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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梦(凌伊、)


电话里苏翎不便多问,挂断电话以后他又给助理发去信息确认。
助理很肯定地回复,初四那天有司机送他去聚会场所,请他在家等候。
苏翎揣摩不透韩弘煊的意思,也极不情愿在他订婚以后陪他出面应酬,可是如今他处处受限于对方,所有的也只是各种身不由己。
初四那天傍晚,司机按时来接,提早换好衣服的苏翎也准点下楼。后排车门一打开,见到韩弘煊坐在靠里的一侧,穿着休闲款的大衣,苏翎心知今晚是个私人局。
他拢了拢外套,叫声“韩先生”,也跟着坐进车里。
过去的几年春节,苏翎跟着韩弘煊去过类似的聚会,赴局的仅限韩弘煊身边知根知底的故交,至多不过五六个人。其中一个是搞餐饮起家的,今年初在其名下新开了一间高端日料店,距离苏翎所住的小区不远,今晚的聚餐就订在日料店里。
尽管苏翎不愿赴宴,却也不敢拂了韩弘煊的面子。
进入包间以后脱下外套,他贴身穿的是件轻薄精致的青紫色针织衫。这种颜色很挑人,容易显得鲜艳俗气,偏偏苏翎皮肤白净,眉目俊美,露出一截光滑无暇的脖颈,倒不是衣服衬他,而是他把衣服撑了起来。
入座以后见到齐耀承也在场,苏翎不觉惊讶,客客气气叫了声“齐总”,又说,“新春大吉”。
齐耀承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在公司里有着生杀予夺权,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齐耀承靠在椅子里,噙着笑,挑眼看苏翎落座,当着韩弘煊的面儿打趣,“我还在猜今晚煊哥带谁来赴约,看来我猜准了。”
苏翎已有一阵子没被韩弘煊领出来见人,众人都心照不宣地相视微笑。
没隔几分钟,又有一位韩弘煊的朋友进入包厢,那人身边携着一位年纪轻轻的二线女星,众人也都见怪不怪,招呼落座。
苏翎与那位女星有过几面之缘,隔着长桌点点头,各自心里都清楚对方来此的缘故,很聪明地没有挑破,也几乎不主动交谈。
一顿日料吃得细致奢靡,前菜是牛尾汤、法式鹅肝和刺身等级的鲜贝,主菜是几款现场制作的海鲜刺身与现烤和牛。
苏翎话很少,慢慢地饮酒,吃掉一碟一碟的小巧菜肴。韩弘煊坐在他身旁,有时将手搭在他那把椅背上,看似漫不经心地顺着他的脊骨抚摸,一点一点下移,直到感觉苏翎像只受惊的小鹿,在轻抚与捏揉下躬起背脊,不敢抵抗也不敢声张。
韩弘煊不露声色地笑了笑,见他唇角有些酒汁,递张纸巾过去,“擦擦嘴。”
苏翎接过纸巾,垂眸掩饰情绪,这种场合没有正经端坐的必要,他既是韩弘煊的人,韩弘煊对他上下其手也再自然不过。
今晚赴约的几人都带着伴儿,有些人手上甚至戴有婚戒,但身边喂酒的显然不是明媒正娶的那位。
寻欢作乐的场合,没人追究这种事,也没人较真是什么关系。
唯独苏翎觉得胸口浊闷,嘴里嚼不出食材的滋味,主菜还未上齐,他借口去洗手间,偷偷摸走外套里的烟盒,离开了包厢。
暂时还不想那么快就回去,苏翎走到楼层尽头的露台上,倚着栏杆抽烟。
开始抽第二根烟的时候,有人叫他的名字,苏翎循声回头,郑泰鸣就站在距他几步之遥的走廊上,笑得一脸爽朗。
“这么巧,苏翎。”郑泰鸣走上前来。
今年春节他没有回家,而是父母和兄嫂一道飞来北城看他。今晚他们全家选在这间餐厅吃日料,他离开包厢接电话的间隙,发现露台上那抹背对自己的身影十分眼熟。
郑泰鸣的视线在苏翎身上不露痕迹地扫过,此前他也见过他穿私服的时候,多是T恤牛仔裤一类的休闲装扮,远不如今晚这一身这么惊艳。
郑泰鸣几次想收回视线,却又不由自主地再看回去。
苏翎并未觉出异常,他在那间包厢里待得浑身不自在,此时见到郑泰鸣,与韩弘煊那个圈子里的人没有半点关系,他一下子放松下来,就在露台上与郑泰鸣随意聊了聊。
郑泰鸣一时兴起,邀请他去自己那间包厢,说是父母兄嫂都在,刚才还与家人聊到几位队友,正好介绍苏翎给他们认识。
苏翎自知该回去了,踌躇着想要拒绝,一道挺拔身影就在此时缓步走到露台边。
随着脚步声迫近,苏翎和郑泰鸣都收了声。
韩弘煊在包厢里久等苏翎不回,出来看看人去了哪里。他顺着回字长廊找了一圈,撞见苏翎与郑泰鸣一同站在露台聊天,两人语调轻快,脸上俱有笑容,看样子聊得很是开怀。
韩弘煊见此情景,眼色微沉,不动声色道,“翎翎,菜不合胃口?”
