖,轻点,别敲到手痛。”
柏念也:“……”
徐牧去亲垂耳兔的手,又亲了亲脚。
柏念也有点恼,手就算了,怎么脚也亲!
徐牧以为兔子被亲害羞,就不亲了,继续画图。
因为兔子一直敲板子的左下角,他下意识多看了眼——
好像画错了。
徐牧转了转手笔,立刻修改。
柏念也欣慰,终于发现问题了。
他继续看徐牧画,每次有问题就会敲板子,颇为糟心:
虚线实线反了!
太粗心,怎么数据也能错?
天马行空的想法……到时结构那边肯定弄不出来。算了,还在学习,可以原谅。
审题啊,人家要求三个地下通风口,你不能因为不常见就忽视吧?
徐牧发现一个规律,好像每次垂耳兔敲板子,就恰好某个地方出错。
巧合吗?他慢吞吞地想,有可能。
如果不是巧合,难道是建筑福星兔?
——下次考试把兔子带着就不愁了。
柏念也前面看得心梗,但后面渐渐好多了。
青年的学习似乎渐入佳境,之前的小错误没再犯过。
他满意地点点头,放松地躺回去。
徐牧见怀里的垂耳兔不再闹,以为他累了,就换成更方便兔子躺的位置——
他一只手扶着垂耳兔,另一只手握笔画图,板子被笔尖擦出轻微的响动。
一时间,整个房间只剩下哒哒的笔声,规律而温馨。
从柏念也的角度看去,刚好看见徐牧半边脸庞,微垂的眼睫,下颌线锋利,喉结凸起明显,被灯光稍稍一晃,映出错落的阴影。
他看得有点入迷,不自觉用尾巴去勾对方的手腕。
徐牧似有所觉,指腹抵住垂耳兔的下巴,又挠了挠。
柏念也软软地倒在他手上,耳朵一颤一颤的。
徐牧专注手里的画稿,但有时卡住了,就会停一下,放在垂耳兔上的手,无意识地动起来。
像捏什么解压球,手感极好。
他没发现,垂耳兔已经抖成筛子了。
柏念也努力躲避,但徐牧的手无比刁钻,肚子一直被挠,探得下了,令他一激灵。
终于,那只手不动了。
徐牧画完图,看了看时间,还够一节精品课。
他挂了只耳机在右耳,靠在床头听课,顺势将垂耳兔放到臂弯里。
一只手抚背,另一只手挠肚子,眼睛盯着光屏,都不耽误。
柏念也拱起背,哆嗦了下,尖锐的麻意涌动,脑子晕乎乎的,反应变得迟钝。
不行,他得推开青年,再继续的话……
精品课还是上次的老教授,说话慢悠悠的,但储备扎实,讲得细致。徐牧有没听懂的地方,就往前调了一截。
他凝神听了会儿,总算弄懂,肩膀稍微松懈,手又活络起来。
柏念也恍惚,青年的臂弯逼仄,光线昏暗,棉花和暖气烘得四周发烫,好似他的血液在灼烧。
那双手绕着打圈,每一处都蜻蜓点水而过,却涟漪阵阵。
他抖得更厉害了。
视频接近尾声,老教授基本将知识讲完,开始和台下的同学闲聊。
徐牧本来打算关掉的,但听到关键词——
“……对,我以前有个很厉害的学生,大三就拿到贝斯凯的金奖设计……谁?上次给你们看过照片。哎,我看你们有人说出他的名字,没错,就是柏念也……你们去搜了他的作品吗?非常棒……哈哈如果你们以后谁当老师,有幸遇到一位非常优秀的学生,你恨不得此后的几十年都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
徐牧听得非常认真,甚至比听课专注几分。
老教授侃侃而谈,显然对自己的得意子弟,甚是喜爱。
徐牧越听越入迷,手攥得更紧,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念也哥……”真厉害啊。
忽然,一声短促的叫唤。
是垂耳兔。
徐牧愣了愣,指间有点黏。他第一反应是兔子受惊,赶紧抱起,快速拿个毯子将它裹住,轻声问:“哎,怎么了?”
垂耳兔一声不吭。
徐牧检查了一遍被子,没发现不妥。
他小心拨开毯子,轻轻嗅闻,也没有什么臭味。
徐牧思索,好像不是他想的……
柏念也有点绝望,好丢脸啊,居然就这么——
他又想到那个瞬间,对方突兀地喊他名字。
窘迫、难堪齐齐涌上心头。
“纳德司,你去弄一盆热水。”徐牧吩咐道。
几秒后,外面传来纳德司的声音。
“好的,主人。”
“顺便拿毛巾、梳子和一块无味的天然皂。”
“好的,主人。”
徐牧摘下耳机,光屏自动消失,然后调亮灯光,调高室内温度。
他全程面色平静,没什么惊讶的样子。
柏念也听到响动,小心翼翼地偷瞥。
他倏然睁大眼睛,徐、徐牧在干嘛?!
