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胆子肥了!
让他担心了半天,原来在画室藏着呢!
他就是这段时间对他太好了。
才会让他蹬鼻子上脸!他看他就是屁股又痒了!
被秦必钲发现,并且发怒。
李言之其实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甚至还平静的在画室里画了一幅画。
只是在秦必钲砸门的时候,李言之在收尾的最后一笔,还是被吓得手一抖,画上被弄下一条不可挽回的,长长的一笔。
“李言之!”
“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他妈出来!”
无辜的房门发出无力的呜鸣,整个门框都在剧烈震动。
就在秦必钲即将踹开房门。
怒火即将到达顶点的时候。
李言之打开了门锁。
‘啪’-
秦必钲脑子一抽,二话没说,上来就甩了李言之一个耳光。
李言之感觉脑子嗡的一声,直接被秦必钲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那一巴掌真狠!
李言之的脸迅速肿胀起来不说,嘴都被打破了,脑中一片嗡鸣,甚至看秦必钲时都是模糊的。
房间里昏暗一片,走廊顷泄进来的光,将秦必钲的身影映衬的更加高大,更加具有压迫感,阴冷的眼神像是冰刃上的寒光,透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森冷。
然而,让秦必钲更加火冒三丈的是,他还没开始找他算账,李言之张口就骂了他一句:“畜生!”
李言之像是被屠主伤的遍体鳞伤的羊羔,即便已经害怕的全身发抖,眼神赤红却异常清冷,肿胀的脸颊衬的他的脸色更为苍白,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摇摇欲坠撑着身体,倔强又不知死活的企图也扎对方一刀,即便那把钝刀不仅不会伤害到对方,反而会要了自己的命,也毫不犹豫的扎下去。
“你说什么?!”
秦必钲牙呲欲裂,像是很不能一口把李言之吃进肚子里似的,一字一顿的阴冷发问。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骂他。
李言之是他妈被人夺舍了?
敢这么和他说话?!
李言之一点没被他唬到, 他不知道心里那一根折磨了几天几夜,直到今天彻底爆发,让他疼的喘不出气的东西,叫什么。
但是他就是克制不住的难受。
所以,他想躲起来。
藏起来。
他把自己关在画室里。
把所有乱七八糟的颜料一股脑都往画布上招呼。
他不知道他要画什么。
他只知道,他现在就想这堆颜料一样,乱七八糟。
只是压制下去情绪,在秦必钲出现,又挣扎着跑了出来。
脑子里控制不住的循环着傍晚一幕幕。
甚至自动脑补,一些他没有看到的,秦必钲和陈丰会发生的事情。
“你看到了,是吗。”
秦必钲看到迟迟不回答的李言之,没了耐性,甚至在拎起他的衣领前,还踹了他一脚。
腰上火辣辣的一片疼,李言之根本来不及吃痛呻吟,就被秦必钲拎着衣领,将他从画室拖了出来。
李言之被扔到客厅的空地上。
二楼客厅并没有楼下那么宽敞,秦必钲此时正在气头上,手上更是没轻没重,李言之的后腰’嘭‘的一声,撞到玻璃柜子上,整个镜面都晃了晃,幸而结实,没碎掉砸下来。
接踵而来的是秦必钲的再次发难,前段日子的温柔体贴,像是一场错觉,丝没有同理心的抓着李言之的头发上,阴冷道:“李言之,你越界了。”
李言之淬了他一声,“我是看到了,你和陈丰!”
“所以,你是吃醋了吗?谁给你的资格?”
秦必钲本来是没想动粗的,打他的一巴掌,也是因为他踹了那么多下门,李言之竟然还敢躲在里面不出来。
但是李言之一句‘畜生’,让秦必钲血脉上涌,脾气上来就收不住了。
做的时候,李言之再怎么嘴硬,秦必钲都当是情趣,反而有种征服的快感。
但是吵架,李言之就只会被他视作挑衅。
从来没有人敢对他置喙!
他李言之算什么东西?