这样的称呼,又是在人前,似乎暗示了某种不寻常的关系。
郑泰鸣听后皱了皱眉,扭头去看苏翎的脸。
原来还神色疏懒,略含笑意的青年,在见到男人的一刻敛了唇角的笑,回应道,“没有的,我出来抽根烟。”
停顿了下,似想起什么,又介绍起身边的郑泰鸣,“这是我们队长,今晚他和家人来这里用餐,刚才碰巧遇见了。”
话说得不差,却总给人一种刻意解释的小心翼翼。郑泰鸣眼见苏翎态度上的变化,再看他今晚穿的有别于往常的私服,不禁心头一沉。
苏翎向韩弘煊介绍了郑泰鸣,却没有以同样的方式介绍韩弘煊。
出于礼貌,郑泰鸣上前一步,伸出手,“郑泰鸣,AT5的队长。”
有别于大多数人见到明星时的热情崇拜,韩弘煊脸上喜怒不显,既没有与郑泰鸣握手,也不回应自己的名字,只稍许点了点头。
郑泰鸣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对这种场面上的事早有经验。乍一见识韩弘煊这身作派,当即明白对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有钱人。
苏翎离开露台,走到韩弘煊身边,低声说,“回包厢吧。”
自从韩弘煊出现,他就连半分眼神都不曾再给郑泰鸣。
韩弘煊眸色冷沉,盯着苏翎片刻,而后伸手一揽,将人带到自己身边,转身便去了。
苏翎跟着韩弘煊返回包厢,众人见到他们分开离席又一同回来,纷纷起哄,说不过吃顿饭的时间,这都忍不住了,还要出去幽会。
韩弘煊与这帮朋友认识多年,懒得搭理这些浑话,径自走到桌边坐下。
苏翎也回到原先的座位,他的桌前放着数个小巧碗碟,全是刚才现场烹饪的食材,韩弘煊让侍者替他留着。
苏翎埋头吃菜,间或帮韩弘煊斟酒,后半程表现得极为乖巧,再没有私自离开过包厢。
快到散席时,放着桌上的手机震了震,苏翎没有多想,拿起来看。
两条新信息都是郑泰鸣发来的。
泰鸣:【今晚喝酒了吗,有没有人送你回家?】
泰鸣:【我开车来的,如有需要可以等你。】
自从苏翎跟着韩弘煊走了,郑泰鸣再回去陪同家人吃饭,总有些心神不宁。
最后他让哥哥开车送父母先回到酒店,自己又留了一阵子,估算着苏翎那边也该散了,这才发去信息。
这两条微信内容显示在屏幕上,坐在一旁的韩弘煊视线一扫,也读到了郑泰鸣发来的关切。
苏翎隐隐感到不安,简短回复几个字,将手机调成静音揣回兜里,没有再看。他不敢向韩弘煊解释什么,就怕自己多说多错。
晚餐吃完不到十点,韩弘煊这帮朋友打算去一家温泉酒店过夜,韩弘煊推说有事,带着苏翎提前离席。
上车以后,韩弘煊吩咐司机,“回家。”
苏翎一听愣住,跟着韩弘煊三年,他从未被他带回家中。
苏翎小声提议,“我自己叫车回去吧……”
司机已经发动了车,韩弘煊没给苏翎任何解释,坐在车里接了几通工作上的电话。
不出半小时,轿车开进一个安保森严的小区,停在专属车位上。苏翎忐忑不安地下了车,跟随韩弘煊走进直达电梯。
显示屏上的数字快速上升,苏翎的心却在往下沉落。
进屋以后,家里的佣人迎出来,韩弘煊把大衣往佣人手里一扔,接着一把拽过苏翎,将他拖至客厅,猛地扔在了沙发上。
没人敢跟过来,也没人敢过问韩弘煊的事。苏翎被摔得懵了几秒,撑坐起来,抬眸看向面露愠怒的男人,不得不替自己辩解。
“你已经当着队长的面叫我翎翎,谁都明白我是什么身份。”
韩弘煊听他振振有词,怒极反笑,“你还知道你是我的人!”
