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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种田文里当中医(醉千归)


但甲亢的病人等不了,他们性子急脾气暴躁,一不顺心直接就开骂。
机器坏了,骂;叫号慢了,骂;被别人插队了,这就别提了,双方直接就站起来开吵,有时候情到浓时还动手。
劝来劝去,最后连着中间人也一起被骂。
纪应淮读研的时候,每次跟去门诊都一个头两个大。这干的哪是医生的活,分明就是调解员兼幼师。
临到中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就搬搬桌子回去了。
安立夏正在热昨晚剩下的鱼汤。
这段时间晚上气温还比较低,饭菜放的住,过些日子就不行了,没冰箱冷藏都得馊。
浓白的汤香的很,安立夏没舍得加水,盛出来一小碗全放在了纪应淮面前,自己把锅底的碎渣舀了。
“立夏,你尝一口,这汤有没有酸?”纪应淮把人喊过来,哄着他喝汤。
安立夏仔细尝了尝,“没酸,是好的。”
“你再喝一口。”
“哦。”安立夏顺从地又抿了一小口,确实没尝出酸味来。
他抬头朝男人看过去,正撞进了纪应淮含笑的双眸,心下一转,便明白了。
哪是汤有问题,是纪应淮在骗他呢。
“夫君,”安立夏小声地叫他,“你喝。”
纪应淮扶着他的手,把碗贴回他的唇边,“我已经好全了,不用留给我,汤先喝了,过几天给你烧肉吃。”
“净骗人,”安立夏红着脸嘟囔道,“又不是年关,村里哪有人家杀猪卖肉呀?”
“不骗你,骗你我变成小猪。”
纪应淮看着双手捧碗的安立夏,他神情珍惜地小口小口喝汤,仿佛在享受什么珍馐美食。
可那碗里只是一碗寡淡,还带着腥味的白煮鲫鱼汤。
安立夏放下碗,餍足地舔了舔唇瓣,像一只得了投喂的小猫一样,灵动极了。
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窜上了纪应淮的背脊,他陡然意识到,他对安立夏的感情好像不止父爱,还夹带了点私货。
在失控边缘,他撇开目光,连忙刹住车低头吃饭。
不行,想什么呢,这是纪幺的老婆,不是他的老婆啊。
他怎么能觊觎有夫之妇,这是不对的。
嚼着脆生生的菜叶,纪应淮逐渐放空,他在和自己的节操与现代人深入灵魂的道德观念作斗争。
安立夏对他好,是把他当成了纪幺。对自己的夫君好这不是很正常吗?
他多大你多大,他不懂事就算了,你得懂事啊,怎么好意思老牛吃嫩草呢?
就在纪应淮快说服自己,只把安立夏当学生对待,好好养着他时,那被打压的念头以摧枯拉朽之势又迅速席卷而来。
可是,从头到尾和安立夏交流、生活的都是他啊。
况且,纪幺已经死了,现在他就是纪幺。
“……”
完了,说不服了。
纪应淮心酸地一抹脸,先就这么着吧,再观察观察。说不定安立夏对他好,只是因为他这人本身就好呢?
若是……若是安立夏和他有一样的心思,那他定不会辜负人家的。
心动来的太突然,芳年二十六的纪博士在异世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crush,有点不知所措。
安立夏做饭,纪应淮洗碗,分工明确。
男人挽起袖子蹲在屋后,骨节分明的手抓着老丝瓜当洗碗布。这一顿就鱼汤碗里有点油花,水一冲一抹很快洗干净了。
安立夏坐在条凳上,目光一瞬不错地看着他。
他以为自己被买回来,是做伺候少爷的仆人。说的好听点,叫媳妇,实际上就是个妾。
没有下聘,没有仪式,他就背着个布包,被推进了纪家的大门。他是用来冲喜的,也是用来照顾纪幺的,唯独不是用来被爱的。
安立夏明白,生为哥儿,一辈子都得低人一等,他受了十七年的苦,已经认了命了。
他要把这个家打理好,不给纪应淮添乱,以后若是纪应淮喜欢上了别人,红妆大轿明媒正娶位正妻回来,他还要侍奉夫妇二人,甚至是他们未来的孩子。
把自己贬进了泥里,准备好接受暗淡的未来,不抱太多期许。这样或许日子就能好过些。
但他好像遇到了很好的夫君。
纪应淮醒后,他的一举一动都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尊重,他很体贴,很温柔,和安立夏见过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还把吃的让给他。
清苦的日子一下就沾上了蜜,从未感受过温暖的困兽头一回尝到了甜头,叫他怎么不动心?