他算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他一年几百万买来的狗!
竟然也敢置喙他?!
秦必钲声色冰冷,抓着李言之质问。
李言之感觉头皮都要被他扯下来了,对上秦必钲冰冷的眼神,还是会害怕,但是被秦必钲碰到,他的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你让我觉得恶心……秦必钲,你恶心不恶心?!”
李言之几乎不忍直视秦必钲,他不是傻子,当然猜出他和陈丰肯定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否则,他们之间如果还有感情,还想复合的话根本等不到现在。
没想到豪门之间的商战竟然这么龌龊恶心。
秦欣和秦必钲不愧都姓秦!
他们分明就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
只不过,秦必钲比他更狠!
男人之间一旦有了暧昧,眼神和言行举止是骗不了人的。
就凭他看到的那一幕,就可以断定,他们绝对不止是亲亲而已。
那天在小树林,他们也绝对不只是说说话而已。
想到那天,秦必钲在和陈丰钻完小树林,回来又做了几次。
李言之就忍不住觉得恶心。
有一点,秦必钲说对了。
他确实越界了。
说难听点,他就是秦必钲花钱买来的玩物。
一个小情儿,有什么资格管金主的私生活?
他只要每天洗干净,在金主有需要的时候,张开腿就行了。
他觉得秦必钲恶心,同时也厌恶自己。
那个从没有过东西,紧紧攥紧他的心脏,平时若无其事,一旦发作起来,就疼的要命。
这种感觉,就算是以前和秦怀意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
因为他这样闹,秦必钲绝对不会饶了他。
秦必钲一定会双倍的在他身上讨回来。
“我恶心?你躺在我身下被我操的时候,怎么没说恶心?你浪叫的整栋楼都是你的呻吟,你怎么不说恶心?你哭着叫我老公的时候,怎么不说恶心?”
“李言之,你装什么清高?你不过就是我花钱,买的玩物而已,你他妈有什么资格敢管老子?!”
“骂我畜生,骂我恶心,你他妈倒是别发骚啊!!”
“秦必钲……你他妈会不会说人话……”
“你是不是人……”
李言之是个非常能抗事儿的事的人,除了秦必钲,没人把他搞哭过。
而此时,他眼圈通红,脸肿着,嘴角还有残余的血迹,被抓成鸡窝的头发,凌乱的耷拉在脑门上,一张脸被造的跟冬日的残花似的,眼泪顺着眼尾往下掉,凝在消瘦的下巴,晃了晃才颤颤巍巍的掉下来,在白色的衬衫上,无声的绽开,一滴两滴,很快衬衫便湿了一小片。
“我是收了你的钱……但我好歹也是人……你不能……不能这么伤我吧……?何况我还……我还和怀意……”
“你没资格提我哥!”
秦必钲厌恶的打断李言之的话,抓着李言之手腕将他从地上硬生生拽了起来。
秦必钲将他压在玻璃柜门上,柜门反射出秦必钲锋利 深刻的轮廓,黑色的瞳孔冰冷而沉沉。
“你都说了,你收了我的钱,那你就是我的人,你这么管我,不会是又想当我嫂子,又想做我的小情儿吧?”
“你……”
李言之还想骂他。
他觉得秦必钲的脑回路根本不正常!
但是秦必钲接下来动作,才让他觉得荒唐又气愤。
“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陈丰干什么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仅告诉你,我还可以让你情景再现一下,”他边说边粗暴的将李言之的衬衫撕了下来,边恶劣的说着诛心的混账话,“不过,陈丰比你差远了,他没你这么骚,吃我吃的那么紧。”
“秦必钲,你是不是呃……有病……?”
李言之想逃,秦必钲却直接撕开了他裤缝,将他反压到柜子上,不由分说的就闯了进去,干燥的感觉让两人都很疼,但想要教训李言之的心思,在触碰到一瞬间,全都变了味儿,只有不断在这里讨伐,才能将他心中的火气都卸下去。
“呃啊……秦必钲……你出、出去!!”
