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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低头(樊小哙)


由此可见,阿飞如果成功从祭坛出去,但没人引路,还是有可能迷路误入大悲祀、五鬼门,被迫参与。
阿飞翻看这模型和介绍,五鬼分别为:血鬼,饿鬼,水鬼,罗刹鬼。
还有最可怕的——穷鬼。
阿飞想了想,最理想的结果就是将风逐雪困在最后一关,联合钟离忧一起杀了杨巅峰,让她带自己出去,一箭双雕。
风逐雪已经将杀手任务转移给钟离忧,那他对钟离忧也没有存在价值。
但是还有个最关键的问题没解决,他能给钟离忧什么好处,让她同意自己的计划,两人毕竟互不相识。
阿飞越想越烦,唯一的帮手江淮也不知所踪,孤掌难鸣。
他虽开始逐渐具备杀手的能力,却没有足够的智慧帮他做出最正确的决策,反而夹在风逐雪、柳刀宗和杨巅峰间左右为难。
无论是对是错,他必须主动出击。
阿飞决定从杨巅峰内部下手。
阿飞干掉了死士,之后面对的就都是活人。只要是活人聚集的地方,就一定有冲突和裂痕。
他想得入神,让风逐雪有了可乘之机,贴着他的腰压过来,阿飞惊惶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就是一拳,被风逐雪一接,力量化掉了,一动不能动。
这个大畜生,真是吓死人了。
阿飞缓过神,有话直说,“你了解过鬼狱这里练的是什么武功吗?”
风逐雪头搁在阿飞肩上,就是不说话。
阿飞回头问,“你也不知道啊。”
风逐雪冷哼一声,轻飘飘瞪了他一眼,很是不屑。
这几日相处下来,阿飞不再是徒弟或密探的身份,他处在特别的位置上,突然明白了一些从前没想过的事。
他迟缓地转过身,多吻了风逐雪一下,“现在告诉我吧。”
风逐雪终于肯慢慢悠悠开口,“六道轮回功。要成神道,必先堕入鬼道和地狱道,克服诱惑后进入阿修罗道,最后才是巴别塔。如今的姚夫人、杨巅峰、王霸旦,均为阿修罗,但能进入神道的只有领主一人。”
阿飞记得姚夫人和风逐雪交过手,姚夫人没赢。
阿飞说:“我可以练吗?”
风逐雪斩钉截铁:“不可以。”
“为什么?”
“六道轮回功是武功选择人,不是人选择武功。适合哪一道才会顺利成功,万一你去了,适合你的却是地狱道,就永不能翻身。”
“如此残忍,还有那么多人去尝试吗?”
“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是天才,是成为神道的不二人选,其实更多的都是堕入畜生道,给鬼狱卖一辈子命。”
阿飞不问了,问得越多,风逐雪越敏锐。
风逐雪见他眸光深沉,一直盯着鬼狱中的巴别塔,笑着问他,“你在想什么?想走哪条路才能杀了我吗?”
阿飞默默地坐着,只是带着一种虚浮的笑,半真半假地说:“我想我怎么会和你有今天。”
正是因为要杀他,才会有今天。
他没有再推开风逐雪,鬼狱内还是冬天,他们抱在一起可以暂时互相取暖。
解决了死人谷一事,接下来就要接着通过第二层,去三层找钟离忧。
但是他还没去找,钟离忧已经出现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原来杨巅峰性格阴暗,见不得钟离家的人在他地盘上蹦跶,先前有王霸旦在,他不能明目张胆动手,现在王霸旦闭关,钟离忧落单,杨巅峰毫不犹豫地抢先下手,要将她赶尽杀绝。
钟离忧身边的铁骑兵也不是吃素的,无奈这是人家地盘,一路将她护送到风逐雪处,杨巅峰就不再轻举妄动了。他还没打算现在就和风逐雪翻脸,而是要一网打尽,一个也别想跑。
阿飞在死人谷杀的那些死士只是杨巅峰先锋人马,他全部势力自然不止这么点,更多人手都在祭坛以外。
见到阿飞时,钟离忧心里百转千回,一开始想,这不是柳月娇吗,后来一看,女扮男装?然后再看喉结和身量,真是个男的。
应该是柳刀宗舍不得柳月娇而派来的密探。
阿飞趁风逐雪走在前面探路,悄声问钟离忧为何要帮他。
钟离忧肯定不能说是风逐雪叫她去作证的。
回想那些过于整齐的刀口,钟离忧看着他:“我知道那些人不是风逐雪所杀。你有很明显的一点不如他。”
阿飞心头一震,虽有不甘,却还是问出来,“哪里?”