苏翎被刚才那一下粗暴的摔扔,也扔出一点脾气,苦涩笑道,“公司上下有谁不知道,我拿的奖是金主买的,住的房子是金主赠的,打歌服要穿最保守的一款……”
苏翎到底面皮薄,没有说下去。
但他此刻的种种反应,看在韩弘煊眼里,似乎都与郑泰鸣有关。
刚才在日料店里郑泰鸣看着苏翎的眼神太过明显,那种喜欢迷恋根本掩饰不住。
韩弘煊悉心养了三年的人,如今苏翎所有一切都是他给的,又岂容他人觊觎。
苏翎此时一句一个金主,已经彻底触怒了韩弘煊。
苏翎自知没有底气反驳,几句逞强过后,声音微弱下去,“队长他只是照顾成员,我们私下没有往来。”
然而韩弘煊没有耐性再听他解释,欺身将苏翎禁锢在沙发一角,扳住他的脸,少见地流露怒意,“那小子看上你了。”
眼见苏翎眼中闪过惧色,男人更为冷酷,“既然你是我的人,就证明给我看,这些钱用在你身上没白花。”
苏翎自知今夜难逃,心里无比恐惧,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奈何双方体力悬殊,他刚跳下沙发,来不及跑开,就被韩弘煊一把拖回原处,又落入了掌控之中。

第11章 翎翎,别自讨苦吃
编织地毯的粗糙纤维剐刺着后背的皮肤,随着双手被压过头顶,那种从未有过的愤恨与羞耻感也在苏翎心里到达顶峰。
这里毕竟是客厅,一个完全开放的空间,且有住家佣人不时在其他房间走动。苏翎没法想象,被人撞见这种事会是何等难堪。
他的反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嘴里发出低声咒骂,又夹杂有哀求、抽噎声,恳求韩弘煊放过自己。
然而韩弘煊被他刚才一次又一次称呼自己为金主给惹恼了,扣紧他的手腕,直接撕扯开衣领,逼迫他尽一个情人的义务。
直到韩弘煊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掐着苏翎脸颊的那只手摸到一股温热液体,他倏然收手,松开怀中人,却见躺在地毯上的苏翎唇角与齿缝间都是鲜血,整个人还在为刚才的对抗而抖个不停,嘴里涌出的血也被抹得到处都是。
韩弘煊愣了下,立刻俯身去掰开他的嘴。
苏翎在反抗时不慎咬破了嘴唇和舌尖,受伤是意外,但由于牙齿咬合的力度不小,血涌得很急,鲜血从脸颊滑落,又迅速滴淌到地毯上。
苏翎看不见自己嘴里的伤口,只觉得血腥味溢满口腔,下颌亦是一片黏稠。
可是一见韩弘煊试图摁住自己,出于应激反应,他又开始挣脱退缩。
韩弘煊抓着他的两只胳膊,将他堪堪稳住,语气缓和下来,“别动,我看咬破哪里了。”
一面说着一面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摁住他流血不止的嘴唇。
苏翎的半张脸被纸巾盖住,剩下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韩弘煊。
那双眼里神色复杂,气愤,惊愕,无奈,无助,什么都有一点。
经过这么一闹,韩弘煊也冷静了。
摁过伤口的纸巾很快变得黏湿,他又抽换几张纸巾,一手托着苏翎后脑,一手继续压住伤口。
客厅里安静下来,线灯的柔光照着洒落各处的血迹。
苏翎不再挣扎,垂着肩膀坐在地毯上,任由韩弘煊摆布。
又过了五六分钟,创口的出血差不多止住了。韩弘煊将他松开,转头叫佣人送条热毛巾过来,接着又用毛巾轻轻擦拭苏翎脸上的血迹。
“不流血了。”韩弘煊的声调已如常沉稳,同时掏出手机,调亮手机电筒的光源,“张嘴,我看看里面的伤口。”
苏翎面无表情地配合。他的舌尖和口腔内壁能看到被咬开的嫩肉,还在缓慢地渗血,但不是什么大伤,过一两天基本就能痊愈。
韩弘煊查看过伤口,一丝迟来的愧意浮上心头。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控,仅仅因为别人看向苏翎的眼神,还有那几声金主,就搞得理智下线。
“疼不疼?”他伸手把苏翎拉起来。
苏翎嘴唇红肿,眼神黯然冷淡,以摇头作为回应。
韩弘煊拉不下脸来道歉,但对待苏翎的动作颇为小心,牵着他往楼上走。苏翎此时如惊弓之鸟,一下定住了,抽回手,说,“我能回家么?”