“出去?可是你吃我吃的好欢实啊,你听。”
秦必钲个缺德的玩意儿,李言之感觉什么东西从腿上流了下来,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一条的红血柱。
他身后的牲口,还让他听声音,李言之气的想扇他几巴掌的心都有。
李言之腰上被踹的那一脚,已经发紫了,但和他腿上的血迹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
“秦必钲……你就不是人……!”
李言之抓着柜子边缘的手,青筋都凸起了,指节泛白,甚至还有点微微颤抖。
之后,李言之把嗓子都骂哑了,秦必钲也不再回复他一句,只是埋头苦干。
李言之从来没想这么想让自己晕过去。
但他就是晕不过去,相反意识还非常清晰。
李言之才意识到,他其实还挺抗揍的。
李言之毫不意外的发烧了。
秦必钲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
李言之腿间一片泥泞狼藉,已经昏迷过去。
赵着人还没到楼上,就闻到了血腥味。
秦必钲把李言之清理过,放到了卧室的床上,但是客厅里还是一片狼藉,地毯、沙发、桌子……全是斑斑血迹,更别说这一地的使用过的嗝屁袋了。
“你是把人鲨了吗?”
赵着头皮发麻,看到这堪称‘作案’现场的客厅,真觉得对方好惨一男的,被秦必钲这牲口看上。
“滚蛋!什么时候还开玩笑?!”
秦必钲说:“人在卧室。”
赵着翻了个白眼儿,简直就没把‘牲口’俩字写脸上了。
“被你玩成这样都没嗝屁,哥们儿生命力挺顽强,挺劲造啊。”
“…… ”
俩人走进卧室。
李言之还在昏迷中。
脸比之前还肿,额头上也有伤……
静静地躺在被窝里。
“你还动手了?打成这样……你他妈是不是人?”
秦必钲皱眉。
这怎么一个个都骂他不是人?!
而当赵着掀开被子,准备给他查看病情时,被秦必钲打掉手。
“让你看病,掀被子干嘛。”
赵着翻了个白眼儿,就单单刚刚在小客厅看到的那一幕,他就猜出床上这人肯定是那地方感染发炎了,还有那一滩滩血迹……
赵着甩了甩被打疼的手,秦必钲的眼神看的他一哆嗦,赵着忍不住心里吐槽这人把他糟蹋成这样,还挺护食。
“他那是不是出血了?”
赵着顺手给李言之量了个体温,“高烧,估计是伤口发炎了,既然不愿意让我看的话……”
赵着说:“我给你拿两支药膏,清洗干净后,涂抹伤口,一天两次。”
“我先给他打上吊针,再吃点药,先观察一天,如果明天还是高烧不退的话,必须带他去医院。”
“这是擦他脸上伤的,也是一天两次。”
赵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提醒道:“哥,下次别打脸,瞧瞧这脸让你造的,都破相了都。”
“上次老李垂钓园儿开业,我没去,但我听说了,听描述,你带的人,就是床上那位吧。”
赵着是听说了李言之的。
看着秦必钲应该是挺喜欢。
但豪门的钱,哪是那么好挣的?
看看李言之就知道了。
秦必钲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抬了抬下巴,“你该滚了。”
“……”
用完就扔啊。
赵着走后,秦必钲给李言之上了药。
可能是伤口太严重,秦必钲在给他上药的时候,李言之还疼的哼了一声。
看到那惨不忍睹的红肿伤口,秦必钲人生第一次产生了愧疚感。
李言之直到次日下午才醒。
门口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秦必钲拿着体温计从外面进来。
“醒了?”
李言之没说话,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秦必钲也没生气,走过来给他量了下体温。
37 度。
体温差不多恢复正常了。
秦必钲到浴室里弄了条湿毛巾过来,掀开被子,就要给他抹药。
李言之却好像条件反射一下,猛地睁开眼,把被子抢了回来。
“你干什么……!?”