“他的刀虽只有一刀,伤口却是密密麻麻,伤及五脏六腑。你刺一刀,只有一刀的伤,所以为了尽快毙命,你的刀没有选择,必须刺向咽喉。
风逐雪的刀无论刺向哪里,哪里都是致命伤,没有逃命的可能。”
【作者有话说】
(1)六道分别是: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牲道;饿鬼道;地狱道。
我借用这个设定改动了一部分,本文不是死后转生顺序,是武功练习等级和阶级分别。

钟离忧又说,“我不是帮你,是在帮自己。”
阿飞一时间并不理解她说这话的意思,他们之间一没交情,二没利益,唯一的交集是风逐雪,可风逐雪为何又要主动叫钟离忧帮他?
钟离忧朝他笑笑:“各人有各人的算计,要是问的太清楚提前反目,对彼此都没好处。”
阿飞不便多问,但钟离忧对他比较感兴趣,多谈了几句,阿飞却听不进去。
他此刻隐隐发觉钟离忧是风逐雪这边的人,因而什么话都不透露。
他时不时回头看看,找寻江淮的身影,但一无所获。
宸玉竹有姚夫人这层关系在,不用像他们这般麻烦,可直接来去自如。
只有他们三人陆续穿越第二层,常年笼罩在浓雾中,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一盏孤灯挂在房顶的横梁上,幽幽暗火,忽明忽灭,比前两层更阴森,空气潮湿闷热,穷凶极恶的暴徒明显增多。
钟离忧的铁骑兵负责断后,三个人打斗一番,穿过狭窄幽暗的甬道,脚下踩在腐朽的烂草和枯枝,发出沙沙响,总算来到一处歇脚。
可是迷雾却越来深,浓稠如墨。
风逐雪抬手,示意他噤声,指尖捻住一片树叶,往远处轻弹,树叶划出一条弧线,射向迷雾深处。
树叶落地,传来清脆的撞击声,树林寂静。
片刻,一声悠扬婉转的琴音突兀响起。
三个人均怔了怔,循着那琴音而去。琴音袅袅,如泣如诉,仿佛从四面八方飘来,
却忽然戛然而止。
等他们听不见琴声的刹那,毒雾已经迷得这三人分别都看不清彼此。甚至都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各自隔离出一个空间。
阿飞早已背下模型和地图,早知这迷障是障眼法,借着杨巅峰给他的目镜,一路动身来到暗楼。
他跟随地上逃离的老鼠,按照反方向走,看见一座黑色的瞭望台。
这种瞭望台寻常人抬头看不见,也找不到,可是却无处不在,便于监视。
阿飞和杨巅峰的手下汇报完风逐雪和钟离忧的动向后,并没有立即离开。
他说:“我想向您借个帮手。”
江淮不在,阿飞还得接着摇人。
杨巅峰身边那么多男宠,分拨几个人来不是问题。
何况他还惦记着阿飞身上那块亡灵书,可不能一点忙都不帮。
他此刻正在观赏受困的风逐雪与钟离忧,挥挥手,“说。”
“上官如是。”
“他?”杨巅峰一点也不心疼,随手吩咐,“行,你们几个把他叫来。”
只要有男宠,就有斗争,就有分为受宠的和不受宠的。
宸玉竹给他列了个名单,阿飞没有听他的分析,去选杨巅峰偏爱的那批人,而是选择了一个不受宠的,名叫上官如是。
将上官如是称作男宠很奇怪,他本人长相一般,性格尖酸刻薄还小气,之所以能贴身留用,其实是武功深不可测。
杨巅峰本就是好色之徒,一开始去哪儿都要带着上官如是,但自从进鬼狱的人越来越多,长得既漂亮身手又好的高手渐渐多如牛毛,他便没多大用处了。
如此一来,凭上官如是的性格,心里肯定怨恨颇多,只恨无处下手。
阿飞就是要他的怨恨。
等人来的时候,阿飞立在身侧悄悄打量他,上官如是坐在轮椅上,脸颊瘦削,眼窝深邃,颧骨凸起,双唇薄淡,一副病弱的模样,“杨总管,我还以为你要晚些日子才会来呢…”
阿飞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杨总管听起来怎么像个太监名。
杨巅峰手底下多少美少年,年纪小的说话带刺叫有趣,上官如是年纪大了还来这套反倒惹人生厌,脸色难看地瞪他一眼。
上官如是笑容僵硬。
杨巅峰有事说事,“这位是小梁,潜伏在身边,负责引诱风逐雪和钟离忧。”
上官如是看他跟看情敌一样的眼神,冷冷地笑,一点眼色也不给阿飞,“我就知道,杨总管您从哪儿又招来这么漂亮的雏,否则哪里能想到我。”
阿飞心中一凛,莫名想到他可不是雏,这些天都长成中鸡了。
上官如是又看了看阿飞,不屑道:“这小白脸细胳膊细腿的,能行吗?万一他拖累您怎么办?”
