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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依者狂热(江JJ)


江质眠暂时没空去注意那么多,他盯着阿瑟那条微博看了片刻,下沉的情绪缓缓浮起。这种心脏完全捏在别人手里的体验很新奇,纵使他也曾为吴秋雨牵肠挂肚,但其中有被动和主动的差别。
他的情绪被阿瑟随手牵引着起起落落,难自控,难挣脱。
“……真是。”江质眠喃喃,垂下脑袋和对方额头相抵,压抑地呼出一口气:“小祖宗。”
然而,这个公关事件只是开始。
在之后的日子里,阿瑟不知道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大约是复仇的欲望胜过了一切——他丝毫不再抵触和江质眠的亲近,甚至会主动给予拥抱和亲吻。
自第一晚同眠,阿瑟就住进了江质眠的卧室,晚上他们会说半晌话再一起闭上眼睛,偶尔互帮互助。早上江质眠先醒,阿瑟如果被惊扰到,会把脸埋进他的颈窝,用沙哑的腔调拖长了声埋怨,烦。
这种状态可以称作亲密无间,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正在同居的恋人。
江质眠也曾迷了眼,但就像阿瑟劝他公关后突然发一条内容是“假的”的带节奏微博,每当江质眠生出真实感,他就会以各种手段打破这种幻象。
比如无端地不再与他说话,漠视他整整两天后,又若无其事地装乖喊哥。
比如他出门,阿瑟表现得那么不愿意,拽着衣角不让走,在门关主动交缠出一个难舍难分的离别亲吻。等江质眠回来,却听到他光明正大地在客厅和人打电话,说“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
诸如此类,摆在明面上的阳谋,抹了蜜的尖刀。江质眠无比清醒这是个爱欲陷进,却一次一次地往下跳,感受虚假的甜和真实的痛。
他被割伤,脚底鲜血淋漓,心脏千疮百孔。可没有办法,因为是他想要爱,不是阿瑟想。
距离《田园诗》第五季第三集 开始录制还有五天时间,阿瑟在江质眠家里待了将近一个月。
江质眠需要为节目录制做一些准备,阿瑟不用,秦姐早已表明他会暂停综艺录制。
由于江质眠外出频率变高,阿瑟有更充裕的时间来探索这里。房子本身没什么好探索的,这么久住下来他已经把每个房间都摸透了,他要看的是营养师上门的时间。
家政每两天会在清晨5-7点这个时间段上门,为他们打扫除他们正在休息的那间卧室以外的房间,动作安静而迅速,阿瑟从来没有被打扰到。
能够发现,是因为江质眠定时会把他喊到客卧去睡,他自己推测出来的。
阿瑟很有身居鸟笼的自觉,一点不觉得奇怪。当把“江质眠有病”这个事实确认下来以后,宁愿麻烦地换房间也不让家政晚几个小时上门的行为就很容易理解——江质眠不想自己在这栋房子里见到他以外的人。
但阿瑟之所以能安安分分地待在笼子里,就是冲着让对方不痛快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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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日子一天天地过,他竟然还没找到营养师上门的时间,阿瑟心生烦躁,干脆直接给营养师打电话。
不接,就让秦姐打,秦姐不行还有石头,打到他接为止。
顾明本科念的食品科学,研究生是营养学方向,另外还考了烘焙证书。他毕业后直接被秦姐雇用来照顾阿瑟,基于阿瑟的脾气,两个人没有什么深交,但也有点主顾之间的客套情谊。
“阿瑟。”顾明叹了口气:“我真的不能直接和你联系,我会被炒的。”
阿瑟冷嗤:“你搞没搞清楚自己真正的雇主是谁,他给你发了一个月工资你就真以为是替他干活了?等我从这儿出去你还不是得跟着我,他凭什么炒你?”
顾明说:“我的意思是,是真的炒。”
阿瑟忽然沉默,在脑海中浮现的男人漆黑的眼神里,无声地打了个寒颤。
嘴硬:“扯什么呢,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这个词由任性妄为的阿瑟说出来怪怪的,顾明笑了一下:“我开玩笑的。”
阿瑟:“……”
顾明:“但后果的确很严重,我所有的执照大概率都会被吊销,那就不能继续担任你的营养师了。”
阿瑟:“没那么严重,我联系你又不是想让你干什么,只是问问你都是什么时间点来送餐。”
顾明迟疑片刻,但电话接都接了,就诚实道:“楼上楼下三层都属于江先生,我平时住在下面,到饭点江先生会亲自下来取餐。”
阿瑟一顿:“你一直住在楼下?”