这要放在过去,韩弘煊会直截了当地拒绝,但此时看着苏翎苍白如纸的一张脸,他换了种较为温和的说法,“楼上有两间客房,你选一间休息。”
苏翎绷着唇角,站定不动。
“或者你睡主卧,我睡客房。”
第一次带苏翎回家,同意与他分房睡。对于韩弘煊而言,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
苏翎的眼睫眨了眨,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泄露出他内心的挣扎且认命。
他也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韩弘煊的势力如此之大,凭他的能耐又能逃去哪里。
最终苏翎没有执意要走,转身上了楼。韩弘煊领着他去主卧,他却指着隔壁一间房,“我睡这里吧。”
韩弘煊与他一同站在走廊上,相对沉默片刻。
见苏翎偏着头,避开对视,韩弘煊叹了口气,以手背抚一抚苏翎的脸颊,说,“以后离你那个队长远一点。今晚的事,我保证不会再发生。”
自从苏翎住进了这套跃层,韩弘煊只字不提让他离开的时间。
此后一连数日,只要外面有应酬,韩弘煊都会带他同去。
这样近乎公开的关系很是反常,韩弘煊从前都把苏翎藏着,不多于带到人前。苏翎也摸不透对方的心思,加上创口还未痊愈,赴局时他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
可是凭他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又带着那么点冷淡疏离的神情,就算不声响地坐在韩弘煊身边,一样给足了韩弘煊面子。
席间偶尔有人给他倒酒,苏翎以手盖住杯口,淡声婉拒,“不了,暂时喝不了。”
他唇上的咬伤本是自己造成的,但看在周围人眼里,难免以为是韩弘煊多加疼爱的结果。
苏翎每每拒绝喝酒,接着便有人打趣,借此说些吹捧韩弘煊的荤话。
苏翎多听过几次,渐渐的连最初那点羞耻感都没了。韩弘煊给他夹菜,不时揉揉他的腰,他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活脱脱一个漂亮听话的玩物,颇有点意气耗尽的意味。
就这样被扣在韩弘煊那里一直住到大年初八,连带着情人节都一起过了。这天早上,韩家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苏翎前夜睡在主卧,不堪半宿折腾,早上也起得晚些。
他刚下到一楼,隐约听得玄关那边传来人声,还不待细想,就见到一抹靓丽身影闯入客厅,直接冲到他跟前。
乔莉莎前些天飞去马尔代夫与家人共度春节,刚回到北城就听得谣言四起,不少人言之凿凿告诉她,韩弘煊公然领着情人赴宴,甚至让人住进自己家中。
乔莉莎听后忍无可忍,一大早就带着保镖登门,要捉个未婚夫背叛的现行。
苏翎自知身份,见到乔莉莎一脸兴师问罪地冲上来,他先退了一步。
韩弘煊缓步而至,脸上神情冷静如常,似乎对这一幕早有预料。
“翎翎,你先上楼。”他吩咐苏翎,继而上前,稍微挡住乔莉莎,“既然来了,我们聊聊。”
订婚本是双方长辈的意向,加之韩家老太太半年前病重,韩弘煊自小在她跟前长大,完成与乔家的订婚,算是遂了老人一桩心愿,韩弘煊没有拒绝。
如今韩老太太躺进重症监护室,意识全无已逾半月,估计是熬不过这个月了。
韩弘煊觉得久拖无益,也不想耽误乔莉莎日后婚嫁,索性做戏做全套,先由得乔莉莎这阵子恣意娇纵,让自己父母看出她不是良配,再把苏翎牵涉进来,逼迫乔莉莎知难而退。
像他这样背景的人,外面有些花花草草再自然不过。乔莉莎如果接受不了,乔家被迫出面取消婚约,那就是乔家的理亏。日后两家再有来往,不至于伤了和气。
半个小时后,乔莉莎在发泄一通以后果真气极离开,摔门而去。
韩弘煊看着被她摔了一地狼藉的客厅,不以为意地踩过那些昂贵瓷器的碎片,上楼去看苏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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