杨巅峰都懒得再数落他,反正是阿飞自己选的,这脾气就得他来接受。
他都没问上官如是的意见,只随便讲几句安抚他的心情,叫他听阿飞的话。
上官如是眼底掠过一丝难堪,咬了咬牙,忍耐下来。
阿飞等到众人离开,过来推他轮椅。
上官如是突然自己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阿飞明白他好不容易得到杨巅峰派点事给他做,这是装病准备博得垂怜,谁知道是叫他来辅佐一个新人。搁谁谁不难受。
“别跟着我。”他转过头,语气生硬冰凉,“你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够资格来分我这杯羹吗?”
阿飞有些尴尬,便解释道:“我并非是杨总管新人,你误会了,此番我只是与杨总管联手,我欲诛杀风逐雪,他也想将风和钟离二人害死,合作共赢。成功之后我自会离去。”
“离去?你怎么离开?杨总管那样子分明是看上了你,你可跑不掉。”
“不是还有你吗?”阿飞却问。
“我?”上官如是来了些兴趣,“你什么意思?”
“你是在杨总管刚起势时便跟在他身边,至少在鬼狱呆了十年有余,弯弯绕绕没人清楚得过你。杨总管虽不重视你,我却当你是一颗明珠。因而特意请你来相助。”
上官如是喜欢他的恭维,隐隐有得意之色,“别说杨总管,就算姚夫人和王霸旦的手底下也没人比我清楚。”
阿飞说出他的猜测:“我从来不信这祭坛真的只有向上一条路可走。”
“为何不信?”
“世上再刚硬的铁也会生锈,再坚固的城墙也会有裂痕。”
看起来坚不可摧,阿飞只是撬动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便能有喘息的机会。
上官如是没有表态,但也没反对,“你能为我做什么?”
“杨巅峰手底下这些人里你最恨谁?”
说到恨,上官如是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张面孔。
“我恨的人可数不过来。”他语气要比先前厉害得多。
“只要你同意,他们便离死期不远了。”
阿飞不是谋士,身边也无人帮他,计划多少有疏漏,更会有许多不成熟之处。
但是阿飞渐渐发现,有一样东西可以来弥补理性的不足,那便是要利用人的情感。
光是喜怒哀乐一类浅层的远远不够,还要挑动一个人的爱、憎、嫉妒、同情、羞愧,堪比天下名器。
上官如是重新打量阿飞:“我看你的武功未必有我高。”
“但你不方便杀的人,我可以动手。”
上官如是见阿飞表情认真,与这鬼狱中其他人格格不入,终于能切入正题:“告诉我你的计划。”
阿飞将计划说一半漏一半,大意便是等待他将风逐雪与钟离忧骗去第三层时,杨巅峰必然沉迷观战,上官如是再以小道将阿飞送离,不参与斗争,趁着风逐雪在机关内打斗出不来,阿飞帮上官如是除掉眼中钉,而后直接从鬼狱逃走。
但是在真实的计划中,除开上述必要步骤,他也没打算放过杨巅峰。
眼下唯一的变数就不在风逐雪了,他无论死不死,出来不出来,都与阿飞无关,更不在钟离忧,钟离家的王位落在谁家都不会改变阿飞的命运。
变数在江淮。
阿飞寻不到人,唯恐柳刀宗有变,要横插一脚。
这不是一桩公平的交易,阿飞一边冒着生命危险帮上官如是杀死许多仇敌,一边密谋杀死杨巅峰,才能换来他轻飘飘地指一条路。
但要知道,上官并非大人物那般讲究利益平衡,他这样的小人物,一定要自己赚的比别人多才会满意放心。
而且这种人哪怕暂时以利益引诱,也随时会因利益叛变。
阿飞是没得选,如果可以,谁不想多交朋友,而不是小人。
上官有了底气,说话都不一样了:“你看人确实准,我是知道这样的一条小路。但这路你要走也不容易,需得修炼鬼狱的六道轮回功,穿过五鬼门和地藏殿,最后踏过须弥山才算彻底离开。否则别门别派武功就是算作异人,不为鬼狱所容,不用旁人动手直接被炼火烧成灰。”
多练武功不是坏处,可这武功偏偏是六道轮回功。
事关性命,阿飞只问:“如何练?”
