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时十安被气得半天没说话,独自扒拉良久终于从缝里扒拉出一点瞿也在乎他的证据,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成天捡垃圾的北极圈cp粉。
“你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那你怎么一下就把我认出来了,你早就到处搜罗我的消息了对吧。”
瞿慕很是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的信息我记得比自己的生日还要清楚,你认不出我,那是你作为首领的失职。”
时十安劈头盖脸被骂了一通,竟然没跳脚。他站在原地,一副要笑不笑的古怪样子。
瞿慕狐疑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忍住,忍住,不能笑。
但是他说把我的信息记得比自己生日还清楚诶。
那是原主的!不是你的!
我不管!我不管就是我的!原地打滚.gif
时十安天人交战片刻,皱皱鼻子轻哼一声:“哼。你对我好点吧,不然你会后悔的,我可是来救你的。”
瞿慕看他一眼,转过身往书桌走去:“我并未陷入困难境地,谈何救援。就算是,恐也不用劳驾时舰长。”
时十安亦步亦趋跟上:“不要这么生分吗,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你我立场不同,无生分之说。”他在书桌前坐下,抬手翻阅起电子文档。
时十安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把文档拍了回去:“你的立场现在要你的命,你也愿意给?皇帝现在是要杀你,你还帮他批文件!”
瞿慕泠泠看向他,移开时十安的手道:“与你无关。”
随后,他翻阅文件的手指微顿,似乎是意识到在时十安面前看这些不合适,便收了手,问:“你来此有何目的。”
“怎么,”时十安被他一连串动作气得冷笑,“死之前还要为你的皇帝除去心腹大患?”
“我确实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你!”时十安差点背过气去,怒道,“你要是想除掉我,刚才就会让我被探灯照到,而不是把我推开。”
“少废话,快跟我走。”
时十安没了耐心,抓住瞿慕的胳膊把他往窗边拉扯,身后人岿然不动,时十安无奈地转回身,刚想说话,就听见咔哒一声响。
一股凉意传来,竟是瞿慕把他二人的手腕绕着凳子,直接给拷住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摸鱼写了两千字嘿嘿嘿~明天继续~
时十安挣着胳膊,满脸怒意地看着他,“你疯了吗!”
“在我做决定之前,舰长先在此处待着吧。”他语气平淡,甚至悠闲自得地用另一只可以活动的手当着时十安的面翻出一本书来看,书名是《如何饲养一只爱咬人的小蛇》
时十安气得晕头转向:“您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他深呼口气调整呼吸,决定破罐子破摔:“行,你现在这样,不就是为了你那什么信仰吗?我告诉你,你的信仰早就已经变质了。现在坐在位子上的那个,早就不是当年和你并肩作战,亦师亦友的先帝,那只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一个会把帝国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的蠢货!”
“什么精神暴.乱,什么到了红线就必须销毁?都是他那个弱鸡怕你们这些功臣威胁到皇位想出来的龌龊手段!尤其是你,瞿慕,你知道他有多怕你占了他的位子吗?你今天要是就这么死了,这个国家迟早毁在他手里,你根本就是愚忠!”
时十安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就差把自己感动哭了。他喘了两大口气,一时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瞿慕的杯子猛灌。
咕咚咕咚…?
hetui——
时十安喝到什么怪怪的东西,直接吐了出来,他定睛一看…
“呵,还有枸杞,元帅你够养生的。”时十安阴阳怪气,“这不是很惜命吗?惜命,就快跟我走啊!”
瞿慕静静看他片刻,听完他的话,眉头反倒一松:“原来你今日的目的,是想让我反水助你。”
“啥?”
“我不会背叛帝国。你走吧。”瞿慕解开了手铐,“你是个可敬的对手,希望未来有一天帝国会出现一人在战场上正大光明地击败你。”
“我不是在问你为什么放我走,”时十安努力让自己不被气晕过去,“我是在想你这个人怎么比以前还死脑筋。”
“以前?”瞿慕皱眉,“你我并不相熟。”
“我口误。”
时十安啪的一下放下杯子,满脸阴郁:“没想到最麻烦的是带走你,早知道刚才就该直接把你打晕,拿麻袋套走。”
“你恐怕没有那个能力。”
时十安:盯——
“给你两秒钟收回这句话”
“1——”
“2——”
两秒钟到,瞿慕话没收回去,倒是有别人先说了话。
“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不能再多了。”
“知道了,我会准时出来的。”
门外传来声音,时十安微微一怔,有人来看瞿也...