顾明应声:“从秦姐让我过来的那天起。”
怪不得……阿瑟第一万遍腹诽江质眠变态,直接道。
“我都知道了,那你没必要再藏着。我想吃下午茶,你等下送上来给我。”
顾明下意识看了眼时间:“你一般不会在这个时间点饿的。”
阿瑟不容置疑:“我饿不饿难道是你说了算?”
顾明无奈,犹豫中感受到他要发火,只好谨慎地问:“江先生在吗?”
阿瑟:“他出去了,你送你的,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阿瑟:“放心,我担着,你不会真被炒的。”
顾明只好答应。
放下手机,他着手准备下午茶,而阿瑟翘起二郎腿,施施然给江质眠发了条短信。
-眠哥,能不能早点回来啊?
-想你。
三个小时的工作量硬生生压到一个半小时完成,江质眠回来的时候额角带汗,进门却见到一双陌生的男鞋。
客厅深处传来甜品的香气,沿着这股味道走近,紧挨着的两个人也映入视野。
阿瑟上半身光着,没穿衣服,像是刚洗完澡,象牙白的精悍上身滚着透明的水珠。腹肌和松垮垮卡在胯部的睡裤裤腰都湿漉漉的,修长有力的胳膊揽着身边脸蛋只能算清秀的青年,戴着戒指的拇指摩挲他的脖颈。
青年肉眼可见的浑身僵硬,颈部被抚摸的位置,留着一个清晰的咬痕。
面对面撞上视线,顾明基本上就要昏倒,而阿瑟看着江质眠,平和地微笑着,眼神中流露一种漫不经心的挑衅。
顾明把声音压得极低,咬牙切齿。
“老大,我会死。”
“不会。”阿瑟侧头贴在他耳边说:“看见没,他会先气死。”
若无旁人的交头接耳,突破安全距离的亲密行为,江质眠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眉骨缓缓压低,他定定地注视着眼前搂抱着的两个人,下颚曲线在静默中紧绷,拉扯出过于用力的弧度,连带皮肤下也隐隐显出青筋。
他说:“出去。”
声音极沉极哑,登时顾明如刀锋剜过脊背,立刻挣脱阿瑟的臂弯,逃也似的往门边奔。
阿瑟从后面望过去,瞧见他流畅地输入开锁密码,顿时在心里不爽地“啧”了一声。
但很快,视野被遮挡,江质眠已经来到他面前。
男人周身的气压从未这么低过,似乎是终于在他面前显露自己可怖的全貌,连皮带肉地剥下外面那层温和的伪装、宠溺的放纵,里面是一头贪婪到令人浑身生寒的野兽。
“你故意咬他。”江质眠的指尖戳上他的下唇:“小乖,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气我。”
实际上,阿瑟本来是打算当着他的面和顾明接吻的。但一来他对男人实在不感冒,江质眠已经是生命中的特例。二来就算他是同性恋,顾明也长得实在不达他心中的标准线,对着那么张脸亲下去太难了。
你已经算逃过一劫。阿瑟心里这么想着,抬起眼睛,张嘴咬住他的手指,牙齿轻轻磨着他的指腹,无言的温驯。
江质眠知道这是到了巴掌过后的甜枣环节,他本该在这一个月中修炼出抗性,但这巴掌太疼,突破了他放纵对方的底线。
江质眠抽出手指,忽然扬手重重往下一落!
阿瑟睁大眼睛,不信邪地盯着他,果然这只手没有落在脸上,而是沉沉压在了他颈后。
尚未得意,江质眠收拢手掌,扣着他朝最近的沙发上一搡,阿瑟就面朝下倒在了柔软的坐垫上。
他及时翻身,江质眠已经屈起一条腿抵进他腿间,掌心重重攥上下巴,拇指强行分开嘴唇,摁在了他尖锐的虎牙。
“我很生气,小乖。”男人的眼神透出阴鸷:“我会给你打一副口枷,黑色的。”
阿瑟并不惧他,含混地笑:“我也很生气,眠哥,连顾明都知道你家的密码。”
江质眠低沉道:“你想跑了?”