上官如是品格不怎么样,而且越小气的人越喜欢在外人面前装大方。
他端着架子施舍阿飞,叫他伸手来试探内力。
他表面慨叹,实则凸显优越感,“你根基太差了,只能练最普通的人道,不像我能到阿修罗道。你别想太多,就停留在此道即可,不然稍有不慎堕入畜生道,谁都救不了你。”
阿飞听他如此说,不知他竟然也有与杨巅峰齐平的本事。
上官如是看出他的想法,哼了一声:“杨总管忽略我少说七八年,这七八年难不成终日以泪洗面,碌碌无为吗?我可比那些小白脸虚头巴脑的招数要厉害多了。”
“上官公子蒙尘,实在是杨总管不识明人,”阿飞恭维后便好奇,“你看内力便可知谁适合练什么功,如此厉害?不用再去五鬼门评判?”
上官如是的确有点本事,探过阿飞内力后还有些惊讶:“自然不用。一个人的招式是武功下限,内力却能决定武功上限,内功强劲之人本身便是刀剑。
你筋脉曾被毁损,如今还能重新长回来,已经是幸运之极,但内功曾毁如废墟,你在废墟上建楼房,根基已毁,又怎能如他人一般稳固?只能练些温和武功滋养,千万不可练凶恶阴冷之法,譬如我练的修罗道,你若要练相当于自杀。”
阿修罗在梵语中本意指的就是凶猛好斗的恶鬼,九头千眼,有神道的本事,却无神道的善品,无恶不做,是为阿修罗。
这句话不亚于当头一棒,阿飞愣在原地,一时缓不过劲。
亡灵书便是至阴至狠之功,阿飞虽练得速度慢,却只以为是筋脉阻碍以及天分有限,万万料不到还会伤内功。
难怪内力虚浮,总是练一时,退一时,阿飞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他那长回来的筋脉也是托采阳的福,难道为了弥补内功差距,以后还得一直采?
阿飞心思几变,在上官如是面前只有沉默,随后坚定道:“那梁某便练人道,还请您指条明路。”

第84章 趁火打劫(上)
幸亏钟离忧本身练过武,凝神屏息不吸入迷障后很快看清路,和风逐雪汇合。
见风逐雪径直往前走,谁都不等,她忙问,“你不等等你那随从吗?”
“没必要。”
“啊?他死了你也不收个尸啊。”钟离忧见他步履匆匆,神色不虞,心想能找到个和柳月娇像的男子还真不容易,说不要就不要?
风逐雪给她把话岔开,“你昨日派一路铁骑去接应钟离廷,还顺利吗?”
“钟离廷很谨慎,他说来鬼狱是放的假消息,其实还要再等十几日才要偷偷来。我已经将这信息传递给我二哥,他肯定要派人路途拦截,暂且叫他们自己斗一斗。不关我们事。我也将你的意思说了,二哥没反对。”
“好。”
一路上钟离忧吃了两个干饼,风逐雪滴水不进,精神尚佳,终于在拐弯处重见阿飞。
阿飞只说他受了些伤,挣扎一番才找到出路,没想到正好能碰见他们。
风逐雪没揭穿,照常引路。
他先前虽未曾与杨巅峰交过手,但第二层构造大致没变多少,就算不像阿飞能把地图背下来也能找到路。
走走停停后来到死人谷,阿飞提前清扫后空空荡荡,无人阻碍,他们极其顺利地穿过谷底,抵达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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