安立夏想起了在戏班子打杂时,听过的一句唱词。他轻声哼着,“世间何物似情浓?怎一片断魂心痛……”
又过了一天,村里抓心挠肺迫切想知道治疗成效的人更多了,走过路过都不自觉地往纪应淮和那妇人家的方向瞟。
巫师花出去的钱也颇有收获,纪应淮出去打水,走个十来步就必能听见有人在给他唱衰。
还蛮新鲜的,有种切身体验线下网暴的沉浸感。
“老幺,你上哪去了,卢大娘给你送东西没找到你人,转交给我了。”林参看见他,拎着布兜过来了。
纪应淮道,“打水去了,正往回走。”
卢大娘是谁纪应淮记不清了,林参说她晚上睡不着觉,用了纪应淮的法子后就没再失眠了,特地给他拿了点鸡蛋和自己做的饼子过来感谢他。
林参感慨道,“老幺,你也是神了,书读得好,还会看病,未来怎么着都不愁饭吃。”
“谢谢参哥吉言,”纪应淮笑道,“未来怎么样说不准,现在穷得叮当响,过日子还得靠好心人接济。”
他俩一路走一路闲聊,靠近小屋时,门口竟热闹得很。
现在还早着呢,他摊位都没支起来,怎么会围这么多人?
纪应淮疑惑着,挑着沉重的担子过去查看情况。
“老幺回来了!”
不知谁兴奋地喊了一声,他面前的人群就自动让出了一条道来。顺着路慢慢朝前去,纪应淮看见了几个好像是当官的人。
“恭喜恭喜,纪兄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
“纪老爷,这五两黄金和十匹缎子请您收下,我家老爷与您先前是同窗,想邀请您过两日到府上一聚。”
“老爷,这是县官大人给您备的贺礼,请您过目。”
“……”
这些人,纪应淮搜寻着原主的记忆,确定都不认识。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因为算时间的确也差不多了。
“这是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叫我老爷?”纪应淮装出茫然的样子,问道。
离他最近的人拿出一张大红纸,展开给他看。
哦,纪应淮看着上面的字,又看看下角皇帝的龙玺章印,确定了。原主中举,贺喜的人走了这么多天,终于到这儿了。
村里突然出了个举人老爷,有空没空的都跑来凑热闹,吵吵嚷嚷的,都听不清在说什么。
“大家稍等我一会,我先进去把水灌了。”纪应淮趁机先溜回屋,他需要一点时间思考举人都是如何应对后续场面的。
但他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个典型事例,范进中举。
要不,他装疯卖傻糊弄过去?
纪应淮沉思片刻,觉得算了。他很想试试阴暗爬行到底爽不爽,但这村里人说不定会把他扭送去巫医那儿驱邪。免了吧,别把安立夏吓哭了。
跟着导师参加学术交流会的经验涌上心头,纪应淮理了理衣襟,招呼安立夏跟他一块出去。
“老爷,上头给您在县城里安排了宅子,这是地契,您什么时候搬过去,和我们说一声,我们来帮您运东西。”
纪应淮向对方道谢,倍感欣喜。这是目前看下来,除了黄金白银外最实用的赠品了。
这破屋雨季一来可能就成水帘洞了,长住下去,早晚得水湿内停。
但他现在还不能走,一个疗程还没到,万一有什么问题,妇人跑去县城找他会耽搁治疗时间。
他把情况如实告知,叫他们过个四五天再来,那人应了。
这一上午,纪应淮都没空出摊,场面话说了一筐又一筐,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成功后所有人都是朋友。
学医耗时长,几乎可以说是在象牙塔里长住着,头回深入了解人情世故,让他学到了很多哲理。
纪应淮觉得,回现代他都能上村里和七大姑八大姨比划比划了。
本来该留这些人吃饭的,但屋子实在太小,也实在没余粮。瞧着他从头到脚写着的“寒门”两个大字,没人好意思提宴请,时间差不多了就散了。
安立夏站在一堆又一堆的布匹粮食之间,神情恍惚,都不知道该从哪儿理起。
早上起来他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多花两文钱去买白米,现在白米白面把放粮的缸都装满了。
“坐着歇会,我给你烧肉吃。”纪应淮把他带到桌前,顺手揉了一把安立夏的头发。
发质很不错,很健康。