徐牧垂眸,鼻翼翕动,闻了闻那抹透明水亮。
“主人,纳德司送到里面还放外面?”
徐牧说:“你放过来。”
“好的。”纳德司端着东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辛苦了……”徐牧一顿,“为什么要在盆里加玫瑰花?”
“这是浪漫,亲爱的主人。”纳德司语重心长。
“……”病得不轻,他只是想给兔子梳毛。
“需要纳德司留下吗?”
徐牧嘴角抽搐,“你可以走了。”
“好的,主人。”
咔——自动门关上。
徐牧把热水盆端过来,白气寥寥,淡淡的玫瑰香气遮掩了若有似无的腥味。
“兔兔,我给你擦擦毛。”
柏念也拒绝,背过身去。
徐牧一怔,沉吟片刻,“或者你自己来?”
垂耳兔动了动。
听懂了?徐牧想着,呦,还挺害羞的。
他坐到椅子上,头低着,“喏,你自己来。”
几分钟后,徐牧听到盆子挪动的声音。
等所有动静彻底没了后,他才转过身。
没有兔子的身影。
徐牧怔忪,视线一转,玻璃窗开了半边。
只剩缕缕凉风。
第34章
“烨烨,就你一个人?”徐牧出门,发现小不点已经整装待发,背着个小书包,显然是在等他。
烨烨肉嘟嘟的脸白净,张开双臂,“爹爹,抱抱。”
“哎,抱。”徐牧继续问,“念也哥呢?”
“爸爸……走了……”烨烨乖乖地说。
“走了。”徐牧重复了一遍,“哦哦,好,我们上学。”
“嗯。”
脚步声渐远,电梯“叮”一声,自动门关上。
“早,徐牧!”
刚进教室,楼昊宇朝徐牧远远招手。
徐牧一顿,走上去,和对方并排而坐。
“早。”他说。
楼昊宇转了转笔,随口道:“你羽绒服的帽子扣错位了。”
徐牧摸了摸,想到烨烨在他怀里一直玩帽子,大概猜到是对方淘气弄的。
“好,谢谢。”徐牧礼貌地说。
两人就没有说话了。
徐牧和楼昊宇其实不熟,但因为小组作业结缘,勉强说得上话,点头之交,属于在一个教室能打招呼、坐邻桌,真挨得近,也相顾无言。
早八的教室稀稀疏疏,临近上课时间,才涌入不少学生。
大部分学生都是住学校,因此习惯性地卡时间来教室,一落座,都低头上星网,静悄悄的。
而按照徐牧以往习惯,这样插空的时间,他会玩点单机小游戏。
比如无聊的消消乐方块。
【恭喜胜利~五秒后自动为您开启第582关~】
徐牧没有跳转新关,而是点了关闭。
他有点开聊天页面,列表很空,下面一大片空白的位置。
置顶的消息栏头像是天蓝色的涂鸦画,后面跟着黑色小字“念也哥”。
上一次聊天停留在昨天早上,7:56——
他发过去的笑脸。
再上一条,是兔子飞吻的表情包。
“铃铃铃”,上课铃响起,教室里出现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徐牧抿唇,关掉光脑。
“好险,最后一秒——”年悦悦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后面还拉着因为呼吸不过来,放空自己的邹宁。
“楼昊宇,让让让!!!”年悦悦嫌弃地推了一把。
楼昊宇轻啧,“你别这么粗鲁,温柔点。”
他慢吞吞地让位置,故意动来动去。
年悦悦白眼翻天,狠狠给他后背来一肘关节。
楼昊宇假装惨叫。
年悦悦懒得理会,看见徐牧笑着打招呼,“早啊,徐牧。”
“班长早。”徐牧微微颔首。
邹宁游魂一样挥手,权当打完招呼,坐到座位就趴着。
她也不闭眼,半只眼睛睁开,幽幽地盯着讲台,莫名渗人。
徐牧好几次余光瞥过去,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是不舒服吗?”他迟疑地询问。
邹宁缓慢地眨眼,“啊,没,我没病。”
年悦悦熟练地替邹宁翻页电子课本,顺口说:“没事,小宁就是这样,树懒习性嘛,可能有点影响。”
邹宁再次慢慢点头,“嗯,不严重,就是偶尔想睡觉,可能也因为我熬夜。”
徐牧:“……好的,我明白了。”
他大概明白,对方爱熬夜,所以经常睡眠不足。
难怪有好几次,线上还是线下看到对方都在假寐。
“下课了,我们第二节 课继续。”任课老师没拖时间,刚打铃就挥手,示意大家可以自由休息。
他则坐下拧开保温杯,喝水润嗓子。
“你们专业有四个班吧?每个班的班长是谁啊?”他轻咳两声,对立麦讲话。
年悦悦本来打哈欠,也学邹宁趴下来眯会儿。闻言一激灵,蹭地站起来。
“老师,这里!”