难道是他?
信息识别的嘀嘀声响起,听起来下一秒就会有人走进。
瞿慕移眸看向时十安:“你...”
“我知道,我哪凉快哪待着。”时十安转了转手腕,从善如流地闪身钻到衣柜里。
瞿也看去时,就只瞧见由那只被手铐磨得发红的莹白手腕拉着,啪叽一下合上的衣柜门。他沉默片刻,忽然觉得,这一幕好像哪里怪怪的。
门在此时被推开,“瞿大傻,”一道爽朗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想不到吧,嗝屁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我,是不是觉得很荣幸?很开心?”
来人拎着个袋子大咧咧走进来,瞿慕凉凉瞥他一眼:“你要是没说话,我或许会有些情绪。”
“别嘴硬啦,我知道你可想让我来了。”他在瞿慕面前坐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玻璃瓶,献宝似的放在瞿慕面前。
“看看,桂花米酒。在这个什么都是科技狠活的年代,这一瓶纯手工酿造的米酒那可是千金难寻!看我对你多好,家底儿都翻出来了。”
看到这瓶酒后,时十安就确定,面前这人正是他猜测的,剧情中瞿慕的朋友,秦羽。
当年虫族大战中,秦羽的哥哥秦舒和瞿慕同为先帝手下大将,他哥的功绩与瞿慕相比也毫不逊色。
可惜天妒英才,他哥当年因精神力过高,在新帝的登基大典上发生精神暴.乱进行无差别攻击,被秘书长当众射杀,成了第一个被销毁的功臣。虽然没有因此罪累及家人,但先前拿命拼下的所有功名全部毁于一旦。
在系统描述的剧情里,秦羽此时已经知道了皇帝的阴谋,过来的目的是要救走瞿慕。他能力有限,救援的方法简单粗暴——极限一换一。
秦羽在酒中下了药将瞿慕迷晕,用他的命,换瞿慕的命,只愿瞿慕能为他哥沉冤昭雪。
想到这里,时十安看向坐在书桌上故作轻松的秦羽,眸色微沉。
瞿慕将手放在脑后,仰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如果今天只是这瓶酒过来,我可能已经感动落泪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只要是了解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现在是极其放松与愉悦的状态。
原本沉浸在剧情里有些郁郁的时十安看见这一幕,气得直接撅断了一根晾衣杆。
刚才瞿慕对他满是防备,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放松和笑意,现在倒好,现在倒好!!!
咔嚓一声响,秦羽愣了愣:“什么声音。”
瞿慕无谓地摆摆手:“小老鼠吧,倒酒。”
话音刚落,又是咔嚓一声响。
秦羽努努嘴,感叹道:“啧啧,你家老鼠也比别家的威风啊。”
别太过分了...
时十安忿忿地窝在衣柜里,抱着膝盖磨牙。
在“小老鼠”咯吱咯吱的伴奏声中,秦羽和瞿慕对酒当歌,把酒言欢,直到砰的一声巨响。
时十安猛地惊醒,磨牙停止,我来康康!
他转着圆溜溜的眼睛透过衣柜缝往外看,瞿慕已经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秦羽也敛了之前嬉皮笑脸的神色,颇为沉重地盯着瞿慕的发旋,轻声呢喃:“也许只有你才能完成这件事。”他叹了口气,“我哥他...”
“不,还有我。”
时十安深刻以为,在这历史性的瞬间,应该有恢弘大气的bgm响起,才能衬托他如此伟大的出场。
他啪的一下推开柜门,微仰着头,睥睨地俯视着转头看向他的秦羽。
想必此刻在对方眼中,他一定满头满脑散发着圣洁无比的光辉,是一位震人心魄的从天而降的天神!