肉是肥瘦相间,上好的五花。纪应淮拿刀比划了一下,决定做个东坡肉给安立夏小露一手。
他读研开始就搬出了宿舍一个人出去住。起先都吃外卖,后来吃腻了,就开始自己学做菜。四五年过去,已经很熟练了。
家里糖不多了,纪应淮不知道在哪买调料,就让安立夏拿钱去了。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回来,他担心出事,赶紧出去找。
“立夏。”
安立夏就在路口,面前还有几个人,在和他讲话。
“夫君,”见他来了,安立夏拧着眉,有些委屈,“他们要请你去县城和苏小姐赏花,要我帮忙劝你,还不让我走。”

第5章 吃大块的肉少吃醋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脸上堆着笑,解释道,“举人老爷,咱们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我家小姐拜读了您的大作,想与您交流一下学问上的问题。”
“承蒙厚爱,纪某只是运气好,学问方面尚有许多欠缺的地方,不敢误导别人,抱歉。”
那人没死心,隐晦地打量了一眼安立夏,凑到纪应淮身边小声说,“老爷,您喜欢哥儿是么,我们小姐其实也是哥儿,那容貌在县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
“您得了小姐的青睐,苏府未来定会尽全力供您入仕。”
纪应淮觉得有些好笑,他们还真是心急啊,年轻的举人刚升了社会地位,就要帮他把亲事也一并安排好了。
“不必了,纪某没有另娶的心思,诸位请回吧。”
他抓住安立夏的手腕,牵着人转身就走。
“老爷,您三思啊,苏府能给您的支持肯定比乡野人家要好得多。”那人完全不顾及安立夏的感受,径自说着。
本就自卑的安立夏默不作声地跟在纪应淮身后,指尖在掌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纪应淮停住了步伐,“纪某已经成家了,对现状很满足,不需要这样的支持。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请回吧。”
进了屋,安立夏还是愣愣的,像在做梦。
“手疼不疼,东西给我拿。”
纪应淮轻柔地掰开他紧攥着的拳头,就瞧见白生生的皮上刻了几个显眼的红月牙。
真叫人忍不住怜惜。
纪应淮发愁,古代三妻四妾的行径真叫人头疼,道德观念不同,话也讲不通。第一天就上来塞人,这以后会不会还有更离谱的事情啊?
看安立夏受委屈的小模样,纪应淮想起了实验楼底下那只小猫。
他每天中午都会下楼给小猫倒一杯粮一杯水,有天被事情耽搁稍微晚了些去,那小白猫一直在老地方等着,见到他就跑过来,瞪着溜圆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伸爪子抓他的裤腿。
两个小家伙如出一辙的可爱。
“日后再遇上这种事,你直接帮我推了就行。”纪应淮道。
安立夏“哦”了一声,又违心地劝他,“夫君,有助力总归是好事……”
方才那些人跟他聊了许多,大抵意思就是,他这个村夫帮不上纪应淮的忙,只会成为拖累。
官场上单靠自身优秀根本闯不下去,有人脉、有背景才能走得长远。纪应淮已经失去了家里的支持,若是想做大官,最后定然会走到娶妻、借助妻子的娘家力量这一步的。
只是早晚的事。
那群人很笃定,这位年轻的举人老爷终会向现实低头。
纪应淮揉了揉他的脑袋,“不高兴就别勉强自己。我不去做官,没必要迎合别人。”
“说了会让你过得安稳的,放心。只要你愿意留下,这个家就永远只会有我们两个人。”
他残存的父爱在心里补了一句——肯定不会找后妈虐待你的。
安立夏眼角发红,“我愿意的,一直愿意的,只要夫君不嫌弃我就好。”
“自信一点,你那么优秀。”纪应淮每每想到安立夏的种植天赋,都会觉得这样的大宝贝能落他手里,实在是上天眷顾。
锅里的水早已烧开,咕嘟咕嘟冒着响,再腻歪下去两人的午饭就要变成下午茶了。
纪应淮除了东坡肉和炒时蔬外,还准备给安立夏做一碗酒酿小圆子。
小孩儿应该都喜欢吃甜甜的东西吧,尤其是在调味品匮乏的古代,糖比盐还贵。
“夫君,蛋壳莫丢了,给我吧。”
纪应淮应了,拾起来抖抖灰递给他,“拿去玩么?”