“不。”阿瑟挡开他的手,饱满的嘴唇留着残余的唾液,主动贴上他的下巴:“我想做。”
江质眠一怔:“你是在讨好我?”
阿瑟笑着说:“不,我是在通知你。我会和你做,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后。但我会叫别人的名字。”
江质眠的脸色猛地阴沉,从鼻腔逼出压抑过度的气喘,像野兽张开充满血腥味的口腔。他暗色的眼珠死死注视着阿瑟,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奔出眼眶。
啪!——
阿瑟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
江质眠猝不及防偏过头去,唇角破了皮,血丝渗出,左脸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哥哥。”阿瑟抬起上身,吻掉他嘴唇上的血珠,又往上亲,用鼻尖轻轻去蹭他略微发烫的脸颊:“我爱你的,我想你和好好做,不想叫别人的名字。”
这是阿瑟第一次开口说爱,即使是谎话。
他手掌一寸寸揉按江质眠僵死的脖颈、肩背,和他脸贴着脸,嘴唇吻着他的鬓角。嗓音既慢,又柔,如同大海深处诱捕水手心甘情愿俯首的海妖。
“你知道我要什么,告诉我大门的密码。”

江质眠亲口说出了密码。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最终会说出来。也许是落在鬓边的吻太热,近在咫尺的呼吸要将人的心神淹没,他到底俯首称臣,愿意拿一巴掌换一句“爱”。
在密码被吐露的那一刻,阿瑟分明感受到脊背窜过一道电流,通体畅快到几乎汗毛竖起——差不多一整个月,他对江质眠腻腻歪歪、扮乖做小,实在有违天性。而这阵子以来无论他怎么忽冷忽热戳江质眠的肺管子,对方似乎也能保持平和与镇定。
现在这般不甘又无可奈何,愤怒又渴求的姿态太难得,完美达到了他的预期。阿瑟的报复心理得到极大满足,不愿意再被压着,翻身把江质眠按在了下面。
他原本打算骗到密码就跑,那江质眠的表情一定更好看。但当他俯身自上而下望过去,在掌控所有的姿态下,忽然改变了主意。
毕竟不管是最开始江质眠强迫他,还是后来逢场作戏的“互帮互助”,都是对方单方面地压制着他,好像对待一个弱者。阿瑟屡落体力和技巧的下风,心里积累了不少挫败。
我已经很会了。他想,不过就是搞男人。
于是阿瑟没有立刻跑掉,而是亲下去。大约是逢场作戏太久,他也忘记了,证明自己能力的“搞男人”活动,其实不一定非要接吻。
江质眠没有挣扎,也没有掀他下来。仿佛是在短暂的几秒钟对视里看出了阿瑟的思虑,他睁着眼睛,边接吻边近距离地观察身上人的表情,接着一点点放松了预备发力的身体。
接吻,前戏,江质眠的衣服脱掉了,阿瑟的睡裤也拉了下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直到重头戏开场为止。
五分钟过去,阿瑟扶着江质眠的腰,锁骨上聚了一小汪汗。眉毛紧皱,暴躁地大喊:“为什么进不去啊!”
江质眠额头抵在交叉握住的双手上,沉沉地吐了一口气:“因为你除了套自带的润滑,其他什么都没用。”
阿瑟埋怨地瞪着他的后脑勺:“我和别人做都不需要用别的。”
那是因为你找的都是女人。
江质眠没有开口,阿瑟自知理亏,无理取闹地喊一句后就伸手去抓落在地板上已经撕开的避孕套包装袋。这个套原本放在茶几下的抽屉里,谁知道江质眠是怎么想的,总之它孤零零地摆在那儿。
现在拆完了,也没有多的,箭在弦上,只能拿起来挤挤将就用。然而之前撕的时候爽快,透明的润滑溅满了他们的小腹、大腿,包装袋里实在不剩什么,勉勉强强滴下两条黏糊的长丝。
“靠。”
杯水车薪,毫无用处。阿瑟忍得难受,还有点疼,沾着汗水的睫毛一垂,瞥见包装上注明的文字是法文,生产商是法国品牌,便念出厂商名字,郁闷至极地一通大骂。
“抠门精、烂品牌,廉价货!润滑油都舍不得多放,生怕人上不了床!”