今天忘记穿个外套什么能飘起来的衣服给他挥一下,颇为遗憾。不过无妨,有遗憾,才是人生啊!
他带着严肃神色负手踏步走了出去,朗声开口道:“秦羽,你....啊啊啊啊!!!”
咕噜噜噜噜...啪叽。
一阵乌鸦飞过....
潇洒出场×
倒栽葱出场√
气氛沉默片刻,时十安悲愤地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看向把他绊倒的东西,怒骂:“瞿慕怎么回事!衣柜都不知道整理好的嘛!”
他刚骂完,看清那东西后,忽然声音一顿。
哦,原来是被他折断的衣服撑啊...
时十安低头咳嗽两声,板着脸转头看向秦羽,刚要说出自己的目的,就见秦羽满脸惊恐地在有着巨大豁口的衣服撑和他身上来回看了半晌,吓道:“我滴个亲娘嘞,老鼠成精了!
“秦上将,时间到了。”
打头的守卫抬手敲着房门,毫不设防地将后背暴露给了自己的同伴,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人的动作。
就在此时,房门大开,秦羽从其中走出,对着打头守卫身后的人摇了摇头,那人当即会意,故作无事的收手。
守卫探身进入房中看了一眼,见瞿慕撑着头如常坐在桌前看书,便又走出来,道:“可以走了。”
秦羽点头,同另一名守卫对视一眼,神色自然地原路返回。
他沿着瞿慕的庄园小径走回机甲停放处,仔细注意之下,果然在暗处发现不少双眼睛。
秦羽暗自冷笑,他们这个皇帝,可真是谨慎啊。
直到驾驶机甲驶离庄园,秦羽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他从储物器中掏出两颗缩小胶囊,按照时十安教他的方法先把其中一个往地上一丢。
“哎哟!”随着一声抱怨,时十安摔了个屁蹲从里面滚了出来,他揉着屁股站起来瞪着秦羽,“我让你好好打开,你往地上丢什么!”
秦羽缩着脑袋赔笑:“够没纳塞~我有点紧张,记岔了。”
说完,他稀奇地看着手里的胶囊:“这东西真的能装人,太厉害了,你从哪弄来的?”
时十安抱着胳膊无语地看着他:“能不能别像捏糖豆一样捏啊,你兄弟还在里面呢,要不要先考虑把他放出来再说话?”
“奥对对对。”秦羽一拍脑门,像是才想起来有这回事,时十安无语望天,不愧是想出来极限一换一方法还付诸实践的人。
秦羽两手一拽把胶囊打开,瞿慕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的那一瞬间,他竟然迅速往旁边一闪,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到机甲门边猫着。
“喂!”时十安忙走上前去接住瞿慕倒下的身子,男人晕倒在他臂弯中,面容略显苍白。
时十安一脸莫名地看着秦羽,“不是,你跑什么?”
秦羽像是劫后余生似的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他还晕着,不枉我下了十倍剂量的迷药。”
“多少?”时十安喊破了音,“十倍?”
秦羽僵着脸赔笑:“嘿嘿,他太strong了,不用这么多根本药不倒他。”
在时十安用眼神放出的冷箭中,秦羽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你不知道,我是抱着必死的准备干这事的,没指望能再见到他。谁知道我命这么大,竟然能活着把他全须全尾地带出来,我真是太牛了。”
时十安默然看着在那沾沾自喜的某人,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脸,他丢个白眼过去,没好气道:“别搁那龇着个牙了,过来搭把手!”
“奥奥。”秦羽走上前,跟他一边一个扶着瞿慕。
时十安边走边絮叨:“你这么怕他醒,他醒了知道这事,还能把你怎么着不成?”
秦羽缩了缩脑袋:“在军队里,他可是我上司,按以往的情况来看,他要是知道我这么干,我会被他罚死的。”
“奥~”时十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你也知道你干的这蠢事欠揍啊。”
把瞿慕安然放进疗养舱里,秦羽不乐意地掐起腰:“什么叫欠揍啊,我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我死了不要紧,他要是死了,那可真就全玩完了。”
时十安看着他摇摇头:“你可太看轻你自己了,我要是瞿慕,我也得揍你。”
“先别说这个了,”秦羽摆摆手,看似毫不在意自己刚拿回来又要折在瞿慕手里的小命,“你整得那个仿真机器人,到底靠不靠谱,能撑多久啊?”