陆陆续续,其他三个班长也站起来。
老师笑眯眯地说:“你们找些班里力气大的男生,去负二楼T6教室拿模型教材。”
年悦悦问:“老师,大概有多重?”
“每个班三个中型储物舱。”
“好的,老师。”年悦悦踢了一脚楼昊宇,“去去去,干活了。”
楼昊宇骚包地说:“哎呦,需要哥啦?来来来,说句好话,求求哥。”
年悦悦嫌弃,摸了把手臂的鸡皮疙瘩,“油死了,赶紧起来。”
徐牧在看光脑,指腹滑到聊天页面,没有消息,就又返回了。
“班长,我也去吧。”徐牧说。
“哎,好啊,谢谢。”年悦悦赶紧道谢。
邹宁倒在年悦悦肩膀,“我也。”
年悦悦轻松地说:“很好,现在就有四个人,我也不用在群里求爷爷告奶奶了。”
徐牧笑笑。
年悦悦和邹宁走前面,徐牧和楼昊宇则并肩走在后面。
两个女生聊天,他们就默默跟着。
“小宁,你们社团的神话故事排练得怎么样?”
“还行。”
“雪神节晚会的节目单出来没?你们什么时候上去?”
“我听社长说是第五个,还不确定。”
“到时我和昊宇给你加油!!!”
“我也没什么戏份……就趴在树上一动不动。”
“哎呀,每一个眼神都是戏啦,我会给你美美拍照的!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树懒!!!”
“好吧。”
徐牧处于走神状态,他总是忍不住摸光脑,屏幕频繁亮起又熄灭。
明知道没有消息,还是要点进聊天页面。
楼昊宇注意到异样,他不是偷看,只是这个角度太好,一切尽收眼底,甚至得避一避。
但对方也没聊天,似乎没什么好避开的。
他问:“怎么了?是等什么消息吗?”
徐牧回神,下意识地答道:“没。”
楼昊宇摸摸下巴,凑过去八卦,“有桃花?”
徐牧愣几秒才反应过来,“没。”
“不应该啊,哥们儿你这么帅。”楼昊宇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那就是在追人?”
“……不是。”
楼昊宇不大信,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懂,当初我追女神的时候,也是这么患得患失,天天摸光脑,那破壁纸都能看出花来。”
“真不是。”徐牧无奈。
“……”好硬的嘴,聊天框都快点烂,就差住光脑了。
楼昊宇心里啧啧直叹,冷不丁地问:“你谈过恋爱吗?”
徐牧:“……没有。”孤寡了快三十年。
楼昊宇了然,好的,是初哥。
还是锯嘴葫芦款的初哥。
“加油!”他比了个大拇指,“你可以的。”
徐牧一哽,顿时明白自己鸡同鸭讲。
算了,不解释了。
徐牧上午是满课,十二点一到,他直奔学校大门,去幼儿园接烨烨。
烨烨一如既往热情,扑上来就黏糊地喊“爹爹”。
徐牧抱着烨烨,走在大街上。
“烨烨,想吃巧克力吗?”
烨烨眼睛亮晶晶的,回答前先给徐牧吧唧亲一口,说话飘着小波浪线。
“想~爹爹~好爹爹~”
徐牧面不改色,看起来准备进店里买。
忽然,他脚步停住,一本正经地说:“不行,我得先问问念也哥,看你这星期有没有超量。”
烨烨嘟嘴,“没有……”
“嗯,我就问问。”徐牧快速打开光脑,熟练地点进聊天框。
[Xu:念也哥,我要给烨烨买巧克力,他最近吃得多吗?能不能给他买?]
消息发出,没一分钟就收到回复。
[柏:能买]
徐牧垂眸,指尖轻敲屏幕,等了一会儿,对面再也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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