安立夏摇了摇头,“不是,蛋壳弄碎了可以给鸡吃。隔壁大娘的鸡生软壳蛋,昨儿还问我有没有剩的可以给她呢。”
“这样啊,那下回我留着,等以后咱们要是养鸡也能派上用。”
他说得很自然,安立夏瞧着他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夫君,我读过一点书,他们说君子远庖厨,做饭的事,还是我来吧。你那手要给人把脉,金贵。”
这些天耳濡目染,安立夏也学了点中医知识,大概了解了什么是望闻问切。
他夫君摸人家的腕子才不是像他们传的那样在占人便宜,那是在切脉,摸得是扑通扑通跳的血管,这里头有大学问呢。
纪应淮笑道:“立夏,君子远庖厨的意思,是君子要远离血气杀生之事,要有仁心。再说了,你这细皮嫩肉的,被油点子一崩就一个疤,金贵的是你自己。”
安立夏脸上泛起云霞,张口欲要辩驳,被纪应淮轻轻推了推,“好了好了,金贵的小立夏,去桌前坐着,我要端菜了。”
白雾缭绕,暖意自餐桌升腾而起,或许这就是家最抚慰人心的地方。
满满一碗甜汤,勺子一拨,底下卧着的两个滚蛋就显露出来。流心蛋很香,肉也很好吃。这是安立夏从小到大吃过最美味的一餐。
就连过年,他都没吃上过这么大块的肉。
纪应淮头回烧菜给别人吃,正在欣慰自己今天炒的糖色挺好看呢,余光瞥见安立夏不动筷了。
他心里一惊,安立夏一直吃的素菜,突然给他吃油重的,肠胃是不是接受不了不舒服了?
“立夏,你怎么了?”
纪应淮正要去抓他的手摸脉,安立夏忽然淌下两行泪来,“夫君,我好高兴。”
他心里有万千情绪,只是吃了没文化的苦,表述不出来,反反复复地说着高兴二字。
纪应淮泪目,瞧着孩子平日里给苦得,吃顿稍微好点的就哭成这样了,真叫人心疼啊。
“不哭不哭,高兴就多吃点。”
他搜肠刮肚想找点安慰人的话,憋了半天,只想出一句,“吃饭的时候情绪波动太大会影响消化功能,会不舒服的。”
说完,纪应淮自己都觉得自个没情商。
他在现代的时候,怎么就没多看点恋爱小妙招或者温柔情话锦集呢?
不过,倒也不能怪他,论谁能想得到老天真会给寡王送老婆啊。
他们在村里又呆了几日,这些天可比之前要好过太多了。
有了举人的名声,谁家都想来沾点关系。
认识的不认识的,三天两头往小破屋来,送这送那的,纪应淮能推的都推了。人情这东西,欠了都是要还的,他自认没有那八面玲珑的交际能力,只想安安分分地做个医生治病救人。
对之前帮过他的林参等人,他挑了点好东西,和安立夏一块给人家送了过去。
纪应淮除了出诊,其余时间上哪去都带着安立夏。一是为了让人家知道这是他的媳妇,带他认认人;二是纪应淮存了心想要安立夏多参与社交,一直呆家里容易闷到自闭。
风光大胜之下,巫医想败坏纪应淮名气的银子竟全打了水漂,可把他气得几天几夜不得安眠。
他愤愤地想,当初那纪幺要死不活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把棺材盖给盖上,把人憋死了就没后面这么多事儿了。
不过,巫医心思一动,算算日子,七天快到了吧?
不仅这厢巫医惦记着,纪应淮那边也在等着看疗效。
诊断和方子肯定是不会错的,唯一不确定的是这个世界的药材,虽然名字模样都一样,但不同土壤气候条件下,药效会有一定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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