【作者有话说】
逐渐在沙雕的路上越走越远...
大殿之上,一个身着华丽金色宫装,皮肤雪白的少年,正赤着脚躺在铺着软羊绒毛毯的王座之上。
他神色慵懒,望向一旁站立伺候的高眉深目的男人,目光缠绵,像是在欣赏一幅独家收藏的惊世画作。
他微微张开口,身边男人便恭敬俯身,将手中剥好皮去好籽的葡萄放进少年口中。
甜美滋味尽被少年享去,男人带着仅剩的汁水流连的粘腻收回手,面上未露出半点不耐。
他缓缓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细长瘦白的指尖,举手投足尽显优雅。
少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顽劣地伸出脚去踩他衣下本该不能为人所触碰的地方,满意地看到人身子一僵,勾起唇,音色薄凉:“安德烈,你心不在焉。”
安德烈微微一顿,颔首道:“臣不敢。”
“不不不,”那娇美少年——帝国新帝,维尔·琼纳斯煞有介事地摇头,“我给你这么大的权力和这么多的宠爱,可不是为了听你说‘你不敢’的。”
他举起一旁的酒杯,用眼神示意,安德烈顺从听令,跟着拿起另一只酒杯。
维尔嘻嘻哈哈地笑着,愉快地让两只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在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可不许愁眉苦脸。啊~”他饮下一口酒,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我的心腹大患,在今日,终于可以去除了。”
“今日之后,我将迎来新生!”
他神色癫狂地振臂高呼,又抓住安德烈的衣带让他被迫俯下身来:“安德烈,笑起来吧。这不同样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吗?愚蠢的臣民们纵然有一时的意见,可马上又要欢呼了,因为我会在今天设立假日——纪念属于你与我的新生之日,哈哈哈哈!”
安德烈闭上眼,将手放在胸前:“多谢陛下赋予如此殊荣。安,无以为报,必将为陛下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
维尔咯咯笑着,狎昵地看向他,身下的脚蹭得更用力了:“我不要你付出什么,只要你能在床上让我快活,就足够了。我亲爱的...秘书长大人。”
“陛下。”手持长矛的金甲士兵上殿,“元帅已到。”
“元帅?”维尔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消失,变成极致的冷意,“什么元帅?那是残次品380号。”
士兵以长矛震地,碰击瓷砖发出噔的一声响,面无表情重复道:“是,那是残次品380号!”
维尔面色稍缓,推开安德烈,坐直身子正了正头上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王冠:“带进来。”
率先进殿的是极粗的铁链在地上拖动的晃啷声,维尔看着那人从殿外刺目的白光之中慢慢显露出身形,笑容一寸一寸的上扬。
待到完整看见瞿慕那阶下囚的狼狈模样后,维尔几乎是发了疯一样的开怀大笑起来。
他跳下王座,赤着脚跑下楼梯,跑到瞿慕身前,仔仔细细地将眼前这一幕刻进脑海里,笑得泪水都不受控制地溢出来:“瞿慕,瞿大元帅,你也有今天啊!”
时十安站在驾驶台前扒拉着地图,选择此次行程的目的地。
秦羽悄悄探头,问:“我们要去哪?”
时十安故作高深:“去你该去的地方。”
秦羽不解地挠挠头:“我该去的地方,那是哪?”
时十安面无表情转过头,黑洞洞的瞳仁木木地看着他,凉凉吐出两字:“地狱”
秦羽:“......”
他摸着自己生出的鸡皮疙瘩默默走开远离他,吐槽道:“你这样跟人说话,真的没有被人揍过吗。”
“没有。”时十安斩钉截铁。
“为什么?”秦羽表示怀疑。
“因为我是老大。”
时十安瞥了眼他胸前的军衔牌牌,秦羽颇有些受挫地捂住。
“你这样的人也能做老大,真是老天无眼。”
“你这样的人也能做上将,真是老天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