折合人民币单价350元/盒,实在称不上便宜。江质眠第一次听到他说法语,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又好气又好笑,江质眠摁了摁自己的眉心,总算撑起身体,赤脚站到地板将人一推,阿瑟就坐到了沙发上。
“等着。”他言简意赅:“在这继续骂。”
阿瑟目送着他进了卧室,大概能猜到是做什么去了。他视线往旁边瞥了瞥江质眠留下来的衣服,没有再骂人,但也没有直接走掉,靠在沙发上没动。
敞着门的卧室传来水声,他清了清嗓子,低头看着自己的漂亮大家伙,发表重要宣言似的,语气压得蛮郑重。
“他在看不起我,知道吧?等下让他长长见识。”
江质眠没让他等多久,十分钟没到就出来了。经过了专业工具处理,身体状态天差地别,阿瑟终于顺顺利利地跨过关卡,能够肆意发挥自己的性爱荷尔蒙。
他做的时候确实与平时都不同,无论是显得迷蒙的眼神,充血发红的胸膛,又或是舔虎牙的小动作。他变得很热,由内而外的热,冷淡的五官因欲望而艳丽,像只完全开了屏的孔雀,用撞击、抚摸和喘息回应落在身上的注视。
小腹紧绷时腹肌的轮廓非常明显,腰部发力收缩会聚出一个小小的腰窝。江质眠的手就搭在上面,间或摸一摸他饱满的屁股。
面对面的姿势,时间很长,结束后阿瑟无缝度过了疲倦期一跃而起,提上睡裤抓着江质眠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就朝大门跑。
连江质眠都没反应过来,敞着精悍的大腿在沙发上躺了两秒钟才猛地起身。
——阿瑟根本什么都没处理,身上全是味道,拥抱时离他嘴唇最近的脖颈遍布他留下的吻痕。
他要这么跑出去见人!
“江质眠!”开锁声响起,阿瑟小旋风一样卷出大门,从外面递来嚣张的嗓音:“再见了啊!”
江质眠迅速套上裤子,没管赤着的上身,甚至来不及关门,穿着拖鞋直接追了出去。
因为电梯显示往下走,他干脆跑了楼梯。同一条楼梯的上层,阿瑟双臂压着扶手,探头看着他身影消失后发出了放肆的大笑。
然后他打电话电话给秦姐,确认她已经派车等在楼下,便不紧不慢地回到电梯前,把之前摁下去的电梯重新按上来,下到二层,从另一侧楼梯走下楼。
避开江质眠,他保持着高度愉悦的心情找到熟悉的保姆车,拉开车门。
车平稳地开了出去,阿瑟通过车后镜和驾驶位上的兰桡四目相对。
他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你想干什么?”他毫不客气地开口撵人:“车停下,叫小林过来,你给我滚蛋。”
兰桡深呼吸,却莫名被呛了一下,语气就变了:“又不是第一次使唤我,现在怎么不乐意?”
把到了嘴边的话讲完,他立刻问:“你身上什么味道?”
阿瑟根本不理他,冷笑:“我是怕你开车跟我同归于尽,你死了就死了,我这条命可没你便宜。”
兰桡却仿佛没听到他的嘲讽,连隐隐愤怒的表情都消失了,再度问:“你身上什么味儿?”
阿瑟烦了,干脆把领口往下一拉,痕迹更加明显。
“你说呢?你跟林晨曦柏拉图是吧?”
兰桡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他强迫你?还是这是帮你公关的代价?”
阿瑟突然连着一个月不见人,知道大致情况的只有秦姐和石头。其他人只是被秦姐语意不清地提醒过,兰桡知道他在江质眠这,但不知道具体情况,显然在脑中发散了太多。
前半句勉强能算真相,后半句就离谱了,以至于阿瑟震惊到没马上说话。
兰桡的表情黯淡下来,哑声说:“……如果我说网上的事不是我做的,我从头到尾没插过手,你信么?”
阿瑟逐渐回神:“我当然知道,他们也知道,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现在还待在绕梁?”
“哦,差点忘了你准备走。”他漫不经心道:“解约合同签了没,违约金赔我。”
兰桡忽然把车停在路边,熄火,转头看向他:“秦姐和我谈过了。”
阿瑟无动于衷。
兰桡继续道:“我们谈的不是合同,是你。”
阿瑟扬了扬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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