他长时间没喝水,嘴唇一说话就开裂 ,赵着给的药膏可很管用,他的脸已经不肿了,但是痕迹还在,加上他苍白的面色和额头的伤,看上去还是有点触目惊心。
“给你擦药啊。”
秦必钲微微皱眉,李言之闪躲警惕的样子,让他有些不爽,好像他会吃人似的。
他不信邪似的,想再掀开被子,果不其然,李言之抓的更紧了。
他果然是在防着他。
但是想到李言之现在的样子,渣总总算有了一点良知,叹了口气说:“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保证不会再那样对你了,行了不行?”
“别闹了,你那边伤的很严重,听话,我给你上药。”
他觉得自己架子已经放得够低了,如果李言之还跟他闹的话,他就只能来硬的了。
他这个人的耐性从来有限。
李言之也深知这一点,没有再说什么,松开了抓着被子的手。
只是眼睛下意识的闭了起来。
秦必钲气笑了,搞得他好像又要用强的似的。
感觉到秦必钲故意加重力度,李言之忍着把他一脚踹开的冲动,皱眉道:“好了吗?”
“好了。”
秦必钲说:“饿了吗,抱你下楼吃饭?”
李言之不想动,但扛不住饥肠辘辘,他睡了一天一夜,又是折腾,又是生病的,就是铁打的生体也受不了这么摧残。
李言之点点头,说:“好。”
他没在反抗秦必钲的靠近,搂着男人的脖子,沉默的由着他抱他下了楼。
秦必钲让人提前送了东西过来,一只放在保温箱里,他中午也没吃,就在李言之醒来前没多久,他也才起床洗漱,抽了根烟的功夫,回来就看到李言之醒了。
他将李言之放到椅子上,都是营养餐,铺了大半张桌子。
“我自己能吃。”
李言之接过秦必钲手里的勺子,心中有一丝莫名的烦躁。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就是秦必钲的混蛋逻辑。
而让李言之更为恶心的是,在秦必钲靠近过来的瞬间,他的心跳竟然莫名又的跳快了半拍。
男人身上带着烟草味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让他从骨子里觉得恐惧、心悸。
他垂着头,嘴角和额头的伤,以及略显苍白的面色,更显的他尤为可怜。
秦必钲在给他擦拭身体的时候,也知道自己下手太重,但如果李言之能乖一点,听话一点,别那么犟,跟他说句求饶的话,或许他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
何况,他和陈丰的事情,李言之本来就没有资格去管。
一个小情儿,一个用钱买来的玩物,就应该恪守本分,他有什么资格管他做什么?
所以,秦必钲虽然有些后悔,心里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李言之自找的。
“喝点汤。”
秦必钲说:“我已经帮你在学校请假了,这段时间,你就在在家休息,温听雨那也不用去了。”
李言之没说话。
反正他已经帮他做好决定了,他还能说什么。
否认,不仅不会改变任何结果,还会自找苦吃。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两个人之后再没说一句话,秦必钲将李言之重新抱上了楼后,就出去了。
傍晚时,赵着来给李言之打了吊针。
“体温正常。”
赵着看着李言之明显见好,已经不肿了的脸,啧啧两声,果然被秦必钲看中的人,长的都不带差的。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跟老秦说,让老秦找我,就这样,再见。”
李言之没说话。
见状,赵着赶紧悻悻的走了。
几分钟后,秦必钲走了进来。
李言之要吊三袋水, 最快也得一个多小时能结束。
李言之以为他过来看一眼,就会走,结果秦必钲却在他旁边躺了下来。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秦必钲抱着李言之略微僵硬的身体,在昨天他踹的地方,揉了揉,“还疼吗?”
李言之无语他这种问题,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他那一脚,谁挨身上不疼。
“以后听话,别再惹我生气。”
“……”
秦必钲想到之前李言之看他的眼神,和骂他的话,还有些生气,“乖乖在我身边就行,其他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许管,懂吗。”
李言之知道他是说陈丰的事情。
不过想想也是,他和秦必钲之前关系那么尴尬,都能下得去手,何况陈丰还是他的老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